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袁浩蒼帶著幾個刀鋒小隊,搬出了幾個酒壇子。
“這是大人賞給你們的。”袁浩蒼打開酒壇封蓋,一時間酒香四溢,飄散在空氣中。
羅剎首領和百來個魔兵瞬間被勾出了饞蟲。
袁浩蒼一手抱著酒壇,一手摸摸獨眼龍眼罩,故意陰測測的問道:“最近神浮界,魔族和神族戰況如何?”接著獨眼瞇了瞇,誘惑的說道:“說得好,不但有美酒,還有……呵呵。”
蒼哥說完,赤媚配合默契,嘟起紅唇朝魔兵們送去一個飛吻。
小小的巡邏魔兵什么時候,享受過如此級別的高待遇,見過如此陣仗,都吞咽著口水,連忙點頭。
“大人,自從殺死了光明神易天之后,我魔族大軍每戰告捷,現在光明神族的防線支離破碎。光明神族的大軍死傷了不少,只能一退再退,聽說連神幽城都快守不住。”
“神幽城早晚要被魔軍攻破的,聽說剩下的光明神族的幾支大軍都被包圍了。”
聽著這幫巡邏魔兵得意的爭相匯報的戰況,陳默心猛得一抽,雖然他們說得不盡詳實,有吹噓的成分在里面,但明顯光明神族目前處在了劣勢,而且狀況比以前更嚴峻了。
那么他的父母必定處在水深火熱當中,危險重重,擔憂頓起。
而這群魔兵為了給魔族大佬,留下好印象,各個口沫懸飛,添油加醋繼續說著。
“聽說他們幾次突圍都沒有成功。還有軍隊被沖散了,你看那些俘虜,就是被沖散后,迷失了方向正巧被我們碰上捕獲的……”一旁的夜叉貪婪的盯著酒壇和赤媚,抹去嘴角的口水說道。
陳默越聽越神色越冷,心火被點燃,一霎間一股暴戾的煞氣不可遏制的透體而出。
而魔兵說著說著,發現“魔哥大人”瞇縫著深邃冷峻的雙眸,殺氣崩爆,好像要把他們生吞活剝一般。
“我們只是在神浮界邊緣之地巡邏的小兵,其他的戰況知道的不是很清楚。”羅剎首領見“魔哥大人”神色不悅,他剛才看到大人對俘虜瞅了幾眼,以為他喜歡這些俘虜。
想到這些,羅剎首領立馬討好的說道:“這些在巡邏途中,被我們捕獲的俘虜,就算我們敬獻給大人當禮物。”
“嗯,不錯。我替我家大人手下了,反正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袁浩蒼在一旁點頭說道:“反正我們也算自家兄弟。”
怎么這話聽得感到有點不對味,羅剎首領又轉念一想,本來大家都是魔族中人,何必分你我。
“是,是……”羅剎首領連連點頭。
陳默見事情辦得差不多該收口了,朝赤媚遞了個眼色。
赤媚心領神會,扭動著水蛇腰,帶領著其他魅魔嬌軀一扭,靠近這幫魔兵,揮動手中綢帶。
隨著飄帶的揮灑,一股濃郁香氣彌漫開來,百來個魔兵周圍的氣體立時混沌了些,一些如塵的香粉吸入了魔兵口鼻之中。
一時間,他們眼神潰散迷蒙,渾身燥熱無比,抓耳撓腮起來。
“這些魅族美人,喜歡嗎?”
“喜歡!”yin邪的魔兵首先受不了誘惑。
“那你們跟我來吧。”赤媚妖媚的一笑,對著魔兵拋出攝魂奪魄的一個媚眼。
在這百名巡邏魔兵中的修為等級的羅剎首領,一霎間眼前一花,似乎看到了一片緋色的桃花林中,一群赤身裸體的妖艷女子朝他招手。
赤媚媚笑一收,臉帶煞氣,抬起丹蔻如血的手指,朝著艦倉的方向一指:“去吧,她們都在等著你。”
中了赤媚媚術的羅剎首領,帶領著一群呆若木雞的魔兵去虛幻桃花林找美人去了。
當他們走入艦倉內,飛撲到里面,抱起天妖母皇的蟲子猛親。
天妖母皇風颯,站在一只圣階四翼腐骨蟲之上,嫌惡的看著這群魔兵。
隨后大呼一聲:“給我洗剝干凈了,皮剝下來制成皮甲,肉腌漬起來等風干了喂孩兒們。骨頭磨成粉,鋪在蟲穴里。”
滿倉的蟲軍圍住中了媚術魔兵,迅速剝他們的衣裳,扔下艦底下碩大的洗浴池。
一百多個魔兵豬玀一般,不一會兒就被洗剝干凈被大卸八塊腌漬起來,骨頭磨成了粉。
這幫巡邏魔兵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在彌亂之域。
船倉外,袁浩蒼抱著酒壇自己喝了一口,其實魔兵沒發現,美酒一滴他們都沒喝到,光聞到酒香了。
首戰告捷,雖然不是只大肥羊,但是激發了大家的信心。
但陳默的心如泰山壓頂一般沉重,要快速進入神浮界見到父母,必須做好萬全的準備。
他瞅了眼還在魔軍巡邏船上的幾十個俘虜,拉過喝酒的蒼哥低聲說道:“喝完酒,給我把那群俘虜綁在圍欄上去,你給我裝得兇惡一點。”
袁浩蒼一愣,怎么不直接把他們放了,反而要把他們綁起來。
老大這是什么意思?袁浩蒼想破頭也想不明白。
“不過不能死人。”陳默又關照了句。
袁浩蒼更加疑惑不解,不過這個時候還是聽老大的比較對,隨后他帶著幾個人一齊朝巡邏船走去。
姬婉兒一直陪伴在姬夫人身邊,見多識廣,知曉陳默看中了那些俘虜,準備收入光輝軍團,不過在這之前,必須要挫挫他們的銳氣,試探他們一下他們的心性。
當袁浩蒼幾人來到巡邏船的時候,俘虜們各個如同瀕臨領死亡的野獸,咬牙切齒,怒視著他們。
其中一個缺了顆門牙的青年,是這幫人中受傷最嚴重的一個,渾身的傷口不下千道,躺在一泊鮮血之中,再不救治,過不了多久等他體內鮮血流光了必死無疑。
袁浩蒼蹲下喝著酒,看著他。
青年的眼神猶如一只餓狼,發著兇狠的光,好似隨時都要撲咬過來。
“這眼神我喜歡。賞你口酒喝?”袁浩蒼把壇湊到青年的嘴邊。
青年一愣,估計第一次遇到這樣迥異的魔兵,而后緊抿著嘴巴倔強的轉過頭去。
“咋了,我要你喝,你就得喝,敢不喝,老子把你嘴巴掰開來,把酒壇子塞進去。”袁浩蒼故意惡聲惡氣的叫罵道。
隨即拎著酒壇,讓后面的兄弟把這個小子按住,掰開了嘴巴,硬灌了一口酒。
美酒下肚,缺顆牙齒的青年,心口一熱,頓覺渾身沒有那么疼了。
袁浩蒼得意的踢了踢斷牙青年。可就在這時,只見他橫眉豎目,神情倔強的如一頭小牛犢子,憤恨朝袁浩蒼撲咬過去,可掙扎了幾下,他坐不起來,最后憤恨的朝自己的舌頭咬去。
一旁的雷熊,伸出大手捏住了他的嘴巴,而后在他嘴里塞了塊石頭,防止他咬舌自盡。
隨后不滿的朝袁浩蒼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顯然他很欣賞這個小子。
袁浩蒼直接傻眼了,他好心當驢肝肺了,看他受傷不輕,喂口添加了九轉丹的酒給他療傷。
九轉丹可是療傷的好藥,止血化淤,修補筋脈,還能生肌養顏。他原本是準備孝敬紅娘子的,可這個小子不領情不說,還跟自己較勁。最后被雷熊當惡人瞪視,真是好人難當啊。
不過小子個性挺剛烈,寧死不屈,這點他佩服。
這一幕自然落在陳默的眼中,對這幫人很滿意,一旦收服他們,必定是光輝軍團的助力。
但是他先要借他們用用……
最后一群俘虜被水拂良等人拉扯起來,如同一串螞蚱綁在了桅桿上。
一時間,桅桿上俘虜的人數一增加,整艘魔煞號顯得更加威風凜凜。
俘虜沒有過多的掙扎,落在魔族的手里,死和不死都一個樣,不是練成魔尸靈魂隕落,就是當牲口被販賣成為奴隸,生不如死。
但他們寧愿選擇后者,不想變成魔尸,再舉起屠刀兇殘的殺死昔日的戰友和兄弟姐妹。
口含石頭的斷牙青年做不得聲,他發覺自己身上的傷口在慢悠悠的愈合。肚腹中一團溫熱的氣團,隱隱的飛躥入四肢百骸,舒暢得他好似泡在溫暖的泉水之中。
那口硬灌下的酒,好像是一方良藥。
明白了這點,他有點發怔的仰首,眸光看向艦首處一身黑袍的陳默,他一早就覺得這個魔族大佬透著一股神秘氣息。
魔族的人怎么會救他?
而且這么長時間,他一直都沒看見那些尋歡作樂的魔兵出來,艦倉內安靜得好像沒人一樣。
一霎間,疑惑如同濃重的黑云,緊緊包裹著斷牙青年的心,不由細細打量起周圍的一切,和那些“魔兵”的一舉一動。
可是又看不出哪里有不對,還想看看之時,只聽見“咚”的一聲,眼前一黑,他被人砸暈了。
只見一枚水晶葡萄從斷牙青年的腦袋上無聲的掉落下來。
姬婉兒拍了拍手,對陳默抿嘴淡淡一笑。
陳默捏在指尖的葡萄籽瞬間變成了粉末,這精明的女人,簡直快成了自己肚子里的蛔蟲,這點心思都能猜到,有當軍師的潛質。
怕救了這個青年,以后他會露出馬腳,接下來戲要穿幫,只有把他打暈了才安全。
雖然他的計謀不錯,但這就好像在刀尖上跳舞,油鍋中洗澡。一著不慎,會惹來很多麻煩。
陳默不由暗暗呼了一口氣,可一口氣還沒呼完,只聽見后面“嘭”一聲炮響。
只見一簇煙花在魔煞號的頂上炸開,五彩斑斕的星火劃過片片塵埃云。
陳默豁然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