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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183章花燭
段梓易大步進來,屋子里頓時滿是酒味,一聞就知喝得不少,可他走路走得穩穩當當,臉上看著也和平時沒差,要不是有酒味襯著,都沒人能看得出來他喝了酒。
多謝你們來陪秋兒,讓她不至于一個人冷冷清清的苦等。
伏瑩瑩就搬了個坐榻坐在婚床邊上,此時忙站了起來道:我們該做的,倒是你不要覺得我們沒規矩才好。
對這個伏睿的女兒,段梓易說話向來客氣,并非因為她是伏家女,而是她對秋兒是真心護著,那勁頭不比親人差。
以后內宅之事皆由秋兒做主,只要她能接受的我都能。
伏瑩瑩笑,知道自己該離開了,低下頭湊到秋耳邊低聲說了一句什么迅速和其他人一起離開。
說什么了?看你這神情,是高興多些還是吃驚多些?待屋里沒有其他人了,段梓易也不再端著,往床沿一坐摟住人,頭倚到她肩膀上,他今天喝的酒可不只在屋里和喻長弓他們喝的那幾杯,在外頭和夏家人以及無為一門喝得才多。
夏含秋摸了摸他臉,下巴的胡茬有些刺手,笑得很是歡喜,瑩瑩說她有孕了,算日子應該有兩個月多了,她還沒有告訴小舅。
這么說你是第一個知道的?
應該是。夏含秋難掩高興,他們成親半年有余,一直沒有好消息傳出,祖母拐彎抹角的打聽好幾回了,瑩瑩心里肯定也是著急的。
放心,我家沒人能催你,我們不急……心里一激靈,段梓易酒全醒了,腦子里全是那會無為說的話。該有時總會有,會不會就是指的孩子?
秋兒是預言者,每次預言過后她的身體都要壞上幾日。若是因為這個原因讓秋兒……那也不是不可能,可無為說該有時總會有。讓他們不要急,是不是說孩子他們會有,只是會要往后推一些?
要說對孩子沒有期盼,那一定是假話,在他離宮時就已經是沒有親人了,叫他父親的孩子才是他的血緣親人,他想有。
可若是在孩子和秋兒之間做選擇。他根本不會有猶豫,會睡在他身邊,陪他一輩子,讓他眷戀的人是秋兒。而孩子,不過就是骨子里流著同樣的血,當他漸漸長大有自己的思想,他便會和你離心,當他成親生子。他的重心就到了他的小家上,至于你這個老父親,也不過是敬著罷了。
有秋兒,再有孩子,加起來才是個家。這是他的執念,可前提是孩子必須是秋兒生出來的才行,不然就他和秋兒,加起來也是個家,還沒人能分走秋兒的心。
一想到會有人來和他搶秋兒,還是他必定搶不過的人,段梓易頓時覺得,好像沒有孩子更好!
換之?怎么了?你不為小舅高興嗎?
怎會,當然替他高興,我只是在想他若是得知這個消息不知會高興成什么樣。
夏含秋一想像,笑了,肯定會碰都不敢碰瑩瑩了。
段梓易腦子里轉了一彎,突然問,秋兒你呢?想當母親了嗎?
在這會之前我都還是個姑娘家,怎么問我這種問題。雖然這么說,夏含秋還是回答他了,若是個女孩,我希望她能來得慢一些,現在這個世道對女人太苛刻了,至少也得等我努力過后,讓人對女人不那么輕賤再來會比較好,不過這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就是了。
若是男孩呢?
順其自然吧,怎么突然糾結這個了?夏含秋一句話含在嘴里沒吐出來,她在想,是不是換之想當父親了,算算年紀,他也不過比小舅小兩歲而已。
他們都算是成親得晚的,好多人到了他們這個年紀孩子都好幾歲了。
哪想段梓易又改了話題,秋兒,你是不是打算做點什么了?
你剛剛不是說要等你努力過后,女兒再出生比較好嗎?
這個啊!夏含秋被酒味嗆得有點難受,扶著人起身邊給他解腰帶脫袍子邊道:是有些計劃,等我想好了我再和你細說,熱水備好了,你先去把這身酒氣洗了,我都要熏暈了。
段梓易心里裝著事,沒發現秋兒的不適,此時回過神來忙扶著人坐回床沿,你先歇會,我去洗個澡,對了,我們還沒有喝合歡酒,之前你有沒有吃東西墊墊肚子?
不餓,瑩瑩來的時候給我拿了吃的來。夏含秋將早就備好的酒倒了兩小杯,遞了一杯過去。
段梓易接過來,手臂挽過秋兒的手臂,愿我們百年好合。
百年好合自也是她的期盼,夏含秋臉微紅,移開視線,將酒一飲而盡。
段梓易喝光杯中酒,想上前抱一抱害羞的人,一想到滿身酒氣只得作罷,摸了摸秋兒發燙的臉,順手拿走秋兒手中的酒杯放到幾上,轉身往耳房走去。
聽著隱約傳來的水聲,想著娘昨晚和她說的接下來要發生的親密事,夏含秋覺得臉更燙了。
低頭看向丫鬟離開前已經整理過一回的床,她知道在被子底下,床單上面鋪了塊白稠,那是用來驗女人貞潔的,若是在別人家,那是要給婆婆過目的,但是以換之家里的情況,她都覺得這東西沒有放的必要。
不想傻等著,夏含秋想找點事做讓自己不那么緊張,環眼掃了一圈,她發現自己其實也沒什么能做的,就是將被子鋪得更整齊些,長長的枕頭里面填充的是能幫助睡眠的藥材,她將之拍勻稱一些。
看到一對花燭火光小了一些,拿了剪子去將芯剪掉一節,火苗騰的一下就竄上來一截。
目測兩支花燭剩下的長度差不多,夏含秋點頭表示很滿意,她曾聽過這樣一個說法,若是洞房花燭夜兩支花燭是一起滅的,那兩人便能一世到白頭。若是一支燃得快些,一支遲遲不滅,那必有一人早死。
她不求浪漫的同年同月同日死。只愿不要早早的陰陽相隔就成。
身后傳來腳步聲,夏含秋身體繃緊。
身體被攏入熟悉的懷抱。唔,這回還帶著水汽,酒味倒是沒了。
渴不渴?喝點水吧!夏含秋沒話找話。
段梓易頭埋在她頸間悶笑,這樣的秋兒,真可愛。
夏含秋被笑得臉又開始發熱,在心里狠狠駁嘴,‘我又沒有過經驗。害怕緊張不都是很正常的嗎?’
可她吼不出來!
啊……
身體突然騰空,夏含秋嚇得忙攬住男人的脖子,用力瞪向他。
秋兒,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可不是用來守著花燭浪費的。
身體被輕扔在軟綿的床上。眼前一暗,男人壓了上來,眼神幽深的看著她,眨也不眨。
換,換之。將其他的蠟燭都吹了好嗎?就留兩支火燭就夠了。
知道她還是害羞,段梓易也不為難她,順著她的意將其他燭火都滅了,屋里瞬間黯淡許多。
帷幔也要放下。夏含秋緊張得聲音都在抖。
是是是。
當再沒有什么能支使男人離開時,夏含秋干脆將臉埋進被子里。
段梓易靠過來摟住她。感覺到懷里瞬間僵硬的身體又好笑又心疼,秋兒,這么怕和我親熱嗎?從今天起我們就是夫妻了,以后長長的一輩子我們都要同床共枕,要是這么怕我可怎么辦才好。
一會后,悶悶的聲音從被子里傳來,我不是怕你,我怕的是未知,是從未經歷過的事。
段梓易自然知道,一下一下輕撫著她的背,引著她說話減輕她的緊張,我這也是頭一次成親,我也緊張,今天都差點不會走路了,你師傅還笑話我,說認識我十多年還是頭一回見著我有緊張的時候。
你和我師傅認識這么久了?
恩,那時候我才從宮里去封地沒多久,本就年紀小,性子狂妄得不行,你師傅也不知是去那極南之地干什么,反正就遇著我了,和我打了一場,打著反倒打出交情來了,這些年無為觀應該算是我去得比較多的地方。
夏含秋轉過身來,好奇的問,打的那一場誰贏了?
自然是我,拳腳功夫并非你師傅的強項,你小舅只是靠他領進門,練到現在這程度全靠的他自己,要是無為當年有你小舅那身手,敗的就是我了。
你又叫我師傅的名字!
習慣了。段梓易捏了捏她秀氣的小鼻子,以后注意,不過你說我叫他什么好?
師傅?不行,你不是師傅的弟子。分了心,夏含秋不緊張了,身體也不再緊繃著,像以往的無數次一樣閑適的和段梓易說起話來。
目的達成,段梓易邊不著痕跡的將她中衣解開,邊道:無為是他在外的名字,他真名知道的怕是沒幾個,秋兒,你知道嗎?
夏含秋搖頭,不知道,師傅沒說過。
我知道,他叫柳賀松,據說是他師傅給他取的,柳姓是他本身的姓氏,明兒我問問他,看叫他一聲柳叔他應是不應。
想到兩人相處時經常針鋒相對的場面,夏含秋笑,師傅一定會應的,他每回都想著要當你長輩,這下還不是讓他如愿了。
那是借了你的光,不然我叫他一輩子無為。遂不及防的,段梓易壓上去親了親她嘴角,聲音喃喃的傳在口齒間,秋兒,今天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總說別人是不是不太好?
說完也不給夏含秋反應的時間,含住她的唇輾轉吸吮,奪了她的呼吸,讓她連緊張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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