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芝虹看著我愣了愣,明亮的大眼晴飛快閃過一抹艷羨與自慚形穢,反應過來輕咳一聲,大聲道:“既然這樣我就直說了。”
“嗯。”我看著她點點頭:“說。”
沈芝虹在我的注視下顯得有些緊張,深吸一口氣直直看著我大聲道:“我想問月夫人要多少錢才能給左哥哥贖身。”
“贖身?”我詫異反問,帶著疑問望向左宣,左宣回給我他也很迷茫的眼神,雖不解沈芝虹的話從何說起,我還是在略微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后,順著她的話看向左宣笑著問:“你想要給他贖身?”
“嗯嗯嗯。”沈芝虹連連點頭,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誠意,“雖然我沒有多少錢,但是我爺爺有我爹爹有,你只說要多少錢才能恢復左哥哥的自由身。”
“哦?”我饒有興趣的看著沈芝虹雖心中已猜到但還是問:“為何?”
“因為,因為……”沈芝虹的臉漸漸紅了起來,明目張膽的看了左宣一眼,見左宣正看著她立馬昂首挺胸,底氣十足的道:“因為我跟二姐都喜歡左哥哥,我們要為左哥哥贖身,然后嫁給左哥哥。”
“你說你喜歡左哥哥?”我有些恍悟的點頭看著沈芝虹,略帶思索淡淡反問,再看向站在她身邊紅透了一張臉嬌羞不已的沈芝彩:“你二姐也喜歡左哥哥?你們要一起嫁給他?所以,你們不惜花重金也要為他贖身?”
“嗯嗯。”沈芝虹肯定點頭:“就是這樣,所以月夫人要多少錢才能從你手上買回左哥哥的賣身契?咦?等等。”沈芝虹忽然特別緊張的看著我:“你,月夫人,你也叫左哥哥叫左哥哥啊?”
“嗯?”我微微挑了挑眉,想了想,有心逗逗這個直白的小姑娘,笑著搖頭:“不,我不叫他左哥哥,我剛剛的話只是依著你的叫法說而已,我平時都是直接叫他的名字。”我想在沈芝虹思維里,若我叫左宣叫左哥哥,那就是一種對左宣有好感的信號,所以,我決定據實以告,打消她的顧慮。
果然,沈芝虹聽了我的話狠狠松了一口氣,拍著胸脯道:“那就好那就好,那月夫人說說吧。到底要多少錢?”
“嗯……”我沉吟,看著左宣有些便秘的臉心里直想笑,“多少錢啊?”我做了個認真思索狀。
我的思索讓看著我的沈家兩姐妹都一臉的緊張期待。
“我先問你個問題。”我看著沈芝虹。
“嗯嗯。”沈芝虹提著的一口氣落下又提起,期待的看著我連連點頭。
看著她那樣子我心里直想笑,真不知她們這為左宣贖身一說從如何而來?是她們誤會了什么還是一種要我跟左宣分開婉轉的表達方式?不過看沈芝虹這樣不像是會彎彎繞繞的人,大概是我跟左宣的關系哪里讓她們產生了誤會?于是我問。
“你。”我看著沈芝虹再看沈芝彩:“或許說你們,覺得他跟我是什么關系呢?”我朝左宣抬了抬下巴。
沈家兩姐妹對望一眼,兩人再一起看向左宣,沈芝彩嬌羞的垂下眼去,沈芝虹看著我道:“看月夫人這樣肯定是出生非常有錢的大戶人家,看左哥哥這些天對夫人的照顧,還有你們受的傷,左哥哥應該是被月夫人家里買去當護衛的吧?左哥哥應該還是月夫人身邊的護衛隊長。”說完還略帶驕傲的自我肯定的“嗯嗯”兩聲,既而又疑惑問:對了,月夫人你們怎么會從那么高的懸崖上掉下來呢?你們是遇到壞人了?”
“嗯。”我點點頭忍著笑道:“是遇到壞人了。”
“啊!外面好危險。”沈芝虹怕怕的拍著胸脯舒出一口氣:“那月夫人左哥哥贖身的事?”
“給他贖身的話,恐怕要很多很多很多錢。”我煞有介事的道。
“那到底是要多少呢?”沈芝虹緊張的看著我。
“嗯……”我帶著為難沉吟,瞟了左宣一眼,左宣微微揚了揚眉,我輕輕一笑傲然道:“無價。”頓了頓,看著沈芝虹輕輕緩緩卻極其堅定道:“你左哥哥生是我月夫人的人,死是我月夫人的鬼,這輩子是別想離開我月夫人家了。”
“你這是什么意思?”沈芝虹驚愕的瞪大眼看我,又急又惱的道:“左哥哥被賣到你們家,就有賣身契,有賣身契就能讓人為他贖身,什么叫你的人你的鬼?什么別想離開你們家?難道?”沈芝虹驚恐的瞪大了眼,聲音因激動而變得有些尖利:“難道你們有私情?難道月夫人你是做了什么對不起夫家的事拉著左哥哥一起私奔的?月夫人,女子當以夫為天,是女子更何況你還是大家女子,我想你應該知道女子該尊崇妻綱,你怎么能怎么能跟自己府上的護衛……”
沈芝彩聽著自家妹妹的話渾身僵了下,反應過來小心的看了左宣一眼,立馬去拉沈芝虹的衣袖,低聲提醒:“小妹,你別亂說話,左大哥怎么會呢?”
“二姐,我也認為左大哥不是那樣的人,可是,可是她……”沈芝虹滿臉焦慮,纖纖玉手朝我一指:“你看她長得那模樣,萬一左大哥一時被她色迷心竅做了糊涂事,那……”沈芝虹越說越急,都一副快哭的楚楚可憐樣。
對于沈芝虹大開的腦洞跟說風就是雨的性格讓我萬分汗顏,我想說這娃肯定是平時看這種情節的話本看得過多中毒太深。不過從她話中不難聽出她對我容貌的絕對肯定,這讓我多少有些開心,有些小得意。
“小妹,你別再說了。”沈芝彩見自家妹妹快哭了,不知該如何安慰勸導也是副快哭出來的無措模樣,濕漉漉的眼眸帶著救助楚楚可憐的看了左宣一眼。
至于跟沈芝虹一起來的小九,則站在原地滿眼焦急的看著她,想上前又不太敢的糾結模樣,真是個老實的騷年啊!我在心里感嘆。
“芝虹姑娘,你想太多了。”在這個時候左宣微微蹙了下眉淡淡開了口。
沈芝虹即將滾落的淚聽了左宣的話瞬間收了回去,滿臉驚喜而期盼的看著左宣:“左哥哥你的意思是你跟月夫人沒有私奔?”
“嗯。”左宣淡淡應了一聲。
沈芝虹更加開心,但不知想到什么小臉瞬間又垮了下來,看著左宣嘟著嘴,有些幽怨有些不滿并帶著撒嬌的意味問:“那你干嘛對月夫人那么好啊?又是守在她床邊又是喂她吃東西的。”
沒等左宣回答,我抬起了我被白色的紗布包個完全的左手,在空中輕輕晃了晃。疼痛已不是太強烈,但那被倒刺一路刮下來的感覺還深深刻在我腦中。
沈家姐妹的視線都放到我揮動的受傷的爪子上,左宣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將我的手輕輕拉下:“別亂動,你知不知道你的手掌都快爛成泥了?”
“嚇?”我故作驚恐的看向左宣:“有那么夸張嗎?我膽小你可別嚇我,哎?”我看著左宣完好的手納悶了:“你不是也抓著刺藤了嗎?你手這么快就好了?”
左宣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點了點頭:“嗯,我體質特殊傷口愈合得比普通人快上很多。”
“不會吧?你還是這樣的體質?”我略微驚詫:“不過我聽說這樣的體質確實有,有些是先天的,也有些是后天的,你是先天的還是后天的?”
“大概是小時候吃錯了藥。”左宣煞有介事的道。
“切!”我懷疑的睨著左宣,左宣高深的笑笑,我立馬就知道了答案,撇了撇嘴:“玩我呢?”
“哪敢?”左宣輕輕一笑。
“你還有什么不敢的?”我嘟囔,看到屋里被我們冷落的三人直直看著我們,而沈家兩姐妹更是眼含焦慮,外帶幽怨不滿羨慕嫉妒各種情緒,我心里的邪惡因子立馬出來作祟淡淡道:“跟著我跳崖的事都做了。”
“跳崖?”沈芝虹驚懼的瞪大了眼大聲反問,一雙大眼睛在我跟左宣身上來來回回的掃射著。
“嗯。”我點點頭,煞有介事的編著半真半假的故事:“我們遇到壞人,我被逼著跳下懸崖,然后他就傻傻的跟著我一起跳了下來。”
“這樣啊!”沈芝虹恍然的點點頭,看看我又看看左宣,再看向沈芝彩,有些干的笑笑道:“畢竟左哥哥是月夫人的侍衛嘛!這樣全力的保護月夫人是應該的。”
別看沈芝虹大大咧咧但是她并不笨,我想她一定是想到了我跟左宣之間非比尋常的關系,但是又結合我之前的話,與她自己對左宣的遐想心理,又不太愿意相信自己猜想的是真的。
哎!真是閨中少女啊少女,認識左宣才幾天啊?對他的一切都完全不了解就喜歡?我在心里受不了的嘆息一聲,無法理解的搖搖頭。
好了,玩得差不多就得了,其實也不能怪她們膽大敢肖想左宣,只怪左宣魅力太大,我吧了下嘴無情的說出了粉碎兩姐妹情夢的話。r1152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