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啊?”我勾唇一笑,悠悠道:“縱欲過度老得快啊!外強中干衰得早!綠色堆成山,一下壓死,翻身無力。”我看著藍煉怒火涌動的雙眸,笑得泰然自若。
藍煉咬了咬牙張嘴還想說什么,二公主淡淡回頭瞥了她一眼,暗含警告,藍煉不甘的抿緊了唇,暴戾從眼中一閃而過,陰沉著眼盯著我冷哼一聲,道:“閉月,一會兒狩獵場見。”
雖然我們壓低聲音,但周圍這些人都有內力,自然是聽得到我們的對話。
“呵!”我輕輕一笑,緩緩眨了下眼,一股冷意在眨眼的瞬間從眼中一閃而過。
二公主冷厲的眼從藍煉身上掃過后淡淡從我身上掠過,勾著唇昂首挺胸的看著前方,一副倨傲、目中無人的姿態。
大公主回頭,淡淡看了我一眼,視線越過我向后望去,淡淡轉回頭,典雅溫婉間似帶著絲絲哀痛。
我眼神淡淡的看著大公主的背影,扭頭向后望去,即使中間隔著重重人群,即使在一群容貌出眾的俊男美女間,我還是能一眼抓住那抹優雅至極的藍色身影,純純的深藍,在五彩繽紛間尤其深邃,那般無人能及的沉穩從容,絕對最為奪人眼球。
有些人就是那么出彩,即使是在一大堆金子里,他也會是最閃耀的那個。
那個男子是我夫君啊!我有些自豪的轉回頭,此次冬狩,遲暮因要為第二天宮廷年宴的獻演做準備,一大早上天律宮忙碌并未參與,炎渝如今身份尷尬,他是禮部尚書嫡子貴為云繡宮副宮主,但在我府上卻無名無份遂不愿參加,左楓今日在翰林院正好要當半天值,故也未前來。
若是他們全來,那會是怎樣的一種情景?他們整體的外在實力定能橫掃其他人的正側夫,整體的魅力指數絕對狂甩其男子八條街,我滿心自得的想著。
隊伍緩緩前行,從皇城校場出發,穿過街道,出了都城北大門,正常情況下小半個時辰就能到的地方,愣是騎著馬慢悠悠地晃了一個半時辰才抵達。
皇家獵場的范圍甚廣,延綿著八座山頭,每座山比東明山還低,環境卻相對幽深許多,不過為確保這些身份高貴的人的人身安全,里面都是一些圈養的性情溫和的動物,沒有任何攻擊性高的猛獸。
從獵場大門一直往前走,進入一個類似于古羅馬格斗場的大場地,看臺、格斗場整體的構造與羅馬格斗場一般無二,就是中間的格斗場地要寬廣許多,這里整體稱之為“訓演廣場”,廣場設有東南西北四個大門,整個“訓演廣場”在八座狩獵山中間。
女皇帶著鳳后、貴君踏上主臺,其他人則下馬牽著馬在廣場上列隊聽女皇狩獵之前的集訓演講,無非就是關于狩獵的一些規則與鼓勵。
每個家庭為一組,每一組狩獵的動物不同,之前有分發下折書寫明,誰先狩獵完規定的目標,再獵下所有動物中獨一無二的那只“獨苗”,便獲得本界冬狩之王的稱號,得到女皇的嘉獎。
狩獵動物的劃分從動物的毛色到腿上綁著不同顏色的布條為區別,毛色由人為染上,確保有許許多多不同的顏色來劃分每一組的獵物,比如我今年就要狩到兩只紅色的山雞,兩只黑色腿綁紅布條的兔子,一只綠色的鹿,這些小動物還沒被放到山上被人射殺就經歷了非人的摧殘。
別看每一組只要狩到五只獵物,但全部放到山上猶如石投大海,就跟大海撈針似的極為麻煩不易,光尋找便需要很多時間,再加上還有其他人的干擾,比如把不是自己狩獵目標的獵物趕跑之類。
上山狩獵時限為兩個時辰,兩個時辰之后到“訓演廣場”集合,基本上每一年能完成任務的很少,但每一年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是干勁十足,特別是那些年輕子弟磨掌擦拳,就等著一展身手在女皇面前有個好表現,要知道得到女皇的青睞可是無上的榮耀。
女皇“訓演”結束之后帶著兩名貴君下了主臺,領先翻身上馬,兩名貴君緊隨其后,鳳后則與另兩名貴君留在看臺上,除卻一些實在是不想動的文官或年老的官員留在看臺上等候外,其他人在女皇一聲令下紛紛翻身上馬,再一聲鞭令,四下散開,分別從四個方向的大門往不同的山上進發。
女皇由禁軍暗中保護,三品以上大臣跟隨,其他人則自行選擇要出哪道門上哪座山,一般每個宅府收到狩獵折書就會確定要哪些人參加,以及做出狩獵的作戰計劃,比如誰上這座山,誰上哪座山之類,基本上一組都會有八人,當然參與的上限也是一組八人,可以分別上不同的山頭尋找獵物,像我這種一組只有兩人的可以說是空前絕后。
像許多人丁興旺的人家內部,為了得到參與冬狩的資格而少不了一番勾心斗角,像我們這樣的情況他們怕是很難想象。
我隨著大流翻身上馬,卻不像其他人那般迫切的往山上趕去,而是默默站在原地,我與左宣并未商量過要如何行動,反正我并不在意狩獵的成績。
“公主,咱們上哪座山?”左宣不緊不慢的策馬來到我身邊。
我想著藍煉離開前陰沉的瞟我一眼,頗具挑釁意味的說“閉月,三號山見”的話,看向左宣微微一笑道:“三號山吧!”
“好,走吧!”左宣拉了下韁繩,我們打馬一起向通往三號山方向的東門走去。
皇家獵場八座山從東至西按數字排列起名,每座山高低不同,山上的植被也不盡相同,走在其中狩獵的難度也是不同,其中以一到三號山難度最大,山上有利于獵物躲藏,有礙于行走狩獵的樹叢、荊棘頗多,其他山則相差不多,各有各的難度特點。比如有的山石堆過多,馬匹不好行走,有的山樹木過矮,騎馬過去在脖子或頭部前面總會橫亙出樹枝之類。
而三號山有一個特點就是挖成陷阱的坑多,當然坑并不深,一般只有兩到三米高,里面也沒有致命的刀陣箭陣之類,只是單純的坑,足夠容納一匹駿馬的大坑,掉進去不會受嚴重的傷,會輕功的人都能起來,只不過若是掉陷阱里,一方面是失去代步的馬匹,另一方面則是很丟臉而已。
上山的路有好幾條,我與左宣騎著馬不緊不慢的往山上走去,積雪甚深的山道上已留下許許多多馬蹄印。
走了差不多小半個時辰,并未發現我們的目標獵物,那么多人上了山也很少見著人影,山上種的是普通的松樹,松樹下草叢荊棘,并無特別的景致可觀賞,這讓我感覺相當無趣。
不過一路上到是偶爾有見到幾只被染成不同顏色的兔子山雞之類的獵物,這讓我感覺很好笑,好好的白兔被染成綠色,紫色什么的我都不忍吐槽。
“哈!”我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左宣,你說這樣狩獵有什么意思呢?找都的不到!八座山呢,找五只獵物。”
“所以每年都有人去飼養廝買消息!”左宣微笑著淡淡道。
“這樣啊!狩獵也作弊。”我撇撇嘴。
“能確定獵物放在哪座山上,但在那座山尋找也是不易,作弊是一個公開的秘密。”左宣不以為意道。
“咝……”從前方隱隱傳來痛苦的呻吟聲,我與左宣對望一眼。
“公主要去看看嗎?估計是有人掉陷阱里了!”
“嗯,去看看吧!”我雖不喜多管閑事,但能上山的都是參加狩獵的人員,既然碰到幫一把也無妨,反正左右無事。
當我跟左宣尋著聲音將近一個大坑時,只見坑邊站著一匹馬,顯然是已有人早我們一步抵達,從坑里傳來說話聲。
首先是一道可憐兮兮弱弱撒嬌的男聲:“公主,我掉下來時不小心扭了腳。”聽得我起了一層雞皮。
“我給你看看。”這是大公主憐惜的聲音。
左宣唇角的笑意加深,眼中隱隱閃過一抹嘲諷。
我靜靜盯著左宣,微微挑了挑眉:“要過去看看嗎?”
“不必,我們走吧!”左宣毫不猶豫調轉馬頭。
我跟在左宣身邊探究的眼神落到他身上,真是掩飾得極好,看不出絲毫異樣哎!
左宣轉頭看我微微蹙眉:“公主為何一直用這種眼神看我?”
“呵呵!”我輕輕一笑:“左宣,當初你喜歡大公主嗎?當她決定娶你的對頭司徒翎時,你是什么樣的心情?”
“公主怎么突然問這個?”左宣挑了下眉探究的看我。
“剛剛你的表情讓我頓時明白了點什么。”我勾唇邪惡一笑。
左宣撫額,淡淡道:“每一年的冬狩,都會有那么幾個未出閣的男子,以這樣那樣的形式出現在自己心儀女子的面前,企圖換來一段夢寐的姻緣,有些人不惜以受傷為代價得到一個在心儀女子面前表現的機會,正可謂煞費苦心。”
“哦?還有這種事?”我有些好笑:“也就是說剛剛那男孩是算準了大公主出現,故意掉坑里等大公主救,然后一來二去兩人就……那要是我們早大公主一步豈不是壞了人家的好事?”
左宣不置可否的笑笑,正想開口說什么。
突然,從前方傳來鋒利的破空聲,毫無預兆的一支冰冷的羽箭閃著絕利的寒光向我眉心射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