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安然和女扮男裝做家丁打扮的湘云,走進這家擁有中文和外文兩種文學招牌的鋪面后,就看到一位留著大胡子的中年胡商,正好把一個衣著不差的客人送了出來。
做為一個商人,特別還是一個在大唐混得很成功的胡商,自然有著分辨客人消費能力的眼力。
雖說李安然和女扮男裝的湘云,身上所穿之服飾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但所用的料子卻遠非普通百姓所能穿得起,更何況這位胡商一眼就看出了湘云是女子之身。
對于這樣的行為,胡商一點也不意外。那些豪門望族的子弟,很多都喜歡將心愛的婢女帶在身邊。可因為禮法方面的問題,又不能堂而皇之的帶上街,故而往往都會選擇這女扮男裝的方式。
在熱鬧地送走了前一位顧客后,這位胡商也沒讓自己鋪子里的伙計去接待這一看就知道屬于貴人的客人,而是親自上前,深施一臉笑著招呼道:“這位尊貴的客官,請了。”
“這位掌柜,請了。”對于這位老外能一眼認出自己才是主事之人的眼力,李安然是一點也不意外,不過卻并沒有回禮,語氣淡淡地說道。
對于這樣的做派,在大唐也算是常駐人口的阿布拉莫卻是一點也不介意。相反,在他看來,這樣的反應對于一個大唐的貴族來說再正常不過。
“不知尊貴的客官,有什么需要?”知道想從大唐貴族的身上賺錢不是問題,問題是一個不好很容易惹出麻煩的阿布拉莫,可是一點都不敢大意,甚至都不敢隨意把人往里請。
“到你這里來還能有什么需要,不過,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有沒有清靜一點的地方?”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這位身處大唐時空的老外,李安然故作有些不耐地說道。
“請饒恕我的失禮。尊貴的客官,請跟我來。”行了一個阿拉伯特有的禮儀,阿布拉莫很恭敬地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沒多會兒的功夫,在對方的帶領之下,李安然和湘云就來到了這家店鋪的后院之中。
與外面的店鋪風格不同,阿帛拉莫位于店鋪后面的府邸是表面上雖然依舊是一座典型的中式住宅,墻壁、門窗都是傳統的木質結構。但進入之后就會發現,里面的家具和擺設已經完全阿拉伯化了。
阿拉伯式的軟榻,騎士會議的大圓桌、阿拉伯水壺、墻上的阿拉伯彎刀,隨著李安然一一看去,不得不承認,這樣的環境和擺設確實充斥著濃濃的異域風清。
等落坐并且一番介紹之后。李安然知道了這位單從長相上來看,應該屬于阿拉伯血統的胡商叫做阿布拉莫。而阿布拉莫得到的卻是一個假名字,叫做陸仁義(路人乙)。
考慮到這一次出來的目的非常之明確,故而李安然也沒有廢話,等對方充滿異國情調的胡姬上了茶并且離開之后,直接就將自己需要大量昆侖奴的事情說了出來。
如果說之前對李安然身份的猜測,還只局限于猜測的話。在聽聞對方需要大量的昆侖奴,而且還是有多少要多少的情況后,阿布拉莫更加確信對方來歷不凡,因為這么大的手筆絕對不是一般人能有得。故而在狂喜之余,也不由萬分慶幸自己剛剛沒有失禮。
只不過,狂喜歸狂喜,阿布拉莫也知道這筆生意自己一個人也吃不下去。畢竟,自己不過是眾多從事奴隸生意的胡商之一。單靠自己手上的貨可滿足不了這筆生意的需要。
至于回去再弄一批昆侖奴來的想法,到也不是不行,可問題是對于要的很急。于是,阿布拉幕嘗試著問道:“尊貴的客官,不知這次的生意可否先行交易一部分,等下一批貨到達后再交易一部分?”
“以后的交易以后再說,這一次的交易必須在宵禁之前完成。如果你做得讓我滿意,那么后續的交易自然不是問題,可如果不行,那就沒有下一次的交易了。”李安然很傲氣地說道。
面對這樣的答復。阿布拉莫是即歡喜又懊惱。
歡喜的是,看樣子這次的生意非常得大,只要能做下來,自己賺取的利潤將會是一個夸張的數字。可懊惱的卻是,因為時間緊迫,自己不得不犧牲一部分生意與同行合作。
好在,雖說要舍去一部分的利潤,但對于阿布拉莫來說,犧牲一小部分的利潤,換來更多的回報,這樣的好事自然沒有錯過的道理。
“尊貴的客人請放心,這一次的交易一定不會讓客官失望。”先是堅定地表示自己能拿下這筆生意,接著阿布拉莫就問道:“不知價錢方面……”
“只要東西好,價錢可以直接按市價來走,我用這個支付。”知道對方是在試探自己的支付能力,說到這里,李安然從隨身的荷包里掏出一樣東西,直接扔在了圓桌之上。
彈珠大小的球形物體呈現出細膩的白色,隨著這東西在桌面上滾動,阿布拉莫的眼珠子瞬間就仿佛抹了水泥一樣,粘了上去。
考慮到人造寶石已經成了自己的招牌,為了避免被發現,李安然這一次拿出來的不再是來自于現代時空的人造寶石,而是珍珠,一顆直徑約有十五毫米的白色正圓形無暇珍珠。
隨著人工養殖珍珠蚌的技術越來越普及,珍珠這種來自于大自然恩賜的珠寶,已經遠不如以前來得稀有。雖說并沒有完全退出珠寶的范疇,但在價值和影響力上,卻已經遠不如黃金、鉆石來得高。
可對于壓根就沒有人工養殖珍珠蚌技術的古代來說,珍珠這種東西,特別還是李安然拿出來的這種,個頭即大而且又圓,通體沒有絲毫瑕疵的“走盤珠”,價格已經不能用高來形容了。
其實李安然拿出來的這粒珍珠,在現代時空也不算便宜。拋開直接從廠家大批量進貨不談,單就零售上來說,少則能賣七八千,多得則能賣到上萬塊。
可能有人會覺得,拿這種價值昂貴的珍珠來古代買東西,會不會太過奢侈了。
其實不然。
雖說這粒極品珍珠的售價是高,但它在大唐時空的價錢卻更高。
還有最為重要的一點,大唐時空和現代時空之間,可是存在著巨大的價值差。
就好比這顆在古代絕對能算得上“走盤珠”稱號的極品大珍珠來說,放在現代的零售價我們就按一萬塊來算,可拿到大唐這邊的話,卻最少能賣到十萬貫。
一貫也就是一千枚銅錢,十萬貫也不過是一億枚銅錢。按當初從胖子周大福手上定做的價格來說,這十萬貫的價值就能達到兩千萬左右。
當然,這么大的數量,制作的成本肯定比當初做個幾百萬枚還能便宜不少。可就按兩千萬的十分之一算,也能讓這枚珍珠的價值從一萬塊直接飆升兩百倍。
更何況,對于李安然來說,銅錢這種在大唐做為主要流通的貨幣,還可以兌換成白銀。十萬貫就是十萬兩,一兩四十五克,十萬兩就是四百五十萬克。
按照現代時空一克白銀八塊錢算,就是三千六百萬。
銀子的成色、還人重量上的誤差,就算打個一折,也有三百六十萬。
雖說這個數額看著并沒有增漲多少,但別忘了,銅錢既然可以兌換成銀子,那么銀子自然也能兌換成黃金!
十萬兩白銀,按標準的牌價來算,就是一萬兩黃金。
一兩黃金四十五克,一萬兩就是四十五萬克。
按照上一次和戴維斯交易黃金時的價格來算,四十五萬克黃金的價值就是十幾億的RMB,就算換成美刀也有幾億,這帳怎么算都是賺,而且還是大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