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真是讓苗毅求之不得!
目送皇甫君媃離開,苗毅暗爽,期待皇甫君媃快快向上告狀,群英會身為天帝的耳目,應該能很快幫自己上達天聽,估計這么大的事,連群英會的東西都被自己給沒收了,皇甫君媃應該也沒辦法隱瞞。●⌒頂點小說,
另一個好處就是,這次將這女人得罪的夠狠,估摸著終于可以擺脫這女人的糾纏了,不然自己受不了這女人傾城之姿的誘惑,老是弄得斬不斷理還亂。
回頭,轉身,卸甲,青藤之下,一壺清茶,獨飲。
接下來的事情他已經無法左右,能做的只有等下去,真正是聽天由命,不行跑人。
稍候,寶蓮又來報,說是玉虛真人求見,苗毅頷首有請。
待到玉虛真人一領來,苗毅趕緊起身,快步上前,長鞠一躬,“真人恕罪,有辱真人,是牛有德無禮了,向真人賠罪!”
玉虛真人苦笑一聲,“跟著大家一起跪,我倒沒什么,只是大統領何至于如此大開殺戒,其中后果難道大統領就真的沒考慮過?”
“真人還請坐下慢慢說!”苗毅把臂相邀,請入藤架石桌旁落座,再次親自倒茶謝罪之后,方嘆道:“我之前的處境想必真人也知道,我也是被那些商鋪給逼急了,這次連累真人,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至于后果如何,且行且看!”
見他不想多說這事,玉虛真人也就沒多問,只是看向苗毅的眼神頗為復雜。當年初入正氣門,是個多好的小伙子。師兄甚至想當做掌門繼承人來培養,如今一入宦海。大染缸里竟然變得如此,幾千條人命一聲令下連眼都不眨一下,殺的人頭滿地,血流成河,其心狠手辣可想而知。
唯一讓他欣慰的是,對待他玉虛依舊恭敬,可見本性倒也沒有泯滅……
天街,也不僅僅是慕容星華和曹萬祥聯系,各大商鋪的掌柜圍觀一場屠殺后。一回到各自商鋪也是迅速和背后的東家聯系,紛紛將這里的情況告知。
要不要遵命將商會串聯自己這邊針對牛有德的事情自供悔過,還得看看背后東家的意思,一時間此地發生的事情迅速向無限星空深處擴散。
云容館,假山掩映的亭子里,云知秋坐那癡癡發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陪在一旁的千兒、雪兒默立許久后,前者試著問道:“夫人,要不要問問大人怎么回事?”
“不問了。等他愿意告訴我的時候再說吧!”云知秋輕嘆一聲,略顯惆悵,微微搖頭,明眸中很快又露出了迷思。
天卯星君府邸。規模浩大,其間一片郁郁蔥蔥的森林內,數名中年男子在林中小徑同行漫步。高矮胖瘦皆有,個個氣勢非凡。皆有久居人上的氣度。
居中一名身穿錦衣、虎背熊腰、三縷短須的漢子不是別人,正是天卯星君龐貫。
幾人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總之最后相互間拱手告別,同行幾人陸續閃身離去。
拱手送別幾位同僚后,放下雙手背在身后的龐貫領著一老仆繼續前行。
走出郁郁蔥蔥森林,前方繁花似錦間又見亭臺樓閣華美。奇花異草間男男女女一堆人,皆以一華貴艷麗婦人為尊,眾人簇擁相隨,嘰嘰喳喳間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
見到這伙人,龐貫皺了皺眉,另覓偏道,欲繞開前行,誰知那華貴婦人眼尖,遠遠脆聲喊道:“老爺!老爺留步!”
龐貫停步,華貴夫人也回頭擺了擺手,驅散了一群男女,只領著一面白唇紅的英俊青年一起走了過來。
走近,華貴婦人搭手半行蹲禮,笑吟吟道:“老爺!”
跟來的青年亦拱手行禮道:“姑丈!”
華貴婦人不是別人,正是龐貫的正室夫人査如艷,那真是身段風流,面如海棠花開,絕色中人。事實上到了龐貫這種地位的人,哪個人的妻妾不是絕色,尋常姿色自然也入不了他們的法眼,浩瀚星空,眾生無數,憑他們的身份地位,一般人可望不可求的美色對他們來說稀松平常,只要喜歡,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而査如艷身旁相隨的那個青年正是葉尋高欲介紹給苗毅做手下的査仁駿。
“嗯!”龐貫面無表情點了點頭,淡淡瞥了二人一眼,看不出喜怒哀樂,目光倒是顯得有些深沉,轉身就走。
“夫人,仁駿少爺!”老仆陳懷九對二人行禮后,也沒多話,繼續跟在了龐貫的身后。
“老爺,妾身有話說。”査如艷快步相隨。
龐貫似乎沒什么興致,敷衍道:“有什么事等我天庭朝會回來后再說。”
“哎喲我的老爺,有人都欺到我們頭上來了,這事還真得你出面不可,妾身哪還等的了。”査如艷直接扯了他袖子拉住。
龐貫只好停步,袖子一甩,有些不耐煩道:“我還有正事,有什么話快說。”
“吃錯藥了?我招你惹你了?”査如艷很不爽地白他一眼,道:“我可跟你說,咱們家在天元星天街的商鋪都被人給抄了,鋪子里的東西被人給搶光了,店里的伙計也給人殺了個精光,這事你若是不討個公道回來,咱們家可丟不起這個臉。你跟人丑星君同殿為臣,相互交好,他下面人不給面子,這事得你親自出面打聲招呼!”
人丑星君名叫明耀空,正是天元侯爺的上司,天元星自然屬于明耀空的所轄范圍。
不說這事還好,一說這事,龐貫反而一聲冷笑,雙手再次一背,反問道:“我倒要問問你,我聽說之前有一幫婦人跟明耀空那邊告什么狀,是不是也有你的份?聽說還是你起的頭?”
査如艷稍顯不自然了一下,不過隨手拉了身后的査仁駿過來。“仁駿也算是年輕有為,長的一表人才。如今修為也到了,我跟你說了多少次幫他找個合適的位置。你一直說回頭安排安排,等了幾十年也沒見動靜,我就跟下面天元星天街商鋪的掌柜打了個招呼,讓他送點禮幫忙安排下,也不費你什么面子,誰想嗑瓜子磕出個臭蟲,一個小小統領竟然膽大包天,敢收了咱們的禮卻不辦事,我自然要給他幾分顏色看看。”
被拉扯著的査仁駿顯然有些畏懼龐貫。大氣不敢喘,畢竟龐貫位高權重的地位在這,氣勢也奪人。
龐貫貌似奇怪道:“我跟你說了仁駿的事情現在不是時候,等過段時間再說,你還背著我搞這事,你是不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
査如艷跺足一下,“你怎么還不明白,我說的是天街,各處天街的位置到處是關系戶。平常插人擠人家的位置容易得罪人,剛好天元星那邊有機會,我若是不抓緊一旦給別人搶去了,回頭后悔都來不及。誰想碰到個軟硬不吃、橫行霸道敢黑吃的狗東西。真是氣死我了!”
龐貫抬頭看了看天,長吐出一口氣來,盡量放平了情緒。問道:“你難道不知道你們要整的是什么人?那是天帝不久前御口親封的一節紫甲上將,這風口上。你們去整他?你們這幫女人腦子是被狗吃了,還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干給自己找麻煩?”
“龐貫。你嘴巴干凈點!”査如艷火了,被自己男人當著自己侄子面這樣說,實在是有點掛不住,聲音大了幾分,“不就是個一節紫甲上將,天帝御口親封的人多了去,你們背后整過的還少了?當我不知道?你可真有意思的,咱家吃了虧,你不找回面子來,還朝我發火……”
她在那噼里啪啦數落個不停,龐貫臉頰抽搐了一下。
啪!突如其來,快如閃電的一記耳光,那叫一個清脆響亮。
一股怒火壓制不住的龐貫終于一巴掌甩了出去,査如艷應聲倒地,嘴角滲出血來,坐在地上有點發懵,被打懵了。
一旁的査仁駿嚇得戰戰兢兢,不知該如何是好。
老仆陳懷九趕緊上前扶了一把。
龐貫卻是怒火未消,指著査如艷怒斥道:“你不知道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嗎?一個不慎就是家毀人亡,你是不是非要弄得被滿門抄斬才甘心?愚婦!愚不可及!”
“龐貫,你敢打我!”回過神來的査如艷抹把嘴角的血跡,頓時抓狂了,一把甩開扶自己的老仆,沖了上來,揪住了龐貫的衣襟,推搡不斷道:“你個死沒良心的,你能有今天,我査家死了多少人!耗盡財力,流盡鮮血,才將你推了上來,如今我一個小侄子沒著落,只是混個統領的位置怎么了?你還敢打我!我跟你拼了!我…”
歇斯底里聲戛然而止,龐貫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一臉怒火道:“査如艷,再鬧,信不信我立馬休了你!”
査如艷雙手用力掰著掐著自己脖子的大手,卻無法掰開,被掐的直翻白眼。
“姑丈!”査仁駿噗通跪地叩頭不止。
“老爺!夫人也是一時情急才口不擇言!”老仆陳懷九也趕緊跟著求情。
“哼!”龐貫一把將手中人推倒在地,回頭道:“看住她!不許她再插手這事,天元星那邊不要找任何關系疏通,被封的鋪子和被收繳的東西不要了,總之不要再做任何涉入!”
“是!”老仆應下。
坐倒在地的査如艷卻是嚶嚶啜泣起來,聲聲哀泣:“爹!娘!你們走的早,我被人欺負了連個訴苦的人都沒有,他打我,還說要休了我,當年娶我的甜言蜜語都是騙我的,虧你們還為他拋頭顱灑熱血,女兒命苦啊!”
“……”聞言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的龐貫很是無語,有種被打敗了的感覺,看不下去了,大袖一甩,閃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