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你認得這位姑娘嗎?”周麻三有些懵了。
雖然周麻三的武功很弱,可是在江湖上行走這么多年,多少還是有點眼力的。
這女子的修為至少在三花聚頂以上,如此修為對周麻三,甚至是對整個龍瀾鏢局來說,都是天大的人物。
阿穆爾看著周麻三皺了皺眉頭:“你叫石頭?他又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爹。”
“他是你爹?那也是花間小王子的父親?”
“是!”
轟——
周麻三的腦子里,就像被雷擊了一般。
花間小王子這個名字,任何一個江湖中人,都不可能不知道。
可是石頭卻說,花間小王子也是自己兒子,那意思不就是說,石頭與花間小王子是兄弟?
自己撿了個兒子,居然是花間小王子的兄弟。
周麻三有驚又憂,當然了,還有那么點小得意。
自己這變相的,就成了花間小王子的父親了。
能有這么個名義上的兒子,周麻三的心里,說不出的得意。
“原來花間小王子的父親,居然是你,哧哧——”阿穆爾玩味的看了眼周麻三。
當然了,周麻三還是很清楚,即便石頭認自己這個爹爹,可是那花間小王子是絕對不可能認自己做爹的。
他更不敢隨便張揚出去,畢竟這件事,已經不只是單純的認爹那么簡單了。
其實周麻三早前就有這個感覺,自己的這個兒子似乎終有一天會離開自己。
只是。周麻三心中一直不希望這種事發生。只希望石頭能多陪他一天就是一天。
對于周麻三來說。多出來的一天,就是他賺到了。
白晨對周麻三的感情也有那么一些奇怪,當他是父親?
最初的時候,并沒有這種父子的情愫,白晨對周麻三更多的是感激,還有一絲的憐憫。
可是當他漸漸的接觸周麻三,開始漸漸的被周麻三的態度所感動。
在鏢隊里,白晨真的覺得。自己就如同小皇帝一般。
只要是周麻三有的,只要是他拿的出手的,周麻三永遠不會對白晨吝嗇。
就像剛才的肉湯,周麻三一定要等到白晨吃過后,他才肯吃。
白晨相信,哪怕是將來,他也會把周麻三當作父親一樣。
或許到時候會換個稱呼,比如說干爹。
對于別人來說,認領一個干爹,是因為那個干爹的本事。可是對白晨來說,周麻三要本事沒本事。要權財也沒權財。
可是周麻三有其他人所沒有的東西,那就是對親情的珍惜,以及對白晨的那種絕對的包容。
阿穆爾很是好奇的看著周麻三,她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樣的父親,能夠生出那樣驚天動地的兒子。
周麻三的腦海中突然響起白晨的聲音:“抬頭,挺胸,讓她看看你獨特的氣質,讓她知道,兒子英雄老子也不會是狗熊。”
周麻三疑惑的看著白晨,顯然是不明白,為什么白晨的聲音會出現在自己的腦子里。
不過當他接觸到白晨的目光后,白晨給予他一個肯定的答案。
那是父子之間的對視,那是接受與認可的目光。
這一刻周麻三感覺從未有過的幸福,也讓周麻三抬起頭,身上散發著一種難言的氣勢。
其實周麻三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阿穆爾眼中一詫,周麻三身上的那種渾然天成的從容與自信,與先前的那種唯唯諾諾完全無法相比,前后的對比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不過阿穆爾卻不覺得奇怪,這樣的氣勢,才配得上花間小王子父親的名頭。
戰斗很快結束,整個過程異常的順利。
五毒教用絕對的人數優勢和實力,輕易的結束了戰斗。
樓幫二百四十人,被俘三十八人,其余的全部被滅。
當然了,不是五毒教不留俘虜,更主要的是因為他們的功夫與戰斗方式,都偏于毒辣,能夠在他們的手下活下來的人,實在是不太多。
“那個人怎么處置?”阿穆爾讓手下將涅泰押了上來。
眾人都是一陣猶豫,難以下決定,可是白晨卻是看了眼涅泰:“殺了。”
“好大的殺性。”阿穆爾皺起眉頭,一點都不顧念他剛才的出手之宜。
白晨冷笑,涅泰剛才出手,不過是被自己哄騙,外加明哲保身的愿意罷了,他們之間可沒有什么情誼。
鏢隊會受到設計,還是當初肖鳳兒當初心慈手軟。
肖鳳兒欲言又止,顯然還是顧念一點情誼。
“記得上次你放過他,他造成了什么樣的后果。”白晨淡然說道:“而且他這種人,是絕對不會對你感恩戴德的,他只會把所有的過錯歸咎你的身上。”
“可是他剛才畢竟幫了我們。”
“小孩子不要殺性這么大,你哥哥已經是個殺人魔王了,你不要也如你哥哥那般嗜殺成性。”阿穆爾調侃的說道。
“該殺之人留著做什么?證明他還能當個好人嗎?”
白晨的話卻讓眾人啞口無言,只是肖鳳兒和周麻三最終還是顧念舊日情誼,不愿意殺涅泰。
白晨還能說什么,他看到涅泰離去的時候,那種怨毒的目光。
有些人不管給他什么樣的教訓,他都不會幡然醒悟。
還有一些人,總是覺得人心向善,相同的錯誤一而再再而三的犯。
這兩類人都是一種極端,簡單的說就是學不乖。
白晨看了眼阿穆爾,阿穆爾領會到白晨的意思。
只是,她沒想到。眼前這個小孩年紀輕輕。卻有如此心思。
果然不愧為花間小王子的弟弟。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阿穆爾姐姐,你這可有牛虱草?”
“哦?你居然懂得解這迷藥,你哥哥的醫術,你學了幾成?”
“一般情況夠應付。”白晨笑著說道:“當家的,我去阿穆爾姐姐那取一些牛虱草來為大家解毒。”
“好,你去吧。”
阿穆爾與白晨走了幾步路,阿穆爾知道白晨有些話要對自己說。
只是她很好奇,以白晨的年齡。他能與自己說什么。
難道他還惦記著自家的教主?
想想也是好笑,他們兄弟怎么就都迷上了自家的教主呢。
“阿穆爾姐姐,你家教主妹妹是不是有什么麻煩?”
“嗯?”阿穆爾愣了一下,不解的看著白晨。
“若是我所料不差,你與教主妹妹來到這南疆邊境,便是因為五毒教教內出現了問題,教主妹妹也許壓制不住教內的一些人,所以暫到這邊境避禍。”
白晨的想法很簡單,那位教主妹妹很可能是接任了阿古祁蓮的班,當了幾天的五毒教教主。而后又因為一些老資格覺得那位教主妹妹年幼無知,沒資格接任教主之位。
“你怎么知道?”阿穆爾意味深長的問道。
“以教主妹妹的身份。會出現在這邊境,本身就很不正常,再聯想到阿穆爾姐姐先前擊殺的那些教眾奸細,顯然是為了防止風聲泄漏,而如今連樓幫這種土匪幫都蠢蠢欲動,接近南疆邊境,很顯然是要圖謀一些事情,若是我所料不差,樓幫其實也只是炮灰,為的就是引誘教主妹妹出來。”
阿穆爾眉頭皺了皺:“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出來擊殺樓幫的人,其實已經中了別人的圈套?”
“是有這個可能。”白晨點點頭道:“樓幫行事作風,很難做到真正的隱秘行動,簡單的說,這些人就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炮灰,他們最主要的用途就是引起你們的注意,然后通過你們的行動,找到你們的蹤跡。”
阿穆爾的臉色微微一變,這個關節自己居然沒想到,居然還要一個小孩提醒。
阿穆爾沉著臉色問道:“現在我們的行蹤以及暴露了,你覺得又該如何?”
“將計就計,如今敵暗我明,那就裝作什么都不知道,這也是你們現在唯一的優勢,然后算準時機,等著魚兒上鉤。”
“這……讓教主做餌?”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舍不得老婆套不到色狼,教主妹妹如今在哪里?讓她出來我看看,順便做些簡單的指導。”
對于白晨,阿穆爾倒是比較信任,畢竟這個小鬼是花間小王子的弟弟。
“你跟我來。”阿穆爾點點頭,帶著白晨進了林子,兩人走了一陣后來到一個洞窟中。
在洞窟中,白晨見到了阿古祁蓮,當然了,白晨現在依然把阿古祁蓮當作教主妹妹。
阿古祁蓮一看到白晨,眉頭微微一皺:“你怎么把他帶來了?”
“教主,他說有話要與教主您說。”
“小子,你有什么事?”
“要叫哥哥。”白晨非常不滿的看著阿古祁蓮:“來,先來一聲哥哥聽聽。”
“哼,小子,不要以為上次我放過了你,你就可以在我的面前放肆。”
“年紀不大,脾氣倒是不小,什么本事都沒有,教主的架子端的倒是順溜的很,你要是真有本事,也不會躲到這了。”
阿古祁蓮已經被氣的面紅耳赤,被一個小鬼頭嘲笑,阿古祁蓮咬牙切齒的看著白晨:“你來這里,難道就是為了嘲笑本教主的嗎?”
“你是阿古朵的妹妹,那就是我的妹妹,我自然不會讓你受到半點損傷。”白晨理所當然的說道。
“憑你?你可知道本教主如今面對的是什么?”
“便是天王老子要你的命,我也要保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