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發女孩按照白晨的方法,給老人按摩胸口。∮∮,
果然,老人的咳嗽聲漸漸平息下來,呼吸里還帶著點喘,臉色依然難看。
“爺爺,你怎么樣?”長發女孩關心的看著自己的爺爺。
老人微微睜開眼睛,露出一絲勉強的笑容:“好多了。”
“小朋友,謝謝你。”老人轉過頭對白晨道謝。
“病的這么重還坐飛機,只會讓自己更加危險。”
這個老人年歲已高,而且說的難聽點,就是病入膏肓,這么嚴重的病情還坐飛機,先不說高空氣壓本就不比地上,若是在空中發病,那么就是真的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呵呵……咳咳……”老人的臉色有些苦澀:“坐也是死,不坐也是死,我沒的選擇。”
“下了飛機后,去抓一副中藥吃下,你的那些藥已經沒用了。”
老人詫異的看向白晨:“小朋友,你會醫術?”
“會一點。”白晨收回目光,繼續閉目小息。
老人看白晨并沒有繼續談下去的意思,也就不打擾白晨。
畢竟雙方素不相識,而且對方的保鏢就在身邊。
自己說的太多,反而有點像是不懷好意。
洪偉雖然從始至終都沒開口,可是老人閱歷和其豐富,一眼便看出洪偉并非這個孩子的家長,而是保鏢。
洪偉轉過頭看向老人,遲疑了許久,終于開口問道:“請問老先生可是游書泓?”
“額?你認得我嗎?”
“十幾年前。我見過老先生。”
“你見過我?”游書泓疑惑的看著洪偉。自己一向不在媒體上露面。而且這個大個子說十幾年前見過自己,十幾年怎么可能還記得自己?
“我是黃村出來的,老先生可記得,您在十幾年前給我們那村捐的希望小學,當時老先生您也參加了揭幕儀式。”
“不好意思,我去過很多地方,實在是沒什么印象。”游書泓微笑的說道。
其實他記得黃村,不過他自己身份特殊。行事一向小心。
“沒關系,老先生記不得我,可是我記得老先生,那年我十二歲,如若沒有老先生,恐怕我現在還窩在那小山村里種地。”
洪偉的語氣言真意切,眼中充滿了對游書泓的感激。
“后來我還跟著老先生跑縣城去,老先生,您的那把筆,我現在還留著。”
“咦?你是那次偷偷跑上車子的那個毛頭小子?”游書泓突然反應過來。起先的時候,他還沒注意洪偉。畢竟都過去快二十年的時間了,可是洪偉提起那件事,游書泓這才認出洪偉。
那個偷偷跑到他的車子上,被發現后,問他為什么偷跑到他的車子上,他告訴自己,他不想一輩子待在那個小村子里,他是個干大事的人,他要去外面闖蕩,還求自己收留他。
游書泓當時帶著這小子去了縣城,在臨別前,游書泓將一疊鈔票和一桿筆放在洪偉的面前,而洪偉只能選一樣。
“當時您對我說,這把筆夠我用一生,而一疊錢夠我用三年,我當時想,當然是要一輩子都夠用的,所以我選了那把筆。”
“哈哈……記起來了。”游書泓暢快的大笑起來:“當時我還在想,你多半會要那一萬塊錢,結果你選了那把筆。”
游書泓這才正眼審視起洪偉:“你現在在做保鏢嗎?”
“老先生,我剛退伍,這個孩子雇傭了我,如若我知道能遇到老先生的話,就算白干,我也愿意當您的保鏢。”
“洪偉,你是不是很不待見我?”白晨睜開眼睛,不滿的看了眼洪偉。
洪偉尷尬的笑了笑,向著游書泓抱以歉意的目光。
“你就算給他當保鏢,也保不住他的命。”白晨又看了眼游書泓,淡然說道。
“石頭,你這是什么話?不要亂說行不行,老先生是我的恩人。”洪偉性子一向耿直,而對于他記住的人,他會記在心里一輩子,也容不得別人說壞話。
“心肌萎縮,再帶著高血壓,唯一的活路就是做心臟移植手術,先不說能否找到匹配的心臟,就算是找到了,他也下不了手術臺。”
洪偉的臉上露出驚駭之色,看向游書泓:“老先生,他……他說的是真的?”
“你這話的?我先前還當你是個不錯的小朋友,如今居然咒我爺爺死,你才去死,你去死。”
“話的!我平日沒教你怎么說話的嗎?”游書泓突然綁著臉看向自己的孫女。
游曉梅一看到游書泓的冷峻臉色,立刻露出畏縮的表情,恨恨的瞪了眼白晨。
“小朋友,你對醫術很有見解嘛,我有一個老朋友,他也只要看一眼,便能看出我的病情,不知道你師出何門?”
“肯定不是你那老朋友的門人。”
飛機很快就降落了,一路上洪偉和游書泓聊的起勁。
游曉梅的目光則是時不時的瞪向白晨,可是白晨都是睡大覺,根本就對游曉梅的目光視而不見。
下了飛機,洪偉還念念不舍的與游書泓告別。
出了機場,游書泓上了專車后,洪偉還沖著車子揮手,一直到車子離開他的視線。
“這個老頭沒幾天好活了,趁著他還在,你要是想去看望他,就去看他吧。”
洪偉看向白晨,沒有責備,也沒有懷疑,而是一種凝重。
“石頭,游老先生是不是真的不行了?”
其實就算是洪偉也看的出來,游書泓的身體狀況非常差。
“何止一個差字可以概括的,就算是年輕人得了這種病,也是生死對半分,更何況這老頭今年都過九十了,而且還有很多的老年病,就算請世界上第一流的專家來,估計也沒三成的把握做完這個心臟移植手術。”
“三成!不低了。”洪偉在聽到白晨說到這的時候,反而露出幾分欣喜。
“我話沒說完,如若只是心肌萎縮和那些老年病,倒還不是最致命的,真正致命的是他腦袋里的那個東西。”
聽到白晨的話,洪偉的臉色驟變:“什么意思?”
“他近年來應該受過傷,腦袋里有瘀血,如今瘀血已經壓迫小腦神經,你沒發現他在飛機上和你談話的時候,偶爾會右腿會有抽搐的表現嗎,小腦控制的是人的四肢平衡與行動,你知道小腦受損是什么結果嗎?”
“什么后果?”
“小腦受損的話,那么他的身體機能將會徹底惡化,各種誘發癥也會相繼出現,心肌萎縮將會加重。”
“那就先把腦袋里的瘀血取出來啊?這樣也不行嗎?”
“這世上沒有任何一個醫生敢做這個手術,那個瘀血已經擠壓進小腦神經枝干了,你知道什么是神經枝干嗎?看看對面那棵樹的樹枝,差不多就那樣,那塊淤血已經被神經枝干包圍,這時候切開他的腦袋,那就是提前把他送進鬼門關。”
“那……那游老先生還有多少時間?”
“他剛才在飛機上不是說了,他有個老朋友,他既然拼死坐飛機也要過來,多半是很相信那個老朋友,所以就看他那個老朋友的手段了,如若他那個老朋友的手段高明點,應該還能撐半年,如若水平不夠,應該就在這幾天吧。”
“就算情況好,也只有半年?”
“你還指望他能活多久?長命百歲,醒醒吧,這世上不是誰都可以長命百歲的。”
這時候一輛車停在白晨的面前,盧三平伸出腦袋:“石頭,上車。”
兩人上了車子后,盧三平疑惑的看了眼洪偉:“石頭,他誰啊?”
“我請的保鏢。”
撲哧——
“你請保鏢?他比你牛逼?”盧三平失聲笑道。
“沒比我牛逼,不過干翻幾十個你是綽綽有余了。”
“長的是五大三粗的,可是我也不是面捏的啊。”盧三平看了看洪偉:“兄弟,你之前是干什么的?”
“合法殺手。”白晨微笑的回答道。
洪偉一路上都冷冷的坐在副駕駛座上,白晨和盧三平對他的品論,他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不過,過了許久后,洪偉終于開口了:“老板,有車子跟蹤我們。”
“車子跟蹤我們?”
白晨看向盧三平:“你是不是又闖禍了?”
“天地良心啊,我這半個月,天天都蹲醫院里,哪里都沒去,除了我調戲了一次新來的小護士,就沒干過其他什么事了,不會是那小護士的男朋友吧?”
“老板,怎么處理?”洪偉的眉宇間閃過一道煞氣,低沉的問道。
“都沒弄明白對方是什么人,等搞清楚再說。”
“你不是當過殺手嗎,你看得出對方是什么人嗎?”盧三平調侃道,他是一點危機感都沒有,反正這車子里,除了他之外的兩個人都是牛人,天塌了也有他們扛著。
“他們的跟蹤年水平很差,應該不是什么專業的跟蹤者,而且從他們這一路上規規矩矩的表現來看,應該沒什么歹意,以我的推斷,有兩種可能。”
“哪兩種可能?”
“一種可能是狗仔,另外一種則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