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長袍修士,都是中年模樣。<虛空中,他們一字排開。
三名天仙!
中間那位修士,臉色微白,乃是天仙四重境。另外兩人,則是天仙二重境。這樣的修為,別說海荒,便是在修羅界也絕對是高手。
“三位請留步!”那中間的白臉修士,看著阿木三人淡淡地開口。
“哦?”阿木自然早已停住墨云飛梭,并把其收起,然后看著那中間的修士,“道友,有何貴干?”
白臉修士掃了阿木三人一眼,道:“恕在下冒昧,請問三位來自天洲哪家仙門,欲往何處?”
阿木不由輕輕一笑說道:“道友,你這豈是冒昧?虛空之中,突然擋我等去路,開口便盤問仙門、去處,根本就是無禮。”
“無禮?”那白臉修士微微一愣,然后也不由笑了笑。因為,在他看來慕家便是天洲的禮與理,方才他的舉動已然相當地客氣。
“我等乃是慕家人,而且屬于慕家內門子弟。”白臉修士說得很自然,也很驕傲。他并沒有接阿木的話茬,不過在他看來他已經回答了阿木的話。
慕家人,站在你面前就是你的榮幸了,還談什么無禮?
同時,白臉修士也沒有報自己的名字,因為他認為壓根就沒有必要。
慕家人,乃是一種修士的榮耀,也是一個天洲的符號。這三字,足以威震天洲。所以,很多慕家子弟,尤其是不怎么知名的慕家子弟。更愿意直接說自己是慕家人。
那樣,似乎更有一種威勢。
“慕家人!”阿木微笑點頭,一切不出他的所料,“天洲之上,慕家人便可無禮。隨便攔住我們的去路嗎?”
“呵呵!”那慕家修士笑道,“道友,慕家的在天洲的地位,想必不用我多說。今日,我們既然攔你,自然有充分的理由。我且問你。昨夜黑羅城,可是道友給北禹李家的人撐腰,并威脅我慕家的外門弟子慕青松?”
“撐腰、威脅談不上!”阿木真心有些佩服慕家的能力,這么快就找到自己,“在下也是路見不平。踩踩罷了。偌大一個慕家,竟然垂涎北禹小小礦物,還盛氣凌人,口帶殺伐,著實讓人看不慣!”
“踩踩罷了?看不慣?”那慕家修士看著阿木淡淡一笑,“天洲之上,敢踩慕家的人,恐怕不多。慕家的事。還不需要別人看慣!還是那句話,道友出自那家仙門?”
慕家的這三位修士,自然看不出阿木是海荒人。天洲無量界浩瀚無垠。當然還有其它世家、仙門。
其中,敢和慕家分庭抗禮,自然也有那么幾家,所以那慕家修士一直在問阿木的身份,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以那慕家修士料想,阿木三人多半是其它幾股勢力的子弟。否則絕不敢插手慕家的事。
“我等均是一介散修,無門無派!”阿木好整以暇地道。
“嗯?”慕家的修士一皺眉。他旁邊二人的目光也不由再次掃向阿木三人。素衣梨若是飛天劫,他們自然看在眼里。
可是。青衣阿木和紫衣沈煙的境界,他們都不敢確定。
原仙?他們自然會想到這種可能。
可是,他們很快又都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因為,天洲無量雖然修士境界極高,但是原仙也不是一抓一把,隨處可見的。
天洲的幾大世家、靈族各脈都有原仙,可是也不會輕易現身。如今這里,可算是天北貧瘠之地。
這三個年輕人,若是那一家的子弟,身上帶有隱匿境界的異寶倒有可能。可是,若是說三個年輕人,乃是兩個原仙帶著一個劫修,在他們看來絕無可能。
“無門無派?”慕家的白臉修士已然少了一些耐性,“年輕人,出門在外莫要狂傲,報報家門或可保命!”
“哈哈!”阿木不由大笑,“這話有道理,所以慕家人一出門就自報家門,原來是怕死!”
“你?”那白臉的慕家修士,臉色微變,“辱我慕家,乃是求死!”
“求死?”阿木聲音微冷,“此時,你們若是離開,該是我留你們一條性命才對!”
白臉修士及他身側的兩名修士,都是眼中顯出冷芒。天洲之上,尤其是天北地域,敢這樣的和慕家人說話的,幾乎沒有。
“慕家人,在我眼中并無特殊。昨夜,我只是看不過那慕青松飛揚跋扈,還未開殺戒。今日,你們若是無端糾纏,休怪我出手無情!”
“無端糾纏?出手無情?”慕家的白臉修士冷哼一聲,“不給我慕家的面子,還對慕家人威脅的人,慕家豈能放過?”
他話音剛落,另外兩名修士已然成扇形散開。天仙之氣,散布虛空。
方圓萬里,都是荒原。虛空之中,更是空寂無人。
慕家人,不介意殺三個無門無派人。
“要么跟我回慕家走一趟,要么死在這里!”白臉的慕家修士的話,不容置疑。
“慕家的人,果然霸氣!”阿木冷笑一聲,“不過死的人,恐怕會是你們!”
而此時,那兩個天仙二重,已然直奔阿木而來。天仙二重,早已不在阿木眼中。阿木連動都沒動,甚至連看都沒看那兩個人。
呼——
虛空中,天仙之力卷來。
那兩個天仙二重修士形同鬼魅,實際上他們的身手也的確不俗。可是,他們今天真的踢到了鐵板上。
慕家人,實在是太過猖狂。只是多少萬年,成了一種習慣。可是,兩個天仙剛沖向前,手中術法還未打出,便感覺無盡的力量禁錮而來。
“嗯?”那兩個修士心中一震。可是,阿木沒有給他們任何機會。原仙之力,完全把那兩個修士禁錮。
兩個人,如木偶一般立在在阿木身前不足三尺處,面色劇變,甚至口不能言。
此時,他們便感覺如同深陷大海或沼澤一般,呼吸都有些艱難。上下四方,均似泰山壓頂。他們散出的天仙之力,則如泥牛入海。
在這個青衣年輕修士面前,他們感覺自己似乎根本不是修士。
那天仙四重的修士,也是微微一愣。可是,多少年養成的內心威勢,竟然讓他本能地向前一沖。
只不過,他手中多了一道仙劍。仙劍威芒,不同一般。
而與此同時,阿木身側的沈煙也動了。阿木未動,沈煙輕輕地抬手。一道鬼影般的黑芒,直接罩住那那天仙四重的白臉修士。
白臉修士連同仙劍,都被沈煙的黑芒,禁錮在虛空。
“慕家人,竟然如此不知死活?”沈煙的聲音悅耳,但是冰冷。
“鬼影縛魂!你是鬼家人?”那天仙四重的白臉修士,眼中驟然散出一道亮光。
那一刻,他極為篤定。因為,沈煙的那一式術法,頗似天洲鬼家的鬼影之術。
天洲鬼家,則是完全能夠抗衡慕家的存在。
鬼家人?這三個字,讓阿木和沈煙都是心中一震。沈煙,可是天洲血脈。她的母親,便是鬼如煙。
天洲鬼家,或許便是鬼如煙的出身之地。
“鬼家人,又如何?”沈煙冷哼一聲,順著那白衣修士的話頭。她的那些術法,的確乃是母親鬼如煙所傳。
“哼!”天仙四重修士雖然被制住,但是不愧是慕家人,面色依舊鎮定。
“鬼家、慕家,一在天南,一在天北。咱們兩家雖然極少來往,但是各安其土,也算井水不犯河水。你鬼家人,為何管我慕家事?今日的一切,看來需要鬼家給我慕家一個交待!”
“交待?”沈煙僵硬的臉上,自然沒有任何的表情,“慕家人既然可以隨心所欲,鬼家人又有何不可?何況,你們恐怕回不到慕家了!”
“殺了我們,鬼家也要天翻地覆!”白臉修士眼中閃過一抹狠戾,看著沈煙,又看了看阿木,“你們敢嗎?”
“敢嗎?”阿木的臉上泛起笑容,然后問道,“你叫慕傾城嗎?”
“呃?”那白臉修士一愣。慕家家主的名諱,豈是能隨便叫的?
“不是,那殺便殺了!”阿木嘴角帶著微笑,那一刻他自然想起了青魔子的云淡風氣,不可一世。
阿木,心念已動。
原仙一重大圓滿,滅殺三名低階天仙,只不過便是剎那間的事。
沒有哀嚎,沒有掙扎。原仙之力,直接碾壓。那三個修士,直接化為青煙。
道消魂滅!
阿木沒有太多的表情,沈煙也很習慣。
唯有梨若,不由挑了挑眉。抬手間,便滅殺三大天仙,梨若有些震驚,甚至有些不忍,畢竟那三個慕家人,還沒有痛下殺手。
阿木看出梨若的心思,不由淡淡一笑。
“梨若師妹,我們若不殺他們,他們有機會就要殺我們。修羅界內,青魔子曾經斬殺慕家人,我們和慕家絕對不會是朋友。這三個人,今日若是走了,慕家的原仙恐怕便會追來。咱們恐怕不好應付!”
“梨若明白!”梨若點點頭。她知道,阿木的做法沒錯。
這個世界,我殺你常常是因為你要殺我。
那三個慕家修士化成的青煙,在虛空中漸漸散去。
沈煙看著那青煙,自然自語地道:“只是不知,他們是天洲第幾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