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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發現自己想錯了。
活寶確實挺逗人的,可有一點,如果這位活寶是個殺手的話,那可就不光是逗人的問題,是能逗死人啊。
就好比她這位未來的公公,人家想的很簡單,你反對?那好啊,我殺了你,當然就沒人反對了。
而且,人家不是威脅你,也不是開玩笑,而是很認真的思考后,提出的自己認為很合適的處理方案。尼瑪,這才是真正的恐怖,單純的人總是招人喜歡的,可單純的變態卻只能招人害怕啊。
就變態程度而言,春心可以確認,嘉禾還差得遠呢。
至少,在情商方面,嘉禾比他這位親爹高太多了。
“那個,賈伯父啊,你有沒有想過要是我哥被你殺了,我就根本不可能跟你兒子在一起?他可是我親哥。”春心無奈的問已經有些躍躍欲試的賈航嘉。
賈航嘉聞言,停下了殺人前的準備工作,奇怪的問:“他死掉,就沒有人攔著你和嘉禾的親事了,這樣不好么?”
……好你個頭!春心長長的吸氣,決定換一個方式:“這么說吧,如果你有女兒,我哥想娶你女兒,但你不同意,于是我殺了你,你是想讓你女兒嫁給我哥還是不想?你女兒呢,她還會決定嫁給我哥么?”
似乎春心的問題有點難度,賈航嘉皺著眉想了一陣子,才搖頭道:“我沒有女兒,放心,你不用憂心姑嫂相處的事情了。就算我有女兒,就算我不想她嫁,可我都被你殺死了。我再不同意又能怎樣?至于我那本來就不存在的女兒么……我想,只要她還喜歡你哥哥,應該還是會嫁的。”
無力!春心忽然有種想要為老天爺燒三炷香的沖動——有這么一位單純的變態爹爹,嘉禾那家伙長這么大只是個小變態,絕對是走了極品狗屎運啊。真不知道他的親媽又是什么樣子,或許是那位偉大的殺手太太中和了賈航嘉?能跟這么一位極品人兒成親,那肯定是真愛吧。
“賈伯父。”春尋輕輕拍了下春心的手,有些好笑的說道,“這不是殺不殺的問題,您若殺了我,這門親事是絕不會成的。”
賈航嘉是真的為難起來,這親事怎么就這么麻煩吶,殺也不成,不殺也不成。很認真的苦惱了一陣子,他索性直接問道:“怎么才能成?”
怎么才能成?春尋搖了搖頭。他本想說怎么也不可能成,但看到妹妹眼巴巴的瞅著自己,不由得將那話收了回去。頭一次,他心底里生出了一種名為無奈的情緒。
可賈航嘉還在等著春尋的答復。
春心嘆氣,決定還是先換個話題:“伯父,您怎么會來這里的?”至于殺或不殺的事情。還是讓嘉禾去操心吧。
“來幫忙呀,這里就你們三個,又全在明處。許多事情不好動手,我就是來幫忙的。”賈航嘉說著,抬手指指自己的臉,“你看,跟他們的人沒區別吧?”
比察爾漢國人還像察爾漢國人呢。春心點頭,可她怎么就覺得這位大仙兒不是來幫忙的,而是添亂的呢。
“那邊來人了,我先走了,那個小家伙,你要是想到了如何能促成這門親事的話。到時候給我個答復啊。”丟下這么句話,賈航嘉轉身離開。
盯著賈航嘉的背影看了一陣子,春心收回目光。拉拉春尋的衣袖:“哥,怎么辦?”
“不怎么辦,你不用害怕。”春尋嘴里說得輕松,眉頭卻是微微皺了起來。他原本只說是缺一個暗中的助力,可卻沒想到前來相助的會是賈航嘉。
單論能力來說,賈航嘉是不折不扣的天才,與百變殺步率同為尊殺樓的四大支柱之一。只是,可能天才總是有些缺陷,這位賈航嘉在人情世故上簡直猶如一張白紙,這若是放在普通人家卻也沒什么,但對于一個一直接受以殺開路的殺手來說,這就是大問題了。
礙事?沒關系,殺了就不礙事了。麻煩?沒關系,殺了就不麻煩了。
面對這么一個奇葩,你還能怎么樣?春心望天,虧得這位公爹的底線還在,沒給她來句宰了你哥把你一綁丟我兒子床上拉倒。
賈航嘉有些為難,他沒想到明明挺簡單的一件事情竟然會這么麻煩。黎黎說了這次要溫和些,他已經足夠溫和了吧,還是說,不管那么些亂七八糟的,直接殺了姓春的小子,將兒媳綁了丟給嘉禾那孩子會比較省事?可黎黎知道了一定會生氣呢。
唉,孩子們的事情,就是這么難辦啊。
察爾漢國已經很久沒有發動過這么大規模的進攻了,不斷有快馬從前線趕回來傳遞軍情,從消息上來看,目前戰況正處于膠著狀態,遠北關幾次差點淪陷,可錢無缺硬是挺住了。而察爾漢國這邊,因為眼見距離勝利只差一線,如何也不舍得就此放手收兵,雙方就這么僵持著。
“哥,確定沒問題?”春心小心的問道,“天色暗下來了。”
春尋點頭,抬頭望向了西南方向,眼睛微微瞇起,輕聲說道:“別離開我身邊。”
“知道。”春心牽住了春尋的衣角,對于自己的小命,她還是比較在意的。
喵的,今天嘉禾跟漠厲那家伙一起出征,但愿他小心著點,別被背后捅來的刀子給害了性命。要真是那樣的話……
死嘉禾,你可別想讓我為你癡心不悔終生不嫁!我絕對會立馬找個又白又嫩的小帥哥嫁出去的,你就在地底下磨牙去吧。不過,連穿越這么詭異的事情都發生了,要真是那樣的話,她會不會下輩子還跟嘉禾纏在一起,然后嘉禾愛恨交加,她又毫不知情,然后來上一出相愛相殺的凄美虐戀?……咿,不能想,雞皮疙瘩要冒出來了。
嘆了口氣,春心再次將視線放到了四周的士兵身上。因為坐鎮大營的兩位王子都不在,大部分將領們也出征了,所以,有人質成分的她和老哥被看守的格外嚴密。雖說人人都對他們客客氣氣的,但只要他們有任何舉動,至少有七八雙眼睛跟著。
話說,嘉禾他老爸就在這些人之中,可她怎么就找不出來呢,尊殺樓的特技還真是給力啊。
“忠啊,我要是這個時候逃跑了,你怎么辦?”等得無聊,春心索性再次投入到開發忠的語言能力這一偉大事業中去。
忠低頭,認真答道:“保護您。”
“喂,我是說逃跑,不是說在這里溜達啊。”
“主人說過,即使您行刺大汗,屬下的任務也是拼死護您周全。”忠再次回答。
“……我閑著沒事兒殺人干嘛。”春心無語,這就是死忠了吧,只要嘉禾一句話,哪怕嘉禾只是說想看看忠的心臟長什么樣,忠恐怕也會眉頭都不皺一下的挖出心來給嘉禾看看。
正是如此,嘉禾才會把忠留給她。
天色終于黑了下來,荒漠上的風漸漸大了起來,帶著古怪的呼嘯聲遠遠近近的回蕩著。
“呼,還是夏天的風聽著舒服,不像冬天的風,跟鬼嚎似的。”春心伸了個懶腰,回頭看了眼躲在附近監視著自己的士兵,懶洋洋的說道,“都這時候了還沒回營,不等了,我要去睡覺。”
聽她這么說,春尋點了點頭:“你且去歇息,我也回去等軍報。”
一切似乎都很平靜,可很快傳來的喧鬧聲就打破了這份平靜。
“調兵,調兵,有人襲營!”
“西邊,在西邊!”
“忽而查大人,有大軍從西邊沖過來了!”
來了!春心精神猛地振奮起來,緊緊抓住了春尋的衣袖低聲問道:“怎么辦?”
“沒事,等著。”春尋仍舊說的輕松,只是一只手已經按住了腰間,隨時準備將那把軟劍拔出來。
而他們的周圍,已經有十幾個士兵手持長槍站了出來,將他們圍在中間。
“軍師大人,有人襲營,屬下等特來護衛。”
帶頭的那人春心認得,叫葛那力,之前練兵時受傷,還是她給上的藥呢。
對于如此“保護”,春尋并沒有多言,只是點點頭問道:“襲營的是何方人馬?”
“這個屬下還不清楚,不過很快就會有消息的,軍師大人和王妃殿下好好地在這里等著就是,不必緊張。”葛那力怪笑了兩聲,“這大晚上兵荒馬亂的,萬一您四下亂走,被敵人誤傷,那可就不好了。”
春心撇嘴:“就怕沒比敵人誤傷,反而被自己人給誤傷了。”
葛那力只是哼了一聲,這個昌國的小丫頭最是刁鉆不過,殿下可是早就交代過一定要將她看住。
很快就有消息傳來,前來偷襲的乃是昇隊。
這消息幾乎令所有人都愣了。
他們有想過可能是某位王子留下的伏兵,只為趁著后方空虛的時候沖進來清除異己,或者干脆就是王庭那邊沒有來的某位王子坐不住了,想要謀害自己的兄長,甚至他們也想過會不會是昌國的軍隊偷偷潛伏到了西邊。
可他們怎么也沒想到是昇國。
昇國不是正在南方跟昌國開戰么?況且,雖說昇國與察爾漢國接壤,可接壤的地方是一片高山峻嶺,他們怎么可能費那么大力氣一邊和昌國打仗,一邊出兵偷襲察爾漢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