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魯二人失手,朱魚卻受傷。
他竭盡全力躲過兩人聯手的必殺一擊,他丹田巨震,“哇!”一口吐出濃濃的鮮血。
然而,受傷并不能讓他喪失斗志,相反,在這一瞬間,他殺意攀升到了頂點。
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在丁魯二人因失手而失神的那一剎那,朱魚的劍芒如練。
同樣是《千尋劍訣》,同樣是隨手一擊,但是劍招卻倏然變得銳利無匹,這Sùdù極快的一劍從丁魯二人正中間劈過去,將兩人隔在了兩片不同的虛空之中。
“丁校尉小心!”
丁沛手下的幾名烈虎騎兵驚呼出聲。
朱魚冷冷一笑,他第一個要殺的就是丁沛,此時再讓丁沛小心晚了。
朱魚的劍芒倏然倒卷,使出極其古怪的一招,卻是一招極其普通的《金鵬劍訣》。
朱魚在劍道上浸淫極深,他修煉的劍訣眾多,無一不精,夯的基礎非常的扎實。所以各路劍訣的招式已經融會貫通,此時信手拈來,招式之間的銜接沒有絲毫的滯澀和做作。
此時此刻,他用這一招金鵬劍訣,可以說攻其不備,恰到好處,妙到毫巔。
劍芒一展倒卷過來,丁沛再想躲避哪里來得及?
他的防御靈力罩被一劍洞穿。下一刻,朱魚的飛劍穿心而過,然后就聽“轟!”一聲,丁沛的肉身直接爆裂,化成了一團血霧,丁沛死!
丁沛一死,魯雙一人哪里是朱魚的對手,他是久經戰陣之人,一旦不可為,立刻后退到戰陣之中。
而朱魚一劍擊殺了丁沛。那一道道德之力已然消散。他也沒有了再戰之力,體內的傷勢再一次勃發,“哇!”又是一口濃濃的鮮血。
潔白的法袍之上沾染上了血漬,朱魚氣勢不減。依舊傲立在天空之中。冷聲道:“丁魯雙哈也不過如此。以二打一,也奈何不了我黃金衛通靈校尉。
還是那句話,敢在我黃金衛領地撒野者。死!”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朱魚已然是強弩之末,剛才魯雙如果不急著后退,興許結果就會不一樣。
可惜,丁沛和魯雙兩人雖然嗜殺,但是畢竟在軍中待久了,訓練有素,遠沒有朱魚這般敢于拼命。
而這細微的差別,就造成了現在尷尬的局面。
在烈虎軍中,朱魚的名氣可大了,尤其是這半年他蟄伏不出,傳言說他一直跟隨黃金公子閉關修煉,關于在的實力,外面傳言很多。
而近日一見,朱魚的實力固然不弱,卻沒有傳言的那般夸張。
丁沛和魯雙兩人在軍中校尉級高手雖然兇猛嗜殺,但并不算最頂尖,由此推之,朱魚的戰力也約莫就是頂尖校尉的水準,比之偏將一級的強者還有不小的差距。
這樣的實力如在烈虎軍左右軍中擔任一普通校尉自然綽綽有余,可是黃金衛通靈校尉,乃先鋒校尉,戰力應該不屬于偏將,朱魚這樣的實力就顯得很是勉強了。
朱魚說丁魯兩人不過如此,其他人卻認為傳言的西楚天才朱魚也不過如此。
他們哪里Zhīdào朱魚這半年以來修為沒有寸進,一直都在啃老本呢?
朱魚受傷,已然再無戰力,項鼎哪里會放過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冷聲長笑道:“右路軍聽令,鐵圖賊子就躲藏在這烏干山之中,敢擋我右路軍軍務者,殺無赦!”
“項金何在?”
項金就是項三十二,他一聽到項鼎叫他的名字,他早就心領神會。
他一夾胯下的虎烈馬,瞬間沖了出去,目標直奔朱魚。
他乃萬壽中期的強者,東西將軍一級的好手,他出手朱魚,還有何懸念?
這就是項鼎此人的風格,大世子兇猛蓋世,戰力無雙,表面上看起來,他頗具城府,極具胸襟,其實骨子里面睚眥必報,而且和長孫家的人一樣,尤其好面子。
朱魚在兵馬司駁了他的面子,讓他在軍中威信大降,他一直懷恨在心。
今日遇到了這樣的機會,他怎么會放過?
面對項三十二的兇猛出擊,朱魚本無再戰之力了,可是就在這時候,一股奇妙的感覺在他識海之中滋生。
他內視識海,發現識海之中一枚小小的蝴蝶緩緩的凝形。
這是什么?
那蝴蝶成金色,上面符光流動,美輪美奐之極,渾身透露出一股神秘而莫測的氣息。
朱魚盯著這奇怪的蝴蝶,腦海中驀然想到《手記》中的一句話:“赤子秘境,首在化蝶。”
一念及此,朱魚就要激發這蝴蝶,可是終究還是太晚了,項三十二的殺招來得極快,朱魚反應過來,長劍已經及體。
就在這一剎那,一抹金黃的光華在空中一閃而過。
項三十二的飛劍瞬間定格在空中,宛若冰封一般竟然難以挪動分毫,那種感覺就像是時間瞬間出現了靜止,項三十二的劍就停在離朱魚左胸僅三寸之處。
一股無形的力量將朱魚卷到了數百丈之外。
密密麻麻的烈虎鐵騎在正西方裂開一道大口子。
一彪金甲軍眨眼之間就沖進了烏干山正上方,這彪軍的領軍之人身跨黃金烈馬,頭戴金盔,居高臨下,睥睨四方,如同天將下凡一般威風凜凜。
“是黃金公子,黃金公子到了!”
所謂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黃金公子現身,神通乍現,在生死之間救下朱魚,展露出來的儼然是大道神通。
他號稱亞神,離化神僅一線之隔,卻已經具備的大道神通,這一點上,他力壓項鼎,在眾多世子中獨占鰲頭。
還有他那與生俱來的王者之氣,別說是有一彪黃金衛跟隨,就算是單槍匹馬殺入戰陣,那絕世風采也遠遠不是大世子項鼎可比。
這幾年大世子在軍中地位漸高,權柄日隆,關于大世子不啻于黃金公子的種種說法甚囂塵上。
可是這世道就怕人比人,項元出現的那一剎那,他就是所有人矚目的焦點,而先前不可一世的項鼎自然成為了配角。
身披黃金戰甲,項元取開面罩,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冷笑,道:“我道是誰在這里大呼小叫,原來是大哥領兵前來,怎么了?大哥是懷疑我黃金衛的領地之中窩藏了鐵圖賊子?”
項鼎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哼了一聲道:“老三,我是奉父王之命追剿鐵圖部余孽,至于這烏干山是否有鐵圖余孽,那得搜過才Zhīdào。”
項元扭頭看向朱魚,淡淡的道:“朱魚,是嗎?”
朱魚冷笑道:“是個屁,黃金衛領地,豈能容外人肆意侵犯?我還是那句話,烏干山老子就是不讓你們搜,你別拿項霸王壓人,老子不吃這一套,還是那句話,敢侵犯黃金衛領地者,死!”
朱魚的態度極其強硬,剛才趁著喘息之機,他一直在仔細斟酌識海中那一枚神奇的蝴蝶。
這蝴蝶正是“”秘法中傳說的。
朱魚踐行四字箴言,“鈍、正、空、勇”四字,朱魚這半年內的積累,加上今日這一戰爆發出來,尤其是踐行了“勇”字,面對千軍不退縮,這不是勇是什么?
他借此終于撞破了那一層壁壘,識海中成功的凝結出了一枚赤子之蝶。
這赤子之蝶就是“赤子心”秘法的核心。
朱魚激發赤子之蝶,肉身立刻回歸本體,換句話說他現在激發赤子之心,他立刻就能回歸本體修為。
他本體離化神只有一線之差,更重要的是本體資質不受禁錮,用本體來修煉現在的功法和劍訣,修為豈不一日千里?
本體修煉所得,全歸宿主之身,朱魚宿主的修為就是憑此突破。
所以朱魚“赤子心”的秘境的核心,就是不斷踐行四字箴言,不斷的凝結更多的赤子之蝶,借此讓本體和宿主的修為不斷的拉近,最終徹底的一模一樣,到了這一步,他就為本身分離奠定了堅實的基礎了。
赤子之蝶還有一個更牛逼的地方,那就是運用赤子之蝶不但可以修煉,而且可以對敵。
朱魚以本體修為對敵,別說是項三十二,就算是項鼎親自上,朱魚也斷然沒有落下風之理。
要Zhīdào朱魚的化神元嬰都已經初具雛形了,隱隱已經觸摸到大道神通的邊緣,甚至他略加參悟,就能求得大道神通,和亞神項元不分上下。
這些種種,雖然在《手記》中沒有詳細的記載,但是朱魚通過參悟手記,隱隱也摸到了八九不離十。
所以,他有了一枚赤子之蝶,今日之局他還怕個屁?
朱魚強硬之極,根本就沒有想過退縮,項元今天也是心中怒火大盛。
他憋了三年了,三年一直就窩在黃金衛兵營之中苦修,其中的失落難以言表。
在軍中他的地位日漸衰弱,項鼎隱隱后來居上了,他一直在隱忍,可是今天他忍無可忍。
項鼎膽大包天,竟然敢率軍進入他的領地之地,如果今天這事就這樣算了,或者他干脆屈服了,以后烈虎軍黃金公子這四個字還有什么威信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