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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隨米彩的目光向自己的背包看了看,隨即說道:“我的背包確實是銳克達斯的,不過沒我自己說的那么奢,就淘寶上花50塊錢買的,還贈送一頂遮陽帽!”
米彩咬著嘴唇不讓自己笑出來,可我卻看得入神,此時她的姿態太美。
米彩終于忍住了笑容,問道:“遮陽帽也是銳克達斯的嗎?”
“誰還記得,上次被一朋友借去釣魚就沒還,忒沒素質!”
“那肯定是銳克達斯的,那么奢侈,所以你朋友動了覬覦之心了!”米彩一本正經的分析道。
這次換我被米彩逗笑,卻又一本正經的說道:“所以說他沒素質,一頂帽子就把自己的人格給賣了,他要喜歡和我說嘛,我這么奢的人,還會在乎一頂帽子!”
米彩笑著搖了搖頭,不再和我搭話,或許她并不太喜歡我的滿嘴跑火車,有時候實在是被我氣樂,可這種氣樂,實則也挺無奈的。
服務員終于送來了兩碗米線,還有一些其他的小吃,我和米彩也隨之吃了起來。
吃飯過程中我時不時用眼角的余光去打量米彩,她至始至終都顯得很安靜,我卻在這種安靜里看到了孤苦,這種孤苦和物質無關,是她的身世,但她還在用自己的堅強,dúlì的生活著,至少認識以來,我從未聽到她抱怨過生活。
我有些失神的看著她,想到她即將要面臨的陰謀,我一陣陣痛心和劇烈的掙扎,可又感覺那么無能為力!
在快要結束這頓簡單的晚餐時,我終于對米彩說道:“我還欠你10016塊錢呢!”
米彩并不在意的回答,道:“我沒忘,不過你不用急著還,先去把房子找好,就像你自己說的,不要再體會那種無處可去的痛苦了。”
“我的話你記得蠻清楚的嘛!”
“這是你昨天晚上才對我說的,我當然記得。”
我跳過這個話題問道:“那昨天我見完朋友,回去的時候,你為什么關著門不讓我進去,我敲了差不多有十分鐘的門。”
“你就是敲一個小時,我也不會開的呀,都和你說了,房子我不會租給任何人的。”
“那你告訴我,為什么你會買下那間老房子,還不愿意租給別人。”我再次問出了這個讓我疑惑了很久的問題。
米彩向窗外看了看,面色有些恍惚,許久才低聲對我說道:“這是我的私事,你就別問了。”
我沒有再追問下去,心中隱隱有一些明白她為什么會買下那間老屋子,可是又不能肯定。
在我的沉默中,米彩很少有的主動對我說道:“現在時間還早,我和你一起去找房子吧,你也趕緊安定下來,要不下次你爸來看你,你又不知道怎么交待了。”
黑夜中,我坐在米彩的車子里,拿著手機,在58同城上搜索著租房信息,看到合適的便打電話詢問,而米彩充當著我的司機,與我走遍這座城市的一個又一個角落,看著我用各種無賴的方式與房主或中介討價還價。
因為有了米彩做司機,僅僅一個多小時,我便很高效的看了5個房子,可總是因為這樣、那樣的情況不盡滿意,于是繼續在這座偌大的城市里穿梭著。
又半個小時過去,米彩將車停在路邊,頗感慨的對我說道:“原來租房子真的挺不輕松的呀!”
“是啊,現在黑心中介挺多的,不注意就被他們坑了。”
米彩很認同的點了點頭,一直沒有機會接觸這些的她剛剛已經充分領教了,這也讓我意識到,有的時候并不是誰不能理解誰,只是沒有真正去對方的那個世界里生活過。
“你渴么,我去給你買點喝的。”我向米彩問道。
米彩點了點頭,我甚至忘記了問她要喝些什么,打開車門當即便走了下去,此刻我的心情又是一陣不能抑制的壓抑,我雖然和米彩因為那間老屋子無數次的爭吵,可是我的內心并不討厭她,并隨著相處的深入,我發現她并不是當初我所理解的那種高姿態,相反她很隨和,看上去冷漠卻很熱心,或許她真的是一個善良的女子。
猶記得那次板爹在我最落魄的時候來找我,我雖然對她做了很過分的事情,可是她依然選擇了幫我在板爹面前隱瞞了我的落魄,甚至最后自己離去,將房子留給我和板爹,猶記得,在護城河邊她為我蓋上的外套,讓我不至于受寒,也記得,他為酒醉后的我在羅本那間小屋子里沖泡的蜂蜜牛奶……
我在內心的煎熬中一遍遍拷問著自己:“昭陽,你真的要這么眼睜睜的看著這樣一個女子身陷自己叔叔的商業陰謀中嗎?
我終于回頭看著坐在車里被淹沒在燈火闌珊中的她,她的身影有些茫然、有些孤獨的倒映在車窗上,我因為這個倒影而心痛,可依然無法將真相告訴她,因為方圓,因為陳景明,我同樣不能自私的毀了他們的大好前程。
我買來了兩杯熱著的檸檬茶,又坐回到米彩的車上,為她插好吸管遞給她,又叮囑道:“有點燙,你喝慢點。”
米彩點了點頭,雙手捧著塑料的杯子,獲取著檸檬茶的熱度,這個秋夜已經有了些許冬天的寒意。
彼此沉默了很久,米彩向我問道:“咱們還要繼續找嗎?”
“看你了,如果你不累的話,我也沒有問題的。”
米彩笑了笑,道:“做人有始有終最好,那咱們就一鼓作氣吧,今天晚上幫你把房子找好。”
我調笑道:“米彩姑娘真是好熱情、好心計啊,今天晚上搞定了我的事情,以后你就一勞永逸,坐享其成了。”
“坐享其成這個詞你用的可不準確,幫你找房子我可是出了力的,再說那間房子本來就是我的,用坐享其成也很牽強吧?”米彩很認真的說道。
“切,干嘛那么斤斤計較!”我擺了擺手不耐煩的說道。
“和你學的。”
我猛吸一口用雙手捧著的檸檬茶,卻差點被燙歪了嘴一口噴了出去。
米彩抽出紙巾遞給我,又擦拭著落在她身上的茶水,抱怨道:“剛剛還提醒我小心燙呢,自己喝的時候怎么忘了的呀!”
我沒有回應米彩,心中卻一陣陣苦澀,忘了是因為心不在焉,心不在焉是因為掙扎,此刻我心中涌起強烈的沖動,我想告訴米彩這場針對她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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