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園花嫁

第二百五十章 情竇難開

第二百五十章情竇難開

花朵朵坐在秋千架上,饒有趣味地盯著花翩翩。

她方才在旁邊看了半天好戲了,這倆人竟完全沒發覺自個兒就在邊上。

花朵朵當下不由一陣腹誹,“你倆這戲入得也太忘我了吧?”

待南玉走后,花朵朵終于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逮住花翩翩就問道:“姐,你覺得南玉這人怎么樣?”

花翩翩不解地挑起眉頭,“什么怎么樣啊?”

花朵朵嘴角抽抽,她按捺住心里的著急,耐心地問道:“你覺得他長得好看嗎?性子怎么樣?”

花翩翩想了想,“長的還成吧,沒咱們二弟好看!至于這性子嘛,一時間還瞧不出來,不過心腸倒是不錯,挺愛助人的。”

“就這樣?”花朵朵一陣呆愣,“沒別的了嗎?”

花翩翩想起方才南玉替她止鼻血的事兒,又補充道:“他止鼻血的功夫倒是不錯,有空可以跟他學習學習。”

花朵朵頓時被雷了個七葷八素,她忍了良久方才忍住要翻白眼的沖動,無奈地問道:“我的好姐姐,難道你對他就沒點別的感覺么?”

花翩翩想也不想便回道,“我方才跟你說了啊,我覺得他挺熱心腸的!怎么?你想要我對他有什么感覺啊?”

面對這個在感情上缺根筋兒的丫頭,花朵朵實在是萬分無奈啊!

花朵朵深吸了一口氣,忍住想要捶地的沖動,無害地笑道:“南玉方才給你止血時你就沒有覺得他很帥氣很有男子氣概么?你靠在他胸前時就沒有半點別的感覺么?比如臉紅發熱心跳加速什么的?”

花翩翩無語地攤了攤手,“沒有啊,南玉給我點了穴位后,我方才只是舒服得想睡覺。”

“奇怪了!”花翩翩狐疑地盯了花朵朵一眼,“我為什么要對他有這些莫名其妙的感覺啊?”

花朵朵在心里好一陣噴血,她郁結地看著花翩翩,不曉得要怎樣才能點醒她這個敲不開的榆木腦袋。

花朵朵就想不明白。為啥花翩翩在別的事情上都聰明伶俐一點即通,唯獨在處理感情這些問題上卻遲鈍得像個白癡。

村里頭像她一般年紀的姑娘,哪個不是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艷麗多姿的,唯獨她從不愛在裝扮一事兒上下功夫。別人家的姑娘們早早就情竇初開情根深種了,而他們家這一位卻還不曉得情字為何物。

花朵朵只覺郁悶不已,她當下索性把話挑明來說,省得她說了半天這丫頭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花朵朵緊緊地鎖住花翩翩的眼睛。試探地問道,“姐,我的意思是,你覺得招個像南玉這樣的男人回來當夫婿怎么樣?”

花翩翩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花朵朵,“你該不會中意上人家了吧?你不是有齊公子了嗎?難不成你們這些天吵架就是因為你移情別戀的原因?”

花朵朵滿臉黑線,她這會兒真是連撞墻的心思都有了。你說這丫頭說到自個兒的事兒時該明白的不明白,扯到別人的事兒時不該明白的都看得明明白白,這究竟是個什么狀況啊?

花朵朵無力地扶了扶額,“姐,你想到哪兒去了啊?我是那種見一個愛一個的花心大羅卜嗎?再說了,我跟齊文斌的事兒也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子!別什么都不曉得就隨便下定論。”

花翩翩板著臉道:“我可不管你們之間發生什么事兒,反正你可不能學外頭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一樣水性楊花。齊公子是個好兒郎。你要好好珍惜!”

花朵朵委屈地扁了扁嘴,“你們都護著他!到底誰才是你的親妹妹啊?不帶這么手肘子往外拐的。再說了,你怎么就這么斷定是我水性楊花呢?你就不許人家一腳踏兩船啊?”

花翩翩沒好氣地敲了花朵朵一記,“凈胡說八道!咱們認識齊公子那么多年,你還不了解他的為人啊?人家齊公子可是正人君子,才做不來你說的那些腌臜事兒!”

花朵朵在心里撇嘴道:“哼,就是認識了那般多年。人家還不是照樣誤會我!就許人家不信任我,還不許我也懷疑懷疑人家啊?”

花朵朵郁悶道:“姐,咱們不說這事兒了好不好?人家原本心情好好的,被你這么一說我就提不起勁兒來了。”

花翩翩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地看著花朵朵,“那是你自討苦吃,無端端的為啥要問這些稀奇古怪的問題啊?”

花朵朵一陣無力,懶得跟她解釋,“沒什么。我就是隨便問問!”

花翩翩睨了她一眼,“神神叨叨的!我洗衣裳去了,懶得理你!”說罷轉身就朝洗澡房走去。

花朵朵看著花翩翩已愈顯窈窕的身姿,無奈的同時又頓生著急之心。

花翩翩如今也快十五歲的年齡了,在古代正是談婚論嫁的年紀。家里最近要不是正忙著商議花志繁的親事兒,恐怕早就計劃著給她議親了。

花朵朵一直想試探她心里邊可有心儀的人兒。若是有那她可得想辦法替她促成這門親事兒。只可惜這丫頭好像還沒開竅似的,每回明里暗里地跟她暗示,她都跟個榆木頭人似的,怎么說都不開竅,壓根兒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要是花翩翩在議親前還尋不到心儀的兒郎,恐怕她就得聽從家里的安排,從此盲婚啞嫁了。

花朵朵其實打從心底不想讓花翩翩這般糊里糊涂地嫁出去,特別是花翩翩的性子還這般火爆,要是嫁去不知根底的人家,日子過得不如意可怎么辦啊!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女人和離后可是會遭人非議的。

雖然在這個三妻四妾也屬平常事的年代,嫁給心儀的人也不一定會幸福,但和喜歡的人成親總比盲婚啞嫁來得踏實吧!

但是花翩翩眼下沒有喜歡的人兒,花朵朵縱是想幫她也無從下手。只能盡可能地從眾多的議親對象中,替她尋一個家庭背景單純,性情又溫和良善的夫婿了。

花朵朵正兀自嘆息間,花翩翩已挽著裝滿臟衣服的竹簍子,從澡房邊風風火火地走了過來。

花朵朵忙奔上去,“姐,我來幫你吧!”說罷接過她另一只手上的木盆。

花翩翩吃驚道:“喲,這丫頭今兒轉性啦?平日里可是從來不沾這些臟衣裳的,咋今兒忽然就勤奮起來了啊?這事兒不會有古怪吧?”

花朵朵氣惱地跺了跺腳,“姐,我平日里不是事兒多嘛!好不容易人家得閑一天,你就別埋汰我了。”

花翩翩笑著掐了掐花朵朵的臉頰,“好好好!難得你這大懶人今兒積極一回,我可不能打擊你的興頭,跟上來吧,小跟屁蟲!”

“臭姐姐,說誰跟屁蟲呢?”花朵朵氣急地追上去掐了把花翩翩腰間的軟肉,“我決定了,從今兒起我要發憤圖強,努力給你尋個惡夫婿回來,好好壓制壓制你,哼!讓你取笑我!”

花朵朵說完,笑嘻嘻地捧著木盆,飛也似的奔了出去。

“臭丫頭!”花翩翩氣惱跺了跺腳,挽緊籃子就撒腿追了上去。

姐妹倆就這樣一路嬉笑,一路輕快地朝護花河走去。

這頭護花河邊的小山坡上,花志榮正半臥在青草叢間,有一搭沒一搭地翻著書。

初夏早晨的太陽暖暖地照在身上,軟絨絨的草地舒服得如同家中的軟榻,讓花志榮不由舒坦得昏昏欲睡。

南玉坐在旁邊也百無聊賴地翻著書本,他和花志榮倆人單獨在一塊兒時,完全不復在花家那副謹小慎微和誠惶誠恐的模樣,倆人與其說是主仆,不如更像友人。

花志榮看書看得乏悶之際,忽然想起許久不曾和南玉對弈,當時不由一陣興起。

他側身轉向南玉,希冀地問道:“對了南玉,可有把象棋帶來?”

“拿了!知道你離不得這個,早備好了。”南玉說完從袖子里摸出一個小巧袖珍的盒子,打開后赫然是一副小小的象棋。

這副小象棋每一顆棋子可都是云振光以極品沉香木雕刻而成。而這一張薄薄的棋盤卻是花朵朵拿牛皮做成的簡易棋盤,即可折疊又方便攜帶,深得花志榮的喜愛。

花志榮高興地拍了拍南玉的肩膀,“知我者,果然莫若南玉也!”

南玉笑撇了他一眼,小心地將棋盆鋪在草地上。

兩人當下便就地安好棋局,興致勃勃地對弈起來。

全副身心投入到棋局當中的倆人,完全不曉得隨著他倆的出現,小山坡旁的護花河邊,竟異于往常地熱鬧起來。

許多人家的姑娘聽說花家的二公子從書院回來了,眼下正在護花河邊的小山坡上下棋,一個個當即打扮得花枝招展地聞訊趕來。

才半局棋不到的功夫,護花河邊已經圍滿了鶯鶯燕燕了。姑娘們端坐在河邊,心不在焉地棒打著衣裳,眼睛卻時不時地偷瞄著山坡上那兩個溫潤如玉的公子,恨不得飛撲到他們身邊去。

一位在河里漂洗著衣裳的姑娘,顯然分心得緊,她癡癡地凝望著花志榮的側臉,連手中的衣裳被河水漂走了也不曾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