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129編謊話天煞孤星
翠柳一抬頭,雙目含淚,清愁萬分,有些哀怨地看著文旭,文旭急忙抽回自己的手,就聽翠柳近乎哽咽道:“我想報答爺,難道爺連這個機會都不肯給翠柳嗎?”
文旭不耐煩道:“我說得話你怎么就聽不懂,我不需要你報答!你要報答我什么呢,你能做什么!”
翠柳聽了這話,嘴角隱隱帶著一抹笑,眉梢微微上揚,道:“我雖是弱質女流,自問還會一些針織女紅,爺若是收了我,在府上還能做點針線;我自幼學琴,爺若是悶了,我還能彈琴給爺解悶。”
文旭冷道:“我不需要,我也不悶!你從哪里來就到哪里去吧,我這里不需要你也不歡迎你。”
翠柳淚眼婆娑地看著文旭,喃喃道:“可是,扳倒胡山海的證據是我給你的,沒有我,你會這么順利地將胡山海連根拔起么?恐怕你出門一趟都要心驚膽戰吧?可我不求什么,只不過是希望有個去處,不然我一個弱質女流,手無縛雞之力,能到哪里去?能有什么活路?”
文旭皺眉,冷道:“以前你怎么活,以后也照樣活就是了,我這里不缺使喚的丫鬟。”
翠柳移動蓮步,輕輕上前,滿眼的期待:“可我可以做很多丫鬟做不到的事情,我心意……”
沈如初正在這時笑意盈盈地走了進來,道:“爺,你看我們是定哪一家的戲班子好?方才我讓老宋找了一些名單過來。”
文旭本來有些驚慌,心中鬧著鬼。見沈如初這般說,哪里敢有半分不滿和不悅,賠笑道:“你定吧,你喜歡聽誰家的戲就定哪個戲班子,別的人不要緊,愛聽不聽。”
沈如初落落大方一笑,道:“余姑娘來了,坐吧。怎么。我們當家的怠慢余姑娘了?瞧瞧哭的,真是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翠柳一點也不惱,哭著跪下來,道:“沈大夫,您再救我一次。我沒有活路了。”
沈如初大吃一驚,道:“喲,你這是做什么?我可當不起你這么大的禮?有話好好說,快起來!”
翠柳很堅決。道:“您不答應我,我今天就跪死在這里。”
沈如初還沒來得及反應,文旭就惱了。拉著沈如初的手。道:“別管她,讓她跪吧。”又兇狠地喝道:“你盡管跪,死了我賠錢給你買副棺材!”
沈如初被他一路拉著就到了院子里。
“你和她到底怎么回事?”沈如初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女人敏感的天性告訴她,翠柳和文旭之間絕對沒有那么簡單。
文旭正在氣頭上,道:“你不要疑神疑鬼。我和她能有什么關系!她找我,無非是因為胡山海是我殺死了,說是我替她報仇了血海深仇,要報答我。”
這話與沈如初在醫館時從翠柳口里說的故事很吻合,而文旭一臉的真誠。不像是撒謊,沈如初當即打消了顧慮。笑兮兮地上前,道:“嘿嘿,人家是關心則亂么,你這么好的男人,哪個女人不喜歡,怕別人來搶啦!”
好吧,這句話正好說在文旭的心坎上,他立馬笑道:“你又來哄我,我自己什么人還不清楚!再說了,我也不是那種喜歡沾花惹草的德性,除了你,我誰也不喜歡,誰也看不中。”
沈如初蹭蹭文旭,撒嬌道:“那這個女人來找你做什么?”
文旭嘆氣道:“說是來報恩,在家里當個丫鬟什么的。”
沈如初壞笑道:“就那么簡單?沒別的想法?”
文旭有些心虛道:“還能有什么想法,她那個樣子我可看不中,簡直連你一個腳趾頭都不到。”
沈如初一拳打過去,罵道:“竟拿她和我比!”
文旭委屈道:“有必要才能顯出你的好來。好了,不生氣了,好歹給我點面子。”說完對著沈如初擠眉弄眼。
沈如初道:“罷了,罷了,你招來的你想辦法把她弄走,家里人已經夠多了,那么多張嘴吃閑飯,養不起這樣嬌滴滴的小姐,她還有個丫頭叫胖丫的,一個人能抵三個人吃飯。”
文旭無奈地搖搖頭,道:“好吧,我去把她打發走。不過,你要配合我一下。”
沈如初道:“怎么配合?”
文旭在她耳邊耳語了一陣,笑道:“你看如何?”
沈如初啐了他一口,道:“想得美!讓我扮演母老虎,我才不要!反正你招惹的人你去趕。”
文旭垂頭喪氣地往客堂走,沈如初見狀,心說讓文旭趕人,這樣的事的確是為難他了,他壓根心軟,翠柳心眼多,又是經歷過風浪的,說不定三言兩語就能說動文旭了,加上文旭心中多少怪罪自己不幫忙,說不定順水推舟就把她留下來了。
這么一琢磨,沈如初三步并作兩步,上前拉住文旭,道:“算了,還是我幫你趕人吧,反正黑臉我來唱,壞人我來做。”
文旭急忙作揖,笑道:“多謝夫人。嘿嘿,晚上夫君我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后已,讓夫人好生享受一般。”
沈如初白了他一眼,道:“誰稀罕!”
翠柳依舊在客堂里跪著,一邊跪一邊哭,哭到傷心處,瘦削的肩膀微微顫抖著,就像是寒風中的落葉,讓人看著越發不忍。
沈如初心生同情,這樣的女人的確沒地方可去,在燕國出來闖蕩的女人就兩種:一種是風塵女子,這就不必說了,這種女子除了自己闖蕩,別無其他活路;另一種就是做賊的,都已經是個賊了,什么風浪和江湖沒經歷過。
但若讓她留下來,將來恐怕就沒有安寧的日子了,這小蹄子顯然是有目的而來,什么報恩,什么當丫鬟,誰見過這么狐媚子的丫鬟?誰見過連哭都充滿演繹色彩的丫鬟?
“余姑娘這是何必呢。你這么哭著,哭得我心里酸酸的,也想跟著哭。”沈如初開始抹眼睛。
余翠柳果真停下了啜泣,眼淚汪汪地看著沈如初,這一看便讓沈如初心生惻隱,這么楚楚可憐的妹子,哪個男人能拒絕?幸虧是她親自出馬。
沈如初裝模作樣繼續抹眼淚,道:“你是有所不知,現在瞧著,我嫁給文旭那是幸運,找了這么好的一個男人。你們只看到貌似風光的表面,我心中有多酸楚,你根本無法想象,世人也不大相信。有道是家丑不外傳,若不是妹妹有心留下來,我也不會說這些。我若是說了,事關我夫君文旭的名譽,還請妹妹守口如瓶才是。”
女人都是八卦的,余翠柳聽了這話頓時云收雨歇,巴望地看著沈如初。
沈如初道:“我們家爺無父無母無兄弟姐妹,這一點你知道吧?”
余翠柳點點頭,道:“爺的身世的確讓人同情,不過一看爺就是有福之人,先苦后甜,又有夫人這樣的賢內助,將來必定富貴。”
沈如初聽她一口一個“爺”喚得甜,心頭便惱,道:“哎,要真是如你所說就好了!我們爺乃是天煞孤星,這輩子孤苦,凡是跟他親近的人,就沒個好結局。就連我也受了牽連!”
余翠柳一驚,道:“這是怎么回事?夫人又是如何受牽連的?”
沈如初哭道:“孩子!孩子沒了!”
余翠柳秀眉緊蹙,道:“夫人可是弄錯了,我看爺待夫人是極好的。”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雖說相信命理,卻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沈如初道:“爺待我極好,這一點我不否認。爺自己也知道是天煞孤星的命,所以孩子沒了之后,他很自責,狠心搬去了軍營住。爺娶我進門時曾發下毒誓,這輩子只娶我一人,不納妾不收陪房丫頭,更不會娶平妻,我當時只顧著他的深情,卻沒想到這竟是個劫數。他這輩子無任何親人,下輩子若沒有子嗣,文家在他這里就絕了。”
沈如初說這話本來就是半真半假,真真假假,讓翠柳一時分不清她話里有幾分可信,而且沈如初從始至終沒提任何有關她去留的問題,只是在吐自己的“苦水”。
翠柳道:“夫人不必難過,這命理都是可以改的,說不定遇見貴人,這命運就改變了。既然夫人想給文家留后,體恤爺,那何不給爺物色幾個丫頭,將來產了一兒半女,轟出去就是了,也不影響夫人和爺的情分。”
沈如初心下微微吃驚,真是太小看這女人了,其心昭昭啊!笑道:“我倒是有這樣的心思,可惜到哪里找標致聰明又得爺歡心的女人?愁啊!”
小劇場
沈如初(招招手):作者君你過來。
撲貨兜(搖搖頭,很堅定,心說:你以為我的旺財么?你叫我過去我就過去?偏不!)
畫外音:偏偏這撲貨兜是言行且表里不一的人,雖說心里活動很劇烈,但表現卻很乖巧,乳燕投林狀,奔到了沈如初面前。
沈如初(垂眸看看指甲):你這么個龜速,這么個更新狀態,你爸比媽咪知道嗎?
撲貨兜(潸然淚下):么辦法呀,娘娘!真心分身無術啊。
沈如初(鄙夷萬分):你再這樣下去,我可罷工了,瞧瞧你把我寫成什么樣了,挫啊!
撲貨兜(很有骨氣):你再囂張,信不信我找個克星來折磨你,信不信?
沈如初(花容失色):你敢!
撲貨兜(賤兮兮一笑):你看看我敢不敢。還有那些熱愛盜版的親們,速速回歸嘍!
鞠躬感謝水星的蒙面超人、姑娘小白oo、型男密碼三位親送的平安符,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