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可以借,就是不可以借命。言情
每個人只有一條命,如果被人借走了,自己也就成為一個死人了。
當然,將軍令很清楚,這些人的到來就是為了讓他成為一個不能說不會動的死人。
死人就不會再和人爭什么搶什么了,很多人都喜歡死人。
李國強要借走將軍令的命,自然就是為了要殺死將軍令。
將軍令眼神凜冽地盯著李國強,就像是在窺探他這句話的真假。
而李國強也同樣眼神冰冷地回看著將軍令,絲毫沒有畏懼,以行動來證明自己這句話的真實性。
將軍令哈哈大笑起來,看著李國強說道:“在看到你們出現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大哥的用意。之前我還擔心大哥心慈手軟,成不了大事——現在看到你們那么狼心狗肺,出手如此歹毒,我就完全放心下來了。”
“你也不要怪大少——”李國強表情凝重地說道:“他才是將家的嫡長子,他才是將家的大哥。結果因為一句‘生子當如將軍令’,他硬生生地被壓了這么多年一事無成——所有的榮光都聚集在你的頭上,所有的好處都被你拿走。別人介紹大少的時候都說——這是將軍令的大哥。大少他心里委屈難受啊。”
“我理解。”將軍令認真地點頭,說道:“我理解——大哥這些年過得是不容易。有那么大的野心,卻沒有和其野心相匹配的待遇和平臺。整天游山玩水無所事事——心里憋屈是理所當然的。”
“他在燕京城制造謠言,說我被方炎打得落花流水,我可以理解。他鼓動家里的敵對派聯合起來一起向爺爺逼宮說我不堪重任,我也是可以理解的。如果是我,我也會這么做的。甚至比他做的還要更加狠辣堅決一些。”
“所以,他就算對我這個親弟弟下毒手,就算想要把我殺掉,我也可以理解——誰讓我是他前面的攔路虎呢?他不把我去掉,自己又怎么有機會上位?”
“攔路虎?”李國強滿臉嘲諷,說道:“恐怕是紙老虎吧?”
“不,是平陽虎。”將軍令說道:“虎落平陽被犬欺。李國強,以前在燕京的時候,你敢用這種態度跟我講話嗎?”
“此一時彼一時。人無百日好,花無百日紅,這是天理循環人之常情。輸了就是輸了,落差太大,現在顏面承受不住了?”
將軍令無所謂的聳聳肩膀,說道:“臉上是有些不太好看。但是也不是完全輸不起——以前就知道方炎不好對付,這一次更是證明了我的想法。他是一個值得尊重的對手,也是一個值得讓我們全力出手的對手。”
“國強,你們跟在大哥身邊,務必要對他進行提醒。告訴軍行,盡量不要和他碰撞,一旦出手,勢如雷霆,給他致命一擊——這小子是屬蟑螂的,命硬。”
“謝謝二少提醒。”李國強笑呵呵地說道。他招了招手,讓人把那瓶還沒有喝完的香檳遞了過來。然后又把香檳遞給了將軍令,說道:“二少,也沒有什么東西好送你——喝一口吧?喝一口好上路。”
將軍令沒有伸手去接那酒瓶,看著李國強說道:“出了這么大的丑,燕京城我是沒辦法回去了。就算回去,也不過是白白讓人恥笑而已——將家內部對我的爭議聲越來越大,回去了也會讓爺爺為難。如果我不回去的話,大哥上位就變得理所當然——”
將軍令一臉誠摯地看著李國強,說道:“回去以后告訴大哥,從此以后就要靠他來支撐將家門面了。我會在幕后全力輔助他的——”
“恐怕不行。”李國強搖頭說道。“雖然我很感激二少的慷慨,也感謝二少對大少的各種囑托,但是,二少還是死了吧?只要二少死了,我們才能夠徹底地安心。”
“也不怕二少笑話,我李國強平時有多大的膽子,敢這么和二少說這些沒有分寸的話?這一生中又有幾次機會能夠把二少給逼到這種窘迫危險的環境?”
“如果今天晚上不是你要殺方炎,如果你沒有把自己身邊所有的高手全都派出去——我們就算是想做點兒什么小動作,恐怕也不是一樁容易的事情。二少,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道理我還是懂得的。所以,二少還是死了吧?”
將軍令輕輕嘆息,說道:“國強,我一片真心——我確實想要和大哥好好合作。他在明處,我在暗處,我們兄弟齊心協力,攜手并肩,天下間還有什么事情能夠難得到我們?”
“我明白你們的意思,但是我暫時還不能死,我也不能把自己這條命借給你們——你們也知道,我才剛剛敗在方炎手里,輸得如此凄慘,輸得一無所有。大仇未報,我怎么能就那么自私地死了呢?我還需要一些時間,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而其,我活著對大哥是有百利無一害的。他上位之后,仍然要面對方炎的威脅。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我能夠幫他做很多事情。”
“這么說來,我們是談不攏了——”李國強笑著說道。
李國強后退了一步,身后一個剃著寸頭的中年男人便橫沖而來,一拳轟向將軍令的腦袋。
啪啪啪——
中年男人一看就是練習內家拳的路子,拳勢威猛,出拳有骨節爆裂之聲。
出拳三要訣:猛、準、快。
中年男人不僅僅有一個‘猛’字,而且還占了一個準和快字。突然間出手,當你察覺之時,拳頭就已經要轟破你的腦袋了。
可惜,讓人振奮的場面并沒有出現。
中年男人那一拳并沒有打爆將軍令的腦袋,還差那么一點點兒就做到了。
就差那么一點點!
中年男人的拳頭伸到了將軍令的面門,卻沒辦法再向前推動一分一毫。
他的脖子上搭上了一只手,就是那只手讓他全身脫力沒辦法做出更加激烈的事情。
那是將軍令的手。
將軍令的一只手掐住中年男人的脖頸,一臉云淡風輕地看著李國強問道:“要怎么樣你們才能放我一條生路呢?”
他的那只左手突然間用力,只聽見‘咔啪’一聲脆響,那個中年男人的身體倒癱瘓倒地。
“是要這樣嗎?”
“找死。”又一個黑衣人朝著將軍令沖了過去。
在沖鋒的過程中,已經從口袋里面抽出來一把鋒利的三棱匕首。
男人倒扣匕首,身體高高地躍起,一刀刺向將軍令的咽喉。
啪——
他的那一刀也仍然沒辦法刺下去。
將軍令只是抬了抬手腕,就將男人的脖子給掐住了手里。
將軍令把男人的身體給舉在半空中,男人的身體臉色紫紅,拼命地掙扎。
但是,他的掙扎是如此的無力。根本就不可能逃脫將軍令的鐵手。
看著李國強問道:“是要這樣嗎?”
咔啪——
又是一聲脆響,將軍令再一次捏爆了一個男人的脖子。
李國強滿臉震驚地看著將軍令,說道:“二少——身手不凡?”
沒有人知道將軍令會功夫,整個燕京城都沒有人知道將軍令的身手如此厲害。
要知道,李國強帶來的這些人也都是很不錯的選手。第一個被將軍令扭斷脖子的是形意拳第九代的杰出人物,第二個手持軍刺的男人是特種兵出身,在國外完成了不少ss級任務的高手。
但是,這些人在將軍令的面前就是一群土雞瓦狗。無論他們從任何角度攻擊,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如此的不堪一擊!
“是不是心里有一些失望?”將軍令拍了拍手上的灰塵,一臉笑意地看著李國強問道。
李國強擺了擺手,那些圍攏在四周的黑衣人便一起朝著將軍令沖了過去。
“愚不可及。”將軍令說道。
他的身體化作一道影子,在人群中間穿棱起來。
咔啪咔啪的聲音不絕于耳,每一次響起這個聲音,便會有一個黑衣人應聲倒地。
當將軍令的身體再次停下來時,李國強帶來的黑衣人已經沒有一個人可以站立。所有的人都橫七豎八的躺倒在地上,臉上不見有任何痛苦。
將軍令有些遺憾地看著李國強,說道:“我不喜歡你,可惜——”
可惜后面的話沒有說出來,但是李國強知道,他在可惜卻不能殺了自己。
“總要有一個人回去報信,告訴我那個狡猾的大哥——告訴他我誠心誠意地愿意跟他合作,你覺得是不是這個道理?”將軍令看著李國強問道。
李國強滿嘴的苦澀,點頭說道:“是的。”
“那就麻煩你了。”將軍令拍拍李國強的肩膀,笑著說道。
李國強的身體一軟,差點兒也跟著癱倒在地上。
在將軍令的手觸碰到他的身體時,他第一反應就是將軍令想要殺他。
將軍令再次回頭看了一劍峰一眼,然后身體像是蒼鷹一般的朝著山下疾飛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