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方承德臉上那很是勉強的神情,汪睿可是看在眼里,所以不待對方出聲說些什么,汪睿便朝著方中信微笑著說道:“中信,來的時候我不是一個人么,這回去哪能讓人送呢,哈哈……”
汪睿的話說完,便向室內眾人打著招呼準備離開。見汪睿如此言語,方中信也沒有堅持,其他眾人也便紛紛與汪睿握手告辭。在聽到汪睿婉拒父親讓自己送其回國醫館后,方承德的臉色再次陰沉了一下,這年輕人果然心高氣傲,居然如此不給自己面子。
但是由于父親和對方那“不倫不類”的師徒關系,這讓方承德根本沒有半點“反彈”的機會。于是乎,方承德唯有陰著臉冷冷地看著汪睿,這可是他從政以來過得最為憋屈的一晚。
“方局長,今晚很高興通過中信認識你,那我們下次有機會再見!”汪睿在與方中信等人一一握手言別后,不由朝著方承德伸出手微笑著說道。
“還下次再見!我可希望永遠別再見面了!”方承德心中如此想道。不過此時此景,他可不能將心中所想一一說出,唯有強顏歡笑地與汪睿握手告別。
“嘿!師傅,你直接叫他承德即可,還什么方局長!在長輩面前,他那局長的身份可不頂事!”在聽到汪睿稱呼兒子的官銜時,一旁的方中信連忙出聲說道。
父親的言語,再次讓方承德面上微微一抽。這可真是自己不喜歡什么,就來什么啊!還長輩呢?此時的方局長心中,無異于被憤怒、無奈和憋屈完全纏繞著。
握著方承德的手,汪睿習慣性地從丹田處的青木源樹上,調動出一縷青木真氣順著對方經脈快速游走。也只需那轉瞬的時間,對方此時的身體狀況,已然完全呈現在了汪睿“眼”前。
沒有理會方中信的言語,也沒有在乎方承德那一臉不爽的模樣。此時的汪睿已經被號脈所得的結果弄得心中一突。在略微一頓后,汪睿看向方承德的眼神變得有些怪異。
邪熱內竄、肝氣不舒、陽明沖脈、宗筋所聚無能……
原本只要與人有著身體上的接觸,汪睿便會條件式地對其進行號脈,但是通過剛才與方承德的簡短握手,卻從對方體內得到如此脈象,這不由讓汪睿心頭掠過縷縷驚詫。
方承德今晚的注意力可都是放在了汪睿身上,在見到對方與自己握手告辭后。看向自己那飽含怪異神色的目光時,方承德心中更是浮想連天。
“中信,我們一起出去如何?”汪睿朝著方中信招呼道。
雖然不知道汪睿為什么突然讓自己陪同出去,但是方中信還是連連點頭,跟著汪睿緩緩朝著門外走去。至于程永元和室內的其他幾人,則帶著一絲詫異神色看著方中信和汪睿倆人離開。
“師傅。我去幫你叫輛出租車吧!”隨著汪睿來到“聽雨閣”大廳,方中信不由出聲說道。
“中信,先等一下!我叫你跟我一起出來,是想和你說幾句話!”汪睿制止了意欲出門攔車的方中信,輕聲說道。
在聽到汪睿有話對自己說時,方中信也停下了即將出門攔車的身形,帶著疑惑的眼神看著汪睿。他可不知道汪睿有什么話要對自己說。難道對方開始答應自己的事有變?
就在方中信腦中胡思亂想之際,耳畔傳來汪睿那淡然的聲音:“中信,你兒子承德是不是身體有隱疾?”
“隱疾?”在聽了汪睿的話后,方中信眉頭一條,條件反射式地喃喃復述道。
不過很快他便緩過神來,急忙回答道:“承德的身子可是一直都非常好,哪會有什么隱疾呢?難道……難道師傅你發現了他身上有著其他什么毛病?”
能夠被稱為隱疾,那便說明該病隱藏于身體難以發現。也或是不便向人啟齒的病情。方承德作為方中信的獨子,現在一聽汪睿詢問是否身患隱疾,那顆一直平靜鎮定的心,此時間也瞬間變得凌亂起來。
看著方中信一臉疑惑神情地看著自己,汪睿并沒有做任何隱瞞,自己將他叫出來便是想告訴對方,開始給方承德號脈所得的情況。
而方中信在聽完汪睿所講后。那原本有些慌亂的眼神,一瞬間變得落寞、消極起來。方中信這明顯的變化,讓汪睿看到后心中感覺有些詫異,不過緊接著眼中便掠過一絲恍然。
“哎!師傅。你說的是承德他所患的天宦之癥吧!”方中信滿眼蕭索地看著汪睿說道。
天宦之癥,也被稱為天閹、隱宮,主要指男子因先天生理造成無生殖能力。而這對于任何一名男人來說,都算得上是最大最重的災難。
在沒有為方承德號脈之前,汪睿可是萬萬沒想到對方居然患有天宦之癥。所以這才將方中信叫出來求證,因為他從其脈象中看到了些端倪,現在方中信如此言語,顯然證實了汪睿從脈象中所得出的推測。
看著汪睿微微點頭,方中信再次重重一嘆:“師傅,自從在承德十八歲時發現他患這病后,我便想盡了辦法,但是卻沒有絲毫效果。無論西醫還是中醫,無論名家還是圣手,所得出的結論都基本一致。而承德也因這原因,導致現在年近四十都還未結婚,現在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哎!”
方中信說這話時,中途連連嘆氣了多次,那滿面的愁容和失落的語氣,更是彰顯出他內心深處的酸楚。而汪睿在聽了方中信這番言語后,眉頭不由微微一皺。
雖然自己通過開始的號脈,得出對方在男性能力方面大為羸弱,但是卻與天宦之癥有著一些微妙的出入。不過由于與方承德接觸的時間太短,以至于自己只能收集到對方的一些大概情況,如若讓自己深入診斷一下對方,是否能夠找尋出自己所發現的微妙之處的究竟呢?
看著汪睿皺著眉頭思索著,方中信不由一拍腦袋,將滿臉的苦澀強自摒棄后,朝著汪睿朗聲說道:“嘿!師傅,這都是天明所致,我們凡人都沒有辦法改變的!我還是給你招一輛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