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觀眾,你們也看到了,太白王已經接受了本王的賭約,當然了,本王也會履行自己的諾言,這場賭局便以三局兩勝好了。”
白晨突然拿著手機,對著手機說話道。
胡戈阿木的臉色一變,從懷中拿出手機,卻發現自己的手機上,不知何時,居然已經開始播放著現場的整個過程。
胡戈阿木手中的手機差點掉到地上,一百億白銀對賭整個太白王庭!
這場絕世大豪賭,如今徹底的成了舉世矚目的對決。
若只是現場的對賭,哪怕是最后太白王庭輸了,他們也有辦法抹去所有的知情人,即便這個平燎王到處說,他們也會把事情推的一干二凈。
可是……可是如今,已經不只是小范圍內的賭博,而是全天下都矚目的對賭了。
白晨微笑的看了眼胡戈阿儂和胡戈阿木<無錯:“對了,我來的時候,看你們草原上的民眾過的太苦了,所以沿途幫你們太白王庭安裝了數百個影視屏,他們現在應該都在影視屏前觀看著我們的對賭吧。”
而此刻在阿布族中,幾個漢唐人與一群胡人坐在一起,還有幾個漢唐人在旁邊忙碌著,給那些胡人遞熱騰騰的肉粥。
那些接到肉粥的胡人立刻感激的連連點頭,而那些漢唐人則是報以微笑。
李瀾生則是與阿布族長坐在一起,看著剛剛安裝好的影視屏。
李瀾生掃了眼在場的上千個阿布族的族人,笑呵呵的看著同側的阿布族長。
“這就是影視屏嗎?好神奇的東西,以前聽去過漢唐的族人說起過此物。當時我還當作是那族人的胡言。卻不曾想今日居然有幸能夠親眼目睹。”阿布感慨的說道。
“此物在我漢唐已經是常物。許多富足的家庭,還買了小型的影視屏,擺放在家中,想什么時候看都可以,而且還可以隨意他們觀看其他的節目。”
“你們漢唐真好啊。”阿布族長的語氣里,帶著幾分希翼與羨慕。
身邊靠近的幾個族人,也流露出同樣的表情。
“最近又出了新東西,便是這名為手機的東西。阿布族長,你我也算是老交情了,此物便送予你了。”李瀾生大方的將一部嶄新的手機遞給阿布族長。
“此物怎么用?”
“這東西可以千里傳音,只要你想通訊的人手中也有一個這東西,不管相隔天涯海角,都能即時通話,還能看到對方的影像。”
李瀾生手把手的教阿布族長使用,同時還挑出了與面前你影視屏一樣的畫面。
“此物在你們漢唐也是人人都有?”因為這手機剛出來不過半個月余,大部分人都還不知道這東西,阿布族長更是瞪大眼睛。滿臉的驚愕。
“此物雖說不是人人都有,不過也已經相差無幾。在我們漢唐售賣,也不算多貴,只要有工作的人都能買的起。”
阿布族與李瀾生多有生意上的往來,所以李瀾生與阿布族長也比較熟悉。
阿布族長心動的說道:“那我在漢唐進購,然后拿到草原上來賣也可以吧?”
“一個兩個自然可以,不過多了的話,就難了,大批量的貨物出關就要交稅,而且在這種通訊也是需要錢的,在漢唐通話,一刻鐘是十文錢,可是若是相隔異國,那么通訊一刻鐘便要一兩銀子,草原上買的起的人本來就不多,用的起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李瀾生無奈的說道,目光不時的閃爍著一絲異樣的光芒。
“真是羨慕你們漢唐。”阿布族長聽到李瀾生的話,說不出的羨慕嫉妒恨。
憑什么太白王庭的百姓,憑什么他們阿布族就沒這么好的待遇,這么好的生活。
就算是他這個族長,過的也是苦哈哈的日子,每天熬著過活,都不知道什么時候是個頭。
反觀漢唐的百姓,早就已經不再為生計發愁,而每天總有這樣那樣的新鮮事物供他們享受。
甚至,阿布族長有時候會想,為什么自己就不是漢唐人。
“阿布族長,你們的大王居然把整個太白王庭和你們這些人都當作賭注了。”
“大王?他也配?”阿布族長顯然對于胡戈阿儂有著諸多不滿:“最近三個月,他就提高了稅賦,我們阿布族家家戶戶都已經揭不開鍋了。”
李瀾生撇撇嘴:“不管怎么說,他也是名正言順的太白王,我是漢唐人,還是不方便插嘴的,不過你覺得他們誰能勝?”
“這……”阿布族長遲疑了,他不知道應該怎么回答李瀾生的話。
若是從情理上來說,他應該對李瀾生說,自然是他們的大王能贏。
可是,理智告訴他,他最希望贏的不是胡戈阿儂,而是那位平燎王。
只要平燎王贏了,那么他們就等同于歸入漢唐,那么他們就是漢唐人了。
“這位小王爺看著聰慧過人,不知道大殿下覺得他有否勝算?”阿布族長看向李瀾生。
李瀾生心中根本就不作第二猜想,贏過那小子?
別開玩笑了,就憑胡戈阿儂那膿包也想贏過那小子,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從頭到尾,胡戈阿儂的被那小子牽著鼻子走,任其擺布。
這種智商要是能贏,那才有鬼。
不過李瀾生現在可是在做戲,自然不能把實話說出來。
與此同時,和李瀾生一樣任務的人,分部在草原上的各個角落。
他們名為扶持救助胡人,實際上只是在炫耀漢唐的富饒與興盛,至于付出的那點錢,反正要不了多久,這片疆域都將歸入漢唐。而這里的百姓。也都要改為漢唐的子民。所以這些錢怎么樣也都沒花在外人的身上。
“我與這個平燎王接觸不多,所以實在不好下定論。”李瀾生隨口說道。
而胡戈阿儂最終還是選擇讓阿木出戰對賭,而阿木也選擇了文斗。
草原上的最高貴圣潔的花朵胡戈阿木,賭斗漢唐平燎王。
胡戈阿木看著白晨,她心中雖然懼于平燎王的名氣,可是她覺得論文采的話,自己應該不會輸給這小子,自己好歹也曾經斗敗過大儒李彥云的人。
這天下可不是人人都是花間小王子。哪怕這個人是花間小王子的兒子,他也只是一個五六歲的頑童而已。
“平燎王既然說自己在戰場上縱橫過,那想必是沙場有所感悟吧,本宮便以沙場為題,請。”
白晨微微思量之后,便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見笑了,阿木公主。請。”
而此刻盯著影視屏或者是手機屏幕前觀看的漢唐人,全都驚呼大叫起來。
“妙妙妙!這首詩實乃曠世佳作!”李彥云一連說了三個妙。
“此子之文采。恐怕已經不在其父之下了吧。”魏如風感慨的說道,心中正默默的品味著這首詩的意境。
“哈哈……此子之才,真乃我漢唐之福,我李家之幸也。”老皇帝已經滿臉笑意盎然。
“父皇,這小子便是我那師兄?”
老皇帝瞪了眼玲兒:“別小子小子的叫,這天下除了父皇之外,便只有乃父母能稱,你只能稱呼他為師兄。”
胡戈阿木連退兩步,這首詩之意境實乃曠世佳作,前兩句以酒論英雄,馬上稱豪杰,便已經堪稱絕筆,而后兩句更是再填高度,笑談沙場,看淡人生,又扼腕征戰之慘烈,短短四句,便已經點出了沙場之絕,將士之宿命。
這首詩若無大氣魄之人,根本就不可能作的出,自己區區一個小女子,心中只是藏著點墨而已,要她抒寫出如此波瀾詩詞,便是嘔心瀝血也不可能辦到。
瞬息間,胡戈阿木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無比,白晨從交椅上坐了起來,手肘靠著雙腿,俯下身子看著胡戈阿木:“阿木公主,可否需要本王為你作一首詩?”
胡戈阿木抬起頭,絕望的看著白晨。
“國破山河在,城村草木深,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白頭搔更短,渾欲不勝簪。”
此詩本是杜甫之作,白晨拾人牙慧,卻是暗合如今太白王庭此般境地。
前言感嘆國家滅亡辛酸,厚重卻是在以人心揭戰爭之殘酷。
刀兵一起,便是骨肉分離,白發人送黑發人。
同時也是在告誡胡戈阿木,就算她要反漢唐,也要看看草原上是否有足夠多的人去與她陪葬。
胡戈阿木只覺得頭暈目眩,便是此詩也乃曠世之作,偏偏其中深意,又是通透明了,便是其中的威脅之意,也毫無掩飾又不顯張揚,不過其中意味更多的是勸誡,而非威脅。
只是……只是胡戈阿木不甘心,她不甘心就此認輸,她不甘心偌大的太白王庭,龐大的草原疆土,就這樣拱手讓給漢唐。
胡戈阿木強顏歡笑的笑了起來,只是這笑容顯得有些僵硬,心中又生一計。
此子曾戰沙場,由此感悟也非怪事,可是他這般年齡,對情愛多半還是一知半解。
“平燎王果然是沙場上的豪杰之輩,只是你的兩首詩都殺氣太重,只是此般年齡卻也難得,可是男兒在世卻非只為了死戰沙場,這世上還有諸多樂趣,不知道平燎王可有體悟?”
胡戈阿木雖然說的委婉,卻已經再次出題,而手機前不少人都在叫罵胡戈阿木,所有人也都如胡戈阿木一般的想法,這般年齡,如何懂得情愛,如今胡戈阿木以此為題,分明就是故意刁難他們的平燎王。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白晨看著胡戈阿木:“阿木公主可滿意?”
“甚好,卻不知那人是誰?”胡戈阿木淺笑的看著白晨,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此子難道真是通達天下,這世上沒有他不知道的事。
此詩意境飽滿,字句華麗又不顯浮躁,星光點綴又不落俗套,不過前幾句都只能算是上乘之作,與之前的兩首詩都有差距,可是最后那兩句更是點睛之筆,將整篇詩詞都提升到了一個嶄新的高度,絲毫不差于之前兩首。
胡戈阿木此刻依然帶著笑容,只是此刻的笑容,卻多了幾分慘淡。
果然,不論自己如何的盡心盡力,依然難挽大局。
不,或許所謂的大局,早就已經注定了。
這一刻胡戈阿木又想起了上次,她也是如此這般的無力,那個叫做白仙兒的女人,眼前這個小子的母親。
漢唐只要有他們一家子在,太白王庭便無還手之力。
胡戈阿木抬起頭看向白晨:“小王爺冠絕古今,恐怕乃父也要甘拜下風吧,本宮便出最后一題,請小王爺為本宮作一首詩吧。”
白晨看了看胡戈阿木,許久才言道:“花開不并百花叢,疏離趣未窮,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
胡戈阿木的目光更加慘淡,凄凄涼的回過頭看向胡戈阿儂。
此刻胡戈阿儂哪管自己妹妹的臉色,只覺得自己的妹妹將太白王庭的顏面丟盡。
“阿木,你到底行不行?朕真不該讓你一介女流插手這等大事!”
阿木低下頭,手握一柄匕首:“阿木愧對大哥信任,愧對太白王庭的千萬百姓,就此以死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