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幫我?”被一個憨厚的漢子用這種眼神盯著,白晨顯得非常憤怒,這種眼神完全就是對他的侮辱。
白晨走上前兩步,一把抓住吳三的衣領子:“你知道如何追求女人嗎?”
“我怎么會不知道,只要我對翠兒好,等到翠兒知道我是真心的,她一定會喜歡我的。”
“那怎么讓翠兒知道你對她好?”
“這……這……”
“首先,你要做一個規劃,規劃你懂不?不懂?沒關系,讓我教你……對你,你身上盤纏可夠?看不出來你的身價不菲嘛,我這幾日的吃喝就你包了。”
白晨三言兩語,已經將吳三唬的一愣一愣,當吳三還在糾結,為什么要自己請客的時候,白晨已經把話題轉到其他上面去了。
雖然欺負老實人很不厚道,不過白晨也從來沒厚道過。
兩人進了酒館,吳三便迫不及待的將一塊刻滿了摩訶文的石板遞給白晨:“這就是我在那個山洞里找到的,我也是按著上面的記錄練出來的秘術。”
“咦,你居然認得摩訶文。”
很難想象,一封正常書信都看不全的人,居然看得懂摩訶文。
“我爹讓我學的,他說只有學會了摩訶文,才讓我學家里的秘籍。”
我艸,這小子真的是個愣頭青,這種事也拿出來跟自己這個陌生人說。
只要腦子不傻就該聽出他老子話里的意思,他家里藏著一套寶典以上的秘籍。
這話幸好是讓自己聽了去,如果讓其他人聽去了。指不定就要招來殺身之禍。甚至是全家都要因為他這句話而招來滅頂之災。
“你這個白癡。以后這句話,誰都不許說!聽懂了沒有?”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白晨已經快被這白癡氣死了,白晨覺得,自己有必要為了他全家老小,給吳三滅口了。
“我爹以前說,不要和別人說我會摩訶文。”
“那你還與我說?”
“我……我看你不是壞人。”
“好人壞人寫在臉上么?”
“額呵呵……”吳三只是傻笑。
白晨真的很想拍死這蠢貨,江湖險惡的道理,自己這個半吊子都懂得。這傻大個怎么就不明白呢。
“我看你的武功應該不比你家那翠兒弱,為什么還被打的這么慘?”
“我的拳頭是不會指向翠兒的。”
“果然是傻子,你這么讓著她,只會讓她更加看不起你。”白晨不禁苦笑。
如今看來,不是那翠兒的眼界太高,實在是吳三算不上一個良配。
“今晚揚州好像有花燈是吧。”白晨問道。
“是啊,原本我還想配翠兒一起去看花燈的……可是她……”
想到這,吳三的臉上露出一絲失落,吳三不懂得隱藏自己的想法,喜怒哀樂全都寫在了臉上。
“保護女人靠的是拳頭。可是追求女人,靠的則是這張嘴皮子。一個好男人的標準不外乎在任何地方都能讓女人開心,包括洞房。”
“我們……我們還差的遠。”
“跟我來,我先做個示范。”白晨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在酒館內盼顧一番后,鎖定了目標。
那是一個年紀二十歲上下的女子,女子容貌姣好,桌上放著一把長劍。
女子的身邊還有一個同齡的男子,不算多俊朗,不過眉宇間卻透著幾分英氣。
白晨在初步的打量后,大致已經知道了兩人的關系。
“兩位,這里可有人坐?”
“無人,兩位請。”
白晨不客氣的坐下,目光流轉在兩人身上:“在下龍嘯天,蜀地清州人氏,敢問兩位高姓大名,這位是在下途中相遇的朋友,吳三,北地三城莊少莊主。”
“客氣了,在下黃柏山王琛,這位是舍妹王瓊。”
果然如此,白晨并未太過主動,四人相敬抱拳。
“想必兩位也是來看七秀盛事的吧。”
“自然,龍兄也是吧?呵呵……”
“在下與吳兄結伴同行,今夜想看看揚州花燈勝景,兩位若是不嫌在下二人粗鄙,可愿同賞花燈?”
“我兄妹二人又不是什么豪門大戶,哪敢嫌棄兩位兄臺。”
他們二人顯然已經闖蕩多時,所以對于這種突兀的結交也沒太在意,畢竟在江湖上遇到同齡人,坐在一起喝兩杯也是常有的事情。
兩人也已經衡量過白晨與吳三,吳三面相淳厚,不似奸惡之人。
白晨又長相平平,實在不像是什么高門子弟。
雖然還有幾分警惕,不過并未太放在心上。
四人坐在一起閑聊起來,吳三則是始終低著頭,顯得很是拘謹,就好象是做了什么壞事一樣。
不過吳三的這種緊張表現,反而讓王氏兄妹不以為然。
如果吳三真對他們有什么不軌,恐怕也不會表現的這么不自然。
“兄臺,我看你在說話的時候,總會不自覺的收一下肩膀,似乎是胸口有暗傷。”
“嗯?你怎么知道的?”白晨的話,立刻引來兩人的警惕。
白晨微微笑起:“在下略通醫理,黃錢三錢,草木梗三錢,紅朝花一朵,搗碎后敷在傷口處,三日即可痊愈。”
“多謝龍兄指點。”
白晨又看向王瓊:“王姑娘這些日子恐怕是為了照顧王兄,過于操勞,導致五行失衡,若是不好好調理,對將來總難免有所影響。”
白晨手的極其隱晦,五行失衡其實便是女人病,王瓊感激的看了眼白晨。
“在下所學甚雜,什么東西都懂一點。若是兩位覺得在下唐突。在下只能深感歉意。不過王姑娘的身體還是早早調理的好。”
王琛疑惑的看了眼王瓊,看到王瓊紅著臉低下頭,有些不解:“瓊兒,你的身體有礙怎么不與我說?”
“王兄,此事王姑娘不方便與你說,何況你前幾日身體有恙,王姑娘也不想徒增你擔心。”
王琛猛然拍了拍頭:“倒是我疏忽了,若非龍兄提醒。在下還蒙在鼓里。”
除了吳三還在驚訝白晨的目光獨到,其他三人已經聊的相當開懷。
白晨總是表現的非常穩重,言談舉止之間分寸拿捏到位。
讓王琛和王瓊兄妹覺得,和白晨聊天實在是一件快事。
白晨別的沒有,這嘴皮子卻是非常利索。
“龍兄對醫道相當有見底,想必是師出名門吧。”
“哪里,其實我看過的病人,十根指頭都數得過來,不過是看過幾本醫術,不敢以醫師自居。”白晨笑呵呵的說道。
“不如龍兄為舍妹把把脈可好?”
“這……在下醫術粗淺。又非醫師,恐怕這男女有別……”
“都是江湖兒女。何須在意小節。”王瓊倒是主動,直接將手搭在白晨面前。
白晨也就順勢握住王瓊脈搏,白晨把脈把的好好的,可是突然又忍俊不禁笑起來。
“何事讓龍兄失態?”
王瓊也是一臉疑惑,白晨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王瓊:“王姑娘可是在前幾日遇到了什么奸邪之人?”
“是,我們兄妹遇到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淫賊,遂山三子,此三人雖然惡名昭彰,不過手頭的功夫卻是相當平庸,我們以二敵三也只是以我輕傷便誅殺了這三惡賊。”
“那遂山三子可是灑出過什么粉末?”
“是有,當時我還以為是什么毒藥,卻發現沒什么異樣,實在奇怪。”
王琛并未發現,王瓊已經滿臉通紅的低下頭。
“紅南草可以滋陰補氣,單以紅南草熬煎成湯后,再服用一副去火散即可,王姑娘這幾日可要好好的修養,不要再與人動手了。”
“瓊兒,可是著了那三惡賊的道?”王琛立刻緊張起來,只是王瓊只是低頭不應話,王琛無奈,只能轉頭向白晨詢問。
白晨微笑的搖了搖頭:“沒什么大礙,按我說的做,三兩日的修養即可。”
“到底怎么回事?”王琛似乎是不得到答案誓不罷休。
吳三認真的說道:“聽說遂山三子最喜歡使用一種叫淫女散的淫藥,王姑娘很可能是中了這個淫藥。”
“什么!?”王琛大驚失色,一聽說自己的妹妹中了淫藥,他還如何保持鎮定。
“吳三,你這蠢貨。”白晨立刻大罵起吳三,吳三真是蠢到了極點,他這話一出口,讓王瓊一個大姑娘如何自處。
白晨立刻安慰道:“王姑娘定力很強,在下佩服至極。”
王瓊感激的看了眼白晨,王琛立刻抓住白晨的手:“龍兄,舍妹現在……”
“王兄放心,令妹身體還算正常,毋須太過擔心,其實即便沒有在下,那淫毒也已經散的差不多了,只是苦了王姑娘這些日子,恐怕日子并不好過。”
“有勞龍兄了。”
“哪里。”白晨客氣的抱拳回禮:“對了,我們還要去找客棧,就先告辭了,傍晚時分,我們再在此相聚,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
白晨與吳三在王氏兄妹感激的目光中離去,白晨看了眼身邊的吳三:“你看明白了沒?”
“什么?明白什么?”
“難道你不明白我剛才的舉動嗎?”
“什么意思?”
“怎么和別人相處,怎么和別人相交,又如何贏得別人的好感,這對你將來都是很有好處。”
“可是我不懂得醫術……”
“這與醫術無關,只要你懂得找尋一個切入點,任何話題都能引起對方的共鳴,對那王氏兄妹如此,對你那位翠兒也是如此。”
“那……那我應該怎么和翠兒說話?她好像從來沒和我正經說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