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你的腦袋,我要定了
一道血跡斑斑的軀體,從塵霧如垃圾被甩了出來。剛好重重的落在廣場的間位置,鮮血灑落,染紅了身下的青石地面。
遠遠望去,那具衣衫襤褸的軀體上,仿佛被鋒利的匕首割了無數道口。
“大哥,大哥”
對方的兩個靈師高階強者,驚駭莫名的一個箭步沖去,把人扶起,一張血跡斑斑的慘白老臉,出現在了眾人眼,赫然是剛才囂張而不可一世的先天強者丁山。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抬起頭來。
彌漫晨霧漸漸散開,一道虛影浮現在了半空之。
“瞿木慶,你好大的膽,敢來老夫地盤撒野?”
這道充滿了恐怖威壓的聲音瞬間便籠罩了整個陳家大院,不斷回蕩著。
聲如雷音滾滾,震耳欲聾。先不說場那些小嘍啰瑟瑟發抖,就連一向囂張跋扈慣了的的瞿木慶,也是心頭不由一顫,喉嚨口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掐住,喘不過氣來。
所有人都仰望著漂浮于半空的來人,他身材高大,雙手氣定神閑的背負著,白色錦袍被周身的勁氣吹拂的獵獵作風,居高臨下的俯瞰,帶給所有人無盡的威壓。
要想在空懸浮,一般的先天強者也只能維持幾息時間。長時間的懸浮在空,至少也要先天四五層的實力。
而他如此輕松自若,恐怕已經是先天高階人。
陳默瞠目結舌的看著虛空之,那張威嚴強勢,卻又熟悉的臉。
重玄之主曲星河。
雖不知曲星河為何會突然前來幫忙,但他深信以曲星河的為人,不至于是來落井下石的。深深吐出一口氣,心的石頭重重落下。
“曲城主,是曲城主。”
“是,是他老人家。”
“我,我們陳家有救了。”
雖然身受重傷,但陳正鋒依舊是掙扎著爬起身來,趕忙率眾迎了上去:“多謝曲城主營救。”
身形一晃,瞬息而至的曲星河,雙腳點落地面,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一雙虎眸,冷冷地瞟了一眼陳默。直把他看得心一陣發虛,暗暗苦笑了起來。看來,曲星河對自己的不告而別,意見很大啊。
至于軒轅墨什么的身份,肯定瞞不過曲星河。他老人家是什么身份?在有意招婿之前,定然已經將自己的底細摸得清清楚楚了。
陳默抹了抹嘴角的血,微微尷尬的對他咧嘴一笑。
“哼!”
曲星河背負雙手轉身而去,迸發出一股強烈的氣勢,如同暴怒的大海,掀起了滔天巨浪,向不遠處的瞿木慶等人壓迫過去。
霎時,瞿木慶周圍的幾個小嘍啰,哪里扛得住先天強者的威勢,猶如一只田鼠面對這蒼鷹,紛紛駭得面無人色,瑟瑟發抖。膽小者,甚至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瞿木慶咬牙堅持著,死死抵抗,滿臉通紅,艱難的說:“曲城主,晚輩只是奉家族之命,來處理一下對本家族不利的事。還望曲城主高抬貴手。我可以把一切所獲,都獻給曲城主您。”
“瞿木慶,你這個奸詐小人。”
“曲城主,不要輕信他的話,我們陳家是冤枉的。”
陳氏家族所有人都沸騰起來,全部緊張的望著曲星河,雖然曲星河的為人在外面傳聞還不錯,可是萬一真的半途而廢,那家族可真的完蛋了。
只見曲星河背負雙手,挺拔如松,冷漠的說:“瞿家小,你和陳家的恩怨,本座不想知道。陳家在我重玄地盤上,還輪不到你來撒野,給我滾。”
這老家伙,既然不貪圖陳家的財物,十有八是不知道玉玦,如此就好辦多了。
瞿木慶心釋然,微微一笑,愈發恭敬的說:“曲城主,能否今天能給我個面,日后必定登門道謝。我可是奉家祖之命……”
“老夫讓你滾。”曲星河面色有些不耐煩,仿佛隨時要暴怒殺人。
“曲城主,難道真想與我瞿家死磕到底?”
“滾!”
“好你個曲星河,今天算我們認栽了。一年之后,等我師傅出關,勢必突破到先天階,成就半步天階,必定再次登門討教。”
瞿木慶雖然懼怕曲星河的實力,但因為自身后臺極大,說話間也是底氣十足。
曲星河眼神一凜,怒極而笑,掌心玄氣醞釀,準備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來點教訓。
“咳咳”
正在這劍拔弩張之時,一位白須白眉,一副仙風道骨的老者飄然而至。故作咳嗽狀,目光卻落在了陳默的身上。
藥王懷浩邈,他怎么也來了?
看似動作緩慢,十余丈距離,瞬息便至。蚊蟲般輕靈的聲音,落在了陳默耳朵里。
“你個小,真有老夫當年的風范。連曲家小姐都對你整日牽腸掛肚,茶飯不思。為了你的事,連我這把老骨頭都不放過。”
呃……
曲天瑤,原來是她,難怪曲城主和懷老會出現在這里,一切都是她暗在相助……
心下重重一嘆。
說起來,是自己辜負了她。
然而自己是真的背負太多,沒辦法去接受她的這份青睞。
不過懷老對自己也十分照顧,否則光憑天瑤的央求,懷老不一定會來趟這渾水。畢竟瞿木慶的家族,可不是好惹的。
念及此處,對懷老露出了個感激之色。
懷浩邈心領神會,轉身對瞿木慶微笑道:“瞿公,你可是名門之后。日后定是稱霸一方的大人物,何必跟區區一個陳家糾纏不清?不妨給老朽個面,這事就此作罷,可否?”
瞿木慶也沒料到懷浩邈會來幫陳家,頓覺事情開始有些麻煩。心下雖怒,可眼神卻不敢有絲毫冒犯。因為這是比曲星河更加棘手的人物。關于這個藥王的傳聞,自己早就有所耳聞,其有一件至今記憶猶新。
當年有個先天高手,仗著修為高強,搶奪了他店內幾枚高階丹藥后,便逃之夭夭。藥王一怒之下,召集了一群強者,對那賊千里追殺,最后連帶其家族一起灰飛湮滅。
藥師,真正恐怖的并非個人戰力有多強,而是他們恐怖的人脈關系。
但作為天驕,瞿木慶眼哪容的下半點失敗?臉色陰晴不定,仿佛在琢磨些什么。
懷浩邈知道瞿木慶不會甘心,便朗聲笑著說:“老朽知道瞿公你是個優秀卓越之輩,不如這樣,老朽替陳默與你約一場一年之戰。一年后的今時今日,就在這陳家大院里,你與陳默單打獨斗一場。陳默若輸,老朽與曲城主便不再插手此事。”
瞿木慶心念一動,這倒是個解決辦法。自己師尊要將近一年才能出關,此事就算和曲星河翻臉,也絕無勝算。
至于陳默,他就不信,一年之后會是自己對手。
何況,一年之后自己師尊至少也是半步天階的強者,一同駕臨,便是連曲星河都不敢造次。
種種思緒下,瞿木慶爽朗的大笑了起來:“好好,今天我就拼著被家責罰,給曲城主和懷老一個面。”轉而又微笑的盯著陳默說:“姓陳的小,好好保護你的人頭,一年之后本公來取。”
說完之后,二話不說,便帶著一幫高手如潮水般退去。
陳默沒急。但陳正鋒卻急了。急忙小心翼翼的湊了過去說:“懷老,一年之約,是否短了些?我們家陳默……”
“放心,你們家這小能耐大得很呢。”懷浩邈若有所指,微笑著說:“何況,對此事我另有安排,總不至于讓陳默吃了虧,不然的話,老朽這把骨頭都會被人拆了。”
“哼!”
曲星河怒哼了一聲,冷冷的望了一眼陳默后,便先自行離開。
陳默微微尷尬,當然知道曲星河為何會對自己如此不滿。
“陳默,別怪曲城主對你如此態度,其實他對你是欣賞至極的,一得你家出事的情報,便以最快的速度趕了過來。”懷浩邈捋著胡,呵呵傳音笑著說:“喏,這份信件你好好收好,只消得按我指示去做,保管你吃不了大虧。”
大人物都是來去匆匆,只是瞬息,便直追曲星河而去了。
陳默掌心之內,多了一份信件,還有還有一半雙魚玉佩,只是普普通通的款式,除了雕刻細致外,并沒有其他特別之處。再仔細一看,細微之處竟有符紋流轉,應該不是什么凡物……
盡管過程跌宕起伏,卻還是暫時解決了。
很多陳家弟,都仿佛虛脫了一般,跌坐在地。
更多的,卻是對陳默投去了敬畏的眼神。經過此戰之后,陳默在陳家的地位,恐怕要堪比長老了。因為即便是實力強悍的叛徒三長老,也是被他爆死。
“二哥”火紅披風上,沾滿了鮮血的赫連火舞如一只小小的鳳凰般,撲了上來,抱著他嗚嗚說:“我好擔心你。”
“舞兒怪,二哥沒事。”陳默輕輕拍著她后背,柔聲安慰著說。心下卻是盤算了起來,如今自己只是靈師二階,而瞿木慶卻是靈師七階的強者。
雙方之間的差距很大,何況,這一年里,他定然會有巨大的進步。
但不管如何,瞿木慶,你的腦袋,我要定了。陳默的眼神之,爆出了一絲懾人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