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白晨吩咐,別將消息傳出去。
不過整個九幽獄中的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這個消息。
只是,這個消息卻非常的模糊。
那個孩童,有出去的辦法!
這是厲三親口承認的,同時,厲三還在私下里探尋。
用隱晦的方式探尋那些與他關系還算親近的人,是否愿意為白晨效忠。
不久,這個消息就傳入了老怪物的耳中。
老怪物終于沒辦法再無動于衷了,白晨是他逃離這里的唯一希望。
如果白晨走了,那么他將徹底的失去希望。
“石頭,你進來。”老怪物的聲音傳遍整個九幽獄。
白晨不期而至,笑盈盈的看著老怪物。
老怪物看到白晨的笑容,心中就是咬牙切齒。
只是,面對白晨他又不能表露出任何敵意。
只能強顏歡笑的看著白晨:“怎么,還在為昨日的事生氣?”
“哪敢啊,你可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輩,我只是個無名小子,毛都沒長齊呢,哪敢生您老的氣。”
對于白晨的冷嘲熱諷,老怪物權當沒聽到。
“我們的約定還算數吧?”老怪物咧著嘴笑著,只是他的那笑容比哭還難看。
“約定?什么約定?我們之間有約定嗎?”
老怪物安心暗怒,不過臉上還是一副嚴肅的表情:“石頭,我想過了,按照約定我再增加半年,一年的時間,任憑你吩咐。”
“千萬不要,我可受不起您老的伺候。誰知道什么時候,一巴掌被您拍死了。”
老怪物心中暗罵這小子無恥,在我拍死你之前,恐怕早就被你算計死了。
“你到底想要如何?”
“這個嘛……”白晨低著頭。瞥了眼老怪物。
“有話直說。”老怪物瞪著白晨。
“是不是這一年的時間里。我要做什么,你都能滿足我?”
“當然。”
“關在九幽獄中的這些囚徒……我怕他們出去為禍江湖。所以最好有點約束。”
老怪物瞇起眼睛,很干脆的說道:“明白,我會把他們管教的服服帖帖的。”
“我要滅了皇天門,你可有意見?”
老怪物頓了頓。似是在作著艱難的抉擇。
許久,老怪物才道:“如今的皇天門,已經不屬于我,滅就滅了吧。”
“爽快。”白晨呵呵的笑起來。
“現在可以把我放了吧?”
白晨一個響指,老怪物突然感覺水中有什么東西在涌動,緊接著他就發現有一只老鼠從水中鉆出來,爬上他身上的鎖鏈。
然后是第二只。第三只,這些老鼠就如同浪潮一般,開始盤踞在鎖鏈上。
“咦?機關老鼠?”
這些老鼠開始啃咬著鎖鏈,不多時。第一根鎖鏈已經被咬斷。
成群結隊的老鼠,可比白晨一根根的扯斷更具效率。
不過一刻鐘,老鼠已經將這些鎖鏈咬斷。
老怪物身體一輕,感覺從未有過的輕松。
終于,終于自由了!
老怪物猛然看向白晨,白晨同樣瞇起眼睛。
兩人相視許久,白晨很清楚這老怪物心中的想法。
只要自己有任何的膽怯,這個老怪物都會毫不猶豫的撕了自己。
“怎么?這么快就想弒主?你做好承擔后這后果的準備了?”
老怪物突然哈哈的大笑起來:“瞧你嚇的,老夫可不是言而無信的人。”
“你是不是言而無信的人我不知道,可是你要弄清楚,我敢把你笑著放出來,我就能讓你永遠永遠笑不出來。”
“好了,帶我出去,我會證明給你看,我的決心。”
所有的囚徒,已經聚集到老怪物的面前。
被禁錮的老怪物,就可以震攝九幽獄中的所有人,更何況是現在。
有他在身邊,那些囚徒自然更不敢造次。
白晨站在那些囚徒的面前:“我不管你們以前的身份如何,在我的眼里,你們和臭蟲沒什么兩樣,如今我給你們一個機會,給你們重新做人的機會,所以你們要對我心懷感激,不要覺得我就應該是那種不圖回報的人,小爺我要的是滴水之恩,涌泉相報,所以我現在說什么,你們就要給我做什么,陽奉陰違的,又或者是別有用心的,你們就趁早找個地方躲起來,別讓我找到你們。”
這些囚徒或許很多都懷著一樣的心思,只是,這個孩童的背后,是如同浪潮一樣的鼠群,誰敢在這時候說個不字的,絕對會死的非常慘。
至于又是否有其他的心思,那就不是白晨能夠知道的了。
對于皇天門上下來說,這都是平凡的一天,在這地宮之內,沒有真正的白天與晚上之分。
而皇天門之內,也沒有太多的娛樂活動。
所以皇天門的弟子,大部分的時間都在修煉。
這些弟子每一個都是皇天門精心挑選的,萬中無一的天才。
而少皇則是這些弟子中的佼佼者,他現在還不是皇天門真正的統治者,他還只是一個‘儲君’。
斷龍谷內,少皇站在一個中年男子的面前。
“爹。”在少皇面前的這個男子,才是皇天門真正的王者皇天城。
皇天城眉宇間都透著一絲王者的霸氣,還有武者的威嚴。
大部分時間,皇天城都獨處于斷龍谷中。
座下的石臺是他唯一的倚靠,對皇天城來說,沒什么能夠讓他移開自己的位置。
除了皇宮中間的那個龍椅!
那是他夢寐以求的東西,他希望在自己有生之年,他有機會坐到那個座位上去。
他相信自己比起歷朝歷代任何一個皇帝,都適合那個位置。
他相信自己能夠成為千古明君,不論是才德還是武功,他都有著獨步天下的能力。
可是。卻有一個枷鎖禁錮著他,這個枷鎖禁錮著世世代代的暗皇。
帝王夢,鴻圖志,今朝望。明日碎。千古霸業枉逆天。
基業成,金鑾殿。咫尺間,天涯遙,偷天換日徒改命。
逐鹿塌,皇天落。日月墜,頑石現,石破天驚皇門難。
風云途,江湖命,癡心想,終成空,奈何六道不可違。
這四句話是皇天門的祖師爺對后代子孫的告誡。暗皇便是暗皇,永遠不可能成為真正的皇帝。
那不是他們可以染指的,那個金鑾龍椅更非他們能坐的。
可是皇天城不相信這狗屁的命運,他只相信自己。
自己的才華武功。遠遠超過那些個坐在龍椅上的庸人。
他們可以坐,憑什么自己做不得?
自己皇天門護佑漢唐皇室這么多年,也是時候讓他們償還自己了。
“主子,大皇子傳話來,說是請您去京師之內,再過六日,便是他的登基大典,所以想讓您護佑在他的左右。”武尊和毒尊分別站在皇天城的左右。
“他好大的架子,居然要本王去保護他,他消受的起嗎?”皇天城的語氣里,頗為高傲,即便是即將登基的大皇子李瀾生也不放在眼里。
不過,在猶豫之后,他又道:“讓道尊與丹尊去便是了,他前幾日不是想求一顆皇氣金丹么,順道讓丹尊煉一顆給他便是了。”
“丹尊與道尊兩人這兩日失蹤了。”武尊如實稟告道。
“失蹤了?”皇天城的眉頭頓時擰起來。
他麾下的四個掌座,每個都是盡職盡責之人,絕對不會突然無故失蹤。
“門內門外可有什么不尋常的異動?”
“根據駐守在外的禁軍口中得知,前日確實有一老一少出現在天湖之上,然后失足跌入天湖中。”武尊頓了頓,又道:“這兩人倒也命大,居然順著馴養奇惑的洞窟,潛入了皇天門中,只是這一老一小都已經伏法,丟入了九幽獄中。”
“這兩人是什么來歷?”皇天城問道。
“這老的武功奇高,施展的是魔門路數,魔門的功法……與我等也在伯仲之間,不過已經中了老夫的碧血奇毒,此刻想必已經毒發。”毒尊回答道。
“那小的呢?”少皇問道。
“那小的不過五六歲的模樣,是老夫門下的一個弟子俘獲的,沒什么能耐,那個弟子將他丟入九幽獄之前,問了他的名字,他說了一句奇怪的話。”
“嗯?什么話?”
“他說他叫石頭。”
皇天城突然抬起頭,然后又低下了頭。
少皇則是不解的看著毒尊:“這有什么奇怪的?”
“那個小孩說,用不了多久,皇天門的上上下下,都會記住這個名字。”
皇天城的臉色微微一變,其他人并不知道皇天城心中的震驚與恐懼。
即便他不甘命數,即便他妄圖改天換命,可是那四句話的戒言,始終如同大山一樣,壓在他的心頭。
在那四段話的最后一句,石破天驚皇門難,就像是在喻示著即將發生的一切。
這時候,武尊想起了什么:“對了,丹尊這些日子,一直在嘗試煉制玄骨丹,前兩日似乎進去過九幽獄。”
眾人的臉上或多或少,都露出一絲遲疑。
他們知道九幽獄之中的情況,皇天城淡然道:“九幽獄之中,可有什么新晉的厲害角色?”
“南道李錚算是一個,不過我之前與他交手過,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暗傷,是不可能傷的到丹尊的,而且,即便丹尊有什么不測,他也不可能放任他人將他擊殺而不做反抗,他的丹氣自爆,就算是那個老不死的,恐怕也抵擋不住。”
少皇這時候問道:“丹尊進九幽獄的事情,是在那個叫做石頭的小子進去前還是進去后?”
“應該是在他之后吧。”武尊回答道。
“武尊,去將那個叫做石頭的孩子,給我帶來。”皇天城嚴肅的說道。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