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了入住酒店之后,齊老笑著說道:“小蘇,第一次來緬甸吧?讓小張帶著你四處轉轉吧。這里的佛塔寺廟很多,也算是名勝了。”
“齊老,您不一起去么?”蘇羽也是笑著說道。
“嗨,我老頭子一個,沒多大心思,而且緬甸我來過多少次自己都不記得了,太熟悉了。”
“哦,那好吧,那齊老您先休息,長途奔波也夠累的了。我就先出去溜達溜達,順便吃點飯,坐這么久的飛機,肚子還真的有點餓了。”
與齊老打了招呼,蘇羽便在秘書小張的帶領下,走出了酒店,四處閑逛了起來。齊老的秘書小張,算起來也是個二十七八的姑娘,可說實話,跟她一起逛街,蘇羽真的是一點兒興致都沒有。
因為這女人無論蘇羽見過多少次,她永遠都是一身黑色的女士西裝,扎著馬尾,帶著黑色邊框的眼睛,而且整個人多數時間都是沉默不語。這極度壓抑的外表,對于蘇羽這個跳脫的人來說,那能有興致才怪!
所以蘇羽自打出了門,蘇羽壓根兒就沒往她臉上看過,只是在她的帶領下,隨便的閑逛著,看著緬甸的風土人情,呼吸著那空氣中充滿佛性的空氣。雖說她的臉,其實看起來還是可以的,算不上上等美女吧,怎么也算是耐看的。
可是就她那壓抑的外表,再加上蘇羽見識的絕色美女多了去了,還真是對她一點兒興趣都沒有。所以閑逛了一會兒之后,蘇羽便打發她回去,自己一個人隨意的在街上轉悠了起來。
說真的,雖然蘇羽是個吃貨,比任何人都能吃,但緬甸這地方的飲食習慣,蘇羽還真心是吃不慣。或許也是蘇羽頓頓離不開肉,而且都是對補充陽氣極為管用的肉和食材,所以對于這個地方的飲食,蘇羽只是隨口吃了一點,便實在吃不下去了。
既然食物都無法吸引蘇羽了,那這個國家吸引蘇羽的東西就實在是太少了。當然有人會說美女,可東南亞一帶的人皮膚都偏黑啊,一白遮十丑,一黑來十丑,蘇羽是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所以閑逛了一圈之后,神識隨意的掃視著這個國家,感受著那惟獨讓自己感興趣一些的到處彌漫的佛性的氣息,蘇羽一路悠哉悠哉地往酒店方向返回。
可剛剛一折返,蘇羽就差點沒驚掉了下巴!因為在這個陌生國度的陌生街道上,蘇羽居然遇到了熟人!而且,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熟人!
“你?!你是……張秀兒?!”看著眼前那個打扮入時而又知性的美女,蘇羽不敢相信地問道。
“蘇羽?!你是蘇羽?”對面的那個年輕女性,也是一臉驚訝地問道。
“沒錯,我是蘇羽。真沒想到,居然能在這里見到你!”能叫出自己名字的,自然是自己所熟悉的人,而當年的秀兒,自然是蘇羽最熟悉的人了。
“居然能在這里見到你!實在是太意外了!對了,這些年你都在做什么呢?”激動地看著蘇羽,仔細地盯著蘇羽那一身名牌行頭,秀兒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測,“你不會就是那個蘇羽吧?那個寰宇珠寶行,華宇日化的老板,西川最年輕的企業家?”
“呵呵,沒錯,這兩家公司的確都是我的。對了秀兒姐,你這幾年過得怎么樣?怎么來緬甸了?”同樣,蘇羽看著秀兒那一身名牌但又很知性的打扮,也猜了個七七八八。
“我啊,這一次是來參加那個玉石翡翠鑒賞節的。說到這兒,我真的要好好的感謝你!要不是當年你冒險幫我逃出小溪村,恐怕我早就自殺了,哪兒還有今天的我!”秀兒面帶感激地笑著說道。
“哦?難道是離開小溪村,你有什么奇遇了?”蘇羽笑呵呵地看著如今改頭換面的秀兒問道。
“要不我怎么說要好好感謝你呢!當年那個漂亮女孩把我帶到平陽之后,原本她是想要幫忙把我安置下來的。但那個時候,我哪兒敢待在西川啊,想著既然逃出來了,就要逃的遠遠的,所以我就打算去閩南一帶闖蕩闖蕩,當時聽說那邊鞋廠多,我會納鞋底,估計能活下來。那美女見我挺堅決的,也就沒強求,硬塞給了我一萬塊錢。打那之后,我就去了閩南。”
頓了頓,感慨造化弄人,秀兒笑著說道:“誰知道在閩南,我遇到了一個和我長的很像很像的人!她非要說我有可能是她小時候被拐賣的女兒,對我百般照顧的。當時我是被人坑怕了,哪兒敢相信?后來當地派出所來找我了,說是要調查情況,我想著大地方的派出所,應該沒什么事兒吧,所以就跟他們去了。再后來,估計你也能猜到,警察帶著我做了親子鑒定,結果我真的就是他們丟了的女兒,他們找了我幾十年……”
秀兒說的這件事兒,倒是讓蘇羽想起了小時候聽村里人說到秀兒的時候,總愛加個撿來的孩子。或許這個撿,是用買更合適吧。應該是當年有人從閩南把秀兒拐走了,賣給了小溪村的張老漢。
不過這些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蘇羽自然不會去多想,總之現在秀兒很幸福,活的很好,有屬于她自己的人生,這就足夠了。
“那,你父親,不會是經營玉石翡翠的吧?”蘇羽笑著問道。
“是啊,我父親是閩南一帶翡翠玉石行當第一,幾乎整個閩南的玉石翡翠,都是我父親在經營,在緬甸他也有不少關系的,這一次我們就是受到了這邊的邀請而來的。他還有不少茶廠,生意做的還不錯。”秀兒眼里滿滿都是幸福。
“嗯,那就好!只要你過得開心,當年我的那個決定就沒有白費。”看著那熟悉的臉龐,想著自己曾經因為她而從一個男孩變成了一個男人,蘇羽不禁感慨道。
“要不是當年你救我,我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我的爸媽……謝謝你,蘇羽!”
“呃,還是不要謝了,說的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蘇羽有些尷尬地說道。
“你不用介意,當年我是自愿的……因為,你是個好人……”蘇羽的不好意思是因為什么,秀兒自然是十分清楚的。
說實話,當年在離開之后,她都有些不敢相信,那件事是自己做出來的。但她從來沒有后悔過,因為她覺得蘇羽雖然比自己小幾歲,但確確實實是個好人。
或許是少年的蓬勃,又或者是從未有過的歡愉,讓她在這幾年里,即便是做夢,偶爾還會夢見那個早上,還會夢到那個有些稚嫩但又很努力,讓她享受了從未有過的歡愉的小男人。
“咳咳……那……那什么,你先生是做什么的?”長大了和年輕的時候是完全不一樣的,所以蘇羽不免有些尷尬了。
“呵呵,我沒有結婚,一直都沒有的……對了……他……后來沒有難為你吧?”
“他?你是說王二柱吧,好歹當年我是小溪村一霸,誰能難為住我?打架他又不是我的對手。不過,他倒是也沒有為難我的機會了……因為他已經淹死了好幾年了……”蘇羽笑著說道。
雖然臉上是帶著微笑,但何嘗不是有些傷感的笑呢?畢竟王二柱也算是和他從小一起長大的,雖然年長幾歲,但都是同一個村子的。如果不是他幫助秀兒逃走的話,王二柱也不會因為懷疑他拐走了媳婦,對他懷恨在心,然后死活要和他對著干,最后誤入歧途被人害死。
但有句話叫做,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雖然對王二柱的死蘇羽有些惋惜,但這并不能掩蓋當年他天天毆打秀兒,折磨秀兒的事實。
只是逝者如斯,再說這些也沒什么意思了。
“哦……他死了啊……”秀兒倒是有些震驚,但絕對沒有什么傷感,畢竟曾經那個男人對她來說就像是一個惡魔一樣,她恨透了他,死與活與自己并沒有什么關系。
搖了搖頭,不再去想從前的事情,秀兒歡笑著說道:“哦,對了!咱們好不容易見面了,去見見我爸爸吧!他一直想要找到你,找機會感謝你呢!”
“感謝就不用了……不過我們能在異國他鄉相遇也算是命中的緣分,去拜會一下伯父還是應該的。”蘇羽微微一笑道。
如果是在其他時候,其實秀兒的父親,蘇羽見與不見都沒什么的。但現在是在緬甸,而且聽秀兒說他父親在緬甸的關系很廣。能夠獨攬閩南一帶的玉石翡翠市場,那能量一定是十分巨大的,而且人脈也一定是極廣的!
蘇羽現在最缺的就是貨源,與秀兒的父親見個面,自然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于是蘇羽便與秀兒一路火熱的攀談著,向著另一家酒店方向走了過去。
這一路的閑聊,蘇羽也了解到,秀兒現在雖然還是叫做秀兒,但已經不是張秀兒了。現在的她,改回了自己的姓氏,姓鄭。但畢竟秀兒這個名字她用了幾十年,早就已經習慣了,所以名字倒是沒有改。
所以現在的她,叫做鄭秀。不過蘇羽還是喜歡叫她秀兒姐,畢竟也是叫了十幾年了,一下也改不過來。
而且秀兒也喜歡蘇羽這么叫,因為這樣感覺親切的很!
而當蘇羽見到秀兒的父親之后,又是再一次的驚訝了!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