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家村被攻破了,沒有放下武器的村民都被殺了。
在民間,無論是多么堅固的堡壘,都是擋不住軍隊級別的進攻,哪怕他們是冷兵器級別。
土匪,總是偷偷摸摸的,也許會一擊不中就離開了。但是,他們可以公開地入侵,可以持續地攻擊,可以動用一切資源。
這一點恐怕是馮玉山死后才想明白的吧?
漢兵鑲藍旗牛錄章京白慶堂,坐在最大最好的一間屋子里喝著茶。他派出去探路的騎兵回來了,說不遠處就是陳家村,好像是人口比這里要多,防備比這里要差,只是木樁子柵欄。
漢兵鑲藍旗牛錄章京白慶堂高興了,這就好。
他問道:“小的們都搶完了?”
“都搶完了,剩下都讓民夫們接著搶。”
漢兵鑲藍旗牛錄章京白慶堂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戰衣,說:“算了,趁著天還沒黑,攻破它再在那里休息吧,他娘的,真是辛苦啊。”
他的手下人說:“大人,那里如果容易得手——莫不如讓小的去——”
漢兵鑲藍旗牛錄章京白慶堂想了一想,說:“也好,你帶上一半人馬去吧,不行就回來,明兒個,咱再打,他們要是跑也跑不遠。”
漢兵鑲藍旗牛錄章京白慶堂的手下,特意挑了些強壯的,不管是民夫還是降兵——又帶上了一半的騎兵,就趕緊出發了。
一來他們怕天黑了,二來也怕村民們跑了,他們還得追,太費事了。
留在他們身后的馮家村現在已經是人間地獄。在這個地獄里快樂的,只能是魔鬼。
死尸都被埋了起來,因為漢兵鑲藍旗牛錄章京白慶堂要在這里過夜,他不喜歡聞南蠻子的血味,認為太腥了。
婦女沒有一個得到幸免,魔鬼是沒有人性的。
所有屋子都是一片狼藉,占有,沒有成本的占有是他們的信條。
漢兵鑲藍旗牛錄章京白慶堂的手下不停地讓人催促這幫子人,不到五里路,那還不轉眼就到啊。
陳家村子現在正陷入一片混亂之中,當馮家村子派人來求援時,他們就開始慌了神,陳子洛馬上召集各位長老。
長老們有說救的,這個唇亡齒寒的道理大家都懂,打破了馮家村就該到我等了,那樣,我等能承擔了嗎;長老們有說不救的,加強自家的防備才是正道,就算韃虜打破了馮家村他們也是疲兵了,還怎么打我們?
最后,他們還是決定去救援——如果能借用馮家村擋住韃虜,怎么算還是合適的。
陳子洛組織了三百名青壯,打開村寨子的木樁門,剛出村不足一里,前面有逃出來的馮家村人大哭說,村子已經破了,幾千韃虜正在殺人!
天神!眾人馬上飛快地跑回村子,又加快修整防備。
可是沒有人想著逃跑,一夜怎么也能頂住吧?!
陳子洛號召大家把家中能用來加強防備的東西都拿出來了,都用上了。
陳子洛在各個防備的地方轉了轉,覺得沒有太大的問題了,匆匆回家,讓管家領著家人把細軟之物裝好,備好推車,讓他們現在趁著天還沒黑,馬上離開村子,去珠江口投奔他的兄弟吳化龍。
管家是自家遠親,獨身一人,值得信賴,關鍵是要保住一雙兒女!
陳子洛對著管家說:“什么都可以不要,保住大家的性命!”
說完把一雙兒女抱到了車上,看了一眼妻子,然后揮了揮手,轉身就走,不管已經哭成淚人的娘三個了。
他連頭都沒有回一下,直接投入到抵抗韃虜的大業中去了。
天還沒擦黑,韃虜和民夫們就趕到了。
漢兵鑲藍旗牛錄章京白慶堂的手下心想,還好,不用點著火把攻寨了。
韃虜騎兵們在攻寨子人的最后面觀望著,一來可以看到整個場面,二來可以防備著民夫們逃跑。
但是他們就是沒有想到要防備著自己的后面。
在這些騎兵的后面八十米處,一處茅草叢中,有兩個人正在商談著。
這兩個人半跪在地上用樹枝在地上輕輕地劃著,正是吳化龍隊長和他的兄弟兼副手劉匪王。
這兩個人是一身的綠色大明版迷彩服,戴著大明版的迷彩帽,臉上涂著綠色植物染料。
這個綠色染料還是人家吳化龍自己找明人染匠配制而成的。
這個時期的明人有單獨的一種植物染綠色,最有名的就是凍綠。這是一種鼠李科植物,說到鼠李科,一般人不熟悉,但是說到大棗,大家都知道。大棗也是鼠李科的。
鼠李中的色素成分有鼠李寧和甲基鼠李素,可以當成直接染料染棉和絲綢。所以,《本草綱目》云:“鼠李生道路邊,其實附枝如穗,人采其嫩者,取汁刷染綠色”。
這是吳化龍在看過南極洲大城電影時,受的啟發。
他看完后向伍堅強部長要,伍堅強部長說:“要那玩意兒干什么?沒有——真沒帶來,你們是特工,打探消息的,最多搞個暗殺,你打扮成特種兵有個屁用?”
吳化龍尋思了會兒說:“俺知道肯定沒有帶,要不然不可能給那些白皮戲子用,不給俺吳化龍用,這物件有用,俺剛一看到都嚇了一跳,別說別人了。”
“那些土著不都是文臉文身嘛——你咋不學?”
“他們是落后文化。”
“小樣吧!”
吳化龍真的找來后,用油膏一拌,一抹,還真像那么回事情。
伍堅強部長說:“你小子是對的,俺錯了。”
“給俺也設計那樣的衣服吧——你不是說穿著老百姓的衣服后,不準和韃虜作戰,怕他們報復老百姓嗎?”
“你們是打探消息的,怎么老想著打仗呢?!——好吧,給你們設計制作。”
這樣,他們擁有了這一套行頭。
事實證明,他們現在真的用上了。
吳化龍隊長說:“咱們一共有三十二個人——剛才確定騎兵一共有五十四個,步兵一百一十個左右,咱們第一輪打擊力量不太夠——”
劉匪王說:“先用手、榴、彈炸,然后再開槍!”
吳化龍隊長搖搖頭,說:“咱們不是為了打散他們,而要全殲——用手、榴、彈也許會驚跑一些——要不偷偷摸上去?也不行,咱們人手少,顧應不過來,怕是要造成損傷——”
劉匪王笑了一下說:“我有辦法了,你俯耳過來——”
吳化龍隊長聽了后,臉上高興了一下,接著又有些傷心,說:“又要多死一些老百姓了——”
劉匪王說:“亂世哪里有不死人的?”
吳化龍隊長說:“一想到咱們訓練時,還要幫著老百姓種地,收割,俺就痛苦,這哪里是俺干的活啊,老百姓的事——你說要是多帶回去一些,咱們該有多輕閑——白白死了算個啥?”
劉匪王也深有同感,說:“要不說這韃虜真真可惡,必殺之才能除我心頭惡氣!多好的農家人——”
“必殺之!”
吳化龍和劉匪王輕輕碰了一下拳頭,然后分開準備。
漢兵鑲藍旗牛錄章京白慶堂的手下無聊地看著兩方的打斗,這個木柵欄用梯子還不好攻呢,搭上去,里面隔著縫隙就將梯子捅倒,甚至還能射出箭來!
只能用槍互桶,對方人還真不少——一時難以分個勝負。
漢兵鑲藍旗牛錄章京白慶堂的手下對身邊的人說:“去三十個人,把柵欄拉倒——”
韃虜騎兵聽后,輕輕一夾馬,小跑著上前了,其中有十個在馬上搖著繩圈,“嗖”,齊齊地拋了出去,十個繩圈在剛擦黑的天空中滑著一道弧線,一下套在了木樁子上。
這活兒,他們以前不知道干了多少。
陳子洛看了后,臉上頓時變色,這才反應過來,他沖著現在還在發呆的弓箭手喊道:“快射箭!他們要拉倒柵欄!”
待弓箭手反應過來,那些韃虜騎兵已經把多出的繩子頭又拋給了其他騎兵,他們也熟練地把繩子系到馬梁上。然后一打馬,三匹馬拉一根樁子,很容易就把它拉倒在地上。
圍觀的降兵和民夫們還有大聲叫好的!
跑過一段路后,一個韃虜騎兵跑下馬開始解繩,他娘的,南蠻子還這木柵欄還是多層的,比河北那塊兒單層的,結實多了。
這時,他聽到后面的騎兵也上來了,他想,不用幫忙,再來兩次就拉倒了。定是大哥著急了,是啊,這天馬上見黑了。
他站起來,回頭看去,一下子呆住了,這些人是什么人?!!
他的瞳孔急劇變小。
剛才,劉匪王說:“他們打馮家村時,在最后用上了韃虜騎兵,我想他們定會分兵。”
吳化龍隊長深以為然。
于是,他們兵分兩路悄悄地靠近了韃虜騎兵的后面,在痛苦中等待著。
果然,韃虜騎兵們分兵了,他們一下子走了三十個!
在這個剛擦黑的戰場上,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那三十個慢跑的韃虜騎兵身上了。
吳化龍隊長從草叢中伸出了右胳膊,做了個向前揮動的姿勢,村路對面的劉匪王看得清楚,也做了一個相同的姿勢。
眾隊員們都從胸前刀鞘中,向下抽出了刀。
吳化龍死死地盯著中間的韃虜騎兵,輕聲說:“向后傳話。跟上。”
兩條人流像是利箭一般向著韃虜騎兵的后背撲去!
韃虜騎兵們并不是站的齊整,也是參差不齊,但是吳化龍隊長顧不上了,他直沖向他看準的中間那一個!
漢兵鑲藍旗牛錄章京白慶堂的手下正等得心急,不過也為兄弟們精準的套桿而暗喝了一聲彩——都是好樣的!
這時,他的跨下馬騷動了一下,也許是被剛才的木桿子倒地的聲音嚇了吧?”
他正想伸手安撫一下馬,忽然左腰一陣劇烈的疼痛!
他張大嘴想喊,卻只能發出“咔、咔”的干澀的聲音,渾身無力,任由人拖下馬。
我說最后一次求訂閱了。
能盯著盜版看到這里的人,品味真的不一般了。一般看爽文的人,看幾章都會吐的,而你看到了這里,說說看,品位能力是不差的,就差訂閱了。都說訂閱正版費事,說說看,做正確的事情有不費事的?甚至看盜版的朋友還站在道德至高點上,這就不好玩了,從來都是這樣嗎?話說以后要是遇到了不公平對待,想想我們是如何對別人。來縱橫訂閱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