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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058章耍賴
次日,葛慕就將解藥做出來了,親自侍候著主子服下后葛慕方道:您這毒拖得久了些,眼睛只能慢慢恢復,最快恐怕也得一個月才能看得清,若是見效慢,怕是得三個月以至半年。
眼睛能不能全部恢復?
能,這個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您壞了眼睛的。
只要能好,我等得。段梓易摸了摸眼睛,心里著實松了口氣,這么長時間看不清東西,他不是沒有過擔心的。
這個世界不夠美好,可若是真的看不見了,那也遺憾。
更何況他也迫切的想看一看他的秋兒現在變成了什么樣。
你的禮物還沒有收到?
沒有,她都沒有找我。葛慕有點喪氣,是他表現得不夠友好嗎?他忙得沒時間去找她,她怎么也不來找自己呢?
你是不是在深山老林呆久了,都忘了梁國男女大防有多重。服了解藥,明顯感覺束縛住自己力量的那道無形枷鎖有所松動,段梓易心情好了許多,若是秋兒的禮物是準備給自己的,他的心情一定會更好。
說到底,他就是吃味了,所以不放過一點點可以打擊葛慕的機會。
只需服下解藥就沒事了吧。
那你可以走了。
要離開就得去和主人家打招呼啊,那他就能順便問秋兒,不。秋姑娘要回禮了,葛慕喜滋滋的想著,聽話的去收拾自己的藥袋子。
我送你。
……主子,我擔不起!
段梓易勾了勾嘴角,給自個兒理了理衣衫。當沒聽懂他隱隱的抗議。
花月,你去和你家小姐說一聲,葛大夫要走了。
花月在門外嬌聲應了,腳步聲從有至無。
葛慕胳膊擰不過大腿,只得扶著他往前院行去。
長長的游廊上沒什么人,待行到一半時段梓易停了下來,往中間那進院子的方向看去,那里。是秋兒住的地方。
葛慕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心下了然,對主子昨日說的認真之言又信了幾分,以一個看不見的人來說,若不是有心,又怎會知道這個位置是到了哪里。
主子,我衷心的希望秋姑娘能成為我們的主母。
他如何不想。可那人此時之前傷得她太狠,不說心如止水。要讓她再將自己交付于人卻是難了,齊振聲,以后可別落在他手里。
待兩人到前院時,夏含秋已經在那里等著了。
依舊一身白衣,神情不卑不吭,直至看到葛慕臉上歡喜的神情半點不似作偽,籠罩在她身上的疏遠才緩緩褪去。
秋姑娘,我要走了。話中的期待之意就連一眾下人都聽得分明。
夏含秋將一張輕飄飄的紙交給阿九,阿九送到葛慕面前。葛慕頓時連主子都不扶了,抽出手來就將紙打開。
——對別人來說天書一樣的內容他一眼就懂,就因為懂才吃驚。
他從昨天就在想她會回什么禮給他,他也一直在期待著,這還是他長這么大頭一次這般希望得到回報。
可他想過什么,怎么也沒想到會是一張藥方。
對,這就是一張藥方。除了一味藥算得上金貴其他都是再普通不過的藥材,可結合到一起,卻甚是奇妙。
可合你心意?
葛慕猛點頭,眼神都不舍不得多藥方上移開,頭也不抬的問,這方子我未見過,你從哪得來的?
夏含秋垂首喝了口茶,無意中得來。
那你還有沒有?我再拿禮物和你換!
夏含秋失笑,禮物就不用了,你若喜歡我將我記得的都寫給你就是。
上輩子她少有出門,常常在書房一呆便是一天,什么書都看,因為她身體的原因,最是不缺醫書,其中便有提到幾個運用得很妙的方子,她好奇之下便將幾個方子抄錄下來,還讓家里的幫傭將所需的藥材買回來一一瞧過。
她記性好,來回幾次也就將方子記下來了。
葛慕是個大夫,看得出來是個對醫術很癡迷的大夫,回他的禮,這種對他人一無是處的藥方送他卻最合適。
葛慕的反應說明一切。
讓如月備了紙筆將幾個方子全寫下來,葛慕如獲至寶,珍而重之的將藥方貼身收起來。
一想,覺得自己占便宜了,又將藥袋打開,在里面翻找一番找出三個食指大的玉瓶來,這個是我練制得最成功的藥,用來吊命的,只要還有一口氣,喝下這個便能吊命七天,七天時間足以改變許多事了,拿著,我身上就剩三瓶了,以后再多練些給你。
夏含秋想說她安安份份的,也不和人爭長短,應該用不上這藥,有這三瓶防萬一就夠了,可是看他滿臉你快接受的表情,夏含秋應下來,讓阿九將藥收起來。
葛慕頓時高興了。
一高興,就想起被他晾在一邊很久的主子……
頭皮發麻的轉頭看去,主子正一臉從容的端盞喝茶,靜靜聽兩人相談。
就和在他自己的行宮一般自在。
可葛慕就是知道主子此時一定很想扒了他的皮。
要不,他干脆自己把自己流放了,過個一年半載再回來?
可他不敢!主子事后算帳更恐怖!
夏含秋被他一臉苦相逗笑,也看向安坐的另一人。
看兩人的相處方式,應是主從關系。
再一想剛才葛慕的表現,她隱隱有些明白葛慕不安的緣由了。
鄭公子的毒可解了?
段梓易正想著要怎么收拾葛慕,聽得夏含秋和他說話瞬間什么都忘了。溫溫和和的道:解是解了,就是眼睛還是看不見,要恢復至少得半年。
葛慕眼睛大張,主子睜眼說瞎話!
呃,雖然現在也和瞎著差不多。但說了假話!
夏含秋沒錯過他的驚愕,看鄭公子一眼,問相對來說她更信任一些的葛慕,葛大夫,真得半年?
啊?那個,得半年,對,半年能好還是快的。慢的話一年都有可能。
算你見機快,段梓易松了口氣,擔心他再說出什么對他不利的話來,忙將話頭接了過來,秋姑娘……
我姓夏。夏含秋打斷他的話,她知道哪里不對勁了,女子閨名不會隨便告知別人。這鄭梓易是怎么知道她名字里有個秋字的?
就連葛大夫都叫她秋姑娘。
鄭梓易反應極快,啊。書香齋的幕后老板不是一個名諱為秋的姑娘嗎?
秋就是她的事已經傳開了?她怎么不知道?就算真傳開了,鄭梓易應該不是本地人吧?!這些時日他也沒出門吧,又是從哪里聽來的?
總不能是聽宅子里的下人說的!誰有那膽子直呼她名諱。
夏含秋心里起了疑,忍了一個多月也不準備再忍,直接開口趕人,既然鄭公子連這事都知道,想必在外也不是人手,既然如此,鄭公子是不是該離開了?
就知道會這樣。被嫌棄的段梓易很郁悶,他覺得若是想留下來的是葛慕,她一定不會這么急著趕人。
葛慕這會一門心思想著要怎么將功贖罪,腦子轉得飛快,忙道:秋姑娘,我家主子外面確實是有些人手,可現在都是麻煩加身。不然我也不會明知道主子中了毒還遲了這么久才來,主子也交待了,不得將麻煩帶來會亭城,所以……不瞞秋姑娘,主子有大責任在身,絕對不能出事,秋姑娘這里現在絕對安全,可否容我家主子再叨擾秋姑娘一段時間?
段梓易決定不追究葛慕之前犯的錯了,放輕呼吸等著秋兒的答案,以他對秋兒的了解,秋兒一定會答應。
夏含秋抿了抿嘴,也不回答好不好,起身道:葛大夫,我就不送你了。
目送她進了里間,葛慕才湊近了主子低聲詢問,主子,秋姑娘這是答應了嗎?
她趕的人只有你,你說是不是答應了。段梓易心情大好,末了還不忘刺葛慕幾句,快走快走。
可是主子,我若走了誰扶您進去?
不用你管,走你的。
哦。背起自己的大藥袋,葛慕真就走了,他現在只想快點安置下來好好研究那幾張寶貝藥方,主子什么的他才不想管。
段梓易在坐位上坐了好一會,才摸索著起身往原路返回,只是是不是會返回到底,他就不敢保證了。
他的眼睛并非一點都看不到,只是模模糊糊看不清,走慢些不用人扶也能走得順當,不然也不會滿院子亂竄了。
也因為如此,他的存在再也沒有瞞住宅子里的所有人,好在都是些本份的,再加上主子上梁挺正,中間有汝娘調.教,一眾下人心思也都挺純,郭宅算得上是非常和睦。
一開始也有人想上前扶他,被他一一拒絕了,再一看他也沒有跌倒便也都不再去管他。
摸著柱子在游廓上走,在心里數到第十六根后停下來,這里往右走是通往秋兒院子的路,段梓易記得可清楚,一點也沒猶豫就疊了路。
鄭公子?你怎來了這?
段梓易暗贊自己運氣好,遇著從前院回來的秋兒,他算著時間,還以為會被看到他的丫鬟攔在外面呢!
頭一次往這里來,本來就是為了探探路的!
運氣真好!老天爺都站在他這邊了。
嚶嚶嚶,修文去了,結果晚上兒子吵,今天的更新又遲了,今天一定要先碼更新再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