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浩若有所思。
可是怎么樣才能完美呢?
將每一天都凝練為一式劍意之力?
這個有些太過于繁瑣,每一天的變換并不明顯,且劍意之力會過于分散,反而倒是無法發揮出最大的力量,無法形成完整的銜接,不能體現四季輪回的真正奧義。
在丁浩看來,春夏秋冬四劍意的最強奧義之力,在于輪回。
廢掉輪回,那就只是四種普通劍意,并無太大的特殊可取之處。
丁浩冥思苦想。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一道靈光在丁浩的腦海深處一閃而逝,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原本毫無思緒的腦海,突然變得逐漸清晰了起來。
“是了,一年分為四季,又三百六十五天,雖然不能每一天都凝練為一式劍意,但在前世的地球上,一年還可以分為二十四節氣,這個劃分有著特殊的意義,蘊含著古代哲人圣人的智慧,每一個節氣意味著一年之中天意變換最明顯的階段,最能反應四季輪回的奧義……”
丁浩心中一片光明。
“將春夏秋冬四大劍意,轉換細化為二十四節氣劍意,完全可以將一年時間的輪回奧秘全部都衍化出來,無一遺漏。”
丁浩看到了一條光明大路。
“在前世地球上,中國古代智慧人民所劃分的二十七節氣,并非是簡單的日期標記,還代表著太陽黃經度數,與地球星河宇宙有著極大的關聯,分別為立春、雨水、驚蟄、春分、清明、谷雨、立夏、小滿、芒種、夏至、小暑、大暑、立秋、處暑、白露、秋分、寒露、霜降、立冬、小雪、大雪、冬至、小寒和大寒,每一個節氣,都說各自的說法和奧義!”
丁浩將前世記憶回憶一遍,心中越發清晰了起來。
將思路理順,丁浩開始嘗試修煉。
“二十四節氣第一節氣為立春,是每年農歷2月3日到5日,太陽黃經度數為315度,具體的節氣特點,按照地球古人的說法,為東風解凍、蟄蟲始振、魚上冰。”
丁浩閉上眼睛,全部意念都集中到了東風解凍、蟄蟲始振和魚上冰這三個詞所蘊含的畫面之中。
漸漸地,畫面越來越清晰。
丁浩腦海之中出現了一副微妙微妙的畫面——
東風吹過大地,雖然依舊帶著些許料峭寒意,但那擋不住的生機卻開始拂過大地,冰凍了一個漫長寒冬的大地開始解凍,潛伏在凍土之中的蟄蟲結束了冬眠,開始蘇醒,身軀蠕動,震動翅膀,與此同時,河水開始處于半融化狀態,浮冰漂浮,有河魚微微上浮……
這應該屬于春夏秋冬四大劍意之中春之劍意的衍化范疇。
丁浩緩緩地起身,右手一探,天殺神劍出現在手中,他閉著眼睛,感受著那種畫面,無意識地揮劍,運轉春之劍意,將這種力量,融化到這一節氣的特點之中。
起初之時,揮劍滯澀,身軀有一種極度不舒適之感。
這種感覺就像是有無形的繩子捆住你的身體一樣,讓你動彈不得,稍微活動,就會有一種胸悶之感傳來,讓你抓狂。
丁浩不斷地調整。
每一次調整都會有一絲絲的順暢之感傳來。
這種微弱的變化,換做是別人可能感覺不出來,但對于丁浩來說,天生對于刀劍的感應,使得他能夠敏銳地捕捉到這種進步。
在時間無聲無息的流逝之中,丁浩也不知道揮了多少次劍。
終于身體的活動開始逐漸變得舒適了起來。
丁浩停止了揮劍。
睜開眼睛。
“這是……”丁浩驚訝。
他發現密室之中,有料峭之中帶著絲絲生機的東風在回蕩,肉眼都可以看到的氣流回旋,耳邊隱隱傳來蟄蟲振翅的聲音,還有流水嘩嘩與寒冰在流水之中撞擊的聲音,就仿佛整個密室中有冰水在流動一般。
偶爾水花濺射之聲傳來,那是魚兒擺動尾巴拍打水面的聲音。
這種幻象實在是太真實了。
“這……是我剛才揮劍的劍意之力造成的?”丁浩有些震撼,他之前領悟春之劍意,雖然威力奇大,但是卻從來不曾制造出這樣的幻象。
這已經近乎于法則的力量了。
而且丁浩可以清晰地感覺到,有無形的劍意之力,就隱藏在這樣的幻象之中,別人絕對無法察覺,只要自己激發這種力量,足以瞬間秒殺一尊初階武圣級別的強者。
成功了!
丁浩興奮地大笑了起來。
這是他第一次依靠自己的想法嘗試,沒想到竟然有如此完美的效果,前世地球節氣劃分配合這一世的春之劍意,引出了一條完美的劍意奧義。
“這一式立春劍意,已經初窺門徑,還需要不斷地修煉領悟,要是真正可以達到爐火純青的水準,足以匹敵圣境高階強者……”丁浩按捺住激動的心情,繼續深思:“不過二十四節氣的真正奧義,卻在于時間輪回,在于輪回之力,以立春劍意的威力來看,若是能夠領悟全部的二十四節氣劍意,施展開來,只怕連高階神境強者也要飲恨!”
丁浩心念一動,緩緩地散去了密室之中的立春劍意之力。
只見原本光滑清晰的墻壁上,布滿了斑駁的劍痕,堅硬的巖石簌簌掉落,猶如粉末一般,其上的銘文陣法早就被破掉,仿佛是時光瞬息在這個密室之中流淌了千萬年一樣。
這是剛才他練劍的時候,無意中釋放出的力量造成的效果。
收起劍意蒲團,丁浩離開了密室。
外面已經是日上三竿。
“師父。”納蘭初正在殿前廣場上修煉,看到丁浩出來,很是開心,連忙過來請安。
納蘭游俠傻乎乎地坐在石墩子上,面對太陽吐納,也不知道是在修煉什么,看起來更像是在吃陽光一樣。
丁浩微笑,檢查納蘭初的修煉效果,進步頗豐。
一會兒又有單雄和金可言來匯報莊園之中的事宜,一千名體修都是曾在瀚海森林里面無拘無束慣了的野蠻人,憋在莊園里都快一個多月的時間,都憋得急躁,若不是有丁浩的約束,只怕早就跑到外面去瘋玩了。
雜毛老向導每日都出去打探消息,早出晚歸,神神秘秘的樣子,倒也帶回來了一些不大不小的消息。
丁浩聽完諸人的匯報,點頭記下,又問道:“對了,六日之期已經過去了大半,納蘭世家可有什么消息沒有?”
金可言恭敬地道:“啟稟天尊,還未有回復,昨日有人曾在城中看到了天怒劍納蘭性德現身,此人一定就在城內,也不知道在謀劃什么,那位無顏夫人在納蘭家的地位,也打探清楚了,是納蘭性德之妻明月珠的師妹,很是囂張跋扈,算得上是納蘭世家的狠人之一,我相信納蘭世家絕對不會放棄這個女人,這幾日我們都在小心戒備。”
“恩,做得好。”丁浩點頭贊賞。
這次出來帶著瀚海森林的體修們,的確是給自己省了許多的麻煩,很多瑣碎的事情,單雄和金可言都做的很好,這兩個人實力雖然不是很強,但在這些事情上,絕對算的上是兢兢業業。
得到了丁浩的贊賞,金可言和單雄兩人心中一陣興奮。
正在說話之間,外面傳來腳步聲,一位天尊近衛營的體修武圣進來,恭敬地道:“啟稟天尊,各位大人,外面有納蘭世家的使者來到。”
又有使者到來?
眾人都冷笑起來,這個納蘭世家還真的是死不悔改,一副臭架子擺起來不知道自己是誰,簡直就是愚不可及,不見棺材不落淚。
丁浩大馬金刀地坐在主座上,一抬手,道:“讓他進來。”
體修武圣出去傳令。
須臾,又有腳步聲傳來,四名體修武圣一步一步走進來,中間押著一位身材修長的白袍劍士,年紀摸約三十多歲的樣子,頜下黑色長須隨風飄撒,白袍素潔如一堆白雪,無沒有絲毫塵垢。
丁浩目光落在此人的臉上,心中微微一驚。
好一個風流瀟灑的中年人,氣質出塵,相貌英俊,有一種罕見的成熟魅力,嘴角翹起一絲弧度,更平添了幾分自信味道,想來此人年輕的時候,一定是一個罕見的美男子。
此人氣度不俗。
絕對不是普通的納蘭世家高手。
丁浩心中已經隱隱有了一些猜測。
“你是天怒劍納蘭性德?”丁浩面無表情地問道。
不知道為何,丁浩心中隱隱對此人生出一絲排斥。
“見過莊主。”白袍中年人微微拱手,不卑不亢地微笑道:“蒙東大陸各位武道前輩和同仁厚愛,稱在下一聲天怒劍,納蘭性德受之有愧,今日曾聽家里的奴才匯報過,有瀚海森林的朋友來到石嘴城,只是我一直忙于家中瑣事,無暇來拜會,多有怠慢,還請贖罪。”
丁浩一抬手,一個石椅貼著地面飛過去,落在納蘭性德跟前,他一指石椅,道:“坐。”
雖然心中有排斥感覺,但納蘭性德并無絲毫倨傲,姿態放的很低,丁浩當然也不會伸笑臉人,而且此人應該就是阿初的親生父親,丁浩必須顧忌阿初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