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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幽默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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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花走到院門邊,不知晾什么東西,見此情形對林春笑道:“春生你真厲害。瞧,二妮她們一點都不生氣了呢。跟我們都處得好的很,最喜歡杜鵑。”
林春“哦”了一聲,問“她喜歡杜鵑?”
槐花點頭道:“她是個實在的人,事情說開了,就沒什么了。杜鵑性格又好,老少見了沒有不喜歡的,她當然也喜歡了。還說以前不知道杜鵑這樣好,要不然早來找她玩了呢。現在她跟杜鵑親的很。”
涉及杜鵑,林春就聽住了,又因為槐花的腿還沒大好,走得很慢,他便也放慢腳步將就她,與她并肩緩緩走過來。
遠遠看去,二人一個高大挺拔,一個纖柔裊娜,竟是極為和諧相配。
大頭媳婦和幾個媳婦過來這邊院子盛飯端菜,從后面看見這情形,不由一愣。忽然想起昨晚春兒晾在門口竹竿上的擦汗布巾,因為大家的布巾都是一樣的顏色,他想是怕跟哥哥的弄混了,便自己洗了搭在那晾著,她無意中看見布巾一角繡了朵小花,很熟悉,又想不起來是什么花。當時還想著是不是杜鵑幫他繡的,現在看見槐花,忽然想起那朵花不就是刺槐花么!
她這一驚非同小可,站在那挪不動腳了。
這幾天兩邊院子都是人來人往不斷的,馮氏正好也過來了,見她站著不動,就問“想什么呢?怎么不走?”
大頭媳婦忙笑道:“想起一樣東西沒拿。等下子再去拿。”
說完跟她一塊進去了。
再說林春和槐花說著話一塊進來,桂香看見臉一沉,立即大聲喊道:“春生哥哥。說什么呢?就等你吃飯了。”
林春忙答應一聲,匆匆走過去落座。
槐花望著桂香輕輕一笑,并不以為意。
她現在已經心定些了,也想通了。
她要在林春心里留下好印象。引起他的注意,引起旁人的誤解,必須依靠杜鵑。因此,她便在林春面前夸杜鵑。一面關心她,一面流露出自己與她關系不一般。
她并不覺得這樣做有錯。
大猛媳婦和杜鵑都說,好男人就要搶。
她為什么不能搶?
定了目標和辦法,她走路都輕快了許多。
晌午飯還是跟昨天一樣熱鬧。
林春見杜鵑忙前忙后,沒在跟前來,也坐不住桌子,端著碗走去廊檐下跟她說話,問道:“還沒安排好?先吃飯吧。”
杜鵑道:“一會就吃。咦,怎沒見九兒和秋生哥哥?”
林春道:“跟師傅進山去了。大概明天回來。”
原來。任三禾是做不慣這些挖土砌墻活計的。一直也沒來林家幫忙。估摸著快要竣工了。就帶著九兒和秋生兩個,又喊了些壯漢,進山去打獵。為竣工宴盡一分力。
“大概明晚能回來。”林春解釋完,又問杜鵑。“你可想出了什么好樣式,就是那個梳妝盒。”
杜鵑一聽就笑了,道:“這個對你來說并不難。不過這東西只能走高端市場。你想,普通的梳妝盒、首飾盒也不稀罕,肯定要用好木頭,不然也對不起你雕琢的功夫。木頭好、再被你這位大師級的人物精雕細琢,外面看去古色古香、格調高雅,內里暗藏乾坤,就跟藝術品一樣,還附帶林春的獨門標識,賣的價錢低了可不要虧本?”
林春忍不住笑了,點頭道:“就按你說的。”
杜鵑又說如何用他獨門的手藝和功力防偽防盜,聽得林春眼中異彩紛紜。
他笑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老木匠呢。”
杜鵑道:“不會做,難道不能懂得賞鑒?”
林春吃了一口飯,說他心里已經有數了,回頭先做兩個出來,看看效果,再讓大爺爺仿制,看容易不容易。
他的想法是:若是做出來的東西,連林家人也仿制不出,外人就更難了。
杜鵑望著他,忽然一笑,神秘地說道:“你說你要是真在閨閣中揚名了,回頭被什么人惦記上,怎么辦?”
林春哼嗤一聲笑,道:“怎么辦?還能把我搶回去?”
杜鵑故意道:“不是沒這個可能。一些有權勢又跋扈的女子,也會養面首的。你年輕又有才干,很容易被人覬覦,還是要小心些。”
林春楞楞地看著她,“面首?”
杜鵑咧咧嘴,心道真是個純潔的好孩子。
她咳嗽一聲,解釋道:“就是……男人喜歡霸占女人,把美麗的女人當玩物養;有些女人也喜歡霸占年輕聰慧的男人,這樣的男人就叫‘面首’。”
林春盯著她,詫異地問道:“你在哪看到的?”
她看過的書,他差不多也都看過;她在村里聽來的話,還不如他聽的閑話多,為何她知道,他卻不知道?師傅總不會教她這個吧?
杜鵑聽了一驚,腦子一轉,便笑道:“是在外公家聽表哥們說的。他們聽過戲,看的雜書也多,說了一些悲慘的故事,故事里有人經過這遭遇。”
林春這才恍然。
等回過神來,馬上想到她說的自己被人覬覦、淪為“面首”的情形,頓時羞惱起來,居然紅了臉,揚起抓筷子的手,就要揪她的耳朵,“要你瞎說八道!”
杜鵑嚇一跳,急忙閃身避開。
倒不是怕他揪住了,只是他手上還抓著筷子,要是碰在臉上,可不蹭一臉油,因此跳開笑道:“我只叫你小心些!”
又覺得好笑,林春還從來沒對她動過手呢。
林春瞪了她一眼,悻悻地問“真要那樣,你管不管我?”
杜鵑立即道:“就算赴湯蹈火,我也要把你撈出來!”
林春見她擺出一副仗義的模樣。忍不住笑了,低頭大口扒飯。
杜鵑想起之前那些女娃對他的傾慕,覺得有些不放心,忍不住又叮囑道:“這個世上。什么債都能欠,就是情債不能欠。‘最難消受美人恩’,你記住了:若有女子喜歡你,而你對她又無情意。最好別輕易接受她的恩情,以免日后深陷麻煩之中。”
林春本想武斷地說“我怎么會”,不知為何又忍住了,而是含笑看著她,乖乖點頭道:“我記住了。”
以前她總是很嚴正地教導他,最近幾年不再端著一張小臉說話了,難得今天又擺出一副為人師表的模樣,他便縱容她一下又如何!
想畢,他小聲問道:“我今天說話沒什么不妥吧?”
杜鵑搖頭苦笑。故作無奈地嘆氣道:“那倒沒有。不過。生得優秀不是你的錯。生得優秀還跑出來誘惑人就是你不對了。”
林春聽后一個沒忍住,“噗”一聲,噴出一嘴飯。
杜鵑正站在他對面。被噴了滿頭滿臉,目瞪口呆。
林春噴完。看著如被施了定身法般的杜鵑,也傻眼了。
院里吃飯的人聽見聲音,轉頭一看,不禁嘩然大笑。
桂香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道:“這……這是怎么了?”
林春醒悟過來,訕訕地笑道:“不小心噴了。”
急忙扯下脖子上的手巾就要幫杜鵑擦。
杜鵑“噗”一聲吹掉粘在唇上的飯粒,怒道:“擦有什么用?這不洗能見人?”
說話間,眼皮上一粒飯因為震動而掉了下來。
林春忙縮手,想笑又不敢笑,催道:“那你快去洗。”
杜鵑氣呼呼地轉身,眼角余光瞥見那手巾一角有個圖案,也沒大看清,也顧不上問,一徑跑去廚房洗臉。
林春也跟進廚房。
槐花早就在注視著二人,見他們親密,雖然還是有些難受,不過比先前好多了。她要積蓄足夠的耐心,慢慢來,不能急。
忙碌中,她忽然看見一個少年看著杜鵑癡癡發愣。這是九兒的堂弟,叫八斤,是林大猛五弟的兒子。
本來她還沒在意,因為杜鵑生的那樣,又整日臉上都掛著明朗大方的笑容,沒有人不喜歡的,少年們更是見了就磨不開眼。就是她自己,也常被村里少年關注的。可是,她發現八斤看杜鵑有些不同:那眼神滲人。
她先是詫異,接著就留心了。
仔細一觀察,心兒就狂跳起來,好像發現什么隱秘一樣。
這個八斤,當著人的時候,雖然也常笑嘻嘻地看著杜鵑,還不算失態;一背著人,就很可怕了。槐花雖然懵懂,也略知人事,覺得他有些瘋魔了,對杜鵑垂涎渴望強烈的很,神態很不堪。
這事她誰也沒告訴,只是更留心八斤了。
又忙碌了一天,至次日晌午,林家房屋已經能上梁封頂了。不過,為了掐好吉時,將上梁安排在明天早上,酒宴也開在明天中午。
傍晚的時候,任三禾和秋生等人打獵回來了,收獲豐厚。
媳婦們立即連夜忙碌起來,剝皮、清洗、斬剁,并熬燉大骨等,直忙了一夜。
第二天天色剛亮,林家老老少少近兩百多口人都來了。一百多歲的林太爺親自給大梁系上紅綢,由重孫輩的孫子抬著,架上房梁,然后釘椽子和檁子……
至此,林春家的上房算是落成了。
林太爺看著一溜八間上房,渾然大氣,若等后院的房屋再蓋起來,這宅子就是兩層進深的大宅院了。
想不到最弱的二房也有今天,看那勢頭還有超過大房的可能,不禁老懷大慰,暗想二小子在地下看見兒孫這么有出息,也該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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