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波功。
對普通人的殺傷力無人能夠忽視。
尤其是一個頂尖高手全力施展音波功的時候,其威力將會大出所有人的預料。
思漢飛沒有料到。
魔宗蒙赤行同樣沒有料到。
高手或許不懼那音波功,但是士兵卻根本沒有這般的能耐,面臨那一陣陣催命的鐘聲,卻是壓根兒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讓那煩躁的聲音闖入耳朵,減弱戰斗力。
而越發的靠近,思漢飛的臉色也越來越沉。
漫天的水花飛舞,在這彌漫著血腥味的戰場平添了數分的溫潤。當水浪落盡后,思漢飛和魔宗蒙赤行終于瞧清了岳緣,只見對方一掌拍開了那圓環,徑直將大鐘給開了個透亮。
隨即,便見到對方雙手如松鼠抱瓜果一般的放在了面前……
“不好!”
“不妙!”
幾乎是同時,蒙赤行和思漢飛兩人腦海中電光火閃,瞬間便已經弄明白了對方那那大鐘究竟是準備做什么了,不是前面那只有洪亮但殺傷力終究被分散的獅吼,而是選擇了聚集殺傷力的做法。
或許他們并不知道大喇叭是什么,但是平常生活中卻見過人為了擴大自己的聲音將手放在最前束攏聲音的辦法,所以兩人只是匆匆一瞥,卻已經明白了那個的作用。
若狂雷,面前的空氣在肉眼可見的情況下開始顫動,波折,隨后形成了一個透明的氣團,那獅吼龍吟如同被壓縮在了其中,隨后岳緣整個人不由一顫。Lu5.co哪怕是以岳緣眼下的實力,突兀的面對這種后退的力道,仍然人不由自主的朝后面劃了三尺,生生的在地面上勾勒出兩條痕跡來。
面臨這一擊。思漢飛身形飄飛。以詭異的姿態折轉朝旁邊避開,讓出了跟在后面的魔宗蒙赤行。
不避不讓。
面臨那由大鐘聚集起來的音波。他已經運功緊閉,收斂自己的聽覺,只是面臨這樣的功法哪怕是他也無法阻擋這聲音的入耳,除非他蒙赤行將自己也變成聾子。
寬大的黑色衣袖飄飛中。蒙赤行那如白玉一般的右手猛地抓出,就是一爪狠狠的抓在前面的虛空處。
嗡——
猶如金屬交擊聲,震蕩開來。
四周,濺起一圈泥土。
如土浪一般朝四面八方涌去。
在四周本身就被音波功摧殘的士兵頓時在這一擊下,方圓百米內的普通人全部七竅流血,竟然是生生的震死。而蒙赤行則是在這道巨大的力道下,整個人飄飛了出去。
足足退了十來丈的距離這才踏著士兵的頭顱停了下來。
沒有說話。落地的蒙赤行回頭掃了一眼被自己踏過的士兵,這個士兵已經是七竅流血,七條血痕遍布臉頰,看上去極為凄慘恐怖。早已經死了。是生生的被剛剛的聲音給震死的。即便是不震死,蒙赤行卻也知道士兵活不下來。
自己剛剛的一腳,泄出來的力道足以踩死對方。
回首。lu5.cm
望向那遠處已經和思漢飛交手了的華發道士,蒙赤行只覺得整個人耳朵都開始有些嗡嗡作響,自己看面前的一切都在發生一種詭異的顫動中。就好像眼前世界震動了起來。
對此,蒙赤行并不意外。
他知道自己這種情況,不過是正面被音波功擊中后產生的后遺癥。
晃了晃頭,蒙赤行在心中對這份用大鐘開始的音波功終于嚴肅的注意起來,真氣流轉,《藏密智能書》的真氣已然完全運轉。
至于驚雁宮,暫時性的被蒙赤行拋在了腦后,昨晚兩人交手不過是匆忙一會,今天,將是真正的戰斗。
連續兩聲的怪異聲響,在這一片戰場中顯得格外的清晰。
當雙方的主將開始猶如曾經的斗將,由會戰變成了對決后,普通的士兵已然慢慢的退去。在他們看來,沒有解決岳緣前,這場襄陽之戰只怕又會如十六年前的那一戰,成就了他人的名聲。
長矛與銅鐘交擊,碰撞。
洪亮的鐘鳴,伴隨著的還有精鋼長矛在銅鐘身上劃過產生的火星。
思漢飛招招狠辣,隨著出招,長矛如同暴雨梨花,化作一片幻影一般的不斷點向岳緣。雖說在面前幻化出了無數的毛影,但是絕大多數都是虛幻,他的真正致命殺招不過是其中的一招。
只是讓思漢飛有些頭疼的是對方的武器實在是太過巨大,加上功力深厚,似寒似熱的詭異真氣不斷的對沖著自己的真氣。而他施展出來的招式在單打獨斗中或許不錯,但是面臨這樣的武器,卻是有些施展不開。
無論思漢飛怎樣變招,那大鐘就如同一面不倒的城墻生生的堵在了自己的面前。
身法。
招式。
根基。
短短的交鋒中,思漢飛發現自己不管是在哪一方面都被對方生生的壓制,對方的招式,身法無不完美,幾乎技成于道。至于內力根基,對方的寒熱交錯的真氣更是讓人無比頭疼。
哪怕是他所修習的那可以憑空轉折的身法,也無法逃脫對方的追蹤。
這道士……
究竟是什么身份?
中原正道里理應沒有這樣的一個人,無上宗師難不成是憑空冒出來的嗎?
為了重新攻破襄陽,可以說忽必烈和思漢飛足足的準備了十六年,中間雖說有過幾次不小的規模進攻,但是他們就沒有擺著城破的心思。以蒙古方面對眼下大宋的了解,這中原江湖除去當初那個一箭射死蒙哥,凌空化為青煙消逝的道士外,眼下的這人則是另外一個。
然而——
與思漢飛的心思不同,岳緣卻是極端訝異。
對方的招式身法,都讓岳緣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只不過面前的思漢飛只是將武器換成了長矛而已,但招式與身法與曾經的影子刺客有著極大的相似之處。雖說一個是光明正大,一個是黑暗中偷襲,但那種感覺確是讓人覺得詭異卻又光明。
就好像黑與光明一同存在的矛盾體一般。
而這種矛盾則是又讓岳緣再度想起了一個所在。
那便是明教。
那些身著白袍,身著彎刀,卻又是光明刺殺之道的教眾。
轉念間,岳緣就已經確定了面前這個蒙古皇族第一高手的武學乃是出自明教,在腦海里回想起思漢飛的封地,還有明教在波斯的遭遇,結合最近明教東歸,這一切已經告訴了岳緣事情的真相。
蒙古破明教,殺山中老人,思漢飛想要得到秘籍自然有可能。
而能夠殺山中老人的人,在蒙古高手方面唯有——魔宗蒙赤行。若是這樣,倒也能理解為什么在那么多門派中,唯有明教和蒙古過不去,死命對抗。
腦海中暫時性的將與魔教相似的事情壓在腦后,岳緣則是與思漢飛的交手中,發現對方并不會那門乾坤大挪移與圣火令。
一鐘撞退思漢飛,岳緣手中大鐘已然再度舉了起來,對準其就要來上一聲。
思漢飛倒退中面色不由大變,先前對方與蒙赤行交手的一招,他完全看在了眼里。在退后的過程中,思漢飛直接一把抓過身邊的一名高手,徑直朝岳緣的方向扔去。
獅吼,再響。
人與音波功正面相撞,那人在張牙舞爪的慘呼中直接被震碎了漫天的碎肉,凌空血霧一片。
同時。
中原正道的高手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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