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給老子押一萬三千斤超能戰隊……”
走馬燈般的展示尚未結束,斌子就跟磕了藥一樣滿是興奮的大叫了起來,一個挎著腰包的女孩立刻顛顛的跑了過來,收走他手里糧票的同時又給了他一張蓋有印章的票.據,斌子立刻喜滋滋的彈著票.據大喊道:“等老子贏了錢就把那豹女買回家當小老婆!哈哈”
“呃……”
劉天良剛抬起來的手又放下了,仔細想想還是決定不跟這貨一起傻瘋,雖然那群cosplay者簡直賣相十足,可他總覺得那些人身上似乎缺少點什么,盡管他也很想在今晚多贏點糧票再走,但自從留了一半的糧票給趙麗英之后,他們身上總共也就五六千斤的家當而已,這要是一下子全輸光了,就算不去街上要飯恐怕也差不多了!
不過跟著斌子一起押“寶超能戰隊”的人也相當不少,距離他們身邊不遠的一個年輕人也不知是誰家的公子,不但穿著一身騷包的貂皮大衣摟著洋妞,而且一出手便是五萬斤糧票的重注,看的劉天良都是好一陣眉眼亂跳,恨不得馬上去搶了那齷蹉的敗家子才好,他是真沒有想到這陳洲城里的有錢人竟然這么多,像他們這種老老實實搗騰物資的人恐怕到死也發不了大財!
“咦?這好像是咱們家的隊伍上來了吧?”
正耀武揚威的斌子忽然一愣,急忙低頭仔細朝鐵籠上剛出來的一群人看去,不過還沒等他看清楚四周圍卻突然響起了一片齊齊的噓聲,就連那群不斷擺著造型的超能戰隊也哈哈大笑了起來,原來剛爬上鐵籠的那群人竟然全都是面黃肌瘦的小個子,最高的一個也沒人家豹女手中的鐵矛長,搖搖晃晃的站在一群東歐大漢中簡直就跟侏儒一般可笑!
“我靠……”
斌子猛地一拍臉,立馬羞愧難當的縮回了座位上去,嘴里還嘟嘟囔囔的嘀咕道:“媽的!顏如玉搞什么鬼?派一群農民工出來故意丟人嗎?這還讓咱們以后怎么出去見人!”
“哥!我不是聽你說還有幾個副將也挺厲害的嗎?怎么九爺把這群莊稼漢給派出來了呀,這不會是準備破罐子破摔了吧?”
胡蝶也萬分不解的搖起了頭,那群瘦小的中年男人無論怎么看也沒有多少殺傷力,滿臉呆滯的站在鐵籠上就跟一群嚇破膽的奴隸一樣,而他們頭頂上的一組跑馬屏也在這此時突然產生了變化,大量的數字“呼啦啦”不斷往上翻漲!
只見“九龍戰隊”的賠率竟然一路從一賠八十飆升到了一賠一百二,但他們對手的賠率卻只有可憐的一賠零點五,如此機率簡直比買彩票還要不靠譜,而縮在座位上的斌子立馬整張臉都綠開了,唉聲嘆氣的拍著大腿喊道:“丟人啊!真他媽丟人啊,顏如玉這是要把九爺的老臉都給丟光啊,這個該死臭娘們腦子里全是大便啊!”
“喂!過來,六千斤給我全買那支九龍站隊……”
突然!眼放精光的劉天良就跟腦袋秀逗了一樣,居然一把掏出口袋里所有的糧票要押注,收錢的女孩立馬心花怒放一般沖了過來,搶錢似的從劉天良手里奪過了糧票,然后“唰唰”兩下寫好收據急忙扭頭就跑了,就好像生怕劉天良會反悔一樣!
“操!九龍戰隊那群土鱉要是能贏,老子馬上拉一泡屎自己吃了!”
左側的貂皮敗家子突然扭頭過來,滿臉驕橫的看了劉天良一眼,那超級不屑的眼神簡直就跟看著一位弱智兒童一般!
“老畢!你這是……”
斌子也是目瞪口呆的看著劉天良,估計要不是他對自家的隊伍實在沒有底氣,早就擼袖子跟那敗家子吵起來了,但劉天良卻彈了彈手里的收據,咧著大嘴嘿嘿笑道:“純當是支持一下九爺啦,他老人家對我這么照顧我總不能拆他的臺吧,反正也沒幾個錢!”
“哦對對對!你不說我他媽差點就給忘了……”
斌子立刻恍然大悟般的一拍腦袋,急忙就開始翻找起身上的口袋,可他就算他把胡蝶身上的包包都給翻了個底朝天,卻也就只找出可憐巴巴的三百多斤糧票而已,還是劉天良慷慨的又遞了兩百斤過去給他,他才如釋重負般的說道:“媽的!這要是不買回去肯定不好跟九爺交待,雖然他女人腦子犯了糊涂,但咱們當兄弟的可不能不仗義,這五百斤多少也算個意思吧!嘿嘿”
“斌哥!你說這比賽會有作假的嗎?這么多人都買那只超能戰隊,萬一他們真贏了那莊家豈不是虧大了嗎?”
陳南終于忍不住伸過頭來好奇的看著斌子,但斌子把糧票扔給胡蝶后,卻自信滿滿的蔑笑道:“你當這是踢足球呢?這籠斗可是要死人的,只要一方不團滅籠門就永遠不會打開,這要是打假的那不等于自殺嗎?擱你身上你敢拿自己的小命去開玩笑嗎?而且這里坐莊的可都是血……呃能力者,連糧票都是他們印出來的,就算每場都賠他們也輸的起啊!”
“你們倆的話都別急著說,咱們繼續往下看就知道了,有沒有作假相信也逃不過咱們的眼睛……”
劉天良倒是十分自在的撐了個懶腰,懶洋洋的靠在了椅背上,而他的雙眼卻不由自主的朝左邊的貴賓看臺上飄去,誰知獨臂的盧子峰已經不在了,但一襲紅裙的林瀟月卻還抱著雙臂,風淡風清的靠在欄桿上朝下俯瞰!
一陣夜晚的微風恰巧在此時輕輕的吹來,立刻帶動著她披散的發絲和裙擺上下輕舞,此刻的林瀟月就好似突然多了一層迷離的光環一樣,仿若從天上墜落凡塵的九天玄女一般,冷傲的氣質隱隱讓人有種高不可攀之感!
望著那曾經唾手可得的美麗佳人,就連劉天良也不得不承認,仔細打扮過后的林瀟月的確有著一種傾倒眾生的美艷,所有和美人有關的詞句幾乎都能用在她的身上,而林瀟月也不知是不是感受到了劉天良復雜的注視,她忽然轉過頭來直接看向了他這里,然而林瀟月非但沒有露出半點驚訝的表情,反而朱唇輕啟對著他無聲的說了一句話!
“嗯?”
劉天良一愣,距離林瀟月這么遠他完全看不懂她的唇形,可他知道林瀟月絕不會是在說“愛你一萬年”,不過等他歪著腦袋示意林瀟月再說一遍的時候,林瀟月卻捂著小嘴嫵媚一笑,直接丟來兩個無比清晰的字——白癡!
“咀咀……”
隨著一聲嘹亮的哨聲響起,現場激動人心的鼓點聲終于為之一收,而罵完劉天良的林瀟月也十分開心的扭著屁股直接消失在了看臺上,劉天良只好滿臉憋屈的縮回了椅背上,但一旁的陳南卻好奇的靠過來問道:“你跟小月姐隔空說什么呢?她有沒有說她到底在干什么!”
“老子怎么知道?那娘們罵完我白癡就跑了,他媽的……”
劉天良一臉慍怒的翻了陳南一眼,扭頭就氣呼呼的抱起膀子不說話了,陳南也只好郁悶的抓著腦袋老老實實的看起了比賽,而場中所有花哨的演員和舞娘都已經通通撤出,只留下一隊首輪參賽的選手等在鐵籠上方!
“咔啦啦……”
突然一陣沉悶的機械攪動聲響起,只見剛剛還紋絲不動的圓形舞臺忽然分成了四瓣,在粗大的鏈條帶動下緩緩的朝四邊分開,直到徹底露出一個圓形的大洞鏈條才“咣當”一聲停止退縮,而等在一邊的六位選手也立馬縱身跳入,然后舉著各自的冷兵器無比凝重的朝向了一邊!
“拉閘!通電!”
隨著一聲冷喝響起,圓形舞臺緩緩關閉的同時,一塊鮮血淋漓的內臟忽然被人扔上了鐵籠,一團耀眼的電火花幾乎跟著“啪”的一聲亮起,直接把扔上來的內臟高高打飛了出去,還沒落地就已經是焦糊一片,現場許多不明就里的觀眾立刻倒吸了一口涼氣,沒想到偌大的鋼鐵牢籠竟然還通上了電,這是生怕里面的參賽選手死的不夠徹底,連人家最后一步退路都給封閉了!
“吼”
一聲狂野的咆哮忽然從場邊響起,立刻引起那六位選手不小的騷動,各自舉著長矛短劍謹慎的往后退了半步,可十二只眼睛卻還一眨不眨的盯著場邊一座黑漆漆的出口,那恐怖的吼聲顯然是從那里面傳出來的,除了那駭人的聲音之外,一股股濃重的血腥氣也不斷從里面噴涌而出,巨大的體育場館里瞬間就變得針落可聞,所有人都在屏氣凝神的注視著場中的一舉一動!
“哐”
一聲重響之后似乎是有一扇沉重的鐵門被打開了,而封堵出口的大鐵門此時也突然狠狠一顫,被銹跡斑斑的粗大絞盤帶動著飛快的往一邊退去,接著一把令人意想不到巨大的板斧忽然從黑漆漆的出口里直接飛了出來,在電光火石之間“噗哧”一聲斬過一位戰士的身軀!
“轟”
足有半人高的板斧轟然劈進泥土里大半截,瞬間激起一大片飛揚的泥土,而被它劈過的戰士早已經身首異處,大半截身體都飛到了十幾米以外,可怖的臟器和鮮血幾乎灑的到處都是,現場所有觀眾再次狠吸了一口涼氣,誰也沒想到那對戰的怪物甚至沒露面就產生了這么大的殺傷力!
“散開!全都散開跟它打游擊……”
戰士們的首領立刻凄厲的大吼了起來,看都沒看一眼自己慘死的同伴就帶著四個人迅速的分開,而牢籠內的戰場也并不是一馬平川,除了大量半人深茅草以外,支撐牢籠的鋼柱和一些故意擺放的碎石都身在其中,共同組成了一片稍顯復雜的人造地形!
“咚”
整片大地忽然都微微一抖,身在漆黑入口里的殺神終于緩緩露出了它的真面目,只見先是一只打滿鋼釘的腐爛粗腿轟然邁了出來,直接在干涸的地面上碾出了一個不小的淺坑,誰知接著竟然是一個肥碩到不像話的人形怪物忽然出現,直接低著腦袋從高達三米的門洞里一下鉆了出來!
“吼”
胖子一出現便又是一聲仰天長嘯,它就好似一頭剛從牢籠里放出來的餓狼一般,隱藏在黑膠面具后的一雙紅眼充滿了嗜血般瘋狂,這肥碩的家伙幾乎已經快看不出人形了,一顆光禿禿的腦袋上除了一副黑膠面罩之外,整個頭皮都布滿了被鋼絲絞合起來的傷口,而它的身體上也布滿了大大小小的生銹鋼釘,配合著它那上噸重的巨肥身軀,這怪物簡直就如同一只人立而起的豪豬般可怕!
“這……這他媽是鋼釘活尸?這跟準尸王有他娘的什么區別?”
劉天良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把抄過斌子手里的宣傳畫報翻了又翻,看了又看,上面輕描淡寫的“鋼釘活尸”竟然會是如此可怕的怪物,除了把尸王那身健壯的肌肉換成了肥肉之外,這將近三米多高的鋼釘活尸幾乎跟尸王的塊頭差不多了!
“怎么會跟尸王一樣呢?你沒看到這上面寫著危險程度中等嘛,尸王那可是最高級別的危險程度,而且你管它是鋼釘活尸還是鋼針活尸呢,反正都是他們造出來打架的怪物嘛,愛叫什么叫什么好了……”
斌子相當無所謂的搖了搖頭,雙眼興奮無比的盯著越來越趨于白熱化的戰場,而他的話卻讓劉天良忽然一愣,本能的抬頭朝著那只鋼釘活尸的腦袋上看去,果然,黑膠的面具邊緣竟然有著一塊芯片般的東西在不斷閃爍!
隨著芯片的閃爍越來越快,鋼釘活尸的攻擊幅度竟然也越來越大,并且它根本不像普通活尸那樣只曉得傻乎乎的撲擊,連續兩次攻擊失敗之后它竟然轉身拔出了自己扔飛的巨型板斧,劈手就朝著一個正在逃竄的戰士狠狠扔了過去!
“噼啪”
頑命逃跑的戰士直接被巨斧砸飛到了鐵籠上,強大的電流立刻將他狠狠炸飛了回來,整個人還沒倒在地上就直接斷了氣,而劉天良見狀心里也狠狠“咯噔”一聲,宋梓棋標牌上的“人造”二字又再次浮現在了他的心頭,恐怕這慘烈的競技場根本不是為了什么競技,而是一座殘忍的“人造活尸試驗場”才對!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