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馬就走?苗毅還沒回過神來,啪!云知秋已經朝他腳上金屬靴子踢了一腳,“卸甲!”
噼里啪啦收掉了身上的戰甲,一回頭,發現云知秋已經出去了,也只好和紅塵進了屋內。
屋里,浴桶旁,久未坦誠相見,苗毅倒是有點不好意思在紅塵面前寬衣,倒是紅塵一點都不尷尬,心若止水的樣子主動伸手幫他解衣。
很快,苗毅便赤條條泡在了浴桶內,挽了袖子的紅塵露出兩截粉藕般的玉臂掬水幫其清洗。
佳人在旁,有些事情順其自然的,不防之下,紅塵被直接拽翻進了浴桶內……
待二人再次從屋內走出時,發現云知秋已經是一臉鄙夷的坐在亭子里斜眼瞅著這邊,讓紅塵進去的時候她就猜到了會發生什么,有心成全罷了。
苗毅干咳一聲,頗為尷尬。饒是紅塵性子清寡,也被云知秋看的渾身不自在,本就紅潮未消的臉頰越發紅透了。
云知秋出了亭子走了過來,盯著苗毅鄙視道:“看來是兩人一塊把澡給洗了,憋了千年,這下舒坦了吧?”
“那個,夫人,現在就讓紅塵走?”苗毅趕緊轉移話題。
“雪兒!”云知秋回頭喊了聲,雪兒從一旁的月門走了出來應話,云知秋回頭又對苗毅道:“你讓守城將放雪兒出去,讓雪兒帶她回小世界,后面還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雪兒暫時也要在小世界逗留一段時間,看看這邊的情況怎么樣,如果局勢穩定了下來,就按你說的,順便把蘭侯和張天笑給帶來,你覺得怎么樣?”隨后又補了一句。“你早先決定讓他們兩個來的時候,這些年我就已經在他們身上投入了修煉資源培養,出身來歷也幫他們準備好了。”
苗毅轉頭對紅塵道:“夫人說的有道理。既然夫人已經安排好了,就照夫人的話去辦吧。閻修也正好要去小世界。我會安排閻修和你們接頭護送你,有空我會去看你。”
“是!”紅塵輕聲應下。
云知秋一揮手,讓雪兒陪了紅塵回去收拾,而苗毅則摸出了星鈴和守城將聯系放行事宜。
待苗毅收了星鈴后,云知秋冷笑道:“現在知道后怕了?早干什么去了,我問你,這事你能收得了場嗎?不行的話,咱們就趕快走人吧!”
苗毅道:“你放心。我既然敢留下,一切自然安排好了。我所做的,都是有理有據的事情,除非天庭不按規矩來,否則不能拿我怎么樣。”
云知秋哼道:“明明不用冒這個險,我說了我這邊能應付,大不了我一走了之,我身邊有法力無邊修士保護不會有事,我以后不用露面也沒關系,可你在大世界辛苦這么多年。這么多人指望著你,你怎能冒這個險?你的心意我也知道,可你如此意氣用事。牛二啊!讓我說你什么好?”
“事情已經做了!”苗毅兩手一攤,一副覆水難收的樣子,耍起了無賴。
“你…”云知秋明眸一瞪,兩袖子一擼,就要動手。
苗毅推掌阻止,“好啦!時間緊迫,先談正事,回頭我們榻上慢慢打去。”
“少來這套,剛完事還有臉提。別碰我!”云知秋一提裙子又朝他腿上踢了一腳。
苗毅樂呵呵挨了一腳,也沒躲。接著拉了她的手進亭子里,摁了她的雙肩。將她摁坐下,幫她捏著雙肩道:“好啦!夫人,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別生氣了,說正事,老二那邊有消息沒有?”
說到八戒的事,云知秋眉頭也皺了起來,“按你說的做了,每天都聯系,這么多年就沒間斷過,可是沒有聯系上。”
苗毅捏著她香肩,徐徐道:“如果高冠跟我說的都是真的,有七戒大師在的話,應該能在那星球異能消失的時候帶八戒逃離那顆星球才對,為何至今還沒聯系上?”
云知秋抬手拍了拍他放自己肩膀上的手,表示夠了,指了指一旁讓他坐下后,才沉吟道:“這件事我想了好久,覺得有三個可能。第一,高冠說的可能是假的;第二,八戒還是躲著不肯見我們;第三,八戒可能沒逃出來。”
苗毅默了默搖頭:“第一第二都不太可能,第一高冠說的和八戒太吻合了,不像有假。第二,如果八戒聯系不上為什么七戒大師也聯系不上?”
云知秋接話:“真要如此的話,那恐怕有點麻煩,我問你件事,你覺得二弟的為人如何?”
苗毅一愣,哭笑不得道:“老二的德性你現在還用問我嗎?”
云知秋:“我的意思是,如果七戒大師可能有危險,你覺得八戒會扔下他不管嗎?”
“這…”苗毅稍作遲疑,“老二人品雖然不怎么樣,但做人其實還是有底線的,否則我早就打斷了他的腿,六親不認的事他應該還做不出來。”
云知秋嘆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事情就麻煩了,他們十有還沒有脫困。”
苗毅詫異:“怎講?”
云知秋苦笑道:“我在小世界呆的時間比你長,也比你更了解七戒大師。妖僧南波的神魂雖然被困,但仍具有那么大的危害,就憑七戒大師慈悲為懷的心腸,怕是不會放任妖僧南波再為禍害人,就算有機會逃離十有也不會離開,而他又差點著了妖僧南波的手段…”后面不好的話沒說出來。
苗毅頓時傻眼了,明白了她的意思,若八戒不愿看到七戒大師出事,就算七戒大師將八戒送出了那顆星球,只怕八戒也不會走,他現在倒是有點希望八戒能做到六親不認了,否則的話這個可能性怕是真的很大。
他試著問道:“難道七戒大師不知道把八戒送回來后再回去?”
云知秋嘆道:“七戒大師的迂腐非常人能想象,那是能以身飼虎的人,只要他離開后哪怕妖僧南波還有一絲害人的可能他恐怕就不會離開。”
苗毅臉一垮,“如此說來,只怕老二還真可能被他那迂腐師傅給坑了。若真是這么個情況的話。錯過了一次脫身的機會,八戒怕是要等到第二次機會來臨才有可能離開了。”
云知秋詫異:“難道八戒第二次就能扔下師傅不管?”
苗毅一拍大腿,哎了聲:“我們家那老二啊。你是不知道,可不像他師傅那么迂腐。從小就什么缺德事都干,就他干過的那些缺德事,我這個大哥都不好意思說出口,他若是錯過了一次機會還能錯過第二次才怪了,那是絕不可能再吃第二次同樣虧的主,肯定要扔下他師傅先跑再說。當然,他也不會徹底不管,會干出搬救兵之類的。如今也只能是再等等看了。只要確認他還活著就行。”
“既是如此,那能不能脫身還要看他自己了。”說到這,云知秋頓了一下,又道:“我知道你很關心老二的下落,也許是我在小世界的時候向楊慶請教習慣了,所以在獲知你要離開荒古前,加之這事實在是拖的太久了,所以我特意拿這事請教了下楊慶,想看看他有沒有什么主意能找到八戒,這事正想找機會當面跟你說。”說著她悄悄看了下苗毅的臉色。
“你把這事告訴了楊慶?”果然。苗毅臉色一變,沉聲道:“這事你跟他說有什么用?他又能有什么辦法?”他始終對楊慶有些忌憚,尤其是云知秋差點莫名其妙把命丟在了楊慶的手上。
云知秋立刻過來。一捋裙子,渾圓屁股壓在了他的大腿上,摟了他的脖子,胸部往他臉上擠,笑瞇瞇道:“別生氣,你放心,我沒有說是八戒的事,也沒透露和妖僧南波有關,而是變換了個方式。精心架空了一個場景當做出了個考題一樣請教他,反正左右沒辦法。死馬當作活馬醫試試看。這事他也的確沒辦法解決,不過你還別說。咱們看不透的事情一到他手上就被他指出了關鍵所在,解析出了一個思路給我!”
苗毅腦袋后仰,避開她的胸,狐疑道:“什么思路?”
“我記得你說過,是有人指點下八戒才去了那鬼地方。”
“是!高冠是那么說的,楊慶指的思路就是這個?不用他說,我也想找到那個指點的人,找到了他,就有可能找到八戒困在了哪,可八戒那邊又聯系不上,此事根本無從下手。”
“那他們師徒為什么那么巧都去了同一個地方?”
“應該是八戒被困,七戒大師后來找到了他吧。據七戒大師說,他們戒門的功法奇特,能感應到八戒的位置,所以能找到也不稀奇。”
“這個我知道,你跟我說過,可楊慶指出的問題關鍵就出在這,他排除了功法尋找到的可能。他的判斷是,如果距離太遠的話七戒大師根本感應不到八戒的具體位置,所以七戒大師才到處游走尋找,應該只有在相當距離內才能確定方位,否則真能精準感應的話,七戒大師也不至于找了那么多年才找到八戒,他可是幾百年后才找到八戒的。”
這么一說,苗毅陷入了沉吟,想想也的確是如此,默了默道:“他還怎么說?”
云知秋:“所以指點八戒去找妖僧南波的人可疑!妖僧南波關押的地方可是在域外,什么人能知道那個地方?在域外的話,不管是誰指點,八戒那么聰明的人,哪會一點后手都不留就魯莽撞上去,這指點的人要么是血妖信任的人,要么就是八戒信任的人,可是連七戒大師也找了去,血妖的可能性可以排除!”
苗毅雙眼驟然一瞇:“楊慶的意思是說,指點去那個地方的人,是八戒和七戒大師都認識的人,七戒大師也是他指點去的?會是誰?”
云知秋:“能讓八戒和七戒大師都信任的人,而八戒和七戒大師在大世界根本沒碰過面,所以兩人在大世界彼此信任且都認識的這個人應該是來自小世界,而且這個人還要知道妖僧南波的封印之地!楊慶讓我看看誰符合這些條件,其他的他也不知道了,范圍只幫我縮小到了這里。”
苗毅拍了拍她屁股,示意她站開了,自己也慢慢站了起來,背手瞇眼,緩緩吐字道:“最有可能滿足這些條件的人只有一個人,巫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