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秀的開紡盛會所產生的影響,遠遠不是只局限于一個小小的揚州。
白晨和阿嵐一路走來,大路小路都是與他們反方向的江湖人士,每個人的方向出奇的一致,揚州、七秀。
那里就像是一個巨大的磁鐵,吸引著數不清的江湖人士前去圍觀。
不論是以天為幕的表演,還是七秀絕倫精彩的節目,都已經被揚州的江湖人士所傳頌。
有人期待就有人質疑,所以每個人都想去七秀一探究竟。
當然了,結果并沒有讓他們失望。
初次看到七秀那個冰山一樣的舞臺,再看到天幕做的背景,都會感到深深的震撼。
同時,也有不少人試圖找出其中的究竟,想要弄清楚,七秀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可惜的是,即便東西在七秀的手中,她們也弄不清楚什么原理,更何況是那些不明所以的外人。
總有一些好事之徒,將此事夸大其詞后,說是七秀得到了一個上古神器——遮天布,這事也在江湖上鬧的沸沸揚揚。
“哥哥,我們現在回去嗎?”阿嵐的雙眼玲瓏有神,凝望著白晨。
經過七秀的培訓,已經成長了許多,氣質上已經稍顯雛態,雖然依舊稚嫩,可是依舊不再像是當初那個不明事理的小丫頭了。
不過看阿嵐的眼神,顯然是不想這么快回去。
在她的記憶里,無量山還是那個枯燥無味的山頭,在她這個年齡。總難免貪玩。所以顯然是想白晨帶著她四處游玩。
“你又想去哪里玩?”白晨瞥了眼阿嵐。對于阿嵐的溺愛,白晨總會千依百順。
“嘻嘻……哥哥以前說的天山的雪,東海的水,大漠的黃沙,北境的草原,我都想去。”
白晨翻了翻白眼,他可沒勇氣帶著阿嵐走那么遠的地。
如果阿嵐只是想在中原走走,白晨倒是不介意。隨意帶她逛一逛,可是太遠的話,恐怕一個來回都要半年時光。
這些地方還是等將來阿嵐長大成人了,再讓她自己去走吧。
“你想去天山,還沒等你看到雪,你就會看到自己被凍成冰坨子,東海的水其實也和這旁邊河里的水一樣,沒什么區別,大漠有的可不只是黃沙,還有藏在地下的蟲子。成群結隊的蟲子,只要一有生人踏入大漠之中就會從沙子里鉆出來吃人……”
“哼……哥哥不想帶我去就不帶唄。干什么還要騙我。”
白晨嘿嘿一笑:“哥這哪里是騙你,是實話告訴你,再說了,我現在帶你去了那些地方,等你將來長大,要往哪里走?”
阿嵐捂著嘴偷笑起來:“那你帶我去河陽。”
“去河陽?河陽有什么好玩的?”
白晨的臉立刻黑了下來,很顯然,阿嵐是在七秀里聽到了什么風聲。
“我想看看哥哥的家里。”阿嵐顯然是早有預謀,打著去天山的幌子,實際上就是忽悠白晨的。
白晨突然發現,這小東西居然在自己的面前耍起了心計。
“那有什么好看的……”
“我不,我就要去看看,哥哥,我聽說你娘親還在,你就真的不想去看看她嗎?”
白晨的臉上露出猶豫之色,去?或者不去?
其實從情感上來收,白晨與河陽白家沒有任何的感情依托。
而且也不存在著什么幼年離散之類的事情,因為白晨根本就不是這個身體原本的主人。
可是,血溶于水,這是無法磨滅的事情。
即便當時白晨面對白星的時候,表現的再如何的漠不關心,可是血脈中的共鳴,還是讓他無法直接無視。
“我看是你想看吧。”
白晨這話一出,阿嵐的雙眼立刻含淚,凝視著白晨:“阿嵐從小就沒見過娘親。”
“好好好,你別哭……我們這就去河陽。”
面對阿嵐的淚彈攻擊,白晨很無奈的選擇了妥協。
阿嵐雖然平日里看起來無憂無慮的樣子,實際上卻是有個軟肋,那就是她對自己的身世,一直都很在意。
其實白晨很早以前就已經注意到了,阿嵐與淵龍,其實也不是親兄妹。
那是淵龍在不經意間被白晨聽出端疑的,當時淵龍說他老子和老娘早就死了十幾年了。
也就是說,淵龍父母死的時候,阿嵐都還沒出生。
所以阿嵐不可能是淵龍的妹妹,當然了,淵龍對阿嵐可是沒話說。
在阿嵐的心中,也非常的慶幸,自己能有兩個這樣的哥哥。
阿嵐一聽白晨點頭,破涕為笑,白晨狠狠的瞪了眼阿嵐。
早就該想到,阿嵐是故意在自己面前裝可憐。
“我們看一眼便走。”
“好啊。”
“先去前面的鎮子,雇一輛馬車,我可不想走著去河陽。”
白晨倒是不在乎,如今他的修為,便是日夜兼程,也不會覺得累。
可是阿嵐不行,走一段路就累了,必須要白晨背著他,白晨可不想一路抱著背著阿嵐到河陽。
進了一個鎮子,白晨找到車行,一個大胡子漢子迎出來。
“小兄弟,你這是要去揚州吧?”
“額……”
“不去揚州?”大胡子驚奇的看著白晨和阿嵐。
“不去。”
大胡子立刻下逐客令:“我們這只做去揚州的生意。”
“我們去河陽,距離這也就比揚州的路程多兩天,而且我們又不是給不起價錢,為什么不去?”
“你能給的起多少錢?”大胡子不由得再次打量起白晨。
可是沒等白晨回答,沖進來一個女子,這女子一襲白衣。手持長劍。隨手便丟給大胡子一錠銀子。
“去河陽。這是定金,到了河陽再給你一錠,要快。”
大胡子隨手一掂量手中銀子,眼睛里立刻就被迷住了,一錠銀子便是十兩,十兩銀子跑一趟河陽,絕對是大買賣,何況還只是訂金。
“走。現在就走。”大胡子又看了看白晨和阿嵐:“你們去的也是河陽,出多少錢?”
“一兩銀子。”白晨露出一絲笑容。
“好。”大胡子想也不想,直接回答道。
白晨早就看明白了,這大胡子就是個財迷,這女子的十兩銀子已經是意外之財了,自然不會錯過白晨的一兩銀子。
畢竟能多掙一兩銀子是一兩銀子,就跟白撿似得,誰會不要。
“等等,憑什么我出十兩銀子,要搭上他們?”
“要出十兩是你的事。要不要搭上他們是我的事,你去不去。不去拉倒,這訂金是不會再退了。”大胡子這嘴皮子利索的,說的白衣女子啞口無言。
大胡子是看準了白衣女子趕時間,所以根本就不給白衣女子留顏面。
白衣女子狠狠的瞪了眼白晨,白晨卻不想理會這女子。
很快的,大胡子親自趕了一輛馬車出來,三人上了馬車便奔著河陽去了。
河陽距離此地不遠,頂多也就兩天的路程。
白晨一上了馬車,直接散漫的半躺在車廂內,然后阿嵐則是靠著白晨的身體,兩人有說有笑,倒是把白衣女子冷落在一旁。
白衣女子一看到白晨那散漫的模樣,便是氣不打一處來。
倒是大胡子和白晨聊的來,大胡子一邊趕車,一邊不忘和白晨閑聊起來。
“小兄弟,你這是不知道揚州的盛事吧?”大胡子似乎是去過揚州的人,也特別能說:“我可告訴你們,這七秀當真是不得了的門派,天幕為鏡,風云為影,我昨日可是送兩位客人去了揚州城,在揚州過了一夜,那場面可謂是舉世無雙,便是那三大圣地,恐怕也比不上七秀。”
如今的七秀名聲之盛,甚至是有趕超三大圣地之勢。
不少人看過七秀的演出,以及夜幕的劇目演出,更是驚為天人,嘆為觀止。
“去過了,也看過了。”白晨漫不經心的回應道。
“看過你還舍得走?”大胡子很是驚訝的看著白晨:“你看我這店里的伙計,一個個的去了揚州之后,便舍不得回來,若不是我要照看店里買賣,恐怕還真舍不得回來。”
“一群沒見過世面的土包子。”白衣女子冷冷哼了一聲。
“姑娘,我看你是沒見過七秀的奇景吧,不少江湖上的名流,一個個都是呆若木雞。”
“不就是一群女子跳舞嗎,有什么好看的。”
“確實沒什么好看的。”白晨給大胡子使了個眼神,讓他不要再為這事爭論。
“小兄弟,我那天看的是第一幕和第二幕,第二天就離開揚州城了,不知道你看了幾幕?”大胡子雙眼放光的看著白晨,滿心期待的眼神,有那么一點望眼欲穿。
“我哥哥全都看過。”
“呵呵……七秀的開紡盛會一共七天,除了第一天之外,第二天上演的是第一幕和第二幕,現在才第四天,算上你們在路上耽擱的一天,你哥哥怎么可能全部看過?”
“哼哼……我哥哥就是全部知道。”阿嵐得意洋洋的說道。
“郭靖拜了北丐洪七公為師,而后……”
白晨閑著也是閑著,所以便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劇透起來。
大胡子聽的魂不守舍,就連趕車都忘記趕了,滿心期待的看著白晨。
“后來,歐陽鋒被黃蓉騙了,得了一本假的《九陰真經》,倒行修煉,最后四大高手華山論劍,洪七公被瘋了的歐陽鋒咬掉了一根指頭……”
大胡子聽的又是感慨,又是唏噓:“沒想到最后會是這樣的結局。”
“沒有后來了嗎?”大胡子。
“后來……你想知道后來的故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