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浩微微皺起眉頭:“二戰結束后,以色列到處追殺納粹余孽,為什么沒有追殺勒日曼?”
“這是兩碼事。”羅斯柴爾德非常無奈的搖了搖頭:“以色列做事是符合國際法的,所有被追殺的納粹余孽都是被宣布為有罪,包括當年你蒼浩抓住的那個納粹余孽,更是被以色列通緝幾十年了。勒日曼與他的那些同僚不一樣,他是被法庭正式宣布為免予起訴的,等于是認可不追究他的戰爭責任。”
蒼浩冷笑著點了一下頭:“我明白了。”
“還有,勒日曼這個人一直都比較低調,從他成為納粹的那天開始就很低調,所以不是那么的引人注意。”一攤雙手,羅斯柴爾德苦笑著道:“整個第二次世界大戰,納粹給人類文明貢獻了太多戰犯,其中有很多臭名昭著的戰犯仍然在逃,勒日曼在其中很不起眼,那么也就沒什么人會注意了。更何況,這個勒日曼已經被豁免起訴,獲得了英倫國家的袒護。還有一點很重要的是,以色列剛立國時急于獲得世界各國,尤其是西方陣營的認可和支持,以色列需要考慮自己跟英倫的關系,如果貿然在英倫境內抓捕勒日曼就可能影響到兩國關系……基于以上種種因素,以色列也就放過了勒日曼,到后來干脆把這個人給忘了。”
“現在你們發覺勒日曼的活動蹤跡,于是決定報仇了。”蒼浩冷笑打量著羅斯柴爾德:“同樣是基于上述那些因素,你們猶太人不方便直接出手,希望我能代勞!”
“是的!”羅斯柴爾德很坦然承認了:“但這一次行動不是無償的,你們畢竟是雇傭兵,不是嗎?”
蒼浩嘿嘿一笑:“你能出多少錢?”
羅斯柴爾德沒有正面回答:“除了錢之外,我們還將提供其他方面的幫助……”羅斯柴爾德看了一下時間,又告訴蒼浩:“今天就先說這么多吧,麻煩蒼先生再等兩天時間。”
“等什么?”
“有一個朋友要來卡科日亞,兩天之后才能到。”羅斯柴爾德回答道:“這兩天時間里,我就住在卡科日亞,蒼先生如果有需要可以隨時聯系我!”
羅斯柴爾德的這句話聽起來有點別扭,蒼浩直接問了一句:“如果我有需要,就可以聯系你,難道你是應召女郎嗎?”
羅斯柴爾德面色有些尷尬:“我是男人……”
“正因為你是男人,那問題就更大了。”蒼浩打量著羅斯柴爾德那張老臉,不住的搖頭:“我真的不好那口兒!”
羅斯柴爾德看著蒼浩,呵呵一笑:“我明白蒼先生的意思了……”
蒼浩別這句話搞愣了:“我什么意思?”
“你畢竟是男人嘛,肯定有生理需要,但不方便對阿米莉亞女王提出。畢竟你們是朋友,阿米莉亞女王是一位女性,身份又是這么尊貴,在她面前怎么可能什么話都說呢……”頓了一下,羅斯柴爾德接著說道:“我已經調查過了,在卡科日亞性服務行業屬于灰色地帶,政府沒有宣布這種行業屬于合法,不過平常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在卡科日亞活動著很多來自東歐國家的年輕女性,以阿爾巴尼亞人居多,如果蒼先生有興趣的話,我是可以想辦法安排一下的。”
“聽到你的這些話,我倒是有點佩服你的做事風格了……”蒼浩嘆了一口氣:“你過去甚至根本不知道卡科日亞這個國家,但這次來了之后卻已經對這個國家非常了解,了解到了連色情產業的情況都這么清楚。”
“我們猶太人做事就是這么的認真。”羅斯柴爾德不無得意的問道:“蒼先生需要我安排一下嗎?”
“安排你個頭啊!”蒼浩翻了翻白眼:“你應該已經很累了,趕緊回去休息吧!”
羅斯柴爾德不肯放棄:“蒼先生真的……不需要?”
“你要是再不滾蛋,我就爆你的菊花!”
“那好吧,回頭見……”羅斯柴爾德尷尬的笑了笑:“還是那句話——蒼先生如果有需要,隨時可以聯系我!”
作為男人,當然是有需要的,不過蒼浩對花錢買來的這種服務,一直都沒有任何興趣。
話說回來,就算是真的有興趣,蒼浩也不可能接受羅斯柴爾德的安排。搞不好在自己興高采烈啪啪的時候,羅斯柴爾德就給偷偷拍了下來,從此以后成為要挾自己的把柄。
羅斯柴爾德不是第一個干這種事情的人,蒼浩當初在T國,岡本耕造就試圖安排女人伺候蒼浩,而且岡本耕造安排的還不是一般女人,是大名鼎鼎的愛情動作片明星,無數華夏男人都曾經在深夜的電腦屏幕上目睹過她們矯健的身姿。
但是,蒼浩很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永遠不要接受對手給自己送來的女人,否則后患無窮。
羅斯柴爾德離開了,蒼浩卻沒有走,而是坐在那里繼續喝咖啡。
來到卡科日亞本來是為了調查雷布澤,現在調查工作沒有辦法繼續下去,蒼浩的日子就變得悠閑起來,甚至還有一點點無聊。
坐在這里喝咖啡,看著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是還有能讓人眼前一亮的美女經過,很是讓人享受。
卡科日亞的生活很悠閑安逸,這里既有現代城市生活的繁華和奢靡,同時又有著絕美的原生態自然風光。
如果不是因為時刻被戰爭的陰云所籠罩,這個國家還真像世外桃源一般,蒼浩甚至覺得自己老了之后可以來這里定居。
喝過一杯咖啡之后,蒼浩正準備起身回王宮,從后面走過來一個人,直接坐到了對面:“你好,蒼先生。”
“你是哪位?”蒼浩打量著對方,發現是一個金發碧眼的四十歲白種男子,穿著一身裁剪得體的西裝,手里拎著一個黑色公文箱。
這種打扮的人在卡科日亞首都很常見,大都是在大型企業工作的,而卡科日亞的大型企業,大都又與石油有關。
“你可以叫我沃爾森。”對方拿出一張名片,雙手奉到蒼浩面前:“很高興認識你。”
蒼浩看了一眼這張名片,發現是來自一家倫敦律師事務所,這讓蒼浩有點好奇:“你是英倫人?”
沃爾森笑著道:“名片已經寫得很清楚了,我是英倫律師,我們律師事務所已經有著近百年的歷史……”
“打住!”蒼浩打斷了沃爾森的話:“我不關心你們律師事務所有多么悠久的歷史,我只是感到非常奇怪,為什么一個來自倫敦的律師,會在東歐一個小國的咖啡館里,辨認出來我是誰?”
沃爾森的回答非常直接:“因為我就是因為蒼先生你才來卡科日亞的,既然我此行的目的主要是找到你,當然認得出來你是誰。”
“找我干什么?”蒼浩聳聳肩膀:“你該不會是想要告訴我,我在英倫有一個遠方親戚,留下了巨額財富等著我繼承吧!”
“蒼先生真幽默。”沃爾森呵呵一笑:“我們都知道這種事情其實只能發生在小說和電影里,不過我來找蒼先生雖然不是因為這個,倒也是為了一件好事。”
“什么樣的好事?”
沃爾森看了一眼周圍,確定沒有其他人,這才道:“我是代表勒日曼醫院來的。”
“哦?”蒼浩面上帶著微笑,最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蒼浩來卡科日亞的時候沒有攜帶武器,但進入卡科日亞境內之后,阿米莉亞讓人給蒼浩準備了槍支。
只要這個沃爾森有任何敵對行動,蒼浩有把握在最短時間內要他的命。
“你可以放心,我沒有惡意……”沃爾森把公文箱放到桌面上,然后舉了一下雙手,示意自己沒有武器:“我只是代表勒日曼醫院跟蒼先生談一下!”
“談什么?”
“勒日曼醫院希望你放棄當前的調查。”沃爾森一字一頓的說道:“蒼先生你與勒日曼醫院沒有任何過節,雙方完全沒有必要成為敵人,難道不是嗎?”
“雷布澤的事情怎么解釋?”
沃爾瑟反問:“這跟雷布澤有什么關系?”
“關系大了。”蒼浩冷冷一笑:“我不知道勒日曼醫院對我的事情知道多少,我現在可以在這里非常坦率地告訴你,卡科日亞女王阿米莉亞是我的好朋友。勒日曼醫院把雷布澤洗腦,試圖控制卡科日亞的國家政治,這也就威脅到了阿米莉亞女王。朋友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認為我會置之不理嗎?”
“但雷布澤不是已經死了嗎。”沃爾森的態度非常誠懇:“勒日曼醫院已經付出了代價,隨著雷布澤的死事情已經過去,我認為蒼先生你可以把這一頁翻篇……”
“我不知道你來找我是什么意思!”蒼浩再次打斷了沃爾森的話:“不客氣的告訴你,卡科日亞是我的地盤,只要我愿意的話,這里就會成為你和你同黨的墓地!”
“我當然知道這一點……”沃爾森很無奈的一攤雙手:“我再次向蒼先生重申,我這一次來絕對沒有惡意,我也沒有任何同黨,只是一個人來卡科日亞。而且,我也不是勒日曼醫院的人,我只是一名律師,受到他們的委托,來這里做談和使者。”
“僅此而已?”
“對!”沃爾森十分肯定的點點頭:“這場戰爭如果繼續打下去,結果必然是兩敗俱傷,這又是何必呢?!”
“事情已經進行到這一步,你空口白話就要讓我放棄,憑什么?”
“如果蒼縣橫愿意網開一面,勒日曼醫院可以做出補償。”沃爾瑟立即說道:“蒼先生可以開出一個合適的價格!”
“你認為我很需要錢?”
“如果蒼先生不需要錢,其他方面的報償也可以,勒日曼醫院有著非常先進的醫學技術……”
“打住!”蒼浩第三次打斷了沃爾瑟的話:“我可不想享受勒日曼醫院的所謂醫學技術,如果把我也給洗腦了,那可就麻煩了!”
“看來勒日曼醫院無法提供蒼先生需要的任何東西……”沃爾瑟有點尷尬的笑了笑:“那么我只能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了,蒼先生你也是經歷過許多事情的人,應該明白維持這個世界正常運轉一個很重要的因素是,各方勢力保持力量均衡。如果這種均衡被打破,世界就會陷入混亂,難道不是嗎?”
蒼浩饒有興趣地問道:“你想要說什么?”
“想來蒼先生已經知道勒日曼醫院的底細了,如果勒日曼醫院真的被鏟除了,誰會最高興?”沒等蒼浩回答,沃爾森直接給出答案:“當然是猶太人!”
蒼浩點點頭:“沒錯。”
“勒日曼醫院知道蒼先生與猶太人有許多合作,可能猶太人已經派出使者跟蒼先生接觸,希望蒼先生能幫助鏟除勒日曼醫院。”頓了一下,沃爾森接著說道:“難道蒼先生沒有發現嗎,一直以來,猶太人都在利用蒼先生你,如果猶太人想要消滅納粹,完全可以自己動手,以色列的國防軍和摩薩德還是很強大的,然而猶太人卻把血獅雇傭兵當成了炮灰。”
蒼浩點點頭:“繼續說!”
“猶太人并不信任蒼先生,盡管蒼先生給猶太人幫了很大的忙,但也給猶太人造成了很大麻煩。比如說,當初鉆石聯盟的解體,就與蒼先生有著直接關系……”呵呵一笑,沃爾森意味深長的說道:“猶太人是非常自私的,如果他們有一天認為蒼先生你成為威脅,會毫不猶豫的對蒼先生出手,我想蒼先生到時應該會很麻煩。但如果勒日曼醫院繼續存在下去,對蒼先生就有好處了,因為到時可以牽制猶太人。這就是我剛才說過的,重點在于保持力量的平衡,如果猶太人過度做大,對大家來說都不是好事。可能蒼先生很不喜歡納粹,但勒日曼醫院的存在,卻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抵消猶太人的力量。”
蒼浩沒有說話,饒有興趣的打量著沃爾森,實事求是地說,沃爾森的這一番話說到了點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