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又一年夏
新城突降神醫抑制瘟疫很快上報朝廷。當朝廷得知此消息,已經是半月之后,然,這消息并沒讓當今圣上高興許多。
更讓人為之頭疼的是,北邊蠻人開始進犯邊關,十日之內,一舉得下三座城池。當今圣上暴怒,欲要發兵,但新城一帶暴雨瘟疫早就折損大半將士,無奈只得收回此想法。
天晉朝隆義三十年五月,當今圣上派遣欽差特使前往靈鷲關和由吾一族言和,然,由吾一族君主因連奪三座城池而自恃過高,斬殺來使,言和失敗。
圣上震怒,勒令朝堂內的臣子提供解決辦法,三皇子,五皇子,九皇子聽從謀士意見,紛紛上奏看法,這些并未解決圣上煩惱。
此刻京城內一時間形容水火,各個官員忙碌無比,不得已,當今圣上只好調任鎮守西關的英勇老將軍回京,帶兵攻打由吾。
外面形容水火,得知徐寒平安無事的林良辰,借新城剛受災難的影響,讓徐永水青租船南下,販賣新城需要的物資。
兩人出發后,林良辰新買一批仆人回家調教,上次騷擾林良辰的年輕男子因不死心,再次登門,被攔住后,大呼小叫,林良辰怒不可謁,又不好出手教訓,送信給紀氏,紀氏自己無暇分身,打發路管家過來幫忙解決此事,誰知那年輕男子非但不退,越發囂張。
逼的無法,林良辰只好關門謝客,之后幾日都足不出戶,年輕男子看林良辰這么難搞定,心中斗志被激起,越挫越勇,上門的越發勤了。
如若不是林良辰家門的圍墻夠高,年輕男子估計早就爬上墻頭,翻墻而入了。年輕男子的緊追不舍,讓林良辰頗為頭疼,求助紀氏,紀氏一個后院婦人也沒好的方法。加之路翊和陸允等人都不在,擔憂沾了外面的是非,閉門不出。
倒是差人過來請林良辰母子幾人過去住段日子,林良辰思慮剛搬來沒多久,如此太過折騰,謝絕紀氏好意,忍無可忍之時,用異能裝神弄鬼把人給嚇跑。
但沒幾日,年輕男子又來,這次還帶了不少的小廝。此時,路翊剛結束將近一月的忙碌,坐車返回家中,誰料在一胡同口,馬車簾子掀起的那一刻。瞅見了那年輕男子。
本不打算多管,一聽到林娘子三字,路翊渾身一激靈,所有的瞌睡都被嚇跑,讓車夫停車,在不遠處聽了一會兒,疑惑間猜想自己是否太過敏感。正要讓車夫駕車離開,卻偶然聽到一熟悉的聲音。
嘴唇輕啟,對車夫道:“阿來,把馬車掉過頭。”
車夫阿來正疑惑,應了一聲,查看了一下周圍情況。緩緩把馬車掉頭,逐漸前進,在經過那年輕男子的身后,得到要停馬車的訊息,挑開簾子往外瞅了一眼。路翊懶洋洋的聲音從車內飄出。
“徐四公子真是好興致啊。”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年輕男子一怔,驚愕的往馬車看去,大喝道:“你是誰!”
車內的路翊輕笑一聲,“我是誰,徐四公子還不知道?”
他的聲音就那么不明顯?
被稱徐四的年輕男子收回錯愕,大步往路翊所在的馬車走來,一近身,猛的去掀馬車簾子,見到路翊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嘴巴張了老大,震驚的叫道:“是你?”
徐四很是吃驚。
路翊挑了挑眉,“是我,看來徐四公子還沒忘了我啊。”
徐四怒瞪了路翊一眼,那本就英俊的臉上閃過怒色,冷哼一聲,模樣十分驕傲不羈,“你來這干什么?”
這人又要多管閑事嗎?還是說想要壞他好事?
路翊并未回答,收回臉上的笑容,胡作嚴肅,“我做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令尊此刻正在前陣殺敵,在這緊要關頭,徐四公子,你還有心情出來...”
話雖然沒說明白,但徐四卻明白的一清二楚,當即大喝,“路翊,別以為你爹是當朝宰相,你就可以對我吆五喝六的,我告訴你,別人怕你,我可不怕你!”
反正他爹遠在天邊,如今又在打戰,根本管不著他。
他想干嘛就干嘛。
微風一吹,徐四那昂貴的袍子隨風飄揚,囂張氣息盡現。
路翊眉頭緊皺,別有深意的看了徐四一眼,“就算當今圣上降罪于你也沒關系?”
“什么意思?”徐四腦子一下子沒轉過來,看著路翊怔怔發呆。
“徐四公子還需要我明說?”路翊丟下一個你難道不懂的眼神,自己讓徐四去猜了。
“路翊,你少在那威脅我。”不就是個解元,連當官的資格都沒有,也好意思在他面前囂張。
路翊并未做聲,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發出警告道:“不是威脅你,而是只是想告訴你,這林娘子是我的義妹,找她麻煩就是找我麻煩,到時候逼急了,我可不保證,替英勇老將軍好好教訓你一頓。”
這話擺明了,林良辰是他罩著的,找她麻煩,就是和他過去不去。
徐四臉一僵,很快恢復過來,調笑的看了路翊一眼,“路兄,你這么維護林娘子,莫不是...”
“莫不是什么?”路翊臉上沒半點反應。
徐四眼睛一轉,哈哈笑了一聲,壓低聲音道:“金屋藏嬌?”
路翊眼睛一瞇,“看來改日,我得上門叨擾令尊一番,不然,老夫人怪我知道了事情不如實據報可不好...”
聽到老夫人幾個字眼,徐四慌了,“你...”
“算了,算了,本少爺想起還有事情沒辦完,不和你在這墨跡,有空本少爺我好好和路兄討教討教。”
討教二字,徐四差不多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路翊勾了勾唇角,并未過多在意,對徐四道:“徐四公子,好走!”
待徐四一行人走遠,路翊的眼神當即冷了下來,輕哼一聲。轉身去問那兩個欲要關門的小廝,“你們主子是叫林良辰?”
兩個小廝對視一眼,隨后紛紛搖頭,“主子叫什么。我們并不知道,我們只是應主子吩咐,在這好好守著的。”
路翊哦了一聲,心下明了,讓其中以小廝去稟告林良辰,便在門口和另一小廝攀談起來,“你們是何時被買來的?”
看門小廝開始不愿意說,躊躇了一會兒,想著這人給自己解了圍,應該不是壞人。想了想,禮貌道;“回這位爺,我們是前幾日才來的。”
路翊扯了下嘴角,沒瞧出來,這小廝還挺謹慎。
因林良辰正在忙著倒騰做精油的事情。故而并沒直接出來接待路翊,讓水蓮招待路翊后,停下手里的事情,洗了手,片刻功夫,就出來了。
“路大哥?”
林良辰笑吟吟的進屋。
路翊并未笑,淡淡的看了林良辰一眼。道:“怎么不說一聲,就直接搬出來了?”
這會兒,路翊心里有些生氣,沒想到林良辰說也不說,就直接搬了出來,要不是他今兒有幸撞見了徐四在林良辰門口公然調戲。路翊想,自己怕是還被蒙在鼓里。
林良辰差異了一下,“我先前就和紀嫂子說過了呀?”
她自己執意要搬是個原因,另外,當初和紀氏打招呼的時候。她說路翊也同意了,她才能這么快安頓好,如今...
忽想到什么,林良辰扯了扯嘴角,“沒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見林良辰眼睛閃爍個不停,路翊頓時明白過來,臉一沉,有些不悅道:“你們娘幾個要是出了事,等徐寒回來,我到時候如何跟他交代?”
“我有分寸的,路大哥你不用擔心。”
其實,林良辰覺得吧,路翊有些杞人憂天了,來京城這么些日子,她時刻用異能探查過了,安全的很,根本沒什么人跟蹤,還有人來探查她們。
也或許是徐寒的身份沒曝光,抑或是,有人早就忘了有徐寒這么個人在了。
路翊在林良辰家中呆了沒多久,得知她們母子近來都好,除了被人騷擾之外,跟林良辰叮囑了幾句,便回家了。
路府中,紀氏對路翊的回來自然是高興不已,路翊一坐下,就讓貼身的丫鬟婆子一會兒擺飯,一會兒讓人端熱水進來。
忙來忙去,轉悠個不停。
路翊欲言又止的看了紀氏一眼,最終什么也沒說,熱水好了之后,直接沐浴去了,紀氏見自己那點小心思沒被戳穿,狠狠的舒了口氣。
路翊是否盤問紀氏,林良辰并不知情,但之后幾日,徐四的確沒來過家門前來騷擾,林良辰提著的一顆心總算平復下來。
路翊回來后不久,紀氏倒是派人送了不少東西來慰問,這一出,到底是感謝還是收買,林良辰并不知情,但,紀氏那人,林良辰卻不想再多相交了。
避免麻煩,林良辰讓人送回了差不多的禮物。
而此時,時間已經到了六月底,又一輪的雙搶快要進入末尾。
而北上戰爭,正熱火朝天的持續,好似陷入僵局,半月下來,沒有任何進展。
停留在新城一帶的士兵,經過大水,瘟疫的洗禮,經過一月的休整后,如愿的搬師歸朝了。
第11章韓氏惹嫌
大河村,徐家,韓氏一家子等待半年都沒徐俊的消息,心里別說多焦急了,時常往林良辰家中跑,去問徐方林良辰是否有徐俊的消息。
徐俊的消息,林良辰那能知曉?對韓氏的詢問,自然是不知情,回信的時候只好如實說了,不料引起韓氏不滿。
韓氏認為林良辰享受到了京城的繁華,便對他們不管不顧的,把林良辰好一陣埋怨,從先前的老往林良辰家中跑,便成繞道走。
而徐俊的長久不回,對韓氏在村里夸下的海口成了空話,被村里人嘲笑不已。
羞憤之余的韓氏好幾回都與人斗上了嘴皮子,最終就差沒大打出手了,即便鬧的愈來愈烈,徐俊還是沒有歸來。
新一輪的雙搶,因韓氏和村里人持續發生口角,宋氏一時間找不到人幫忙,無可奈何。這才求助徐方。
對這個想一出是一出的東家的二娘,徐方早就無語,即便沒有血緣關系,但那層關系還擺在那里。徐方無奈,忍著氣帶人去幫了韓氏,誰知道雙搶一完,韓氏一聲感謝都沒說,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隨便幾句話就打發了。
被人差遣將近二十天左右不說,還累死累活,中途飯沒得到一頓也就罷了,事后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讓徐方自然不滿。
想想當初林良辰一家子在的時候,都未刻薄過他們,正因為這樣,他們這做下人的對林良辰言聽計從,很樂意也很滿足給林良辰做事。
到了韓氏這里。這倒好,吃的是自家主子的,做的不是自家主子的事情,徐方一時間羞愧,只好對韓氏道:“老東家,那雙搶的事情就剩下稻谷沒收完了,這幾日你們辛苦點。再曬曬,就可以收回去了。”
大部分的事情都已經做完,就剩下這稻谷沒曬完的事情,想來韓氏幾人應該能做的。
本事商量的口氣,韓氏聽完就變臉了,“你們就是這么幫我做事的?都快忙完了剩下這一點。繼續忙活完又能怎么樣?你們想我這一大把年紀的老太太還得在那日頭底下暴曬?
你說你,徐方你好意思啊?沒看見我們一家子都是女人嗎?也好意思跟我們說這話。”
韓氏訓起人來,那手都是一點一點的。
比年紀,韓氏并不比徐方大多少,相對的。韓氏還比徐方小上幾歲,當著一個比自己年紀大的人說自己是老太太,怎么說都有點不害臊,但韓氏卻沒半點自覺。
認定了自己這么做沒錯,使喚起來人也是毫不留情。
徐方也惱了,想到這些日子受的委屈,反駁道:“不是我不幫,而是這后面幾日,我們根本抽不出空閑來。”
幫韓氏雙搶的這些日子,徐方都沒空去管林良辰交代他的事情,眼看又到了新一輪送貨物的時間,徐方根本是抽不開身來忙韓氏的事情。
“有什么抽不開空的,寒小子的田地都是傭給別人的,你們又不用雙搶,每日除了干完自己那點小活,還有什么可忙的地方?”
以前在鎮上生活的時候,韓氏可是見到了不少這種事兒呢,大戶人家的那些個仆人,一個個閑的跟什么似的,只要早上把事兒做完之后,平常要多閑就有多閑。
徐方被韓氏堵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不知道自己改用什么心態面對,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什么,但還是把要說的話給憋了回去。
看了韓氏一眼,帶著來幫忙的三五個人,直接回家了。
韓氏氣的大叫,“徐方,你們幾個趕緊給我回來,不然回頭我告訴良辰,讓她把你們給發賣了。”
這話并沒有成功讓徐方幾人停住腳步,相反的一個個走的更快了。
那模樣是十分焦急,恨不得馬上消失在韓氏的眼前,韓氏威脅無果,撒丫子追了上去,韓氏一個女人自然是比不得幾個男人,追了半天,人沒追上不說,自己累了半死。
徐方幾人到家不久,韓氏就直接跟了上來,見門關了,不在顧什么形象,直接上前拍門,徐方這方還沒停下,那方就聽到韓氏的聲音,心里一煩,把手中的東西往桌上一扔,垂頭喪氣的走去外面開門。
徐方早就無語,門一打開,韓氏的劈頭蓋臉的罵,口水噴了徐方一臉。
徐方差點沒求饒,“韓東家,那么點活計,你們就辛苦一下,自己忙活了吧,我們東家自己的事情還沒忙活完呢,要是讓她知道,真該怪我了。”
韓氏臉越加難看,“良辰都在京城,還有什么事情交代你們忙活?少騙我了。”
韓氏又不傻,豈會看不出,徐方在找借口,硬是要讓徐方把她的事情給處理完了。
韓氏死活不相信,解釋不清,徐方也沒辦法,只好把韓氏給關在門外,回去交代下面的人,日后見到韓氏都要繞道走,免得被她抓去當苦力。
當苦力到沒什么,關鍵是吃的是他們自己主子的飯。這一做還這么些天,不是典型的吃里扒外嗎?
加之韓氏的性格,經過半年來的了解,徐方倒是十分明白。韓氏是什么樣子的性格。
徐方等人不理韓氏,韓氏沒人幫忙,只好去村里找人,順道跟村里的人宣傳,林良辰的下人不懂事,做事也只做一半。
被別人聽到了,理所當然的把韓氏給一頓嘲諷。
“你好意思使喚別人,別人都不好意思再給你干,再說了,人家良辰是怎么對待下人。你又是怎么對待的?
一口飯,一口水也不招待的主,好意思指責別人不給你干活,都干利索了,還拿這事兒說話。害不害臊啊?”
“還真把自己當老太太,要躲在家里享福呢。”
左一句,右一句的嘲諷,讓韓氏老臉紅了半截。
村里這些人的眼睛可都是雪亮的,徐方一行人給韓氏雙搶到時候,村里大部分的人都瞧見了。
徐方一行人忙活這么些天,韓氏除了剛開始那日。后面連個頭都沒有冒,好像真把自己給當老太太似的,盡在家里享福。
看人徐方等人忙活慢了,倒是出來催上一催,人沒呆上多久,拍屁股走人了。
自己做太過分也就算了。如今還有臉拿到村里來叫囂,凡是有點良心的人,都會辯上兩句。
更何況,這些年,林良辰一家子在村里的名聲一向很好。連帶徐方這些個下人,別人都給面子。
自從林良辰跟賈亞才提議,村里自行發展,讓村里的百姓富裕起來的點子后,這三年來,大河村早就已經大變樣。
而在大河村的這些村民,受益最多,賈亞才也并未把功勞全攬在自己身上,主意是誰出的,計劃是誰實施的,都告知了村里的村民。
如今大河村里的人,對林良辰的看法早就改變了,當然也曾有人質疑過此事的真假,但挑撥事端的人被大部分村民給排擠之后,再也沒人說。
要是人家林良辰真那么自私,會幫村里,還會讓村里所有人不出門也能發財?
如今,韓氏弄不清楚狀況,還想倒酸水,誰會買賬?
找人幫忙不成,還弄的一身臭回來,韓氏心情糟糕投透了,罵罵咧咧了幾句,回去找宋氏和徐燕自個去倒騰那還在打谷場上曬的稻谷了。
“兒子還沒回來,整日嚷嚷自己兒子要當大官,就他們家徐俊那個德性?換我家男人還差不多。”
先前譏諷韓氏的那個婦人,如今又在背后念叨。
這話一出,調笑聲不由加大,“我說,老劉家的,你該不會是眼紅了吧?”
老劉家的眼珠子一蹬,“我眼紅誰也不能眼紅她啊?她男人又沒了,兒子又不在,一大群女人整日在家吃白食,什么好眼紅的。”
有本事等他兒子當上大官再說。
議論聲紛紛響起,途徑侄這群婦說話地方的余氏,眼睛一瞇,別有深意的看了這方向一眼,緊了緊手中的籃子,快速的離開了。
五年過去,余氏和趙青松,還有葉氏夫妻三人,早就不似當年年輕,鬢角已有少許白發,然,這有鬢發只針對葉氏和趙青松。
余氏到底是活過一世的人,如今和五年后的葉氏比起來,模樣看著比葉氏年輕多了。
就連一向厭惡余氏的趙青松,也有這種感慨。
余氏拎著籃子一回來,葉氏淬了毒的目光往余氏的身上射,余氏眼神犀利的往回一瞟,葉氏連把目光給收了回去,自顧自做自己手里的事情。
余氏冷哼一聲,腳步重重的回了屋內,午飯時分,兩個水火不容的人在廚房做飯,誰也不搭理誰,飯菜上桌,趙青松看了余氏和葉氏一眼,說出藏在心中許久的事情。
“老五如今也該放榜了,不知道會不會中,這么久信也沒來一個,咱們要不要”
余光瞟了余氏一眼,繼續道:“要不要去京城,和老五會面,順道找找老四?”
話音一落,余氏的眼神直接掃了過來,“咱們拿什么去?”
一句話,把趙青松給噎了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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