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今日這個世界,侵人土地,滅人種族,已經不再是問題的關鍵,其實遠不如消滅其生產能力,使其永遠成為奴隸,表面上并沒有奴隸主對其進行盤剝,實則卻是用無形的手使他們成為礦工、伐木工,將自己的資源拱手送出,同時成為別人的商品傾銷基地。
郝風樓要的,就是借助這崇明的十萬倭人之手消滅倭島數以千萬的倭人,消滅掉他們的工坊,使他們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匠人失業,最后墮落為農夫或者是乞丐,使他們陷入困境,自然而然也就不再可能對各行各業的生產進行更新,等到差距越來越大時,使其徹底地墮落。
這就是一勞永逸解決問題的辦法,打斷他們的生產,就是敲斷他們的骨頭,沒有生產就沒有資金,沒有資金就會陷入困局,最后這上千萬的人因為沒有工作,就只能淪為奴工,甚或是娼妓。
出于對郝風樓的信任,還有對新市場的渴望,諒山的幾大商行都派出了人員前來考察,數百人在此,濟濟一堂,大家抵達了長興島,自然受到郝風樓的殷勤款待,這些人顯得很是興奮,在聽取了郝風樓的介紹之后,心里便開始盤算了。
這里的人力是不要錢的,不過卻需要將他們培養成為匠人,這是一筆開銷,除此之外,還需要運輸一些生產工具過來,這又是一筆開銷,收益倒是可期的。東南沿岸許多私船都運送著生絲、鐵料到海中的無人島礁交易,價格也確實便宜,據說江浙那兒。因為戰爭,使得百業蕭條,許多原料,尤其是生絲的價格幾乎是暴跌,這才有人開始鋌而走險,這一項項的成本都可以壓到最低,在價格上。確實能與在這一帶流行的倭國商品在價錢上平分秋色,自然。諒山可以引進一些更先進的制造工藝來,反正這崇明島的倭人絕不可能出去,也不怕他們偷師,到時候少不得要派遣一些骨干過來進行督工和指導。
雖是這樣想。可是沒有實地去看,終究還是讓人放心不下。
郝風樓倒是實在,直接派了艦船,讓五百個護衛擁簇著這些人前去崇明。
他們在崇明落了地,立即得到了倭人們的‘熱烈歡迎’。
這些倭人已經老實了,知道這是他們活命的最后希望,即便你劫持了這數百人也是于事無補,甚至會讓自己陷入更糟糕的境地。
為了迎接這些‘貴賓’,給他們良好的印象。由將軍們打頭,所有人烏壓壓地列隊,敲鑼的敲鑼。打鼓的打鼓,吹笙的吹笙,中倭的各種樂器,此時極為歡快地響起來,許多面黃肌瘦的人,一個個被呵斥著擠出笑容。一口一個喲西,個個弓著身子。不斷小雞啄米般地點頭。
一個會漢話的將軍,此時作為向導,帶著貴賓們檢閱了人馬,旋即表露出了決心:“我們……很好養活,一日兩個飯團……兩個飯團的要……”
“都有力氣,大大的有力氣,都是好漢……”
這個倭人將軍,漢話實在有些慘不忍睹,不過他那發自內心的笑容,卻還是能讓諸位東家和工坊主還有財團的主事們能感受到好意。
午餐是在大營進行的,倭人擠出了一些口糧,總算是做了一頓豐盛的午宴,外頭烏啦啦的人都跪坐在帳外,帳內則是幾個倭人負責招待,顯然許多人都顯得很滿意,大家開始低聲議論起來。
“我看這里可以,投入的成本確實高了一些,不過土地不要銀子,人力也不要銀子,而且朝鮮和倭國,人丁足有兩千萬,還有一些貨物可以通過私船流進東南沿岸去,這個買賣,我看成。”
“我瞧這些人挺老實巴交的,比諒山那些平時磨磨蹭蹭做事,薪金卻高得嚇人的人要好。”
“咱們布坊倒是可以在這里試試。”
大家議論之后,便各自都有了主意,能做得了主的人當然是拍板定論,而做不了主的,卻也打算好生去信諒山,向諒山的大東家稟告。
日落黃昏,大家紛紛乘船離開,無數倭人烏壓壓地在碼頭上揮手告別,這個場景頗有些讓人感動。
而這一切的安排當然是郝風樓布置的,那些倭人已經餓昏了頭,一旦你在和精神上征服了他們,他們對你便不會有任何的異議了,想讓他們做什么就做什么,可謂聽話到了極點。
此時此刻,大軍開始休整,郝風樓已經做好了進兵騷擾的計劃,旨在破壞京畿一帶的生產力,將這金陵孤立起來,既然對方畏戰,那就少不得給他們制造點氣氛了。
三日之后,一營諒山軍襲了南通州。
這南通州乃是運河的起點,幾乎北直隸、山東一帶的漕糧,都需要從這兒運輸南下,如今突然襲了南通州,這就意味著,南北之間的漕運切斷,朝廷在江北的絕大多數漕糧都必須改由陸路運輸,而陸路所糜費的時間和中途的損耗可就驚人了。
隨后,幾營諒山軍出現在了鎮江附近,襲擊了一個衛所,連戰連捷。
這接二連三的襲擊,自是通過一份份的奏報送到了金陵。
金陵已是人心惶惶,鎮江是金陵門戶,而南通州乃是最重要的水路要道,這兩處地方,失去哪一個,對朝廷來說,打擊都是致命的。
如今遷都的聲音已經越來越高,許多人已經意識到,若是繼續留在南京,朝廷覆滅之日只怕不太遠了,今年或許還能勉強維持,可是明年呢?明年漕糧和漕銀運不來,拿什么來拱衛京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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