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虎籠山人
第四百八十二章偉大的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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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士們匆匆打掃完戰場,因為時間倉促,只來得及掩埋了己方將士的遺體,那些日軍尸體只好扔在荒郊野外。一住“”熱門小說好在遠東地區氣溫很低,天然保鮮,應該不會導致瘟疫。
看了看時間,陳總指揮低聲對首領說:“不能再停留了,日本人聽到了槍聲,很快就會過來搜巡!一旦被敵人咬住,再想脫身就難了。”
首領點了點頭,臉上的皺紋顯得更深了,對部民們揮手道:“走了,走了!留在原地的狍子沒有活路,跑得遠的馴鹿才能生存。跟上漢人大軍的隊伍,馬上出發!”
在首領和長老的帶領下,部民們給祖宗和神靈磕了個頭,然后帶著依依不舍地眷戀離開了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
健壯的馴鹿哞哞地叫著,拖著車子輕快向北而行。車上坐著老人、小孩、孕婦,還有部落里能帶走的全部家當。鄂倫春人都是好獵手,很快就收拾妥當,紛紛護衛在車隊兩側,還有的騎上馬在前面探路。
倫吉善大叔的孫女兒蘇米遜拉著他的衣角,眼淚汪汪問道:“雅亞,我們還能回來嗎?”
“雅亞也不知道!”倫吉善迷茫地朝營地方向看了最后一眼,揮起鞭子,驅趕著馴鹿飛快地向前駛去。
蘇米遜又可憐巴巴地問了方虎子一句:“阿瑪哈(舅舅,套親),我們還能回來嗎?”方虎子也夠倒霉的,本來戰斗都結束了,卻在打掃戰場時被一個裝死的鬼子用刺刀捅傷了屁股,只好跟鄂倫春的孩子們一起趴在爬犁上養傷。
方虎子吃力地摸了摸蘇米遜的小腦袋,笑道:“能的,等阿瑪哈們打敗了日本鬼子,咱們就都能回家了。”
蘇米遜又問道:“阿瑪哈,那俄國鬼子呢?”
方虎子一滯,想了一下悄聲對蘇米遜說:“要是俄國鬼子敢欺負蘇米遜,阿瑪哈就去打他!”
蘇米遜一聽。歡喜地眼睛都瞇了起來,對方虎子說:“阿瑪哈,你教蘇米遜唱首歌吧!”
方虎子還真會幾句鄂倫春的民歌,這是出征前,為了團結北地各少數民族專門進行的培訓,于是便輕聲哼唱道:
高高的興安嶺一片大森林
森林里住著辛勤的鄂倫春
一人一個桶呀一人一只筐
山珍野果滿山遍野采呀采不盡
高高的興安嶺一片大森林
森林里住著勇敢的鄂倫春
一呀一匹烈馬一呀一桿槍
獐狍野鹿漫山遍野打也打不盡
倫吉善大叔聽了,忍不住偷偷用衣袖擦了擦眼淚。沒過多久,部族的年輕人們都學會這首。
先遣隊和鄂倫春部族沿著勒拿河的支流阿爾丹河一路向北,途中還收留了不少逃亡的各族難民,隊伍一下了膨脹到了近三千人。好在鄂倫春部族帶了不少糧食。沿途又能打一些野味。一直走了半個多月。歷經千難萬苦。終于來到了阿爾丹河上最重要的碼頭——漢德加。
倫吉善大叔站在一個小山包上,指著遠處的小鎮說:“陳大人,那里就是俄國人的漢德加鎮,是通往楚科奇的一個重要驛站和補給點。”
陳翰章忙拿起望遠鏡觀察起來。嘴里說道:“唔,這個鎮子看起來不小,只怕已經被日本人給占了!通知部隊……”
誰知道剛拿起望遠鏡,就看見幾十只“俄國毛熊”光著膀子站在雪地里手舞足蹈,毛茸茸的大手不時抓起一大團雪在更加毛茸茸的胸膛上使勁兒搓揉。雪融化時不時冒出一團團霧氣,似乎還有滋滋的聲音,讓眾人不禁打了個寒戰。
一名軍官模樣的毛熊同樣光著上身,懷里還抱著一個手風琴,邊唱邊跳:“營長。哦,營長他在指揮。開火,炮兵連!開火,炮兵營!開火,炮兵連!開火。炮兵營。開火,炮兵連!開火,炮兵營!開火,炮兵連!開火!開火!開火!開火,還有我啊……”
其余的毛熊也跟著跳,踢得雪花飛濺,不時舉起一個酒瓶一仰而盡,地上的酒瓶扔得到處都是,喝高了便在便在雪地里撒潑打滾,爬起來又拿起酒瓶接著猛灌,真是好不快活。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突然一起大笑起來。
王參謀長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驚呼道:“感情這俄國人是不知道冷吧!”
陳總指揮笑道:“俄國人就是這樣,賴凍!經常在大冬天洗冷水澡,我在東北見得多了。”想了一下,又說:“既然這里還在蘇聯軍隊的控制之下,那我們先派人去交涉一下,爭取獲得他們的支持。同時也要盡量避免發生誤會。”
王參謀長點頭道:“我們有蘇維埃的證件和命令,應該沒有問題。”
為什么日軍還沒有占領這個碼頭呢?原來,日本關東軍總共才150萬(其中正規軍100萬,準軍事武裝50萬),卻要橫掃半個蘇聯。面對這么大規模的戰役,150萬人的兵力顯然是不夠用的。特別是入侵遠東之后既要鞏固占領區,又要派兵向西伯利亞追擊蘇聯遠東方面軍殘部,對于更北的地區暫時就無力討伐。目前日軍連北緯60度都沒來得及占領,更不用說63度左右的漢德加鎮了。
通過隊伍里的蘇聯難民和俄語翻譯,王參謀長很快跟鎮上的蘇軍取得了聯系。本來還以為這里有不少毛熊,其實并沒有多少守備部隊,僅僅是葉哈廖夫斯基上尉率領的一百多人,而且不是正規軍,而是森林巡邏隊。除了這些人以外,大家還找到了五百多名苦力——那是蘇聯的政治犯,被罰在此處伐木,或者采礦的。
葉哈廖夫斯基上尉見到他們之后也感到很震驚,急忙問道:“達瓦里希陳、達瓦里希王,這么說日本帝國主義已經占領了整個遠東地區?”
王參謀長驚訝地說:“這都過去好幾個月了,你們竟然不知道?”
葉哈廖夫斯基上尉無奈地聳聳肩,解釋說:“一到冬天我們這里就與世隔絕。去年冬天太冷,電臺被凍壞了,我們跟哈巴羅夫斯克(即伯力,遠東地區首府)已經失去聯系好幾個月了。”
西伯利亞由于極度嚴寒。橡膠輪胎都能凍得跟碎玻璃似的。電臺就更不用說了,里面錫焊很容易脫線,而且直接碎成粉末,修都沒辦法修。
陳總指揮點點頭說:“原來是這樣!記錄一下,這里冬季容易把電臺凍壞,以后一定要妥善保護。”
總務處長忙應道:“是,總指揮!”說著忙掏筆記下,并通知了電臺科和其它相關部門。
陳總指揮又一臉嚴肅地對葉哈廖夫斯基上尉說:“達瓦里希,情況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嚴重得多!日軍在去年冬天占領了赤塔以西的所有地區,并侵占了我國的外蒙古。”
葉哈廖夫斯基上尉插嘴道:“我記得外蒙古地區好像已經了!”說著有些不確定對周邊幾名俄官問道:“是這樣吧?”
“是的。上尉!”
陳總指揮擺手道:“那是托派分子喬巴山的陰謀。他現在已經投降日本帝國主義。我們已經決定對其清算!”
其實喬巴山也算倒霉,他雖然是分裂分子,但對蘇聯還是很忠誠的。所以在日軍入侵外蒙古后立即組織部隊抵抗。但他那三腳貓的功夫如何是關東軍的對手?結果很快被日軍打得全軍覆滅,本人也成了日軍的俘虜。在日軍特高課的嚴刑拷打下。可憐的喬巴山達瓦里希沒能挺過來,最后成了一名可恥的蒙奸。順便說一句,與他一起叛變的還有新疆的盛世才同志。
這兩個人本來都是聯共的黨員,深受斯大林的信任,所以叛變之后也招來了蘇聯方面極大的怒火。盛世才投靠的是國民政府,出于國際關系,而且新疆從法統上還是中華民國的領土,斯大林也不好拿他怎么樣。喬巴山就不同了,蘇聯軍隊立即對蒙古人民黨進行了清洗。
國民政府又趁機提出收回外蒙。蘇聯此時自顧不暇,也不想在這個時候再跟中國鬧別扭,但同時又想給中國設個套(挑起國共內斗),便通過即將解散的共產國際宣布將蒙古人民黨合并到延安。目前延安方面已經派出了以烏蘭夫為首的工作團進駐外蒙,準備在這里再開辟一塊根據地出來。
一聽跟托派有關。包括葉哈廖夫斯基上尉在內的幾名俄官都不敢多嘴了。他們負責管理的這批苦力里面,有不少人就是因為這個原來進來的。
王參謀長又接著講道:“不僅如此,開春之后日軍又繼續向西推進,在我們離開之前已經打到了烏蘭烏德。”
一名負責通訊的軍官忙插嘴道:“那已經是一個月之前的事情了,據最新通報,伊爾庫茨克也淪陷了,日軍的先頭部隊甚至出現在下烏金斯克!”這個位置幾乎把西伯利亞切下一半,再往前就是哈薩克斯坦以北地區了。
“噢,天啦,這不可能!”葉哈廖夫斯基上尉忙問道:“他們是如何解決后勤問題的?”
王參謀長攤了攤手,說:“很簡單,武器彈藥通過西伯利亞大鐵路運輸,給養則是就地劫掠!”
“劫掠?”
“是的,而且不光是劫掠,他們還把鐵路沿線的居民全部屠殺掉,理由僅僅是為了保證運輸安全!”
“有坡地挖有麻起!”葉哈廖夫斯基他們一聽,氣得肺都快要炸了,可是出了破口大罵一通也無可奈何。畢竟50萬遠東方面軍都失敗了,僅靠他們這些人是無論如何沒有辦法的。而且等日軍騰出手來,漢德加也未必安全,日軍肯定會一路推進到楚科奇半島去的。
當天晚上,毛熊們在油燈下爭吵了半夜,最后決定放棄漢德加,然后跟先遣隊一起去楚科奇。陳翰章總指揮對此表示歡迎,并理所當然地接過了指揮權。第一,他們是正規軍,葉哈廖夫斯基他們只是巡邏隊;第二,他們有三千人,葉哈廖夫斯基只有一百多人;第三,他們有蘇聯政府的許可,葉哈廖夫斯基他們只是一群可憐的“失聯者”。
不過陳翰章并沒有把所有的部隊都撤走,他在這里留下了一個連的部隊和三百多名苦力,并當場宣布赦免苦力們的所有罪行。條件是他們必須留下來與日軍作戰。值得一提的是,這些苦力里面竟然還有為數眾多的中國人和俄籍華人,這些人大部分都被直接吸納進了抗聯。
此外,部分鄂倫春等各族民眾也留了一部分下來。這里面有很多體力較弱的人,不適合再走下去了,必須要歇一歇。而且人多力量大,有這些人留下來幫忙洗衣做飯,能幫部隊從很多繁雜的工作解脫出來,增強漢德加的防護能力。
離開漢德加之后,部隊改為向東而行。他們先是到了因通吉爾卡河畔的尤丘格伊鎮。再經過蘇蘇曼、斯特列爾卡等鎮。準備橫渡科雷馬河。經舍列霍夫灣畔前往楚科奇。別看就寫了這么幾句,走下來足足要花上半個月的功夫!
然而就在橫渡科雷馬河之前,先遣隊在解救鄂倫春部族之后第一次與日軍遭遇了。原來鄂霍次克海岸有一座相對較大的城市,叫馬加丹。是日后馬加丹州的首府所在地。這個馬加丹州是蘇聯最東北的一個州,楚科奇半島和堪科加半島就在它的轄區內。日軍在戰略上雖然挫了一點兒,但也不是完全無腦,所以等海冰一化,立馬就派艦隊侵占了這座城市,并派兵駐守,伺機侵占整個馬加丹地區,以隔絕美蘇之間的聯系。
等先遣隊抵達馬加丹市附近的時候,日軍剛剛在這里進行了一場慘無人道的大屠殺。幸存的居民和潰兵紛紛四散逃竄。日軍窮追不舍,結果就與先遣隊的偵察部隊遭遇了。雙方因此激戰了一場。
陳翰章嚴肅地問道:“虎子,有殘余日軍逃脫或者發現我們嗎?”
方虎子在爬犁上躺了這些天,傷勢早好了,所以還是干偵察隊的活兒。他聞言忙答道:“報告總指揮。追擊的日軍一共三十二人,全部被我軍擊斃。”
陳總指揮松了一口氣,命令道:“通知部隊立即出發,我們要搶在日軍發現我們之前快速通過這里!”
話音剛落,葉哈廖夫斯基上尉噌的一聲跳了起來,揮舞著手臂嚷道:“我們為什么要逃跑?達瓦里希陳,日本帝國主義可恥地屠殺了我們的人民,我們要去報仇!”
其他毛熊也是群情激昂,紛紛振臂高呼道:“對,去報仇,干死那些日本婊子!”
“大家安靜一下,先聽我說!”陳總指揮大聲解釋說:“這不是逃跑,而是戰略轉移!中國有句話,叫做君子報仇,三年不晚!什么意思呢?我們現在去報仇,心里面是痛快了,可是在楚科奇接收援助物資,發展抗日力量的戰略目標就會提前暴露,到時候不能徹底打敗日本帝國主義,還會有更多的無辜百姓遇害。”
他頓了一下,又講道:“可一旦我們在楚科奇獲取到大量的物資,就能夠在遠東地區形成一股戰略性的力量,到時候我們就能從這里出發,直接打上日本本土,徹底消滅這個邪惡的國家!”
“對,要徹底消滅!”
陳總指揮擦了把汗,又忙指揮部隊繼續向東北方向挺進。幸運的是,日軍并沒有查覺什么,他們還以為那個小隊是被俄國潰軍消滅的。
渡過科雷馬河之后,先遣隊又走了一個多月,終于在1942年6月份抵達了楚科奇半島。在一個叫埃努爾米諾的漁村,先遣隊的將士們終于跟對面阿拉斯加的美軍取得了聯系。早已經備好的二十條五千噸大船在破冰船(五月份航道就基本解凍了,不過還是會有浮冰,所以要破冰船開道)的引領下,浩浩蕩蕩地停在了海面上。
一艘汽艇率先開到了漁村,從上面跳下來一名中校,竟然是卡爾遜(看來他是升職了)。原來他在參與教導旅攻克張店據點之后便立即回國,由于路上非常順利,竟然比先遣隊提前抵達了楚科奇地區(沒辦法,誰讓人家坐飛機,咱腿著去呢)。
“陳,你們創造了一個了不起的奇跡!”卡爾遜上來就給了陳翰章一個熊抱。
千里迢迢趕到這里,能再次見到老朋友,也讓陳總指揮非常高興,歡喜地說:“卡爾遜,你一下子飛遍大半個地球,也很了不起!”
卡爾遜得意地說:“阿哈,這是當然!”又指著身后的船隊笑道:“陳,看我為你們帶來了什么!”
王參謀長顧不得禮節,激動地嚷道:“這,這都是給我們的嗎?”
卡爾遜聳聳肩膀,攤手笑道:“這里除了你們能堅持以外,還能有別人嗎?”
葉哈廖夫斯基不甘示弱地揮舞了一下手臂,嚷道:“還有我們布爾什維克!”
卡爾遜贊許道:“是的,你們的精神也很值得敬佩!”
王參謀長偷偷用衣袖擦了一下些哈剌子,忙道:“先別說這個了,趕緊的,咱們開始接收吧!”
卡爾遜笑道:“早知道你們等不及了。約翰遜,打信號!”
跟在卡爾遜身邊的一名青年軍官忙掏出信號槍朝天連射三槍,三發綠色的信號彈迅速劃過天際。對面的貨船上迅速解下了幾十艘小艇,其中還有幾艘較大型的登陸艇。
卡爾遜解釋說:“這個漁港的水太淺,大船過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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