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古樹枝葉伸展,仿佛一頭頭綠色的巨人俯矚著地面。古樹中間,一道兩丈多寬的官道蜿蜒不停,仿佛一條玉帶般反射著陽光,順著起伏的地勢通向遠方。天空,烈日高懸。官道上,一輛行商的馬車罩著青色的布幔,遮的嚴嚴實實,在官道上緩緩的行駛著。雖然外頭太陽很毒,但是馬車內部卻是一片幽靜。距離出發也有二十多天了,楊紀已經遠遠離開瑯琊郡的地界。瑯琊郡外的世界對楊紀來說是陌生的,不過好在這些南來北往的行商知道。從瑯琊郡出發的行商十有都是要前往、或者經過洲府的。在付出二十兩銀子的路后,楊紀順利搭上了現在這輛馬車。馬車內一片安靜,轔轔的車馬聲透過車簾不斷的傳入耳中。楊紀聽若未聞,雙手捧著一本青黑封皮的前朝古,看得聚精會神。農桑古洞內的古都經過了特殊處理,在這一方面,前朝似乎有些特殊的秘術。因此即便是相隔了數千年,依然完好損,和現在的藉一樣,完可以正常的翻閱。楊紀搜集了近萬冊的前朝古,這是一筆巨大的財富。從鐵冠派出發,除了正常的修練之外,楊紀基本上都在翻看這些前朝古藉。這些藉包羅萬象,包含了不少的志記、野史、游記、植物、地形、逸事、傳聞、武道。讀這些藉可以了解不少一千多年前關于那個已經消逝了的王朝的故事。“真是不可思議。原來前朝的時候,這里還發生過這么多的事情。”不知道過了多久,楊紀緩緩合上本,抬起頭。喃喃自語。他正在看的是一本前朝的《洲志》。前朝的地域劃分和現在并不一樣,但是因為是瑯琊郡發生的事情,所以也被記載了下來,放到了農桑古庫之中。按照《洲志》中所說,開平十六年(楊紀不知道是哪一年。前朝的事情法考證),現在太淵洲所在的地界發生了一件大事,一頭沉睡了數個日月的遠古兇獸突然從地下蘇醒過來,一剎那,濃煙滾滾,黑天暗地。整個東部區域陷入黑夜,猶如末日一般。數的商旅、平民突然消失,一座繁華城池是徹底的消失,就好像被什么東西一口吞掉一般。開平十六年正是前朝強盛的時候,許許多多的武者前仆后繼。試圖擊殺這頭遠古兇獸,但是一例外,統統身死道消,被那頭兇獸所殺。事情太大,驚動了大周朝的三公。后是三公之一的太保降臨此地,激戰一場后,徹底的擊殺了這頭強橫匹的前朝兇獸。《洲志》上的文字將這場戰斗描寫驚天地、動鬼神,令人神馳不已。楊紀翻看的時候。也是看得激動不已。對于每一個孜孜不倦,以達到武道至高境界為目標的武者來說,這種東西都是很吸引人的。“三公……太保……。若論損失情況,這洲志上記載的災難恐怕不比這次的冥界災劫小啊。”楊紀心中暗暗道。瑯琊郡這次的災難雖然發展起來威脅不小,但是因為應對及時,再上及時的關閉空間通道。所以真正的損失情況并沒有想像中的那么大。幾十萬只惡鬼、夜叉、羅剎聯合起來,攻擊力也遠遠比不上一頭真正的遠古兇獸。這也是《洲志》中記載損失了一座城池的原因。武道境的強者可以輕易的殺死一頭惡鬼、夜叉,但對付一頭強橫的遠古兇獸。根本就是雞蛋碰石一樣,能為力。噠!噠!楊紀腦海中此起彼伏。兩根手指意識的輕輕叩擊在身邊小巧的檀木小桌上,發出陣陣噠噠的脆響。楊紀關注的關不是這場災難。而是災難中提及的那頭毀天滅地的遠古兇獸。楊紀從小東部邊陲生長長大,但楊紀卻從來不知道,這片大地的深處,曾經還埋藏了一頭遠古的兇獸。遠古時代是遠在文道、佛道之前的時代,極其的古老、悠遠。按照現在所知的資料,那個時代兇獸橫行,大地上的猛獸是現在的時代遠遠不可想象的。它們擁在龐大比,仿佛山巒一般的身軀,而在這些身軀里充斥的是窮盡,連武圣級的強者都驚悸不已的恐怖力量。這也是前朝需要出動三公之中的太保才能擊殺它的原因。只是遠古時代早已毀滅,那些山巒般的遠古兇獸也早已滅絕,成為神話中的存在。楊紀從不知道居然還有活生生的兇獸能夠從天崩地裂的紀元破滅中生存下來,并且在近古時代重出現。“遠古兇獸非同,那些強橫比,媲擬神祗的遠古兇獸都毀滅了。沒有道理這一頭反而能挺過紀元崩滅的威力生存下來。這里面必定有什么特殊的道理。”楊紀心中暗暗道。他心中隱隱有些推測,只是遠古時代畢竟太遠,而后一頭遠古兇獸也被前朝的三公所殺。因此楊紀心中的想法也就從驗證了。不過,這本《洲志》還是給了楊紀不少的發。就在自己熟悉的地界,太淵洲在前朝的時候曾經發生過一場遠古兇獸的暴亂,這件事情恐怕知道的人不多。楊紀剛開始讀到這個記錄的時候,也是相當的震驚。過去的時代,曾經消逝了數的紀元、文明,但是論怎么破滅,總有一些東西還能僥幸傳承下來。遠古兇獸、經畫、法器、兵器……都是如此。如果能夠慧眼識珠,提前發現它們,那將是受益窮。唯一的關鍵是能不能發現而已。唰!想到這里,楊紀伸手唰的一下掀開簾子,伸出頭來。馬車外風聲呼嘯,軋軋的馬車聲響徹耳邊,楊紀深深的吸了口氣,感覺腦袋清醒了許多。官道外樹木蔥蔥,完是一些楊紀以前在瑯琊郡沒有見過的樹種。官道延伸到這里,兩旁完是一股和瑯琊郡不同的原始,蒼莽的景像。雖然官道延伸到這里,但兩旁都是沒有開墾過的痕跡。這里根本沒有人工的痕跡。仔細望去,地面上到底都是荊棘。“還有十多天左右,應該就可以到達太淵洲府了。”楊紀暗暗道,心中突然生出了限的期待。“生于廝長于廝”是楊紀的真實寫照,到現在為止,楊紀去過遠的地方也就是瑯琊城而已。太淵洲府是東部的中心,繁華的區域,是數心懷夢想的少年向往的地方。楊紀曾經數次聽那些行商描繪過那里,但是具體的,卻一次也沒有見到過。“都說洲府之中比郡縣繁華百倍千倍,也不知道是何等的模樣。”楊紀心馳神往,不提武科舉,只為了實現兒時和少年的夢想,洲府也是非去不可的地方。楊紀扭過頭往前,馬車已經到達山頂,縱去望去,層巒疊嶂的情景已經不見了。山勢從這里開始變得低矮、平緩起來。雖然依舊荒僻,但視野之中,除了楊紀所在的這道官道外,也終于有其道的官道匯聚而來。所有的官道匯聚在一起,奔涌向同一個地方。馬車軋軋,不斷的往前駛前。楊紀探出外,看著兩旁的景色若有所思。不知道過了多久——“駕!”突然,一陣響亮的叱喝聲從后方傳來。吆喝聲中,一頭頭健壯的大馬拉著數輛黑色鋼鐵骨架的馬車,在滾滾的塵灰中,從后方奔馳而來。。“好重的馬車!”楊紀只是瞧了一眼,眼皮立即微微一跳。這幾匹馬車的車轱轆非常重,馬車馳過的地方,在地面留下一條五六寸的車轍,壓線幾乎是楊紀的十倍以上。馬車上蓋著黑色的布幔,和楊紀所在的馬車不同,這明顯是一輛運貨馬車。“駕!”領先的馬車夫面容枯瘦,是個五六十歲的老者,臉上的皮膚溝壑重重,都是皺紋。便是他的頭發烏黑,目光雪亮,兩側的太陽穴高高隆起,明顯是一名練家子的武者。“軋軋!”沉重的車轱轆不停的轉動,前進的方向上,一些指甲大小的石子部被壓爆。馬車從旁邊疾馳而過,楊紀突然渾身一涼,感覺好像從炎炎的烈日,走到了瑟瑟的秋意之中。“好奇怪。”楊紀瞅了一眼,在馬車經過的時候,楊紀分明發現那些運貨的車箱上方數尺,分明蒸騰著一層帶著海洋氣息的水霧。乍一看去,連空氣都模糊了。馬車速度很,每一輛都有四五匹拉著,只一會兒就失在了前方。“嘿嘿,這些都是東珠啊。”一個聲音突然傳來,坐在前面的行商突然開口聲,聲音洋洋自得,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啊?”楊紀怔了怔,一開始沒反應過來。“我說那些馬車里,都運了不少的東珠。”坐在前面的行商帶著笑腔解釋道。行商們南來北往,一般都有專門的馬車夫。但也有不少的行商,為了節省成本,自己兼任了馬車夫的角色。楊紀現在坐的這駕馬車就是如此。“你說的東珠是什么?”楊紀放下本,有些好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