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你有你的顧慮。”蒼浩意味深長的一笑：“所以，你已經料到吳東晨會誤事，卻也只能任由吳東晨胡來。”

孟陽龍笑了笑，沒說話。

“反正呢，我這口氣已經出了……”蒼浩說著，重又給自己點上一根煙：“至于武警那邊會有什么不滿，我是管不了了，你自己想辦法解決吧。”

“既然你把麻煩推給了我……”孟陽龍無奈的苦笑兩聲：“我又有什么辦法，只有硬扛過去！”

“你應該也必須有辦法。”冷冷一笑，蒼浩一字一頓的道：“你還需要告訴所有那些暗中搞事的人，如果不希望我們變成聯邦安全局那般無能，就不要把能力和資源拿來內耗。”

“說到底還不都是利益和權勢作怪嗎。”長嘆了一口氣，孟陽龍搖搖頭：“多數人考慮的不是大局，而是自己的利益和權勢。所以，你立了功，他們首先想到的是你搶了他們的風頭，而不是多少人因此免于枉死。”

蒼浩又是一聲冷笑：“沒有大局觀念的人就不應該坐到決定大局的位子上。”

“好了，不說這個了……”孟陽龍擺擺手：“對了，有件事你大概還不知道，就在海山寺廣場發生襲擊的同時，莫斯科也出事了，兩輛滿載炸藥的卡車沖進盧比揚卡廣場11號……”

“盧比揚卡廣場11號……這不是聯邦安全局總部所在地嗎？”

“對。”孟陽龍點點頭：“聯邦安全局把精力全放在醫院襲擊上，根本沒料到老雷澤諾夫會對自身下手。那兩輛卡車偽裝成了軍車，穩步靠近聯邦安全局總部，有警察發現異樣后進行了攔截，不過沒起什么作用。”

“現在情況如何了？”

“聯邦安全局總部徹底被削平了……”孟陽龍無奈的搖搖頭：“俄國方面沒公布死傷情況，不過我們估計已經不下千人，更重要的是，那里有很多高官和重要人員，估計這一次全都罹難了。阿芙羅拉的叛逃，再加上這次襲擊，聯邦安全局就算沒徹底癱瘓，至少也是半身不遂。”

“我跟老雷澤諾夫談話的時候，他提過會有新的襲擊……”蒼浩嘆了一口氣：“這一次謝爾琴科算是倒霉了。”

“幸好，他去處理醫院襲擊了，沒在總部，否則也難免一死。”頓了頓，孟陽龍非常鄭重的提出：“現在，你可以告訴我是怎么回事了吧，你不是說老雷澤諾夫會對M國動用核導彈嗎。我們跟M國之間有情報渠道，我可以把信息反饋給M國，但你必須要有足夠的證據。”

“我沒有證據，不過我相信自己的分析，絕對不會有錯。”蒼浩把自己跟老雷澤諾夫見面的經過敘述了一遍，又告訴孟陽龍：“老雷澤諾夫玩的太大了！”

孟陽龍有點費解的道：“海山寺這一次事件當然要算到老雷澤諾夫的頭上，但根據你們兩個的談話，你怎么推論出對M國使用核彈頭的？”

“這種談話，要從對方每一個字眼里面，尋找背后潛藏的信息。我不是告訴過你嗎，老雷澤諾夫談到契卡的時候，說過這么一句話：‘契卡的戰略是正確的’。”掏出一根煙地上，蒼浩狠狠地吸了一口：“契卡的戰略很簡單，通過在我們境內發動恐怖襲擊，引發兩個大國的戰爭，進而摧毀俄國政府。既然老雷澤諾夫認同這一戰略，說明他可能也會采用類似的方式。”

“有道理。”孟陽龍恍然大悟：“只靠一連串恐怖襲擊，很難完全摧毀俄國政府，但如果是一場超級強國之間的戰爭，就完全有這個可能了。”

“正是鑒于契卡之前的戰略，華夏與俄國已經有了緊密合作，連聯邦安全局的局長都來了，那么老雷澤諾夫想要再引發這兩個國家的戰爭就不太可能了。”頓了頓，蒼浩繼續分析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哪個國家敢跟俄國叫板，如果發生戰爭又有很大的贏面？當然只有M國了！”

孟陽龍驚懼的點了點頭：“當然！”

“明確了老雷澤諾夫的目標是M國，那么接下來的問題就是，會采用怎樣的方式！”抽了一口煙，蒼浩陰沉著說道：“契卡引發戰爭的方式是襲擊你，同時發動恐怖主義活動，老雷澤諾夫認為這種方式很弱智。考慮到他膽子這么大，又這么有錢，完全可以玩的更大，那么核導彈就成為必然選項。”

“沒錯，一點都沒錯，就是這個道理。”孟陽龍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他真的以俄國的名義，給M國扔了一顆核導彈，戰爭是不可避免的。”

“其實，我還考慮過，他可能會使用生化武器。不過，老雷澤諾夫現在依仗的都是前蘇聯的技術，雖然前蘇聯在生化武器方面很牛叉，但那是在殺傷力方面。前蘇聯的武器有個共同點就是不夠安全，生化武器曾經釀成過很嚴重的泄露事故。更重要的是……”說到這里，蒼浩又抽了一口煙：“不管生物武器還是化學武器，使用起來都是無形的，哪像核導彈爆炸那樣壯觀。而且，如果反應迅速、科技水平夠好，生化武器的破壞可以控制在一定范圍內。核武器卻是一瞬間的事，想攔都攔不住……”

聽到這些，孟陽龍再不說話，而是突然站起身，快步向外面走去。

很顯然，蒼浩的分析和推理已經把他說服了，他要通過某些渠道把這些信息告知M國。

至于他使用的是怎樣的渠道，蒼浩就不關心了，也就在這個時候，蒼浩的手機響了。

來電號碼很古怪，蒼浩心頭一動，看了一眼廖家珺。

廖家珺這丫頭如今學聰明了，觸到蒼浩的目光，馬上意識到這個電話蒼浩不想讓自己聽到，于是她沖著蒼浩笑了笑：“你先休息一下吧，我的去看看局里工作了，海山寺廣場那邊還有很多善后要處理。”

蒼浩點了點頭，看著廖家珺走出會客室，這才把電話接起來：“你還好意思打電話給我？”

電話里傳來老雷澤諾夫的聲音：“你知道是我？”

“我猜的。”蒼浩冷笑一聲：“很抱歉，我的感覺一向正確。”

“剛剛，咱倆見面的時候，用了太多的時間討論無關問題，最重要的事情反而沒聊幾句。”老雷澤諾夫嘆了一口氣：“無奈現場出現了一個攪局的家伙，而且時間到了我也必須得走，所以我現在給你打這個電話，想跟你重新談談。”

“談什么？”蒼浩的聲音猛然提高起來：“談談你為什么害死了那么多無辜的人？”

“這件事情不怪我，我本來沒打算引爆炸彈……”老雷澤諾夫無所謂的聳聳肩膀：“要怪，就怪為什么會出現一個愚蠢的家伙，如果不是他打擾了我們的談話，炸彈或許也不會爆炸。”

“你這種人從來都是這樣，所有錯誤都是別人的，自己不承擔半點責任！”

“你可以不相信，但我需要告訴你，我真的不想傷害那些人。”老雷澤諾夫說著，感慨的嘆了一口氣：“事實上，我沒打算在華夏發動任何襲擊，因為這對我沒有任何用處。”

“對你有用的是M國，所以你打算往那扔原子彈，對吧？”

老雷澤諾夫笑了笑，沒有正面回應蒼浩，只是問了一句：“你真的不想加入我？”

“老子不差錢！”蒼浩斷然說道：“就算缺錢，我也不會跟你一起缺德，免得將來生個兒子沒P眼！”

“那么我的理想也無法感召你？”老雷澤諾夫有點遺憾的道：“建立一個人人平等，沒有貧富分化的社會，這應該是你想要的！”

“沒有貧富分化，同時也吃不飽飯。人人平等，意味著權貴壟斷一切資源……”蒼浩非常不屑的道：“這樣的社會我不想要！”

“你真的不想考慮一下嗎？”

“夠了！”蒼浩不耐煩的道：“我不知道這張臉到底哪里吸引你，不管你問我多少次，我的答案都是一樣！”

老雷澤諾夫嘆了一口氣，沒說話，好像有點怨艾。

“還有，我也沒興趣搞基，就算想搞，你也不適合我，因為你太老了。”蒼浩越來越不耐煩：“換你孫女來倒可以考慮，我挺喜歡她的胸，當然還有屁股！”

蒼浩這話充滿侮辱意味，但老雷澤諾夫沒生氣：“你以為我給你打這個電話是為了什么？”

這樣一來反而是蒼浩愣住了：“為什么？”

“蒼浩，你固然是雇傭兵之王，有了你對我來說如虎添翼。但沒有你，我也一樣可以實現自己的理想，你也看到了，我靠著那些臨時拼湊起來的雜牌軍照樣無往不勝。”搖了搖頭，老雷澤諾夫意味深長的道：“我想要收買你還有其他原因！”

“什么原因？”

“不說這個了。”老雷澤諾夫始終不肯回答：“既然沒得談，那就不談了，不過我倒是可以告訴你，你剛才的分析確實是對的！”

“哪個？核導彈那個？”

“沒錯。”老雷澤諾夫很認真的點點頭：“蒼浩你沒有辦法阻止我。”

“你知不知道，核導彈只能嚇唬人，不能真的拿出來用。這玩意是一把雙刃劍，一旦引發核戰爭，所有人都得倒霉……”蒼浩急急忙忙的道：“這場戰爭可能會摧毀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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