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島一船,一人一卷。
菩提島外,灰衣修士,高唱仙佛歌,周身上下,散出淡淡佛光。原仙級佛修,絕對非同凡響。
苦海靜‘波’,白云遏行。
整個世界里,仙佛之氣氤氳不盡,一派寧靜。阿木端坐在荒魂獸上,語聲。
待一曲唱罷,那灰衣居士,似乎才注意到阿木,緩緩轉過頭來。
“滄海傳人,別來恙!”那灰衣居士,放下手中佛經,沖阿木淡淡一笑。
“哦?”阿木眼中掠過一絲異‘色’,亦笑道,“在下初次與前輩相見,何言別來恙?”
“生際如海,歲月似河。”灰衣修士眼中淡淡的光華,“當年,閣下曾從海荒西方來,只不過恍恍惚惚,匆匆而過,大概不復記憶。”
“六百余年前,或許一場夢幻!”阿木淡淡一笑,“前輩,真的見過在下嗎?”
“于你是夢,在別人未必如夢!”灰衣居士含笑道。這句話,倒是滿是禪意。
“前輩,可是樂土一脈?”阿木向灰衣居士一抱拳,“敢問如何稱呼?”
“樂土古流,菩提居士,便是在下!”灰衣居士應道。
“菩提居士!”阿木看了看其身后的小島,“前輩以菩提為號,那么這身后的小島便為苦海菩提島吧?”
“正是菩提島!”菩提居士點點頭,“此島,乃是東去樂土必經之路!”
“哦?”阿木頗為玩味地看著菩提居士和其身后的小島。
那菩提居士,雖然很是安然地坐在小船中。但是卻是大有玄機。此時,那小島一出,整個苦海上的感覺。完全不同了。
菩提島,立在海中,七‘色’‘迷’離。雖然,島的那一邊,遠遠望去還是海水,但是阿木能感覺得到,這菩提島封住了苦海上的諸多‘門’戶。
這小島周圍。暗含陣法。不從菩提島上過,便會在苦海上‘迷’失。而若說菩提島如‘門’,那么坐在小船上的菩提居士。便是守‘門’人。
原仙守護,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菩提居士,雖然很是隨意地在小船中。卻是封住了所有阿木上島的路線。
“菩提前輩。可是代表樂土一脈,在此迎接在下的?”阿木面帶笑容。
“滄海傳人!”菩提居士神‘色’平靜地看著阿木,“如今,三界因果已變。論你因何而來,樂土一脈都不愿接待,所以還是請回身吧!”
“哦?”阿木冷笑一聲,“三界因果已變,那么樂土便可偏安一處小世界嗎?”
“偏不偏安。乃是我樂土一脈自由,便是滄海祖師在世。也權干涉!”菩提居士淡淡道,“過了菩提島,便算是我樂土海域。既然我樂土不歡迎閣下,那么自然請回。”
阿木挑了挑眉,沉聲道:“這是樂土佛‘女’的意思嗎?”
“在下眼中,唯有憂島主,不問樂土佛‘女’!”菩提修士笑了笑。
“哦?”阿木心思一動。這菩提修士的回答,頗為值得玩味。
“二百年光‘陰’不見,在下定要找回!”阿木看著菩提修士,誠懇地道,“樂土憂,在下是向往。還望前輩,給予方便!”
“職責所在,實難從命!”菩提修士苦笑一下,“憂島主,已下苦海禁令,閣下若是執意前往,怕是絕可能。”
“苦海禁令?憂島主,好大的口氣。”阿木再次冷笑,“我滄海傳人,三界任行。苦海之上,何時成了樂土禁地?”
“滄海、樂土,盡是上古傳承,還是不傷和氣地好!”菩提居士的面‘色’微沉,“你滄海三界圣山,是誰都可以進的嗎?”
“前輩,咱么都是上古傳承,所以才該走動走動!”阿木笑道。
“走動,便不必了!我樂土一脈,跳出海荒,不愿見滄海!”菩提居士道。
“未必!”阿木不屑道。
“滄海傳人,你不是我的對手!”菩提修士不為阿木所動,語氣直接,“虛原之境,你縱有殘損的魔棺相助。苦海之上,菩提島前,也過不了我這關。這里,乃是我的領域!”
“是嗎?”阿木神‘色’自若,“菩提前輩,我敬綠魂祖師。才不愿刀兵相見!”
“島主之命,近菩提仙島者,殺赦!”菩提居士看著阿木,微微嘆道道,“吾念大家,盡屬古流,已然是抗命了!你若不去,休怪在下情了?”
“哈哈哈!殺赦?我倒真要見見這憂島主了。”阿木冷冷一笑,看著菩提修士,“今日,我便試試,樂土如何殺赦?我不用魔棺,前輩也未必攔得住我!”
“哦?”那菩提居士,不由抬頭長笑,“樂土傳說,滄海盡為狂士,看來絕不虛傳!一步踏原,便是鴻溝。你動用魔棺,在苦海菩提島前,都不能勝我,論不用魔棺?”
“前輩,請賜教!”阿木不再多說。
原仙一重大圓滿!這樣的境界,自然不俗,可是阿木相信,即使在苦海之上,這樂土修士,可以施展什么秘法,但是戰力,也應該不會超過曾經‘逼’近原仙三重境的魔主。
蕭落、慕容荒合體為魔主,身帶半口人棺,有魔之護戒、魔之護鐲等魔修至寶。阿木對其都有一戰之力,如今的樂土原仙,還真不在阿木眼中。
而且,聽那菩提居士的言語,他似乎并不知道阿木還擁有完整的神棺。所以,阿木有何懼之?
不過,那菩提居士,悠然坐在小船中,絲毫起身之意。因為,這處海域,真的就是他的領域。
菩提島上菩提仙,古船一坐十萬年!
那菩提居士。的確是樂土古流的第一道屏障,又豈是俗輩?
此時,只見那菩提居士。單手輕輕一揮。原仙之力,瞬間散開。苦海之上,絲毫不見如何變化。
可是,阿木魔目微凝,便見一道道七‘色’彩芒,從苦海深處升騰而起。那一刻,便似菩提居士在苦海上。種下萬道光華,化而為牢。
只不過,菩提島在牢內。阿木在牢外。這式一道防御陣法,如果阿木不能破除,自然唯有退去。
荒魂獸,仰天長嘯。阿木嘴角冷然。這樣的陣法。真得不夠看。再見,阿木周身上下,亦涌起盡青芒。
然后,單手一抖,阿木直接把黑藤條祭出。
黑藤條一出,黑光百丈,龍氣四散。黑藤條,是在阿木初踏仙路時。便已隨身的法寶。可謂阿木本命之寶。天仙阿木,已然能發揮其近九成的力量。
滄海鎮龍鞭。封印著九百九十道上古龍魂。
如今,阿木一招祭出,心念一動,便是數百道龍魂,遮天而出。
嗚嗷——嗚吼——嗚——
虛空里,旭日初升。苦海上,彩芒盡。而那一道道,暗‘色’的龍魂,回旋如墨云。咆哮聲,直震九天。
不過,苦海疆,這乃是一場海上之戰。
一時間,天地變‘色’,苦海大‘浪’。阿木,穩坐荒魂獸上,目視一切,并沒有結印。菩提居士,也是在小船上,沒有任何動作。
“破!”言出法隨,那數百道龍魂,猛扎海面。
轟——轟——隆隆——
百龍鬧海,濺起大‘浪’千百尺。諸多龍魂,直撞菩提之光。黑霧、彩芒,如星四散,流光數。
此時,菩提居士、阿木相距數百丈,遙遙而望。可兩個人,都似看戲一般,神‘色’從容,盡顯大修風范。
第一招,都是預熱。
菩提居士,淡淡一笑,阿木能破那菩提之牢,應該在他的意料之中。滄海傳人,自然不是白來的。
只不過,他還有變手。
結印!
菩提居士的乃是單手印。那自然傳承自上古綠魂。滄海、樂土的每一道印法,放在海荒均是敵仙法。
菩提居士,原仙之力,綠魂傳承。這一道單手印,自然遠勝方才。
天海之間,仙力未散,彩芒如星。
菩提居士,術法一出,凝住天海大勢。方才被滄海鎮龍鞭,擊散的仙力,瞬間化為長劍。那一道劍,倒有幾分當年冷‘玉’‘欲’斬阿木時的那道七彩仙劍的模樣。
斬——
菩提居士,輕喝一聲。那道原仙之力,凝結而成的仙劍,直奔阿木而來。這該算是菩提居士,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出手。
原仙之力,自然遠勝天仙之力。阿木,如果不憑借法寶,還真不敢硬撼。
凝聚龍魂,滄海鎮龍鞭,回歸手中。
同時,阿木暗云滄海萬象訣。青芒之中,黑藤條,飛舞如輪,形成一道近百丈的黑‘色’漩渦,直接迎上菩提仙劍。
那一式滄海鎮龍鞭,當年魔郎曾用其化解師父麻姑的術法。阿木不如魔郎,但是菩提是遠遜滄海麻姑。
轟——嘩——
苦海掀‘浪’,漩渦萬千,‘浪’‘花’如劍。如果這是陸戰,恐怕早已地動山搖,‘亂’石如雨。每道‘浪’‘花’,均含仙力。
此時,若有低階修士,恐怕直接便被秒殺。
這一次,阿木、菩提居士,均是單手輕揚,化解飛來的‘浪’‘花’、仙力。
呼——
同時,荒魂獸,也不甘寂寞,單口一張,便是盡的紫‘色’火焰。苦海‘浪’‘花’,雖含仙力,但是亦被其化為輕煙。
阿木,自然絲毫損,而菩提居士那里亦然。那條古木小船絲毫沒有晃動,其下居然只有微‘波’。
那小船,竟如山般,生根在苦海里。
平穩、自在,萬年如斯。兩個人掀起的仙‘浪’,可崩山岳,但根本不能撼動菩提居士座下小船。
樂土、滄海,三界間兩大古流。
今日,這一戰,可算兩大古流的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