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的清晨帶著一股格外清新的泥土芳香,沒有一絲污染的空氣推開屋門便撲面而來,幾乎快讓酣戰一夜的劉天良產生了醉氧的癥狀,他滿臉陶醉的深吸了一口氣新鮮空氣,神清氣爽的跨出了屋門!
屋外自然是一片翠綠植物和露珠的世界,醇厚的氧氣幾乎快要順著皮膚鉆進來,劉天良看著天邊徐徐升起的太陽,末日之殤瞬間就在他心頭消散的一干二凈,忽然就有了一種扎根在此的沖動,再也不想跟那些該死的活尸產生半點瓜葛!
“唉”
良久!劉天良還是輕輕的嘆了口氣,沒有一家人的齊聚再美的天堂都是殘缺的,他們這群人就跟飄落在大海中的浮萍一樣,命運根本就不屬于自己!
“喲?”
劉天良沒想到不遠處的山坡旁還站著一個人,只見背對著他的凌哲夜也正滿臉陶醉的看著那一輪初升的紅日,冷峻的臉上還帶著幾分說不盡的唏噓,而身材削瘦的他,此刻看起來還真有了幾分孤膽俠客的冷傲味道!
只是看著插在他腳邊的那把鋒利大寶劍,劉天良卻還是滿臉惡趣味的笑了,一下就想起菠菜給他起的外號,便壞笑著打趣道:“大保健!今早好像輪不到你放哨吧?不會特意不睡覺跑來抒發情懷吧?”
“睡不著,就出來讓想睡的兄弟進去睡覺了,沒想到還能趕上這么美麗的景色……”
凌哲夜轉過頭來有些靦腆的笑了笑,說著便拔起自己的大劍往水泥地坪上走來,而劉天良則蹲到幾只特意放置的水桶前,捧著里面的雨水開始洗漱起來,然后頭也不抬的說道:“我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是不是還在想王磊和高樂他們啊?”
“唉從前我父親總對我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這次我真的是深有體會了,高樂還有蘇姐他們的所作所為,真的顛覆了我以前所有的世界觀,我已經弄不清究竟是他們太黑暗太復雜,還是我自己太蠢太傻了……”
凌哲夜走到劉天良的身旁深深的嘆了口氣,手中的大寶劍也無力的垂在了地上,而劉天良隨便漱了漱口之后,抬起頭來笑道:“復雜的是他們又不是你,人活這一輩子最難得就是保持一顆純真的心,你千萬不要去過多思考這件事,只要按照你自己的原則去做事,并且堅信這世上不會有白吃的午餐就行了!”
“嗯!我知道了,天上掉餡餅這種好事我從來都不相信!”
凌哲夜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不過隨即他卻有些吱吱唔唔起來,下意識的摳著自己衣角的邊緣說道:“劉哥,我想求……求你個事,能不能把……把馬曼琳給帶上?別趕她走行不行?”
“啊?你小子昨晚不會被她給睡了吧?不然你怎么會幫她說話?”
劉天良立馬吃驚無比的看向凌哲夜,誰知凌哲夜卻一下紅了臉頰,扭捏的說道:“不……不是昨晚,是好幾個月前在4S店的時候,我因為一個好朋友突然上吊自殺,那晚我很難過又喝了很多酒,是馬曼琳過來安慰我的,接著我們……我們就不知不覺發生了那些事了!”
“你小子不會處男都給她騙走了吧?那你可吃了大虧啦……”
劉天良啼笑皆非的看著凌哲夜,而他果然滿臉漲紅的點了點頭,然后難堪的說道:“沒什么吃不吃虧的,馬曼琳也很年輕漂亮啊,只不過我實在不喜歡她那種打扮妖艷的姑娘,她對我這種木訥的人其實也不太感冒,只是湊巧那晚她受到驚嚇也需要安慰而已,所以從那晚之后我們就說好了,大家只是一夜情,以后誰都不準再提了!”
“好吧!看在你跟哥哥我坦白的份上,把馬曼琳帶著也不是不行,省的菠菜那家伙憋狠了去打你們幾個小菊花的主意,不過你還要老實告訴我一件事,你之前究竟是做什么的?以你的性格應該不會去買路虎那么張揚的汽車吧?”
劉天良滿是好奇的打量著凌哲夜,終于問出了一直困擾在他心頭的問題,而凌哲夜則猶猶豫豫的說道:“我……我不是去買車的,其實那家4S店是我媽開的,只是很少有人知道而已,那天我過去也只是很久沒和她見面了,所以才順道過去打個招呼,誰知道她不但不在,還一下發生了那么大的事情!”
“靠!你小子原來還是個富二代啊,難怪有閑情逸致搞這些不著調的事情,你這把什么哀傷光訂做恐怕就要一兩萬了吧?”
劉天良很是沒好氣的摳著下巴,盯著凌哲夜手里的大寶劍,誰知凌哲夜竟然把劍舉起來很認真的說道:“這把劍是在美國訂做回來的,用的是疊壓鍛打的古法打造出來的,這劍的材質被美國那邊的華裔鑄劍師稱為玉鋼,光材料費就花了七八萬,整把劍加上設計費和版權費,一共花了十六萬多塊錢呢!”
“好吧!我發現我已經跟你無法交談了,你給我十六萬,我會買臺桑塔納再包一個鄉下二奶,十六萬塊買把破劍這種事我可真干不出來……”
劉天良滿臉黑線的站了起來,覺著這凌哲夜要是自己兒子,自己肯定會親手掐死他,但凌哲夜卻帶著一臉執拗的說道:“我……我這是為了完成我爺爺的遺愿,我爺爺是個老軍人,我從小就是被爺爺奶奶一手帶大的,但是我爺爺卻在抗戰時期被鬼子刺傷了一條腿,一到陰雨天就酸疼難忍,原因就他在戰場上跟鬼子拼刺刀輸給人家了……”
凌哲夜帶著一臉的哀傷說道:“這是他一輩子都無法釋懷的事情,特別是得知那個鬼子不但沒死,回國以后還開了間大公司,爺爺就更加憤怒了,就連臨終的時候都還念叨著要和對方再打一場,所以我從小就立志要為爺爺報仇,我找了很多名師教我學武學劍,那天我去我母親的公司就是想跟她告別去日本,找那個日本鬼子的后代再比試比試,對方也收到了我的挑戰書并且同意了!”
“呃……”
劉天良驚訝無比的看著氣鼓鼓的凌哲夜,沒想到這小子學武居然還有這么一段原因在里面,不過他還是搖搖頭勸慰道:“其實這種事真沒什么好介懷的,那是一場國與國之間的戰爭,并不是你們兩家之間的私人恩怨,反正鬼子都已經徹底輸了,還被洋鬼子扔了兩顆原子彈,這份幾十年的恩怨早就應該放下了!”
“唉就算我不想放下又有什么用?現在哪還有機會能給我去日本啊……”
凌哲夜頗為苦澀的搖了搖頭,只好被劉天良摟著肩膀往回走,可是一抬頭之間,他卻發現劉天良的腦門上竟然還有一抹十分顯眼的血跡,他便指著劉天良的腦門笑著說道:“劉哥!你頭上還有血跡沒洗干凈呢,好明顯呢!”
“哈哈你小子懂個屁,這可是欒茜保持了二十三年的處女血,辟邪驅災的絕佳上品,一輩子就只能出現這一次的珍寶……”
誰知劉天良竟然滿不在乎的哈哈一笑,還眉飛色舞的說道:“上回就因為我把藍玲給開了苞,內褲上染的全是她的處女血,沒想到回城之后就跟人家火拼了,可是有了藍玲的血給我開光保佑,人家愣是用大炮都沒轟死我,你說牛逼不牛逼,這東西可靈驗著呢!”
“你…你變態!大變態……”
突然一道炸了毛似的聲音從房里響起,接著便是一只玻璃杯朝著老劉的臉上徑直飛來,好在眼疾手快的凌哲夜提劍一擋,玻璃杯立刻“砰”的一聲在兩人眼前炸開,接著就看滿臉羞憤欲死的藍玲一頭沖出小屋,哭哭啼啼的沖進了一旁的小樹林中!
“我靠……”
劉天良滿是尷尬的看著藍玲消失的背影,恨不得狠抽自己一個大嘴巴才好,藍玲本就臉皮超薄,要求親個小嘴她都能臉紅半天,根本不像她變成藍熙的時候那樣大膽開放,這下他的臭嘴把人家破處的事情都給說出來了,藍玲肯定要羞憤欲死的!
“唉呀老公你可真是,你嗓門就不能小一點啊……”
欒茜這時也從屋里出來了,不但極其別扭的撅著小屁股,走路卻還一瘸一拐的,指著劉天良就沒好氣的罵道:“你睡了人家一夜,早上提著褲子就走人了,一句安慰的話都不說,我是你老婆人家可不是你老婆,剛剛還是我哄了半天她才不哭的,你真是把她當包夜的小姐啦?還不趕緊把她追回來啊,要是逼的她跳崖自殺了我看你怎么辦!”
“哦哦……”
劉天良一聽也慌了神,以藍玲的性格搞不好還真能干得出來,于是他轉頭就往藍玲消失的小樹林跑去,可是茂密的樹林中哪還有藍玲的影子,就連地上厚厚的落葉也隱去了她的腳印,劉天良無頭蒼蠅一樣在樹林里亂找一通,又拔了耳朵里的棉花仔細傾聽,誰知一聲尖叫卻立刻從一塊土坡后傳來過來!
“藍玲……”
劉天良驚駭的大吼了一聲,急忙朝著土坡之后飛奔了過去,一眼就看到滿臉淚水的藍玲正倒在地上慌張的爬動,而在她面前的不遠處,一個赤身的女活尸正惡狠狠的盯著她!
“藍玲你別怕,我來了……”
劉天良一個箭步沖上去,拔出腰間的手槍就想射擊,誰知等他看清女孩的長相時卻立即一愣,慌忙大叫道:“朵兒你別亂來,那是藍玲,你的朋友!”
“快開槍,她不是朵兒,那里還有好幾個跟她一樣的人……”
藍玲慌張的在地上大聲喊叫,而劉天良差點以為自己的聽錯了,可扭頭一看之下,土坡旁的樹林中居然又快速躥出幾道人影,竟然全都是一模一樣的艾朵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