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累了?”
“不累……”
“不累的話,為什么從剛才你就開始唉聲嘆氣?”唐玄天不解的看著白晨。
唐玄天的語氣還算平和,只是強忍著怒火。
和白晨就走了這么半天的時間,白晨就開始神神叨叨,偶爾還要嘆口氣,唐玄天的心境被攪得心亂如麻。
“果然和一個大叔一起上路是最無趣的事情啊。”白晨很不滿的說道。
唐玄天的心頭有一百只草泥馬飛奔而過,誰想和你一起上路了。
“我們這去唐門要多久?”
“我們走捷徑,最多半個月即可。”
“也就是說,我要忍受這種空虛寂寞的時光大半個月的時間……”
就在這時候,一只蒼鷹突然從空中落下,不過那只蒼鷹并非攻擊兩人,而是落在唐玄天的手腕上。
唐玄天從蒼鷹的爪上取下一個紙條,這就是這些大門大派傳遞消息的方式。
當然了,還有更加匪夷所思的方式,白晨也只是聽說過。
唐玄天在看到紙條上的消息后,臉色突然變了變。
“白公子,唐門之中有些瑣事,需要我現在回去處理。”
“我們現在不就在去唐門的路上么?”白晨漫不經心的說道。
“我的意思是說,我需要先行一步。”
“其實你就是想找個借口,把我甩掉是吧。我知道……你也覺得我們倆走在一起很無趣。”
唐玄天苦笑:“白公子說笑了……”
“好了好了,你有急事你就先走。反正唐門那么大的地,也不會找不到。”
然后就這樣……白晨再次變成了孤家寡人,用他的話說,就是千里走單騎。
唐玄天走的時候很急,急得就連所謂的捷徑都沒說清楚。
別說唐門了,就連最近的城鎮,白晨都找不到。
顯然,他是高估了自己對地形的認知。
然后在未來的三天時間里。白晨一直都在荒郊野嶺走游蕩,終于,在第三天的時候看到了一座城池。
問清楚之后,這里是羅城,白晨才知道自己走岔了,在野外游蕩了這么久,就是給他的這次行程又增加了六天的路程。
當然了。對于整個行程,白晨沒有一點擔心。
反正是唐玄天丟下自己的,又不是自己故意拖延。
白晨依舊是該睡的睡,該吃的吃。
住著羅城最好的客棧,吃著最好的飯菜,可是。等到結賬的時候,白晨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沒帶錢。
收賬的掌柜笑容已經僵硬,他看著白晨穿著不錯,而且又騎著高頭大馬。
所以白晨進店的時候。他想也沒想,直接就把客棧里最好的上房。最好的飯菜給了白晨,可是白晨居然沒錢付賬。
這讓他如何能忍,掌柜的臉色已經鐵青:“沒錢你就敢進我長春居,你是在逗我玩吧?”
白晨賠笑:“掌柜,我這不是忘記帶錢了么。”
“沒帶錢?沒帶錢你怎么在外行走?我看你分明就是想吃霸王餐,來人哪……給我拉去報官。”
幾個小二伙計,已經圍上來就要對白晨動手。
“吵什么吵!沒看到我家小姐在休息嗎。”
就在這時候,鄰房的一個少女,突然氣勢洶洶的打開房門,沖著幾個人怒斥道。
“不就是幾兩銀子的事情么,拿去……快快滾開,休得再在這里吵鬧。”
這種土豪一般的行徑,頓時讓白晨有一種感激凌涕的感恩。
這小丫頭果然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啊!
“小子,算你走運,不然老夫便送你去吃牢飯……”
掌柜的又丟下幾句狠話,喜滋滋的拿著白花花的銀子離去。
其實剛才如果那群小二圍上來,白晨除了抱頭鼠竄,還真沒辦法做什么。
難道要把他們全打趴下,然后說出自己的身份么。
白晨才不想做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情,不說要是傳出去,自己的臉面都丟光了,在自己的親友面前,都抬不起頭。
白晨與那個小姑娘對視了一眼后,悻悻的離去。
這時,一個沙啞的聲音從房內傳來。
“小玲,你在與誰說話?”
白晨聽這聲音,一點都不像是一個芳齡少女的聲音。
當然了,細聽之下還是可以辨認的,只不過如果一時不察,很容易以為是個男人的聲音。
那個叫做小玲的女孩立刻關上房門,屋內傳來小玲的聲音:“沒,剛才掌柜的在與其他客人吵鬧,奴婢打發了他們。”
“你呀,身上有點錢就亂花,身上可還有余錢?”
聽那個小姐似乎沒有責怪小玲的意思,白晨也稍稍的放心下來,轉身打算離去。
只是,如今身上一分錢都沒有,白晨總算明白了什么叫做一文錢難倒英雄好漢的感覺。
所以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找個賺錢的辦法,不然的話,自己這一路上可就真要風餐露宿了,白晨雖然不是什么嬌生慣養的人,可是也不會習慣整日里都在野地里打轉的感覺。
這次出行,白晨沒打算聲張,走的也是極為隱蔽。
所以煉丹術是不能露的,免得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白晨思索著,什么事情來錢快,回報又豐厚,做起來又方便快捷的。
想了半天,似乎除了攔路搶劫,沒其他的行當了。
白晨可不想前幾天剛殺強盜,今天自己就干這種勾當。
出了客棧的門,白晨牽了馬便在街上轉悠起來。
結果什么事都沒找到,其實這也是正常的結果。
白晨這種選擇性的無事大部分工作。是不可能找的到賺錢的行當的。
眼看著便要天黑,現在白晨要么選擇露宿荒郊。要么選擇露宿街頭。
想了想,白晨還是決定先出城再說,畢竟城外還能找到點吃喝。
出了羅城,轉眼天色就已經黑下來了。
白晨有些茫然,似乎每次出行,都意味著不順利。
夜幕下的荒野,給人一種凄涼的感覺。
白晨很想知道,電視劇里的那些大俠出門的時候。是不是懷里都揣著一疊銀票。
為什么自己每次出門,都是這么悲催。
一個人的夜,總會讓人胡思亂想。
火堆前烤著剛剛獵來的兔子,白晨又開始回憶起那個遇到阿古朵的夜晚。
雖然白晨不喜歡回憶那些令人傷感的記憶,只是偶爾的緬懷中是難免。
白晨一直在想,如果阿古朵長大成人,會否還記得自己這個阿郎。
自己又是否真的能夠將阿妹娶回家。傷感的記憶很快便散去,白晨又開始后悔,出來的時候,應該多帶兩個人。
以自己的糊涂志,實在不適合孤身上路。
誰又能想的到,唐玄天會把自己莫名其妙的丟在半路上。一個人跑路了。
想到這,白晨的心頭便是無名火氣,他已經認定,唐玄天絕對是受不了他,才做出如此無恥的行徑。
似乎快要七月七了。七月初七揚州西湖畔,名揚花鼓動四方。七秀劍坊便要敞門迎四方豪雄。
看來去完唐門,自己又該趕著去七秀了。
正好,借此機會把阿嵐帶回來。
七秀雖好,可是畢竟是別人的家,阿嵐在外面始終讓人不大放心。
就在白晨胡思亂想之際,遠遠的聽到兩匹馬的馬蹄聲。
同時白晨還聽到兩個熟悉的聲音,不就是客棧里的那個小丫鬟小玲,還有那位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小姐么。
奇怪,這都半夜三更了,她們怎么會在這時候出城。
正常人都應該是白天趕路,晚上休息。
即便是白晨自己,也是遵循著這樣的習慣。
“嗯?前面有火光。”
兩人顯然也發現了白晨,御馬走了過來,小玲輕吟一聲:“咦,是你。”
“小玲,你認得他?”
“他便是今日在客棧里,沒錢付賬的那人。”
“兩位姑娘這么好的雅興,長夜漫漫出來賞夜景。”
白晨看向小玲身邊坐騎上的那個女子,夜色下難以看清那女子容貌,只覺得她身形苗條高挑,應該是位佳人。
“小玲,我們走吧。”那位小姐似乎有些躲著白晨,一直處于黑暗中,不愿示人。
“這位兄臺,我們還要趕路,就不打擾閣下,告辭。”
“夜路多有危險,多加小心。”白晨善意的提醒一句,兩人示意點頭回應,便策馬離去。
“怪人。”白晨對兩個女子的評價。
夜色下,小玲遲疑的問道:“小姐,你說那人是不是壞人?”
“不是。”那小姐的聲音有些淡漠,輕聲回應道。
“小姐都沒和他打過交道,如何知道他不是壞人?”
“一個江湖中人,寧可風餐露宿,也沒為了錢做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足見他不是歹人。”
“說不定是因為他的身手平庸也不一定。”
“不管他的武功多平庸,比之普通人肯定要強上許多,他既然沒有為了錢心生邪念,就說明他不是壞人。”
“那小姐為何與他說話的時候,如此的不近人情?”
“我這相貌與他見面,只會把他嚇跑掉,何況我們如今自身難保,何必要給一個萍水相逢的人找麻煩。”
“小姐本是國色天香,都是那賤人害苦了小姐,可是只要到了唐門,一定可以恢復小姐的容貌。”
“國色天香又如何,不過是一副臭皮囊罷了,我只是不想讓手中那東西,落入拜火教的手中。”
女子的語氣雖說平淡無奇,可是卻透著一絲失落。
哪個女子不希望自己的容貌傾國傾城,即便再隨性灑脫的女子,也無法接受從一個美若天仙的容貌,變成趕路都要走夜路,免得嚇到路人的丑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