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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千零七十九章 風水說

李妍瞪大眼睛,驚愕的看著千鶴瀧。

雖然她只是與千鶴瀧接觸了短短了幾日時間,可是對于這個提前進入更年期的大媽,可是有著非常深刻的了解。

這是一個傲慢到無理取鬧的女人,對任何人任何事都不滿意。

對她那個出色的女兒千鶴御門都不滿意,千鶴御門做任何事,她都要雞蛋里挑骨頭。

其他的武士家將就更加的不滿,就連對自己這個外人,千鶴瀧都沒客氣過。

可是白晨和她只是寥寥幾句,居然就讓千鶴瀧道歉。

李妍和身后的兩個家將都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敢置信的看著千鶴瀧。

“敢問白先生,如今這環山聚氣、玲瓏寶穴之勢,如何破解?”

“破解?若是當初初繪之時破去,還有挽回的余地,如今氣勢已成,一旦破去這環山聚氣、玲瓏寶穴的地勢,那么就跟用針扎破氣球一樣,直接就能讓你們千鶴家破人亡,陰隆神社滅門禍起。”

千鶴瀧卻沒感到意外,在聽到白晨之前的話之時,她就已經猜測到了這個結果。

只不過白晨的回答,更加確認了她的猜測而已。

這天成地勢再加上后天的寶陣,雖然讓陰隆神社福蔭千⑩≦長⑩≦風⑩≦文⑩≦學,w+ww.cfw▼x.ne︽t年,可是如今卻成了哽喉刺,哽在咽喉里,拿出來就是割喉放血,可是不拿出來又痛不欲生,可謂進退兩難。

“這風水學極其高深,古往今來華夏大地多少名家大師,能夠布置出此等風水大陣的也不在少數。可是你知道為什么在華夏大地卻沒有一家一戶布置出這風水陣法嗎?”

“愿聞其詳。”千鶴瀧心中卻有些不以為然。自己的先祖是何等的天縱之姿。曠古難尋,華夏雖然人才輩出,可是未必就有能與先祖千鶴櫻媲美之人。

“我知道你心里不服氣,想自己先祖何等的天縱奇才,不過在我看來,你那先祖也不過如此,算不得二流,可是也到不了一流。所謂的一流風水師,那是通天人感應,識造化大勢,一眼望穿風云,山川湖海皆可成陣,根本就不需要特別的天地造化地勢,可是你家祖先卻無法看穿這點,只求完美卻忽略了風水最重要的一點,水溢則滿,溢滿則虧。陣留一線,方得圓滿。”

“水溢則滿。溢滿則虧,陣留一線,方得圓滿……”千鶴瀧皺起眉頭,深思起來。

她本就是得傳家學,對著風水陣法研究頗深,而且如今世上懂得風水陣法的人少之又少,沒有的比較,便讓千鶴瀧有些沾沾自喜,自詡家學天下無雙,便是華夏名門,也不見得能與之媲美。

當然了,多年之前她也的確是與華夏中原的名家切磋過,而且還勝過幾場,那些被她斗敗的名家可都是國際知名的風水大師,個個都是自詡承華夏正統,不把千鶴瀧這個日本女人放在眼里,可是最后卻被千鶴瀧斗敗,更是讓千鶴瀧覺得,當今世上已經無人能出其右。

只是,千鶴瀧根本就不明白,華夏的名家和大師是要分開的,名家或許有點本事,卻未必擔得起大師之名,而真正的大師要游歷山川,去識得天下大勢,誰又功夫去揚名立萬。

可是如今聽白晨一席話,讓千鶴瀧隱隱感覺到一絲明悟,觸之不及,卻又隱隱可見。

“古時的帝王陵墓,個個都是葬在風水寶地,而華夏奇山寶土何其之多,奇人異士更是數之不盡,卻沒有一人幫帝王的陵墓修的完美,就是因為那些奇人異士知道這個道理,太過完美就是不完美,每一個陣法都是能破的,如果出現了一個破不了的陣法,那么首先要被陣法困死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敢問白先生,我家先祖曾經說過,若無追求完美的境界,就無法布置出完美的陣法,而如今你說布置出完美的陣法,反而是因為不完美的境界,到底是我的先祖說錯了,還是你說錯了?”

“境界不同,看到的東西就不同,站在那洼地里,所能看到的景色,和站在我們這里所看到的景色會是一樣的嗎?”

白晨的這句話說的有些囂張,千鶴瀧眉頭一擰,心里頓時不痛快起來。

這不就是在說,自己的先祖千鶴櫻的境界就是平地仰視,而他居高臨下,俯瞰蒼生么。

“白先生既然無法扭轉先祖的陣法,憑什么說先祖不如你?”千鶴瀧前一刻還以尊敬的語氣與白晨說話,此刻立刻就轉變了態度,一副咄咄逼人的態度。

“我的確是無法扭轉這個風水陣法,可是卻能夠拾遺補全,這風水陣法不能去破掉,可是卻能給它添磚加瓦。”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也可以,何勞白先生。”

“那就是我多嘴了。”白晨笑了笑,不再和千鶴瀧爭辯。

千鶴瀧的確是有些道行,而且也是那種硬骨頭,白晨知道多說無益。

等到她碰釘子了,就該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了。

李妍看了眼千鶴瀧和白晨,嘴里不免嘀咕起來,前面還談的好好的,怎么轉眼就跟仇人見面一樣,勢如水火。

“白晨,你怎么和這個女人說翻臉就翻臉了?”河田長男偷偷的湊到白晨的身邊問道。

“傲骨易折,玲瓏易碎。”

其實千鶴瀧就是玻璃心,這種女人遇強愈強,寧折不回。

除非撞的粉身碎骨,她才會后悔。

“千鶴阿姨,老師是來給御門看病的。”李妍提醒道。

千鶴瀧看向李妍,臉色稍稍平復下來,至少沒有再給李妍使臉色。

畢竟她也知道,要不是李妍這幾日吊著自己女兒的性命,恐怕自己的女兒早就去了黃泉路了。

千鶴瀧雖然傲慢,卻也懂得感恩。

當然了,她這種女人懂得感恩是一回事,性子欠抽又是另外一回事。

“白先生懂得醫術?”

“我的所有本事全是老師教我的,反正老師一定比我做的好,這點我可以保證。”

她知道千鶴御門如今的傷勢,所以她也不敢保證,白晨一定治得好千鶴御門。

眾人進入陰隆神社內,神社內有幾個司仆在打掃,不過在日本的神社,這些仆人又不叫仆人,叫做司仆,意思就是神的侍從奴仆,反正就是侍奉神的人。

這些建筑保存的相當完整,而且也包養的很好,雖然還是可以看出時代的滄桑,可是卻給人一種莊重的感覺。

進入主樓的大廳內,白晨看到大廳里擺放著十幾具尸體,全都蓋著白布,白晨眉頭微微一擰。

“你們這里發生過慘烈的戰斗?”

“嗯,這些是神社的保護者,而背叛者和襲擊者死的更多,不過尸體都被火化了。”

“他們怎么還不把尸體下葬?這些既然是保護者,應該早日安葬才是,放在這里三四天,陰氣聚集,怕是要生事端。”

“我也不知道,聽他們說是這些家將的靈魂是要進入神社的供奉牌里,成為護社的鬼神。”

“他們要被制作成鬼??”白晨露出意外之色。

讓死者的靈魂被制成鬼,那就等于是永世不得超生,這些人愿意嗎?

“嗯,好像是這么說的,據說每個神社的家將死后,都會進入供奉牌,成為保護神社的鬼。”

“算了,別人家的事,當事人愿意,我也管不著。”

既然人家愿意永世不得超生,還要盡忠的保護神社,那自己還有什么好說的。

千鶴瀧帶著眾人上到三樓,推開了主臥的大門。

突然,一股狂風吹過,眾人只覺得一個白色影子掠過,白晨立刻伸手抓住,卻是一個絕艷無比的女子殘魂。

“怎么是命魂?”白晨皺起眉頭:“她就是千鶴御門?”

“什么?”李妍愣了一下:“老師,御門還躺在里面呢。”

“哦,我忘記了,你看不到鬼魂。”

“是的,她就是御門,請將御門的命魂放開,你這樣是非常不禮貌的。”千鶴瀧不滿的說道。

白晨撇了撇嘴,將千鶴御門的命魂丟入屋內,踏入屋內的同時,便感覺到陰風測測,幾個虛影在半空中飛來飛去。

“你女兒被人打散了魂魄?”白晨愕然的問道。

千鶴瀧點點頭:“原本我家族的封印妖怪八歧大蛇就是封印在靈魂之中,如今八歧大蛇被釋放出來,御門完整的靈魂也被拆散,如果不是御門施展了秘法,恐怕就連自己的靈魂都無法保住。”

“白晨,這里有什么嗎?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河田長男好奇的問道。

“看不到才是正常的。”

白晨看了眼主臥的深處,只見一女子安詳的躺在地榻上,臉色蒼白無比,眉心正中間有一個血痕。

白晨走上前,看了眼李妍:“這個千鶴御門和死沒什么區別了。”

“老師……你也沒辦法嗎?”李妍臉色灰暗下來。

“辦法是有,不過如今只有三魂,七魄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我已經將御門的七魄找回來了。”千鶴瀧將一個瓷瓶拿了出來。

“放出來吧。”白晨說道。

“現在?你確定能救的活御門嗎?如果你做不到的話,一旦我把御門的七魄放出來,御門的七魄又要四下逃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