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那青年人捱不下去,跌倒在地上,七色鬼中那穿藍色衣服的中年人長劍遞出直刺地上的青年。那老者身型一閃,擋在青年人前面。“嘶!”一聲暗響,長劍已刺穿老者的小腹,幸虧傷及側面,沒傷及要害。老者伸出左手握著藍衣人的長劍,右手利劍往前一伸。立時刺穿了藍衣人的心臟。
慕容天宇在樂平城呆了三天,盼望著林靜君與梁穎心突然從天而降,然后三人再一起游玩天下,但三天過去了,卻沒一點音訊。
那老者雖然中劍受傷,但仍破口大罵道:“你這個淫賊,光天化日之下居然以迷香侮辱良家婦女,我真后悔當時沒一劍殺了你!”
“憑你?有資格管嗎?”只見一個人從遠處的叢林中閃出。七色鬼連忙行禮,齊聲叫道:“少主!”此人正是三鬼眾中的大鬼——無妄鬼徐殺生的獨生子徐向寧。三鬼眾,當家三鬼,分別是駐守洛陽城無妄鬼徐殺生,武宗境界大成武者;駐守虎陽城的無悔鬼寧七,道家神域大成強者;駐守大安城的無痛鬼藏天仁,天級魔法師。每一鬼實力都有其獨特之處,三鬼合力,江湖中少有敵手。
“師伯!你劍傷怎樣?”青年人扶著老者說道。
慕容天宇施展“疾步”一竄前,一刀劈出,正是“劈刀式”,一刀橫劈,連轟六人。慕容天宇這一刀,已達到“刀身不離,刀意砍人”的境界,在天君門的一年中,練習多套刀法,除了掌握刀法的基本要領外,更重要的是領悟刀意,且又有單風從旁指點,《狂刀六式》威力更增,只是缺少實戰,所以一直沒法突破。自出門以來,刀法得到磨煉,特別是觀看了武帝境界級別的妖獸對戰,武意領悟更深,再經苦練及與人比試武藝,使得《狂刀六式》已達到如此高的意境,功力不足,刀意仍是模糊,但已讓七色鬼與徐向寧感覺到他這一刀的利害。刀未至,已似乎能將眾人斬下。
“哈哈哈!”被追殺的老者大笑幾聲,叫道:“少山主,別與他們廢話了。三鬼眾自持勢力大,即使礙于大騰族,但暗地里,一直對其它幫派進行打壓。這次我護少山主到洛陽城進貨,早已喬裝入城,只是看不慣三鬼眾的少主居然以迷藥迷暈良家婦女然后侮辱,出手教訓了他一頓,lou出了蹤跡。剛出城便被你們這群小人伏擊。早知如此,當初就先宰了你們少主,為百姓除害。我們入城時23人,現在只剩下我們兩人,我就算拼了這副老骨頭,也拉你們三鬼眾下地獄。”
既來之,則安之。愁眉苦臉、以酒解愁了三天,慕容天宇終于將這些事情全部壓在心底之中。有些事不能強求,有些事做了也不能后悔,如果有緣再見,他會向林靜君道歉,但如果無緣相見,他也只能將這些事深深地埋在心底。
七色鬼與三鬼眾少主徐向寧連忙向后一躍,閃過刀芒。七色鬼是無妄鬼徐殺生手下為數不多的高手,每一鬼都有獨特的武藝,七色以穿衣顏色排行,紅綠橙灰藍黑白,其中橙鬼及灰鬼已被殺。七鬼當中,以紅鬼武藝最強,已達武宗境界多年,其余各鬼,各有所長,都已達到武士境界大成,丹田真氣充盈。紅鬼見慕容天宇只是一個十多歲的少年,但臂力驚人、身法鬼詭、刀法不凡,盡管真氣不足,只憑臂力御刀,以至刀法中剛勁有余、柔勁不足,但一個少年劈出的一刀,居然達到“刀意砍人”的氣勢,恐怕是名家弟子。各鬼聯手要勝慕容天宇不難,但怕傷了這少年,得罪了這少年的師門,那主人肯定會怪罪的。他喝退了眾鬼,然后大聲叫道:“少主,這少年如此大言不慚,就讓屬下一個人去料理他。”說罷,舉劍往慕容天宇刺去。
“為何?七色鬼為何只剩下我們六個,這老頭砍掉四弟的腦袋時,為何又不能手下留情?何況我們的手下共18人,你又砍掉了多少個?”那被稱為七色鬼的六人中,一個留著長須,穿著全身紅衣的老者叫道。
慕容天宇打量著這個少主,只見這位少主年過30,長得嬌滴滴的,紅蜃齒白,穿著一套鮮艷顏色的衣服,沒有半點江湖人杰的霸氣,倒像某些富商公子,剛才閃出的身法,也顯示出這位少主也有些武藝,煉出真氣,達到武士境界,但實力卻遠遠不如七色鬼。
青年斷手處血流不止,已幾乎跑不動了。他邊躲閃邊叫道:“神掌山與三鬼眾無冤無仇,七色鬼為何一定要至我們于死地!”
“五弟!”其它五人大聲叫道,手中兵器都往老者身上招呼過來。“轟”的一聲,一塊數千斤重的巨石砸向五人,五人慌忙向后閃開。原來慕容天宇聽他們的對話,已猜出事情的大概,對這二人頓生好感。又見二人遇險,他便立刻出手相助!
慕容天宇撥出殘刀,狠狠地說道:“我本不想管你們幫派之事,只是既然是你三鬼眾理虧在先,又埋伏在后,我怎能不管!”慕容天宇熱血澎湃,戰意激昂。只要他認為自己做的事是對的,就不會再理會后果。
“沒傷到要害,暫時死不了,少山主,你先逃吧,如果你在此丟了性命,我怎么向你父親交待!”老者不管左腹的劍傷,而是出手如風,點了那少山主斷手上的要穴,止住血,然后撕爛衣服包住少山主的殘臂!
突然,鳥飛蟲散,一股殺氣從遠方而來,吆喝聲不斷,越來越響,時而夾雜著兵器撞擊的聲音,顯然有人在向這邊奔跑邊打斗。慕容天宇并不想生事,但如果遇到山賊搶劫之類的不平之事,他一定要去管一管。
七色鬼中那穿紅衣的老者見慕容天宇年紀輕輕,但剛才拋石攻擊他們,勁力之強,他們難以匹敵,只見他一拱手,對慕容天宇說道:“小兄弟,這是我們三鬼眾與神掌山的事,請不要插手!”
這個多月來,慕容天宇已遇過好幾次這樣的爭斗,本來只是小誤會,但卻大打出手直至死亡。而且是兩個幫派之間的爭斗,慕容天宇不便去管也不想管。只是靜靜地待在樹上,待爭斗結束,他就溜之大吉。
慕容天宇躍到樹上,在樹上飛奔,朝聲音傳來的方向迎了上去。不一會,已離打斗聲數十丈之外。在樹上望下去,只見有六個身穿各種顏色衣服的武者在追殺二人,這兩個人,一個是年過60的老者,另一個卻是個20來歲的青年,青年左手已被砍斷,身上遍布傷痕。中年人似乎武藝極高,手中長劍左刺右擊,處處護著那青年。那六個人,單打獨斗顯然不是中年人的對手,但六人聯手,老年人就險象橫生,久斗之下,老者身上已負了不少傷。
“哈哈哈,這世間可沒后悔藥吃!即使你們不是神掌山的,光是對我無禮,就是死罪。”徐向寧對七色鬼喝道:“七色鬼聽令,馬上將這三人砍成肉泥!”
慕容天宇獨自上路。東面就是河間郡,只要進入河間郡再打聽,就能回到天君門。慕容天宇并不急。他要趁這個機會游歷江湖、增長見識,所以他東游西逛,時而與武人比試武藝,時而與同道商人結伴而行,夸夸其談,時而與山村農戶喝酒,把酒言歡,時而在縣城內感受商鋪繁榮,時而路宿荒山,與野獸為伴。
慕容天宇聽他說話正氣凜然,不禁暗暗稱贊。
不知不覺已游玩了一個多月。離三個月的期限還有十多天。這天,慕容天宇正徘徊于山路之上,這里是平原郡北側,遠處有五座大山高高聳立著,南側是洛陽城,為三鬼眾所管理。慕容天宇感受著荒野氣息,正猶豫著是否回天君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