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保安團

第三百六十四章 賣藥

作者/虎籠山人

第三百六十四章賣藥

“打倒日本帝國主義!”

“支援前線,拯救傷員!”

武昌大學路上,一群青年學生正高舉著旗幟,一邊游行,一邊高喊著口號。幾名女學生還向路過的市民散發宣傳單,倡議大家給傷員捐款,并幫助政府向前線輸送物資。

滴滴,一輛小轎車從馬路的另一端開了進來,不停地按照喇叭。過往的行人紛紛閃避,目光復雜地看著轎車消失的方向。

一名女學生嘀咕道:“學姐,這車是去武漢大學的?”

“是哩,也不知道前線打得怎么樣了!”另一名女生回答道。

由于武漢大學戒備森嚴,附近的市民們都知道里面住進了大官。學生們的信息渠道還要靈通,自然也曉得了。當然,知道常凱申委員長就駐節校內珞珈山的可能不多,不然日軍早就把那座小山給轟平了。

轎車一直開到武昌勸業場盡頭才吱的一聲停了下來。民國時期武漢大學的大門就設在此處,是一座鋼筋水泥沖天式牌坊,從右至左寫著“國立武漢大學”幾個大字。大門內外,各有一隊憲兵警戒。

“停車,請下車接受檢查!”一名憲兵站在門前大聲喝令道。他的同伴則手握德制m28式沖鋒槍站在一旁。大門內還有用沙袋筑成的工事,左右各有一挺重機槍。

車門打開了,一名威嚴的軍官鉆了出來。憲兵一看,慌忙敬禮道:“林主任!”又笑問道:“您回來了!”

原來此人正是侍從室主任林蔚。看樣子應該是剛從四川回來,也不知道白藥的事情辦得怎么樣了。他回敬了一禮,說:“嗯,剛到,你快點檢查,我還要面見委座。”

常凱申最開始居住在半山廬,由于日機不斷空襲,白天只好搬到防空洞里。好在前段時間從德國運來的博福斯高炮大量安置在武漢地區,委員長終于可以在半山廬安穩地睡個好覺了。

“林主任,您回來了!”

“喲。老林。可有段日子沒見著你了!”

沿途不斷有工作人員跟林蔚打招呼,倒不是因為他的人緣有多么好,而是因為他是在委員長面前能說上話的人,哪個不想巴結?林蔚不停地回應。腳步匆匆地向半山廬走去。一直走到大門口。一名侍從迎了上來。低聲道:“主任,委座正在接見戴局長。”

林蔚問道:“戴笠?”

侍從點點頭,小聲道:“嗯。不知道是什么緣故惹得委座大發脾氣。您可得小心,千萬別觸了霉頭!”

林蔚四下看了看,見侍衛們都躲得遠遠的,便悄悄上前走了幾步。他是侍從室主任,自然沒人攔他。剛進樓道,就聽里面傳來一聲喝罵:“娘西匹!下賤!沒有人格!”隱約還有皮靴的踢踹聲,嚇得林蔚和侍從相顧失色。

又聽戴笠在里面辯解道:“報告校長,這個我不承認,如果今天我是為個人升官發財而跪在這里,或者是因為工作失敗,為敵人所屈服,那就是下賤沒有人格。今天我們有一個很好的同志,無辜被人家殺害了,我不為他訴冤,誰來為他訴冤?而今天你不替我做主,反說我下賤,沒有人格,這個我不承認。”

常凱申又喝罵道:“娘西匹!張超有什么冤?他不顧大局,死有余辜!你替他喊冤,就是下賤!”說著又傳來一陣呯呯的踢打聲和悶哼聲,想必是常隊長怒急攻心,又沖戴老板使上王八拳了。

戴笠也是硬氣,這種時候竟然還敢抗辯道:“報告校長,學生無能,并非無恥。我領導無方,現在呈請校長準予辭職!”說著竟然摔門而出,林蔚他們躲避不及,慌忙閃在了門后。好在戴笠氣沖沖地走了,也沒注意到他們兩個。

侍從臉色蒼白,低聲道:“主任,咱們還是過會兒再來!委座只怕正在氣頭上。”

誰想到常凱申也氣沖沖地出來了。原來自打到了珞珈山,常凱申就喜歡上了散步。起初只是為了躲避日機轟炸,后來心情煩悶的時候也喜歡到山上的小路走一走。

“誰躲在這里?成何體統!”常凱申心情不好,劈頭蓋臉便是一番訓斥。

林蔚只好硬著頭皮站了出來,紅著臉說:“是我,林蔚,卑職剛從四川回來,特來求見。”

常凱申吃了一驚,說:“蔚文?”然而怒氣不減,又嚴厲地斥責道:“胡鬧!既然回來了為什么不來見我?躲在這里干什么?”

林蔚尷尬地解釋說:“卑職正準備求見的,沒想到戴副局長也在,只好在門外稍等了片刻。”見常凱申臉上烏云密布,又忙岔開話題說:“委座,白藥的樣品已經委托那位海森堡少校帶回德國去了,他答應幫助咱們向德國政府推銷這種藥品。為了保險起見,我又聯系外交部派了一個工作組專程趕往德國處理此事。”

常凱申的注意力果然被分散了,饒有興趣地問道:“哦?這么說德國人看上咱們的藥品了?那,能換多少武器裝備?”說著手向前一伸,好像要一把將物資抓回來似的,足見內心有多少迫切了。

林蔚解釋說:“委座,那位海森堡少校說他也做不了主,不過他認為希特勒元首一定會喜歡的,說是什么亞特蘭蒂斯人,什么神族傳下來的,呵呵,這不扯淡么,卑職也聽不懂,就順著他說了幾句。”

常凱申大喜,臉上的陰云盡去,高興地說:“蔚文,你的能力我是知道滴,果然沒有辜負我的希望。”又叮囑道:“現在我們急缺武器,特別是重武器,一定要將此事辦妥。如果能像上次一樣弄回這么多武器。別說守住武漢,反攻也不是不可能滴!”

林蔚忙道:“請委座放心,卑職一定盡力。”

常凱申滿意地點點頭,寬厚地說:“走,我們去山上轉轉。你也給我講講是怎么說服德國人的。”

前段時間,海森堡少校拿到青霉素的高產菌種和提煉方法就匆匆往回趕,因為德國馬上就要吞并捷克了。小胡子元首擔心捷克會反抗,催得很急。但林蔚卻不肯放他走,非要讓他看看“療效”再說。

“林主任!”海森堡無奈地張開雙臂推脫道:“作為一名軍人,我很敬佩你部下的英勇。但是我真的沒有時間。而且元首也不會喜歡草藥的。林,你別,你聽我說,林。別碰這個器皿……好。好。你松手,我可以陪你去,但是你脅迫一名德國人。你要承擔后果……”

洋鬼子實在太固執了,林主任沒有辦法,只好強行將他們帶上了卡車。海森堡雖然心里一萬個不樂意,但生怕裝著青霉素高產菌株的器皿被粗魯的士兵損壞,只好暫時妥協。卡車一路開到了曲煥章新開的藥廠。那十名身負重傷的死囚也在哪里,這一個多月的時間里曲老先生和護士們一直在精心照料他們。而這一切都在兩名德國士兵的監督之下,可以確保他們沒有使用除了白藥以外的任何一種藥品。

海森堡走進了藥廠,不耐煩地說:“好,林主任,快把你的部下們抬出來!如果活了一半,看在上帝的份上我可以幫你向德國政府推銷這種藥品。否則,我要求馬上離開,不然我一定要向貴國政府控告你!”

林蔚拍拍手說:“都出來,衣服脫掉,好好讓客人看看!”話音剛落,十名戰士整整齊齊地走了出來,其中兩名還拄著拐杖。

海森堡愣了愣,說:“他們是誰,那些傷員呢?”原來白種人對黃種人都有些臉盲,分不太清楚,看誰都覺得是一樣的。

林蔚呵呵一笑,對戰士們說:“少校不記得你們了,打個招呼!”

“長官好!”戰士們整齊劃一地敬了一個普魯士軍禮。海森堡習慣性回敬了一下,疑惑道:“就是他們幾個?噢,這不可能。林,你一定是在跟我開玩笑。呃,上帝啊……”

此時戰士們已經將上衣脫下,一個多月前留下的槍痕尚在,只是已經開始愈合了。兩名負責監督的士兵也匆匆趕到海森堡少校身邊向他匯報了這一個月的經過。

林蔚怕海森堡不信,又取出了當初拍攝的影像資料,甚至還有傷痕逐步愈合的照片。每天都照了,可以很清晰地看出一個動態的過程。

“噢,上帝啊,盡然全部活了下來,而且康復得這么好,還這么快?”海森堡少校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湊近了觀察士兵們的傷勢,眼睛里盡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林蔚心中暗喜,忙趁勢打鐵道:“海森堡少校,我們的藥品不錯!”

海森堡連連點頭,說:“是的,非常棒,簡直讓人難以置信!我不知道德國政府是否愿意采購,但是我想我可以給自己買一些。可以嘛,林?”

林蔚大喜,忙道:“當然可以,不知可以換到多少軍火?”

“軍火?”海森堡無奈地說:“軍火早就給你們了,我只有這個,可以嗎?”說著從身上摸出了八根金條。

林蔚一看很是無語,因為這八根金條還是當初軍委會為了跟鄭胡子爭奪物資分配權,特意塞給海森堡的“紅包”,一共是十根。自打到了中國,海森堡一行的起居飲食都有人照應,揣著金條也花不出去,所以除了在冀中給柱子的那兩根以外,其余的八根又如數奉還了。

“這不夠嗎,林?”海森堡一咬牙,又把心愛的盧格手槍押了上來,尷尬地說:“你一定要軍火,那我只剩下這個了。”

林蔚本想說不用錢,但眼珠子一轉,又把金條全收下了,并且將藥品的價格定到一根金條一箱。沒想到其他的德國士兵也掏出金馬克買了一些。

交易時,海森堡又好奇問道:“林蔚,這個藥方和制造方法可以出售嗎?”

林蔚想了一下,鄭重地說:“可以,不過你還得搬上回那么多軍火來,嗯,兩倍,不,三倍!對的,就是之前三倍的軍火!”

海森堡少校呵呵一笑,聳聳肩說:“噢,這不可能,您這只是草藥,價值跟青,嗯,跟我們在華北弄到的藥品沒法比。”

林蔚一聽就急了,說:“怎么可能沒法比呢!華北能有啥好藥?咱兒這白藥用的可都是名貴的中藥材,什么,這個,哎,曲老先生,快過來,快過來,給海森堡少校說說,咱兒用的都是啥好藥!”

曲老先生一愣,說:“還能有啥藥?都是云南的草藥。”又對海森堡少校說:“海少校,您放心,老漢掙的是良心錢,決不會拿假藥坑你。”

林蔚擔心生意黃了,又搶著說道:“是的,是的,都是云南、四川、吸葬等地的特產,非常珍貴,絕對比華北的那什么偏方強,不信你隨便找個中國人問問。”臉上的神情仿佛是說,小樣兒,你被人坑了,我這才是正牌傷藥,包治百病,快來買,不然死了人可就晚了。

海森堡無奈地攤開手,哭笑不得地說:“林,你不明白,我們德國需要的是可以大量生產,快速見效的藥品,你這個藥物如此稀少,能救幾個人呢?而且草藥產地都在云南、吸葬……”

說到這里海森堡少校眼睛一亮,異常激動地說:“吸葬,亞特蘭蒂斯人的避難地!噢,林,我知道了!你們的藥方是從吸葬弄來的,對嗎?是的,我想一定是的!能有這么神奇的療效,一定是亞特蘭蒂斯人留下的神跡……”

曲老先生見他手舞足蹈像吃了鴉片似的,忙低聲問道:“林主任,這洋鬼子發什么瘋?”

林蔚臉色古怪地說:“他說您老這藥是跟藏人學的,還說是他們的什么神。您是從喇嘛教那里學來的不?”

曲老先生哂笑道:“一派胡言,老漢明明是武當派的!我師傅是……”(非是山人杜撰,據曲氏后人講該藥方的確是來自一名武當山的道士,叫姚連鈞。姚道長是云南個舊人,回到家鄉后恰好救了年幼的曲煥章,并將畢生所學傳授給了他)

林蔚忙打斷道:“別,別,別,洋鬼子說啥就是啥,您老可別把我的生意攪黃啰!”又拉住兀自興奮不已的海森堡少校說:“是的,老先生跟我說了,這就是神藥,亞……”

海森堡少校興奮地說:“亞特蘭蒂斯!”

林蔚點頭說:“對,對,對!是亞特蘭蒂斯的神仙教給咱兒的。那您看咱兒這個藥能賣個好價不?就算拿不到三倍的軍火,兩倍也行。”

海森堡少校想了一下說:“元首肯定會喜歡的,不過能換多少軍火卻不好說。林,你放心,我一定會將藥品帶給元首,你的影像資料我也要帶走。”

林蔚心里一塊石頭終于落了地,可他始終沒弄明白,亞特蘭蒂斯是什么玩藝兒,怎么又跟吸葬扯上了關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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