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個呼吸,連袁方都倍感奇異的一幕發生了。
那敵卒周圍寸許范圍內的水流,幾乎在一瞬間就全部凝結成冰,將那名敵卒,頃刻凍結其中。
然后,那表情凝結在驚恐一瞬的敵卒,還有那一大團冰塊,就如同一枚巨大的白色琥珀,迅速的沉入了漆黑冰冷的河底。
zuǒyòu那些圍困袁方的敵卒,眼見這不可思議的一幕,無不嚇得駭然變色,以為撞見了鬼一般,哪里還敢再束縛袁方,紛紛的四散游開,想要逃離袁方zhègè可怕的“怪物”。
“怎么回事?”
袁方低頭望著那墜落的冰團,心中是又驚又奇,萬沒想到,自己除了突變水下呼吸之外,竟然還突變出了這般神奇的生化異能。
“我的熱能轉化能力,可以從火中抽取能量,今一遇水,又能迅速降低水溫,凝結成冰,也許這jiù侍能量轉化的另外一種方式,沒錯,應該jiù侍這樣。”
思緒飛轉,瞬息間,見怪不怪的袁方,就想明白了這其中原理。
而這時,那些驚恐的江東水卒,已經開始四散而逃。
“你們一個都別想逃!”
袁方殺念一開,想也不想,順勢就向一名逃得最慢的敵卒抓去。
當他的手抓住那敵卒的胳膊,意念催動下。冰化的能力再度開啟,只瞬息間,那名敵卒便被凍成了一團堅冰,在冰寒和窒息的束縛下,墜入了昏暗的河底。
再殺一人,袁方徹底的通了這新的生化能力,雙手一劃,追向了另一名逃離的敵卒。
這一劃不要緊,袁方驚訝的發現,自己在水中的游行速度。竟然比平時快了數倍。只眨眼間,就如魚兒一般,追至了那敵卒敵后。
驚奇之下,袁方抬起手掌再一看。驀的發現。自己的五指之間。竟然突變出了某種薄薄的皮膜,將五指連結,形如扇子一般。
正是這突變的扇形手掌。大大提高了他的劃水阻力,使他的游行速度提高了數倍。
“呼吸系統突變出了腮,現在手掌又長出這玩意,娘的,我這是變成了魚嗎?”
驚喜之余,袁方沒忘正事,往前再游一步,手掌飛快探出,抓住了那敵卒的手頸。
咔咔咔。
水結成冰之聲驟起,頃刻間,那敵卒的身體,便被凍結在了巨大的冰團之中,和他的同伴一樣,沉向了水底。
然后,jiù侍袁方在這冰冷的肥水中,大開殺戒之時!
水中的袁方,當真就像是條靈活無比的鯊魚,如梭游動,四面八方的追擊著那些驚恐逃亡的敵卒。
一名名的敵卒被凍結成冰,沉冷冰冷漆黑的河底,不是被活活凍死,jiù侍被冰封窒息而至。
袁方就如同這水中之神,索奪任何威脅過他性命之敵。
驚恐的敵卒,拼命的逃竄掙扎,即使他們深通水性,又豈逃得過袁方的冰掌。
片刻后,十余名江東水卒,統統都被袁方冰凍誅殺,沉入了水底。
然后,袁方向上猛游,突然之間沖出了水面。
瞬息間,在念頭的催動下,袁方的水異能盡收,那扇形的手掌,脖頸下的魚腮,統統都隱去,袁方眨眼間huīfù了常態。
zhègè時候,最近的幾艘戰船,已經圍了上來,換乘了走舸的徐盛也驅船趕來相救。
一眾大齊官兵,眼見自家的主上,被十數名敵卒拖下水中,無不嚇得駭然驚變,生恐袁方有失。
就在所有人都驚恐難當,張望著水面時,袁方突然也破水而出,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眾官兵驚喜萬分,無不長松了一口氣,甚至是激洞得歡呼雀躍。
“主上他竟然能從那么多敵卒束縛中逃出,莫非主上的水性,竟然強到這般地步?咦,那些潛在水下的敵卒呢,怎么一個人影都不見?”
徐盛是又驚又奇,怎么也想不到,袁方是如何脫困的,竟是忘了招呼戰船去拉袁方上來。
“還愣著做什么,拉我上船。”水中的袁方大叫道。
徐盛這才被喝醒,從失神中抽身,趕緊喝令走舸靠上去,幾人一起用力,將袁方從水里邊拖了出來。
袁方見赤兔馬已被徐盛帶在了走舸里,更放了心,當即指向不遠處的幾艘漁船,喝道:“那些漁船統統都是敵卒偽裝,給我撞上去。”
徐盛得令,那些不解yí惑早拋在了腦后,趕緊將袁方的號令傳下。
當先的數艘大小戰艦得令,迅速的掉轉方向,向著那些漁船沖了上去。
漁船上,原本志在必得的蔣欽,已經是臉色扭曲變形,駭然錯愕到了極點。
他可是派出了手底下,最精銳最精通水性的二十名水卒,這些人在水底下的戰斗力,哪怕是呂布來了,也得被放倒不可。
可那個袁方,竟然在水里被淹了那么久,還能活著鉆出來,而且還毫發無傷!
甚至,他那二十名精銳的水卒,一個都不見蹤,就如同已死在了水里。
“難道,袁方竟一個殺了我二十人不成?”
蔣欽的腦海里,突然間迸出這么個更加驚恐的念頭。
但令蔣欽想不通的是,袁方就算奇跡般的殺了他二十名手下,那也該有尸體從下面漂上水面才是,怎的現在卻不見有一具尸體浮出水面?
“見鬼了!水下面到底發生了什么?”蔣欽脫口驚道。
正驚駭時,一名士卒大叫:“將軍,大事不好,齊軍發現了咱們,向著咱們沖過來啦。”
蔣欽心頭一震,猛然抬頭,果見數艘戰船改道向他們沖來,袁方也乘著一艘走舸,當先追來。
“快,快揚帆向下游撤退!”蔣欽完全為袁方的神奇所震,哪里還顧得上再琢磨什么,趕緊下令撤退。
數艘船上的“漁民”們,再也顧不得什么偽裝,紛紛跳將出來,手忙腳亂的驅船想逃。
只可惜,他們的船只泊在河中,這一時片刻的,又豈能加起速來。
就在蔣欽剛給他的漁船揚起帆時,齊軍的戰船已逼近,袁方所在的走舸,更如一條箭魚般,順流而下,直撞向蔣欽所在之船。
“不要停,給我硬撞上去!”
袁方大喝一聲,翻身躍上赤兔馬,揚戟向著敵船狠狠一指。
如今袁方已突變出生化水異能,還能凝水成冰,撞就撞了,縱使落水又有何懼。
船行如風,幾個呼吸后,走舸筆直而上,狠狠的撞在了敵船上。
轟隆隆。
一聲沉悶的巨響,敵船上防備不及的敵卒,立時有數人被甩落入水中。
袁方則借著撞擊的慣性,縱馬穿越前甲板,赤兔馬一聲長嘶,后蹄奮力一蹬,竟是躍起了丈許之高,飛縱上了被撞擊的漁船。
驚天一躍,如有天神下凡,只將船上的敵卒們,驚得目瞪口呆,一時間竟忘了反抗。
赤兔四蹄一落,袁方手中畫戟,如秋風掃落葉一般,四面狂斬而出。
噗噗噗!
三顆人頭飛上半空,殘軀一時還未跌倒,斷頸處的鮮血如泉水般噴射上半空,瞬間就染紅了袁方的征袍。
“圍住他,給我殺了他!”蔣欽最先從驚愕中清醒,揮舞著大槍厲喝道
漁船上的這些敵卒,皆為精銳之士,雖為袁方威勢所懾,但在命令之下,卻都強鼓起勇氣,哇哇大叫著圍上前來。
袁方目若寒冰,殺機如火,手中戰戟如大磨盤一般,四面蕩出。
兵器噼啪碎裂聲,肢體摧折聲,敵卒慘嚎聲,立時響徹肥水上空。
練臟的武道,可敵百余人,又豈是眼前這些小卒可以抵擋,圍涌上來的敵卒,只頃刻間,便被袁方斬殺大半。
那蔣欽眼見自己的心腹部下,被袁方如紙扎一般撕碎,是又驚又怒。
無路可退之下,蔣欽只得一咬牙,手縱大槍從袁方身后撲上,雙腿猛力一蹬,一個旱地拔蔥躍身而起,身在半空,大槍向著袁方猛刺而來。
袁方猛一回頭,手中方天畫戟,如車輪般反掃而出,后發而先至,挾著千斤之力轟向蔣欽。
只聽得一聲慘,蔣欽連人帶槍,竟被袁方一戟從半空轟落,重重的跌落在了甲板上。
落地之時,蔣欽連吐數口鮮血,已是身受重傷。
“看來你也是個頭領,先把他綁起來,回頭好好審問。”
袁方冷冷一喝,勒馬橫戟而立,威勢如山。
“他竟然……竟然只一招……只一招就把我……”
滾在地上的蔣欽,驚痛難當,已完全被袁方的威勢和武道所震懾,連憤起反抗的勇氣都已經沒有。
一眾登船的齊國士卒,一擁而上,將受傷的蔣欽,五花大綁起來。
其余幾艘漁船上,大半分的敵卒已被誅殺殆盡,只有少數僥幸的家伙,跳入肥水中逃生而去。
河面之上,伏尸漂泊,染著鮮血,向著下游漂去。
“他究竟是怎么在水里憋那么久的?我那二十幾名精銳的水卒,他們到哪里去了,難道他們都逃了不成?”
被綁的蔣欽,還在失神落魄,喃喃自語著,百思不得其解。
他卻作夢也想不到,他的二十名水卒,此刻正被冰封在冰團中,早已沉在了黑暗冰冷的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