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洞府桃花仙

第四章 宇文化及

看到敵人居然調集起了弓箭手,如此近的距離,在一根漂流的樹木上根本沒有騰挪的空間,幾乎就是必然中箭的局勢!

在這緊張時刻,陳香大喊一聲:“寇仲你往前挪!”同時站在樹木上猛的一躍,一個后空翻向后跳了過去!寇仲哪里還不知道陳香的用意,猛的向前一竄,坐到了樹干的中部,一把抱住了徐子陵!將樹干尾部的空間留給了陳香,陳香則一下落在了樹干后面,正面對著那些隋軍弓箭手!

就在這時,隋軍軍官也冷哼一聲,大喝道:“放!”頓時蹦蹦蹦的弓弦聲響成一片,十幾支強弓勁弩簌簌的疾射而來,直直的射向陳香!

陳香咬著牙揮動長劍,以獨孤九劍中的破箭式當當當的幾聲,頓時便擋掉了大部分的長箭,高度緊張之下,并沒有發現就在他舊力已盡新力未生的時候,那隋軍軍官冷冷一笑,一張更強的長弓在他手中拉起,然后猛地一射,一支長箭以更快更猛的姿勢射了過來!

這軍官顯然也是有著高強的功夫在身,這支長箭的速度更快,威力更強,陳香也更難躲避!

就在這時,寇仲和徐子陵猛地晃了一下,陳香腳下一陣不穩,根本沒有辦法集中精神去擋這支箭!

當!!!的一聲,這支長箭雖然被擋住,卻只是尾羽被陳香削掉。箭頭和箭桿仍舊狠狠的射入到了陳香的左肩上,激起了一捧血花,直接造成了一處非常慘烈的傷口!

陳香咬了咬牙,點住了自己幾個穴位,暫時止住了血。然后從后面拔出了長箭,又急忙運起神照經來修復自己的傷口,

就在這時,突然間一套繩索猛的射了過來,一把套在了樹干上,接著猛的一拉。一下便將寇仲和徐子陵兩人連著樹干一起拉上了一艘小船上,陳香腳下輕功連動,一把拉住了寇仲的腿,同樣也被拉到了那艘小船上,落到船上之后,陳香還余勢未消的滾了幾圈。撞到了傷口之后更是痛的呲牙咧嘴,好不難受!

陳香早就注意到,那拋出繩索的人便是羅剎女傅君婥,此時她又重新戴上了斗笠和面紗,遮起了自己的面容。當她看到陳香那狼狽的摸樣的時候,還嘲諷的冷笑了一下,似乎是報了仇一般爽快。

此刻他們共同的敵人是眼前的那些隋軍。沒有必要在搞內斗,因此傅君婥不再挑釁陳香,而是專心的扶住船舵,又低喝了一聲,將繩索上的樹干猛的抖出去,居然就這么直直的插進了一艘軍艦的船殼之中,激起一陣驚呼聲來,而傅君婥的小船則快速的向一邊飄去。

就在這時,最近的那艘隋軍的軍艦上猛的跳出一個身穿白色武士勁裝的男子來,這人看起來大概三十多歲。身形高瘦,手腳很長,猛的跳了起來,借著七八丈的高度猛的向他們的小船撲擊了過來!

他的兩只手鋪展開來,就如同一只俯沖下來襲擊兔子的雄鷹一般威勢赫赫。令人一眼望上去便覺得渾身發抖,甚至都不敢生出與之相對抗的心思來!!!

這人就是在揚州城里殺死石龍,尋找長生訣的宇文化及!

更兼得宇文化及的冰玄勁厲害了得,掌風覆蓋之處,到處都是一片白茫茫的冰冷霧氣,這還是仲夏,天氣酷熱難耐,知了聲聲鳴叫的時節,可是寇仲和徐子陵這兩個普通人卻哈出了白氣來!

就連陳香都覺得頭皮一陣發緊,生出了極度危險的感覺來!就連他們腳底下的小船都開始在宇文化及掌風的影響下,在江水中胡亂的轉動起來,就像是被這凌冽的掌風吹拂著一般!

傅君婥是一個意志十分堅強的女劍客,更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根本無視宇文化及那如同洪水猛獸一般的氣勢,抽出劍來,光明磊落的迎上宇文化及!這一刻,將永遠銘記在寇仲和徐子陵的心中!

陳香悶哼一聲,對寇仲說道:“你們兩人去掌舵!不要讓船撞到礁石上去了!”

寇仲驚慌道:“可是我們不會掌舵!”陳香怒喝道:“現在不會也得會了!快去!”說著便也抽出了自己的克勞德雷之牙,第一時間展開了岱宗夫如何領域,將傅君婥和宇文化及兩人全都籠罩進了他的領域之中,兩人頓時便化成了兩組數據,每一擊每一掌的數據全都統計進了陳香的心中。

陳香同時也擺出了一副隨時進攻的樣子,長劍不停的抖動,每一次都指著宇文化及的破綻之處。

一開始宇文化及還未注意到他,但是等陳香真的準備將劍刺出的時候,宇文化及猛的便感受到了殺氣,眼睛往這里一偏,瞪了陳香一眼,立刻變招將自己的破綻給彌補了過去,打亂了他和傅君婥兩人戰斗的節奏。

可以說在這種局勢之下,陳香不出手甚至還要比他出手的效果還要更好些!

這樣一來,傅君婥那邊的壓力就小了很多,劍法施展出來也更加富有攻擊性了!

宇文化及兩眼一瞇,啪啪向陳香也拍出了幾掌,陳香卻根本沒有理會他,當傅君婥騰出手來并看出了宇文化及的破綻之后,猛的向宇文化及的肋下刺去,宇文化及急忙向后退去,側身拍開了傅君婥的長劍,頓時露出了一個絕大的破綻!

岱宗夫如何的運算結果告訴陳香,這是一個陷阱,敵人有至少三成的可能是故意露出的這個破綻。陳香并沒有理會這個運算結果,而是瞅住這個機會,立刻用上了獨孤九劍的破掌式,如同出膛的炮彈一樣直奔宇文化及的破綻而去!

小小的小船上能有多大的騰轉空間?所以即使陳香能夠窺探出宇文化及的破綻,宇文化及又如何推測不出陳香的進攻路線?所以當陳香挺劍而出的時候。宇文化及嘴角邪氣的微笑起來,猛的將傅君婥閃到一邊,轉過身來,以最快的速度狠狠的撲向陳香,兩只手掌如同是巨大的冰山一般拍向陳香!

陳香根本不管宇文化及的攻擊。而僅僅是奮力將內力全都灌注在長劍上,一往無前的向宇文化及刺去!頗有一些破釜沉舟,同歸于盡的狠勁來!卻不知道此時陳香和宇文化及兩人心中同時叫道:“上當了!”

電光火石之間,兩人變招都已經來不及,宇文化及只得收回一些內力來護住自己身上的要害,手上的力氣小了許多。陳香的長劍猛的向前一刺,只是在宇文化及的胸前猛的滑了過去,并沒有造成什么實質性的傷害。

而宇文化及的手掌卻結結實實的拍在了陳香的胸前,陳香的岱宗夫如何領域立刻便將宇文化及的內力情況和發力技巧及習慣全都記錄下來,而宇文化及那入侵到陳香體內的冰玄勁卻被陳香身上的冰魄寒珠給吸收了起來,并沒有對陳香造成什么實際上的傷害。

如果陳香沒有采集到宇文化及的內力模式的話。那么他在面對宇文化及的時候,岱宗夫如何的運算模型總會有些不完美,會導致他的戰斗力大大下降,陳香就是要借這個機會采集到宇文化及內力的樣本,更加完美的呈現出宇文化及的戰斗模型來,更豐富陳香在這個世界中的數據庫,達到逐漸熟悉和掌握這個世界戰斗節奏的目的。

宇文化及一驚之下立刻向后一躍。又飛出去十幾丈的距離,落在了長江河道中的小洲上,冷著臉問道:“你們究竟是何人?如此劍術實屬罕見,你們與高麗弈劍大師傅采林是何關系?”

陳香臉色蒼白,只是冷哼了一聲,而頭戴斗笠面罩面紗的傅君婥只是收起劍來,站在風中,江風吹拂著她的衣角,就如同天仙一般灑脫。

宇文化及的聲音又從風中傳了過來:“你們二人護著這兩個小鬼實屬不智,我宇文化及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這時寇仲已經調整好了船舵。小船順著長江的江流,快速的向下游漂去,沒過多久,就再次拉開了和宇文化及的距離,終于算是將隋軍的追兵給閃過去了。

就在這時。傅君婥頭上的斗笠和臉上的面紗猛的四分五裂,本人也噗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頹然坐倒在船上,閉眼開始調息起來。

陳香急忙坐在傅君婥的身后雙手按在傅君婥的背心上,想以神照經的內力為她療傷,傅君婥卻冷冷的將陳香推到一邊,冷喝道:“不要碰我!”

陳香冷笑道:“你以為我不碰你便沒有辦法了么?”說著兩只手上涌現出兩枚光亮的圣光來,全部彈射到傅君婥的身上,瞬間便將傅君婥的傷害治療的七七八八了。

傅君婥驚訝的轉過臉來,看著陳香那還很蒼白的臉,臉色有些復雜的說道:“想不到,你還有不少其他妖術的么?”

陳香冷哼一聲說道:“我們惹下的敵人有多厲害你也已經看到了,不想死的話就趕快走吧,我們不會嘲笑你。”

傅君婥臉色一冷,說道:“我倒要看看你們是如何跟宇文化及斗的!若是有機會,我會將宇文化及和你全都殺掉的!”說完也就不再理會他們,獨自盤腿修煉了起來。

半夜下起了大雨,無光無月的晚上,伸手不見五指,小船在江水中混亂的打著轉,如同奔馬一般的向遠處射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船猛的一震,整個船艙都傾覆了過去,就連屁股下的甲板都猛烈的斷裂開來,陳香立刻從分析傅君婥和宇文化及數據的冥思中醒了過來,兩只手抓住寇仲和徐子陵,猛的一踏腳下的甲板碎片,一下躍到了一塊礁石上,一看他們承載的小船已經撞到了江水中暗藏的礁石上,徹底停了下來,并化成了一堆碎片,順流而下,在江水中浮浮沉沉。很快就消失的不見蹤影了。

而傅君婥也早就反應了過來,白色的魅影略過,陳香便看到傅君婥遠遠的站在一棵樹上,冷冷的看著他們。

陳香望了她一眼,也不管什么。只是先帶著寇仲和徐子陵找到一個躲雨的地方,將原本他早就準備好,以油紙裹好裝起來的油餅拿了出來,遞給了寇仲和徐子陵二人,說道:“你們倆已經一天一夜沒吃飯了,快點將這些餅子吃了。等到天亮之后,我們再進城去打聽一下消息。”

寇仲和徐子陵這才知道陳香之前在貞嫂的包子鋪里為何要多買好幾張油餅,又不嫌其煩的層層以油紙裹上,原來是為了這會兒,不由得大為佩服起來。

他們兩個小子正是發育期,飯量正是大得驚人的時候。此刻得了餅子自然是如狼似虎的吞噬了起來,就如同是這幾張油餅竟是他們這一輩子吃過最好吃的東西一般。

徐子陵抬頭一看,陳香盤腿坐著,默默的運氣治療自己肩膀上的傷害,并沒有吃油餅,徐子陵愣了一下,問道:“大哥。你為什么不吃?”

陳香笑了笑說道:“我練的神功,不需要吃飯喝水就可以,你們趕快吃吧,吃好了我們好繼續走,不要給宇文化骨那惡賊給追上了,我們還有整個世界需要拯救呢。”徐子陵和寇仲都愣了一下,他們從小父母在戰亂中死去之后,便一直是小乞丐,從來沒有什么人這么對他們好過,頓時都感動的稀里嘩啦的。

寇仲那小子甚至還哽咽起來。大顆大顆的淚珠滴落了下來,徐子陵稍微感情內斂一些,卻也坐在一邊偷偷的抹起了眼淚。

這時,從墻那邊傳出一聲嘆氣來,傅君婥從墻那邊走了出來。神色復雜的看著陳香,靜靜的問道:“你究竟是何人?我怎么覺得你的劍法與我的劍法有相似之處,卻又有著很大的區別?你為何對他們兩人這么好?”

陳香笑著搖搖頭,一句話也不說。

靜了半天,陳香低聲說道:“我從小也是孤兒,那種受人冷眼,感受人間世態炎涼的感覺,我懂。一點也不好受……若是有能力……我希望這天底下,再也沒有孤兒……既然我已經是他們的大哥,那么這大哥的責任,我也要承擔起來。”

說完這句話,陳香便再也沒有說話,傅君婥也愣在了那里一句話也不說,因為她從小也是孤兒,被師父收養起來,從小就教她絕世劍法,一直游走在殺戮與爭鋒之中,也從來未曾感受到家人的溫暖,從來不知道,家的感覺究竟是怎樣。

她默默的看了陳香一眼,突然想起自己在受傷的時候這個陌生的男子以光芒注入到自己的身上,那種溫暖的感覺也是從來也沒有過的,這個男人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

一時間,冰冷如雪的傅君婥居然也陷入到了沉思之中,不知不覺的也受到了陳香桃花魅魔訣的影響,對陳香越來越有好感,越來越有探究的欲望了。

在這勉強能夠遮蔽風雨的殘垣斷壁之下,四個人默默的坐在那里,一夜無語。

而在長江之上,宇文化及的大量戰艦,卻在風雨之中快速的行駛了過去,因為光線太暗,又是大風大雨的夜晚,因此他們也沒有發現陳香等人的船只早已破裂,幾人早就已經上岸了。

第二天一早,正是黎明破曉的時間,傅君婥猛的從入靜之中醒了過來,抬頭一看,寇仲和徐子陵兩人正抱在一起酣睡著,而那個神秘的男人卻不見了,不知道為何,傅君婥的心里居然有一些慌亂,似乎心里少了點什么似的,急忙站了起來,向外面看去。

在天空泛起魚肚白的地方,一個男人正簡簡單單的站立著,如同自然界中的一截木頭,一塊山石一般,非常自然的融入到了周圍的環境之中,傅君婥若不是用自己的眼睛看到了他的話,甚至還會以為他并不存在在那里呢。

隨著太陽的升起,陳香也緩慢的動了起來,將空氣輕輕的,深深的吸入到自己的身體之中。

陳香的動作似乎帶動了一絲氣息,在他身上似乎什么東西都活了起來,原本黑白的畫面也逐漸豐富多彩起來,在傅君婥的感覺之下,就像是整個世界都在陳香練功的動作下,蘇醒了過來。

似乎就連太陽也十分鐘愛眼前這個男人,初升太陽那并不璀璨的光芒,居然都匯聚到了他的身上,使得他全身上下金光燦燦,就像是穿上了一套金色的鎧甲,如同天神下凡一般震撼人心!

就在這時,陳香懷里似乎跳出來了什么東西,傅君婥仔細一看,發現居然就是那本長生訣,在太陽光輝的照射之下,這本所謂的秘籍上的字符也逐一亮了起來,逐個的全都落入到了陳香的身體里,就連那七張圖畫里的線路,也都亮了起來,閃爍了幾下之后,同樣也落入到了陳香的身體里。

那些符文落入到陳香的身體里的時候,還能夠融入到陳香的竅穴之中,但是那七張圖畫所形成的光線,卻在在陳香的身體里明滅幾下之后,徹底消失了。

如此幾遍之后,陳香終于放棄了努力,將長生訣放了下來,收入到了自己的懷里。

然后轉了過來。

陽光從陳香的身后散射過來,奇特的是,這樣的光線并未使得陳香的正面顯得更加暗淡,充滿陰影,而是陳香的正面自己也帶著金色的光輝,再加上陳香身后的陽光,就如同一尊菩薩散發出陣陣佛光一樣。

看到這一幕,早就心里有了感覺的傅君婥更是芳心大顫,一種靈魂失守的感覺立刻涌上心頭,感覺到自己馬上就要成為了陳香的俘虜了!

實際上是隨著陳香在這個世界的時間越待越久,不斷的以自己特有的方式練習武術,自己身體素質和特質也越來越接近自己原本的能力,此刻傅君婥就是被陳香光明圣火尊者訣的光輝所震懾感染,忍不住的成為了陳香的忠實崇拜者了!

“姑娘看了這么長時間了,有什么指教么?”陳香淡淡的笑著問道。

傅君婥難得的臉上一紅,哼了一聲,轉身走進了破屋里,將寇仲和徐子陵全部都叫醒,說道:“趕快起來了,天都亮了,我們要趕路了!”

寇仲和徐子陵揉了揉眼睛,唉聲嘆氣的坐了起來,睡眼惺忪的伸了個懶腰,苦惱道:“好不容易睡個懶覺啊好困啊”說著還打著呵欠,卻也不敢違背這兇惡婆娘的命令,趕快起來了。

陳香笑了笑,帶著他們兩人,和傅君婥一起沿著鄉間的小路,向最近的小鎮走去。

“我叫傅君婥。”傅君婥突然自我介紹道。

寇仲有些發愣的“啊?”了一聲,非常不明白這個女人在發什么神經,陳香卻知道她的用意,笑著說道:“我叫陳香。”徐子陵也明白了這是什么意思,急忙自我介紹道:“我叫徐子陵。”說完又搗了寇仲一下,寇仲這才反應過來,不爽道:“我叫寇仲。”

大家都自我介紹了一下姓名之后,再次陷入到了安靜之中,不得不說,這傅君婥的確不是什么善于聊天的人,而陳香和寇仲徐子陵又各有各的心事,居然就這么一路沉默著走到了小鎮之中。

不得不說,這個世界中的經濟還是相當繁華的,人口密度很大,貿易也十分昌盛,這座小鎮也顯然還未遭受戰火的清洗,人們還是相當歡居樂業的。商鋪客棧一間挨著一間,沿街叫賣的小販也多的人擠人,人們身上穿的衣服和他們的精神狀態都顯得很不錯,甚至比起陳香所知的封建時代的富農還要強上很多。

就在這時,“咕嚕嚕”的聲音傳來,陳香側臉看向寇仲,淡淡的問道:“又餓了?”寇仲愁眉苦臉的點了點頭,說道:“老大,在我們投靠義軍之前,先治療一下我這餓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