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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三十九章 治療

以周易和唐諾蘭的世界觀,顯然很難想象,一個人是如何殺死幾十個人的。

唐諾蘭將重傷女子帶到了自己的私人別墅中,然后打了個電話:“余星,你過來一下,我這邊有個病人需要你看一下……對了,她可能流了很多血,大部分都是皮肉傷。”

電話那頭叫做余星的私人醫生疑惑的說道:“流了很多血?那最好是送到醫院去。”

“不方便送過去,你先過來吧。”

“那好吧,還有什么癥狀,你先和我說清楚,我好帶足器械和藥。”

“我看到的就這些,不知道她還有沒有其他的傷。”

“她是怎么受傷的?”

“據說是被人打的。”

“被人打的?報警了嗎?怎么送到你那去了?”

“電話里說不方便,總之你先過來。”

“那好吧,我盡快過去。”

二十分鐘后,唐諾蘭的私人醫生就來了。

一個美貌不輸給唐諾蘭和周易的年輕女子進入了她的別墅中,不過她一看到周易,立刻就上來一個熱情的擁抱。

余星,畢業于醫科大學,獲得碩士學位,同時也得到了主治醫師的資格認證。

當然了,她也是唐諾蘭的私人醫生,同時她與周易以及唐諾蘭都是發小。

“周易,受傷的不會是你吧?”余星上下打量著周易。

“你看我像是失血過多的樣子嗎?”

“那要看你失的是哪個地方的血了。”余星不懷好意的說道。

“討厭,這么久沒見面了,還是這么貧。”

“病人呢?”

“在樓上,諾蘭在看著呢。”

推開房門,余星的臉色立刻恢復了醫生的嚴謹與認真,當她看到病人的時候,臉色更是變得凝重起來。

“這是怎么回事?”

坐在床邊的唐諾蘭抬起頭,看向余星:“你來了。”

“諾蘭,她是誰?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有點復雜,她是我們救回來的。可是她又不放心警察和醫生,我們只能帶她到我家來了。”

“先告訴我,她是誰。”

“不知道。”

“不知道你也敢往家里帶?”

“人都帶回來了,你別凈說風涼話啊,快點看看她的傷。”

余星嘆了口氣,只能坐到床邊,提起滿是傷痕的手臂。

“這是什么東西傷的。這么鋒利?”

唐諾蘭湊近了看:“這不就是刀傷么,怎么看處兇器鋒利不鋒利?”

“看她的傷口切痕。皮下神經被整齊的切開,我所能想的到的就是紙廠的鍘刀,似乎只有那種東西當作兇器,才能夠切出這樣的痕跡。”

“現在先別研究是什么兇器了,還是先救人吧。”周易催促道。

“我帶來了O型血的血包,先幫我把這個掛上,現在還不知道她是什么血型,所以不能輸的太多,如果是RH陰性的話就麻煩了。希望她只是普通血型,你們盯著她的臉色,如果嘴唇干裂,臉色發白的話,隨時告訴我,到時候就必須送醫院去。”

O型血雖然被稱之為萬能血型,不過還是有一些避諱的。這其中又比較復雜,雖然幾率小了點,不過還是需要特別提防。

余星可不想發生醫療事故,到時候可就要擔負責任了。

“這兇手絕對是個變態。”余星看著身上光溜溜的重傷女人,身上數百道傷口。

周易和唐諾蘭深表贊同,到底是什么樣的人。能夠對這樣一個女人下此狠手。

如果這個兇手不是變態的話,怎么可能對一個女人施如此暴行。

不過這些傷口并不致命,基本上全都是皮外傷。

就這么忙活了大半個小時,余星把重傷女人渾身上下都涂抹了藥后,本以為可以歇口氣了。

突然,這個女人猛的掙扎起來,緊接著一口鮮血噴出來。

“我……我好難受……”

“難受?哪里難受?”余星還以為是發生了輸血溶血癥狀。不過再一檢查,發現這個女人并沒有發生溶血癥狀。

“背……背……后……”

三人合力,將重傷女人翻過身,只見重傷女人的背后,顯露出一個暗黑色的掌印。

在掌印的周圍,還有明顯的血管凸起。

“這是怎么回事?”周易和唐諾蘭看向余星。

余星同樣非常的不解,手指輕輕的觸摸那些凸起的血管。

“奇怪了,這到底是怎么弄出來的?我感覺她身上的血在一點點的往這掌印里集中。”

“能救嗎?”唐諾蘭擔心的問道。

“必須抑制住血液往這附近集中,因為這個位置正對應著心臟,如果繼續這么下去,很可能造成血管破裂,心臟壓力太大。”

余星立刻在自己的工具箱里掏了起來,終于找出了一管藥劑。

“現在只能賭一把了。”

“余星,你也沒把握嗎?”

“沒把握。”余星搖了搖頭,同時拿出針筒,將藥劑吸入針筒住,然后注射給重傷女子。

“你剛才給她打的是什么藥?”

“鎮定劑。”余星說道:“而且是很大量的鎮定劑,希望鎮定劑能夠抑制她的血液流通,或者是她沒因為鎮定劑過量而藥物中毒。”

“不會死人吧?”

“我也沒把握。”余星揉了揉額頭,看著又一次陷入昏迷的重傷女子。

“她這個傷到底是什么東西弄的?”

“上次醫院來了個傷患,傷和她類似,據說是個武林高手用內力打傷的,不過當時那個病人的傷并不算太難治療。”

“武林高手?就像是影子那樣的?”

余星翻了翻白眼:“要是對方是影子,不管是那個病人還是這個女人,估計早就沒命了吧。”

“那現在呢?”

“當然是等咯,等著她身上的藥性反應。”余星深吸一口氣:“倒是你們兩個,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說你們好,你們連這個女人的身份都沒弄清楚,就敢把她往家里帶,不怕惹禍上身嗎?”

“別說我。是這個女人一意孤行,本姑娘可是已經勸過她了。”

過了片刻,重傷女子背后的掌印淡了一些,原本凸起的血管也收縮了一些。

“看起來鎮定劑有效。”

“噓——我還以為這個房子要多一個死人,不能住人了。”唐諾蘭也是長長的吁了口氣。

“她沒事了吧?”

“沒事了?你從哪個方面看出她沒事了,她現在只是暫時的穩定下來,還沒度過危險期。”余星嚴肅的說道。

“那我們能做什么?”

“什么都做不了。又不能送她去醫院,只能繼續觀察了。”

三人開始輪流看護這個女人。總算是熬過了一夜。

就在三人以為,這個重傷女子不會再有危險的時候,這女子的傷勢又出現了變化。

原本黑色的掌印變成了紅色,并且掌印的部位開始長出血泡。

看護的唐諾蘭連忙叫醒了余星:“余星,你快去看看,她的身體又有變化了。”

余星連忙下床去,當她到達重傷女子的房間的時候,看到重傷女子背后的掌印,臉色更加古怪。

傷害她的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為什么會發生如此奇怪的病變反應。

重傷女子在床上著,氣若游絲的喃喃自語,也聽不清楚她到底在說什么。

余星來到床邊查看情況:“太奇怪了……”

“怎么樣?還有救嗎?”

“她背后的血泡像是熱毒癥,把我的工具箱里的盤子拿出來,再給我找個干凈的針。”

“干凈的針?你要干什么?”

“刺破這些血泡,這血泡里的血液已經壞死了,不能繼續留在她的背上。如果這些壞死的血液進入身體循環,到時候就更麻煩了。”

唐諾蘭找來鋼針,余星又用火消毒了一下,讓唐諾蘭捧著盤子,余星輕輕一刺,啪的一聲。血泡應聲而破。

可是緊接著唐諾蘭和余星都輕叫一聲,唐諾蘭手中的盆子也掉到了地上。

破裂的血泡里爆出的血,濺在她們的手上,她們立刻感覺如同燒灼一般的痛楚,再看自己手上沾到血的部位,已經一片紅腫,同時皮下也冒出一個個小紅點。就像是縮小的血泡一樣。

“余星,這是怎么回事?我們的手上……”

余星撫摸著灼痛不已的手背,臉色更加凝重:“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這不會是什么病毒吧?”

“不是,沒有什么病毒會產生如此高溫,我們手上只是被燙傷,并不是被傳染了。”

盤子打翻的時候,床榻上沾染上的血跡,此刻已經把被單燒出了窟窿,看起來實在是令人不寒而栗。

無法想象,此刻這個女子到底在承受著什么樣的痛苦。

余星又在工具箱里找了雙皮手套戴上,又開始幫這女子刺破血泡,不過這次更加小心許多。

“不行,不能再這么下去了,必須送醫院去,不然的話,我怕會再次病變。”余星說道。

這時候,這個重傷女子醒來了,她微微的睜開眼睛:“我不去醫院……如果你們非要這么做,那我就只能離開。”

“不去醫院,你很可能會死的……”余星嚴肅的說道。

“如果去了醫院,我必死無疑,那個人現在肯定在醫院里守著……如果你們把我送到醫院去,無異于送羊入虎口。”

“到底傷害你的是什么人?難道大白天的,對方還敢動手不成?”

“因為你們根本就不了解對方是什么人,你們只是依照普通人的思維,你們想想看,五分鐘的時間,將六十七個大活人殺死,這種人想在白天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掉我,你們覺得有多困難?不止是我,如果讓他知道,你們也牽扯進這里面來,可能你們也會遭受同樣的命運。”

唐諾蘭也開口說道:“余星,你還不知道昨天在金品大廈發生的一起數十人傷亡的兇殺案吧?她就是其中一個受害人,而根據她說的,她是唯一的生還者,而兇手只有一個人。”

余星苦笑:“你算是把我往火坑里拉了。”

“我們可是發誓過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怎么能讓你一個人置身事外呢,你說是吧。”

“我需要回單位請假一下,順便拿一點工具和藥過來,需要應付可能發生的變化。”

“速去速回,回來的時候,順便給我和周易帶一份早餐回來。”

“我上輩子欠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