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一百,加更奉上!)
下一站少太山,在去少太山之前,苗毅特意繞道去了趟長豐城,回了一趟生他養他的地方。
長豐城本在南宣府境內,離南宣府不算太遠,之前還在南宣府任命時,苗毅還沒什么感覺,此番要遠走他鄉,苗毅情懷難抑,故歸來一看,以后若是沒事估計也不會再特意回來一趟,此別可能會成永遠!
留了一幫部從在城外山林中看守坐騎,也沒必要一大堆人隨行,苗毅、趙非和司空無畏各帶侍女簡單入城。
城依然是那座城,整座城變化最不大的怕是那添了風霜的城墻,至于城中最大的變化也無非是代代新人換舊人,看不到了熟悉的面孔,還有那不堪風雨舊貌反復變新顏的房屋建筑。
這個世界的人日復一日的活著,不需要太大的變化,牢牢掌控這個世界的修士們也不希望這些信徒有什么太大的變化,只需要他們虔誠的信仰。
站在街頭,看著對面變成了綢緞莊的曾經的那個家,連一點似曾相識的影子都看不到,比之數十年前來的那次,綢緞莊的生意又更加興隆了,唐面再次擴大,囊括了左右的幾間房子。
相隨幾人不知道苗毅為什么盯著綢緞莊發呆,趙非問道:“苗兄,莫非來過這里?”
苗毅回過神來,看看左后相隨的千兒、雪兒,手指綢緞莊的正門,笑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正門位置曾經的老宅子是我長大的地方。”
幾人聞言不免唏噓感慨,明白了苗毅的來意。
路上行人繞開幾人,用陌生的眼光審視這幾位,男的
了!”
回頭再找到一位年長的老人家詢問,老人家“哦哦”了兩聲,呵呵搖頭道:“黃家啊!沒落了,早就沒落了!”他沒讓苗毅失望,親自帶冇路。
一行人走過幾條街,來到了一家豬肉脯前。
看著眼前一身油膩砍肉的半老漢子,在老頭的指點下,苗毅有些好笑,這位竟然是自己當年闖入城主府時看到的那個小孩,黃保長老牛吃嫩草生下的兒子,如今居然干著和自己當年一樣的勾當,還真是世事無常報應不爽。
一個老太婆從豬肉攤后面的院門挎了個菜籃子走出來,衣著樸素,看起來精神還算翼礫,身板也硬朗。
帶冇路的老頭當即走去,拉住了她,指著苗毅等人說道:“老姐姐,有客人來看你了。”
被熱情老頭拉過來的老太婆略帶狐疑地看著苗毅,欲言又止,因為不認識,不知哪來的客人冇,都忘了多久沒見過這么貴氣的客人。
“這就是黃保長的續弦,豆腐店老李家的女兒。”老頭對苗毅解釋一聲,嗓門有點大,估計是他自己的耳朵不行。
苗毅其實有些詫異,沒想到豆腐老李家的女兒還活著,看起來身體似乎還可以,在凡人中可謂長壽,只是老得有點認不出來了。
苗毅隨手拿了塊金晶塞入了老頭的手里,將老頭給打發了,旋即又抓了一把金晶放進了老太婆的菜籃子里,什么話都沒說,轉身領著諸人離去。
老太婆一愣,有點惶恐,無緣無故忽然給自己這么多錢干嘛,趕緊邁著小步追了上來,攔在了苗毅的面前,忐忑道:“貴客為何莫名其妙給老身這么多錢,老身實在消受不起,不知貴客是黃家的親戚還去…”
若是她自己李家的故人自己沒道理不認識,想想也只能是黃家自己未曾見過的。
苗毅沉吟一番,問道:“你真想知道我是誰?”
老太婆試著問道:“不能說么?”
苗毅稍作遲疑后,笑道:“李姐,可還記得豆腐店對面那家豬肉攤上的少年屠夫苗毅否?
老太婆瞬間一驚,瞪大了眼睛看著他,黃保長死后,她曾聽黃保長的女兒說起過,當年那個屠夫少年也成了仙人,這段記憶已經久遠,現在又被勾了起來,有些驚慌失措地支支吾吾道:“你難道去……”
苗毅點頭笑道:“正是苗毅在此!”拱了拱手,“李姐姐保重!”
說完繞開而行,領著幾人揚長而去。
老太婆尚不知道黃保長是苗毅所殺,只是怔怔看著苗毅的青壯背影,還有那身邊相伴的佳人,遙遙想起對面那個少年找人來提親被自己家里把聘禮扔出去的情形往事歷歷,久久無言。
“娘!那是誰啊!”豬肉攤上應付完客人的兒子迅速過來,幫著趕快把菜籃子里的錢收了起來,在街頭提著這么多錢也太招搖了。
老太婆神情復雜地轉身,伸手幫兒子拉扯了一下衣服,她也算是經歷過劇變,飽受過人情冷暖的人,平靜笑道:“記不起來了,應該是你黃家的故人,見我們落魄了,援了把手,錢你收好。不早了,我去買菜做飯……”
離了城的苗毅心情豁然開朗,沒想到還能見到當年的故人,也算是了了一樁心愿。
眾人在山林中翻身上馬,苗毅遙遙看了眼長豐城,毅然回頭,領著眾人迅速離去。
少太山!苗毅不是第一次來,當年跟熊嘯對干時就曾殺來此地,逼得熊嘯扔下貼身侍女而逃!
少太山已經提前得了南宣府的傳訊,知道苗毅要來,探子遠派,人還未到山門前,一襲白裙如梨花飄揚的秦薇薇已經率人前來迎接,容顏不改。
這次只有苗毅領了幾個隨從到來,去去就回的事情,無意讓趙非等人多跑,也是不想這么多府主駕臨讓秦薇薇麻煩。
在山門前跳下坐騎時,秦薇薇等已經上前行禮道:“見過苗府主!”
“不用多禮!”苗毅伸手虛扶,目光掃了眼秦薇薇身后的紅棉、綠柳,最后落在了久別不見的陳飛身上,笑著點頭示意。
經過數十年的修煉,陳飛如今修為已達白蓮六品,在秦薇薇的關照下已經是一洞之主。面對苗毅的示好,陳飛略顯拘謹地笑了笑,畢竟如今兩人的身冇份地位相差甚遠,再想苗兄苗兄的稱呼已經不太合適了,苗毅這次來就是為他而來,他已經知曉,這也是他被秦薇薇從自己地盤上緊急召來的原因。
當著外人的面,秦薇薇不好表現得和苗毅太過親近,側身讓開路伸手相請道:“苗府主,里面請!”
苗毅婉拒道:“外面還有幾位朋友等著,不便逗留,此來為陳飛而來。”說著摸出了楊慶的手諭給秦薇薇查看。
這次離開南宣府去水云府赴任,他沒帶走什么南宣府的修士,只要閻修和陳飛兩人,這點面子楊慶自然要給,不至于扣著不放!
“陳飛!可愿隨我走?”苗毅把住了陳飛的胳膊問道。
陳飛苦笑,你和三大派的關系鬧成那樣,現如今你這樣一搞,誰都知道我和你關系親近,我就算想不走也不行了,當即拱手道:“卑職愿追隨府主!”
秦薇薇卻是目光閃爍道:“外面等候的是朋友,莫非苗府主嫌秦薇薇身冇份低下不配冇做你朋友,連喝杯茶的時間也沒有嗎?”
話說到這個地步,苗毅還能說什么,只能稍作打擾。
客廳內,秦薇薇使了個眼色,紅棉、綠柳會意,請了苗府主的隨從另做休息。
如今紅棉、綠柳不便再稱呼苗毅為苗爺了,因為苗毅的地位高過了秦薇薇,只能稱呼為府主。
秦薇薇親自斟茶倒水,落座在旁,笑問道:“苗府主能惦記著照顧陳飛,卻不愿照顧照顧我,連進來坐坐都為難,看來還真是秦薇薇高攀不上了。”
苗毅舉杯苦笑:“沒有外人在,你又何必損我,何必府主府主的那么刺耳。陳飛于我有恩,我照顧是理所當然的,你有楊府主罩著,哪還需要我關照。”
“話可不能這樣說,我倒是想脫離我義父的羽翼獨自去歷練一番。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不管我在南宣府干什么,大家都要看我義父的臉色,我其實就是個擺設!你如果真有心,不妨也將我要到你的麾下好了。”秦薇薇貌似調侃道。
苗毅搖頭道:“你覺得楊府主能放心讓你跟我嗎?有過提親那樁事,他可是一直防著我,生怕我把你給吃了,就算我愿意帶你走,楊府主也不會放行的!”
秦薇薇默然,當然知道不可能,不過還是強顏歡笑道:“你真把我當朋友嗎?之前不是因為我義父的關系敷衍我?”
苗毅詫異:“怎么可能,如果沒把你當朋友,我怎么會把我的朋友托付給你。”
秦薇薇又緊盯他雙眼問道:“如果哪天我征得了我義父的同意,他愿意放行,你愿意收留我么?”
苗毅戲謔道:“他若敢放人,我就敢收人。”
一只玉掌揚到了苗毅面前,苗毅一愣,旋即醒悟,又來這套,看著秦薇薇期待的雙眸,有些無奈揮手,“啪”一聲,和她擊掌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