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清揚,江南春又迎了新生機,唐妮趴在二樓的欄桿上望著樓下喧囂的人群,讓她覺得很刺激,又很陌生。
身上的傷已好得七七八八,這夜躺在床上睡不著覺,讓她覺得很煩燥,這已是她入住江南春的第二天了。
疫情得到了控制,蝸居在家的人們到夜店里瘋狂的玩著。
臺上的舞女拼命的扭動著美好的腰肢,dj的手指在碟上瘋狂擊打,在舞池里摟著同伴細腰的白領富二代們,激情燃燒著,這些新奇的事情,讓她大開眼界。
到凌晨三點才睡,導致生物鐘沒法調過來。
“砰砰。”急促的顫門聲響了起來。
“誰啊?”唐妮還沒睡好呢?
張重推開門走進來,皺了皺眉頭,屋里子很零亂,只見床上的被子被女人踢到一角高高的拱起,唐妮穿著貼身的小睡衣,胸口露出一大半蜜色,隱隱現出一條小溝溝,頂著個黑眼圈,臉上露出迷茫的神情。
這一對望,唐妮笑了:“小色狼昨晚去采花了嗎?眼睛怎么腫得這么歷害?“
被地方這么一說,張重很沒面子,低下頭,尷尬的笑了笑:“那個,唐妮同學,你今天去上課不?”
“切!張重同學,你什么時候這么積極了?”唐妮白了張重一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小子一直對自己不冷不熱的,這次主動和自己一起去上課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唐妮望著望著張重,只見這小子一副揣揣不安,心事叢叢的樣子,心下加重了疑慮。
“有什么事就說吧,我們可是哥們.”唐妮拍了拍張重的肩膀,熱絡的說道。
“你能帶我去唐門嗎?”張重試探的問道。
“不行!”唐妮立馬拒絕。
“這個……”張重有點尷尬,這妮子拒絕得大快了吧,一點都不給自己機會。
張重打電話叫麻子開了一輛寶馬x3送自己去上學。
到了學校門口,張重和唐妮勾肩搭背往操場走,一時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張重這個花心大蘿卜太饑不擇食了吧。”
“男人婆和花心男湊合成了正好。”
“嫣嫣,快看,那不是你的男朋友嗎?”一個女孩子指著張得對馬嫣說道。
馬嫣順著同學的目光就看到張重和唐妮從一輛寶馬上下來,還帶有黑眼圈,心里就有點不舒服了。恨恨的掉過頭,急步朝教室走去。
“幫幫忙好吧。”張重好話說了一大蘿筐,唐妮還是不說話。
“好啦,被你煩死了。我帶你去。”唐妮捋了捋頭發對張重粘人的本事相當無語了。、
“呵呵,老大,大姐,你們怎么來了,咦,你們好像是從一輛車上下來的,喲,還是寶馬x6,老大發達了,昨晚你們住在一起了,喲,你們不會一夜都沒睡在對眼吧,把眼睛都瞪出了黑眼圈來了。”
高連霸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夸大其詞的大聲叫嚷。
張重趕緊捂住這家伙的嘴巴,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有了黑眼圈就夠倒霉的,被高連霸這個大啦叭一宣揚豈不是全校師生都知道了。
這小子的話太曖昧了,太容易讓人想入非非了。
唐妮加快了步伐往前面走,走了幾步就看見望著自己的馬嫣。
“馬嫣早!”
馬嫣低著頭,不理她,徑自往前走。
馬嫣心里亂作一團麻,他們昨晚在一起?而且還頂著兩個黑眼眶,難道看了一夜的書,還是對了一夜的眼,鬼才相信。
張重進了教室之后,又被黃老師叫去了辦公室。
“美女老師你能不能讓我坐一會兒,你不知道我屁股還沒把板凳捂熱啊,是不是一天沒見就特別想我了。“
“少在那里給我扯些沒用的,我告訴你,想好了以后怎么辦沒有?崔明和發財都還在牢里呢?”黃老師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望著張重,很納悶這小子,變得這么鎮定了,出事的時候,他不是很猴急嗎?風聲過了,要想辦法的時候,反而沒有什么動靜了。
“我懷疑,我們入了別人的圈套。”張重一五一十的把遇上了瘋子醫生的事說了出來。
黃老師這時放下心來,只是心里還是有些不安,畢竟這次死的人很多,無法善了。
“你決定怎么辦?”黃老師見張重如此鎮定,肯定有后招。
“我準備讓盤龍幫離開市區,一部分送到唐門去學藝,一部分送去梵蒂崗。”
黃老師聽完之后久久的沒有表態,兩人的處境不一樣,想法自然不一樣,飛鷹幫由來已久,自然不能說解散就解散的,其中還涉及到某人的心血。
“那個,黃老師你先忙,我走了。”張重打了聲招呼,離開了辦公室。
市區以南是中心工業區。
這里是一些農民工扎堆的地方。
早上八點通往廠區的路上。
一個女人騎著一輛從廢品收購站淘來的飛鴿自行車,咯吱咯吱的往廠區走。
穿著一件藍色的廠服,藍色的褲子,一雙白色的運動鞋,長發用一根馬尾扎了起來,汗水順著額頭往下流,浸濕了額前的劉海。
“柳小姐,快點要遲到了。”看門的大爺好心的催促道。
那婦人笑著望了老大爺笑了笑,將車停在車蓬里。
自從那場大火后,保險公司有所賠償,卻是小數目,讓他惱火的是,大火之后,母親顯得遲頓了,看著火大哭大鬧。柳陌陌把銀行里的存款全都拿來給母親治病,
讓她背上負債累累之路的是在大火中死亡的的那人的家屬找到了她,要陪償。
柳陌陌自然不是那種不負責任的人,和對方好說好商量的情況下賠了五十萬。
母親年紀大了,治病要花很多的錢,富貴時那些親友走得很勤,可當你落魄的時候一個人也不來搭理你。
萬般無奈之下,她在工業區租了一間房子,就近找了一份工作。離廠區不是很遠,騎自行車也才十來分鐘,也是為了方便照顧母親。
柳陌陌到了一家藥廠做一線工人。
“柳陌陌,快點!怎么老是遲到啊,跑兩步,大家都在等你呢?”剛在車間打了卡,柳陌陌就聽見了車間主任,劉大胖子扯著大嗓門朝她吼了起來。
柳陌陌跌跌撞撞的朝排好的隊伍跑去,這一跑之下,胸腈不斷的往上跳著,柔弱的打好扭動著,挺翹臀部把褲子撐得滿滿的。
劉大胖子瞇起小眼睛盯著柳陌陌的胸口瞧了好一會兒,然后回復了正常的神色對著她說:“下次你要再遲到,就給我站在一邊,你看看現在都幾點了,大伙兒等了你好一會兒。”
“對不起!”柳陌陌弱弱的說道。
劉大胖子將視線從她身上移了回來,開始了例行的長篇大論。
柳陌陌聽得直皺眉頭,以前都是自己給別人講,現在輪到自己聽別人訓話了,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好不容易等劉大胖子的唾沫腥子吐個干凈,散了會,柳陌陌到車間去干活,剛做了兩個小時,電話就響了。
按了接聽,對面的聲音很吵雜,好像在馬路邊,有汽笛聲還有吵鬧聲。
“快來治安亭取人。”
依稀聽到這句話,對方就掛了電話。
過了一會兒,對方怕他聽不明白似的,發了一張照片過來。
柳陌陌打開了彩信就看見母親被關在一間屋子里。
“媽!”柳陌陌眼睛紅紅的淚水在眼眶盈盈欲滴,痛呼了一聲,就沖出了車間。
“柳陌陌你怎么了,上班上得好好的,怎么跑了?”劉胖子氣喘吁吁在后面追著,一百八十斤的身體追了一會兒就追不動,索性不追了。算了由她去吧。
柳陌陌把自行車踩得吱吱作響,偏偏那車子上的腳踏板打滑,越是心急,那車兒就越是不給力,這么一下子踩滑了,車子也滑了鏈,把車停在路邊上鏈條,上了好一會兒,沒上好,只好牽著車跑。
治安廳在公路邊上不遠,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柳陌陌到了之后,就看見幾個家伙正在廳外抽煙打屁。
一個家伙左臉長了一顆黑痣,痣上還有一絡頭發,見柳陌陌對著治安亭東張西望就走上前來端詳了一下。
柳陌陌雖然穿著粗布衣服,由于近日的勞累,臉上有點疲憊,雙眼多了一絲魚尾紋,比起前些日子憔悴了些,可柳熟婦始終是柳熟婦,就算是落了難也難掩其迷人的風姿,汗水濕透了胸口凸起好大一團,身形豐滿而不肥膩,這是許多混跡在風月場中的人所愛好的。
“孫麻子,看著女人就直了眼是吧,趕緊的向她要錢啊,哥幾個還等著分錢呢?”一個高高瘦瘦的家伙沖著臉上有黑痣的家伙吼道。
孫麻子這才緩過神來,貪婪的把眼神從柳陌陌身上挪開,沖著對方吼道:“小娘們錢帶來沒有?”
“錢?”柳陌陌恍了一下,根本搞不清楚況。
“你們想打劫?”
“打劫?我告訴你,小娘皮,你老媽子在我的廠區偷了我的銅件被我現場逮著了,你是想她去坐牢,還是給哥幾個一點錢,把這事給了了。”
“偷銅?”柳陌陌睜大眼睛,她知道母親自從火災發生之后,神情有點恍忽,做事有點不對路,可這段時間她在撿垃圾啊,怎么會去偷別的的銅呢?
“這位大哥,你可能誤會了,我母親連銅件都不認識,她怎么會偷銅呢?”柳陌陌替母親辯解道。
“哼,被我逮了個現成了,還想抵賴不成,我告訴你,老家伙就關在屋子里,你要是不給哥幾個籌五千塊錢來,我們就送你老媽子去坐牢。”
“這位大哥,你看看我,一個窮工人,這個月還沒發工資拿不出那么多的錢啊!”若是以前的柳陌陌別說五千,就是五萬也拿得出來,可是現在,她身上只有百十來塊錢,為了給母親治病,如今可是一窮二白。
“哼,這我就不管了,反正我話是擱在這里了,我給你三個小時,要是籌不到錢,你就等著到牢里見你老媽子吧。”幾個家伙起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