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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雖說裝了六罐,但食堂里的人卻只有三個。
剩下的那三罐則是在小雞燉蘑菇出鍋之后,第一時間被人送到了中軍大帳那邊。
除了程咬金和牛進達之外,也只有平日里和云燁關系最好的程處默有機會享受。
原本云燁也想著借機把程咬金他們給請來,可李安然的意思,這一次是自家師兄弟三人的私宴,閑雜人等還是回避比較好。
對于自家師兄脾氣不好的事情,勸了好幾次的云燁也是沒辦法。
好在李安然雖說對這些古人并不算客氣,卻也不至于處處都針對。
而且云燁也發現了,這紅臉唱起來還真有紅臉的好處,最起碼程咬金這邊對自己師兄弟二人那是相當的客氣,沒出現什么明明給了天大的好處,卻被抓起來打屁股的場面。
晚上的菜式確實很豐盛,有葷、有素,有菜、有湯,還有新鮮出爐的芝麻酥餅做為主食。
最讓李承乾注意得,卻是那盤子清炒土豆秧。
嫩嫩的秧苗在滾油中快速滑炒之后,簡單的調上點咸鹽。
這道菜看似簡單,可細細品嘗之下卻讓李承乾覺得美味無比。
美味的結果就是,一不小心,一盤子清炒土豆秧就被全部掃進了肚子里。
“哈哈……看來小師弟很喜歡這道菜,來來來。為兄的這個也給你。”
李安然笑著說完,直接拿起自己的那份清炒土豆秧連陶盤一起扔了出去。
沒錯,不是端也不是拿,而是扔。
唐朝的古人吃飯,并不是后世那種大家坐在一張大桌子上的合餐制,而是各自有一個小案幾的分餐制。
雖說這處做不食堂的營帳面積并不算很大,三人坐的位置也比較近,但再近也有一條走道相隔。
可讓人震驚得是,被李安然扔出來近盤清炒土豆秧在脫手之后,卻仿佛被無形的大手給端著一般。
輕輕巧巧地在空中滑過一道弧線。然后絲毫不差地落在了剛剛被掃空的陶盤之上。
除了落下時的“啪嗒”一聲輕響之外。整個過程一點動靜都沒有。
最讓李承乾震驚得,卻是裝滿了清炒土豆秧的陶盤在落下時,里面的菜半點都沒有濺起,就好像整盤菜是被人親手放到自己面前一樣。
與普通的武夫不同。身為太子的李承乾別看年紀不大。但見識方面卻并不差。
別看剛剛這一手風清云淡。看似沒什么驚人之處,但光是力道控制方面就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做到地。
這不,當李承乾從震驚的心情中回過神來。下意識地拿眼神看向云燁時,卻聽對方笑嘻嘻地說道:
“小師弟,你可別看我,我的功夫跟師兄相比可是差得遠了。”
“這盤菜要是我來扔,絕對能扣你一臉,所以,還是別讓我丟臉你受罪了。”
得,聽到這么一說,原本還想見識一下的李承乾,也只得打消了心中的小算盤。
隨著李安然的舉杯相邀請,這頓晚餐的氣氛很快就熱烈了起來。
三個家伙,一個是堂堂大唐太子,一個是來自于現代時空,另一個更夸張,絕對能算得上是神一樣的存在。
這樣的三個人在一起,談天說地、話風月、論古今,話題那是一個接一個,怎么都不會冷場。
很快李承乾就發現,自己新認的這兩個師兄果真是有大才。
用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知各地風土人情來形容,那是一點也不夸張。
說得興起,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的三人干脆也不在營帳里吃了。
直接轉移到營帳外的空地上,升起篝火,弄只羊烤上,三人圍坐在篝火邊,頭上是滿天的繁星,輕爽的夜風時而拂過。
空氣中很快就充斥起了誘人的肉香,說到高興的地方,嘻嘻哈哈地樂成一團,那感覺就像一首歌的名字,倍兒爽。
眼瞅烤全羊快熟了,云燁鬼鬼祟祟地偷偷溜走,等回來的時候手上就多出了兩只陶制酒壇。
酒壇不大,每只大約能裝十斤左右的酒。
“來來來,今天大家這么高興,光喝葡萄釀算個什么,來點烈酒才夠勁。”將酒壇子放在三人之間的云燁,笑著說道。
“我算是看出來了,為兄的這點家底子,全都被你小子給盯著,遲早有一天要給你都禍害嘍。”拿過一只酒壇的李安然,沒好氣地說道。
“嘿嘿……師兄,有好東西自然要大家分享才有味道,吃獨食可不好哦。”拎起另一只酒壇,拍開泥封揭開紅綢的云燁笑著說道。
在紅綢徹底被揭開的時候,一股子濃郁的酒香頓時在這一片空間里彌漫開來。
“好酒!”身為太子的李承乾,第一時間就被這壇中之酒給吸引了注意力,開口贊道。
“能不好嗎,這可是師兄花了不少功夫,收集了隴右這邊的各種好酒,然后加工而成百酒之精。”拿起三只陶碗就分別滿上的云燁,笑著說道。
“百酒之精?”看著陶碗中那清澈如水的酒液,李承乾喃喃自語道。
“別聽你二師兄瞎扯,什么百酒之精,不過是把這些酒再蒸餾了一下而已。”瞪了某人一眼的李安然,拿起一碗酒舉到面前說道:
“來來來,今日夜色迷人,你我兄弟三人且飲此杯,祝恩師能夠早日回歸。”
面對這話的云燁和李承乾還能說啥,直接端起酒碗對碰了一下后,“咕嘟!咕嘟!”就給喝了下去。
與喝習慣了烈酒的李安然和云燁不同,一口白酒入口后李承乾直接就被這從來沒喝過的高度酒給狠狠地嗆了一下。
“咳咳……”
看著李承乾在那里捂著嘴巴一陣狂咳,身為師兄的李安然和云燁卻很是無良地在那里笑了起來。
好一會兒,李承乾才總算從咳嗽中緩過勁來,看著還在那里笑的兩人,臉上的表情相當無奈。
不過,無奈歸無奈,但李承乾還是很快就發現了這酒的特別之處,于是說道:
“大師兄,二師兄,好烈的酒啊,這酒有名字嗎?”
一口將自己杯中的烈酒給干掉后,李安然笑著說道:
“你啊,還不適應這種高度的烈酒,先小口小口喝,等適應了之后再大口飲用不遲。”
“說起來也是怪你那二師兄,這酒還得窖藏一段時間后才更綿柔。”
“至于酒的名字嗎,為兄叫它燒刀子。”
“燒刀子?”聽了這個名字的李承乾,回想著自己那一口酒入喉時仿佛一道火線般的感覺,頓時就覺得這名字好貼切。
“師兄,你這酒我看還是別窖藏了,真想窖藏得話還是回長安后自己釀吧,最好能把五糧液和茅臺都給釀出來。”一旁的云燁,小口地品著這烈酒,笑道。
自從得知自家師兄不光是酒莊的老板,同樣還很會釀酒,釀制各種各樣外國和國產酒之后,云燁就惦記上了。
沒辦法,眼下這個時空最烈的酒也就是三勒漿了,可對于云燁來說這酒的度數依舊不夠高。
要說釀酒,云燁其實也不是不會,只不過沒有那么精通和專業而已。
更何況釀酒也是個挺麻煩的事兒,既然有人能釀出更多更好的酒,又何必自己去動手,喝現成的不是更好。
“五糧液?茅臺?這又是什么酒?”還在為燒刀子這個貼切酒名點頭不已的李承乾,驚訝地問道。
“五糧液和茅臺跟這種澆刀子一樣,都是高度的白酒,只是材料與釀造工藝不同,口感也各有所長。”
“只覺過,小師弟,你應該知道釀酒需要很多的糧食,大唐百姓現如今還有不少都吃不飽吧?”李安然笑著說道。
“是啊……”很清楚大唐現如今情況的李承乾,轉念一想,自己這師兄既然能主動提起這件事情,肯定有辦法解決,于是問道:
“還請二位師兄多多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