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譚雖然用懷疑的語氣與逢紀說著,但是他的臉上卻流露出一絲陰冷的笑意,跟著道:“沒錯,我的確要赴約的,我不答應赴約,劉易又怎么會前來赴約呢?正所謂兩軍交戰,無所不用其極,劉易既然要自己尋死,那就不要怪我袁譚心狠心辣了!”
“什么?少主,你的意思是?”逢紀聽到了袁譚的話,心里暗吃一驚。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兩軍交戰,就算逢紀不知道劉易與袁譚生母的那點事兒,不知道劉易相約袁譚見面是為了讓袁譚與張氏相認的事。站在兩軍交戰,先禮后兵的立場上來看,他都覺得袁譚不應該借此來謀害劉易。
說實在,袁譚心高氣傲到有點目中無人的地步,他不知道劉易及新漢軍的厲害,可是,逢紀的心里卻是非常清楚的。人家新漢軍的大軍兵臨城下,當真要攻擊渤海城的話,逢紀覺得袁譚能夠守得住都相當不錯了,總的來說,主動權完全是掌握在人家新漢軍的手上。劉易可以主動的相約袁譚會面一談,這已經是很看得起他袁譚了,要不然,新漢軍直接攻城,都不用與他袁譚多說什么。
逢紀的擔心成為現實。
只聽袁譚冷聲道:“城東面的那山上的道廟,不就是那燕山道廟么?袁某去過的,非常適合埋伏,特別在那山上的道廟里,本人率軍一堵住下山的路,那么劉易就插翅難飛。對,馬上就得布置了。來人!”
“少主,不可啊,劉易主動來相約我們會談,估計是有誠意的,我們就算不可能與劉易達成一致協議。可是,也不至于要算利用這個機會來暗算劉易啊,最多,我們不答應赴約便好。”逢紀急道:“劉易可是猛虎。此天下無人能敵。哪怕他就只是十人一起來,怕亦會人人是高手。少主你即然赴約,那么你自己亦會被困在山上,到時候,危險的可是少主你啊。要不。我們現在拒絕了劉易的邀請可好?”
“哈哈,逢先生,你多慮了,我會那么笨當真的赴約么?好了,這事就這么定了。”袁譚揮手,不待逢紀再有不同的意見,對喚來的人道:“來人。立即派人前去給劉易回復,就說,本少主會在今天晚上,會在城東效外山上的道廟設宴等著他。”
“是!屬下馬上去答復劉易。”一個使者應聲而去。
“另外。速給我調動精兵五千,秘密前往城郊燕山,在山下潛伏起來,就等劉易到了燕山道廟,大軍馬上圍住燕山,活捉劉易!”
“遵命!”
“還有,本人這次準備生擒活捉劉易的事,誰也不能走漏半點風聲,從現在開始,誰都不準離開議事大廳,就等劉易上勾,眾將再隨袁某前去,看看劉易是如何被我們活捉的。”袁譚環眼看了一眼議事大廳當中的一眾謀士軍將,目光陰霾的喝道。
袁譚本人,長得與袁紹一點都不相似,他不只是膚色要較黑,連人的相貌長得都不似其父袁紹那么的溫文爾雅。看上去黑壯了許多,并且,發狠起來的時候,總會有一種狠辣讓人感到心寒。這是袁譚以前沒有表露出來過的一面。
逢紀的心里當真的大急,可是,話到嘴邊,他卻不知道再要對袁譚說些什么好了。他現在還是袁紹之臣,總不可能為劉易說太多的好話。何況,像劉易與袁譚生母之事,逢紀還真的不知道要如何說才好。
當然,他的心里雖急,卻也想到,劉易既然敢約袁譚相見,估計也是有所憑借的,應該有了應對各種可能的準備,所以,他也只好希望劉易莫要出什么的大事兒。否則,劉易當真的出了什么事,以新漢軍的強勢,必然會瘋狂的報復袁譚、袁紹,只會加速袁紹的敗亡。
新漢軍大營,不少軍將正在勸著劉易,莫要以身犯險,他們都認為沒有必要與袁譚約見。
可是,劉易卻是不能不見的,有時候,劉易看到張夫人那思子憂心的樣子,劉易就忍不住一陣憐惜。就似,劉易現在,要向他的風流還債一般,明明袁譚與他是沒有半點關系,但是,因為張夫人的關系,他還是要盡可能的完美一些,盡可能的不想傷害與自己女人有關的人,不想傷害自己的女人所關心在乎的人。
沒多久,袁譚便派人送信前來,答應了在城東道廟一會。
劉易看看天色,覺得也是時候出發了。
典韋、許諸、顏良、文丑,史阿,五將都將軍務事交給了部將,非要跟著劉易一起前去不可。如此,再加上黃舞蝶、元清、張寧、張夫人四人,一共十人,輕騎出發。
從城北繞到城東方向的燕山道廟,還有三、四十里,申勇率著一營陌刀營及一營騎軍,護送劉易到達離燕山十里遠的地方。在這地方,可以在渤海城東面的城頭上看得新漢軍的情況,可以看得見就只有劉易等一行十人前往燕山。
張夫人與劉易共乘一騎,在劉易的懷抱,張夫人的神色既有點期待又有點憂心,想著很快就可以見到了兒子,她自然是有所期待的,但是,想到見了兒子之后,不知道兒子是否還能接受現在的自己,是否接受得了自己與劉易的事兒。所以,她的心里,總是有點忐忑。
劉易一路安慰著她,沒多久便到了燕山之下。
燕山,其實并非什么的高山大嶺,并不是太高的一座小山。
可是,見到了燕山之后,史阿便首先憂慮的道:“主公,此燕山雖然并不高,可是,卻地形獨特,一面山面對一個小湖,另兩面山卻是有點陡峭,能上山上道廟的,就只有北面的一條山道。雖然山道并不算險要,可是,看情況似乎就只有一條道路上下山啊。主公,那袁譚應該不會暗有所圖吧?”
劉易聞言揮斷史阿的話道:“有所圖便有所圖吧,地點是我們選的。不管怎么樣,一定要見到袁譚的,要不然,有些事真的不好說。不管如何。都要讓我張姐與袁譚見面相認。”
劉易說著。又拍了拍懷內的張夫人,讓她安心。自己一定會讓她了結自己的心事的。
“夫君……諸位將軍都如此擔心,說不準還真的會有些不妥,不如,你讓我一個人到燕山道廟去等譚兒好了。你跟大家先回去吧。”張夫人亦是一個識情懂理的女人,她知道,劉易是完全為了她,才暫時沒有正式進攻渤海城,為了她才約見袁譚的。她亦知道,劉易可不是她一個人的劉易,劉易的安危。關乎到家里的眾多女人,關乎到整個新漢朝的百姓,所以,她在感激劉易為她所做的之外。又不想劉易為了她而付出太多。
“說什么呢?咱們夫妻之間,用不著太過生份,你的事不就是我的事么?不管怎么說,袁譚都是你的親生骨肉,你生他養他,心里豈會不思念他?所以,就算為夫與袁譚的立場不同,但是,我也盡可能的讓你跟兒子相認,希望你與袁譚的母子之情,可以讓袁譚看透這天下大勢所趨,能夠放棄他現在的東西,從而跟著你這個母親回洛陽安頓。這樣,既能讓袁譚能安享余生,亦能讓他在夫人你面前盡盡作為人子的孝道。”
“這……但愿吧。”
“哈哈,好了,大家都不用多說了,看上去,燕山的風景還真的不錯,走,上山去,縱是龍潭虎穴又如何?憑著我們的身手,都可以闖一闖了。”
“喝!主公說的是,史阿兄弟,走吧,我們先上去看看。”典韋喝一聲,催馬向前。
上燕山的確不算太難,山道可牽著馬走上去。
沒多久,劉易等十人九馬,終到達了修建在山上一處平臺上的道廟前。
劉易等人一到,馬上就有數個道士前來相迎。
很明顯,這燕山應該還算是袁譚的勢力地盤,所以,就算是劉易挑選的一個會面的地點,但東道主還是袁譚。作為東道主,亦早應該派人知會此道廟內的道人,讓他們負責接待一下劉易。所以,劉易并沒有看到袁譚或是袁譚的手下,劉易也暗自開解開解,心里表示了解。
只不過,有句話劉易沒有說出來。在袁譚的回復信當中,袁譚說在燕山道廟上設宴等待。那么應該就是說,袁譚應該會早一步到達這燕山道廟,既然袁譚在這道廟,那么他就應該親自出迎才對。難怕現在劉易與他是敵對的立場,可是,像袁氏四世三公這樣的大世家,他們最注重紳士風度,起碼會講究一下表面的禮貌。可是袁譚并沒有出現,這讓劉易的心里多少都覺得有點古怪,起碼認為袁譚這小子的架子倒端得十足。
礙于張夫人就在身旁,所以,劉易并不好當著張夫人的面說她的兒子如何。
“此廟供奉的是何方神圣?我看此地風景優好,相必平時亦有不少香客前來吧?”劉易隨一個小道士踏進了道廟的大殿門,一眼便看到了廟殿當中的一尊與真人大小的神像。
“稟太傅,我們此廟稱太君廟,供奉的乃是太上老君,平時,每逢一些節日,的確是有不少附近的百姓前來上香祈福,只不過,近些年戰亂不斷,百姓更多的是逃到廟里求施舍避難。幸好,我們廟內的道人,都會在山下湖邊的田地內種些莊稼,所以,就算沒有百姓捐贈,我們還是可以維持下去的。”
“嗯,那不錯,起碼你們可以做得到自給自足,不像一般的廟宇的道人和尚,只懂念經修道,卻什么事都不干,那些,更像是一些神棍。”
“呵呵……”那小道士訕訕的笑了一聲,沒有再應話。
“喂!袁譚的人呢?怎么沒見到他?”典韋不耐煩的大喝一聲道。
“袁譚?施主是說現在鎮守渤海城的將軍袁譚少主?怎么,他說要來我們太君廟么?我們廟里,就只收到他派人來說,要求我們接待一下客人,別的,卻沒有再多說了。”
“什么?”典韋一聽,不禁發怒道:“可惡。這袁譚與我家主公相約,他怎么可以不在此廟內等侯?”
“不好!”史阿此刻突然沖進了廟里,身形飛快的轉了一圈,似是在觀察什么。一會。他又回到了劉易的身邊,道:“廟里沒有埋伏。但是,卻沒有看到像袁譚所說的設宴與主公一談。這廟里,除了道人,就沒有其他人了。看來,我們上當了,袁譚根本就不會到這道廟里來吧?”
“袁譚想干什么?”典韋聞言臉色一變,嗆的一聲抽出了背插的一對雙短戟,一下子架在一個道士的脖子上道:“說!袁譚是怎么樣交待你們的?他有沒有留下伏兵在廟里?”
“哎呀……將、將軍,小的不知道啊,我、我們只是收到袁譚的要求。讓我們接待一下諸位,別的,什么也沒說,我們道廟里。就只是我們的修道之士,沒有什么的伏兵。”
“哼!看來,你們也不是什么好人,給我死!”典韋毛躁的便要將那道士刺死。
“典韋!不要造次,這些出家人,與世無爭,在這樣的亂世當中,他們自給自足,偶爾還會接濟一下世人,應該不是壞人。走吧,山上應該沒有伏兵,估計,伏兵是在山下。現在天色快黑了,看看我們能否趁天黑之前沖下山去吧。”劉易制止了典韋,扶著張夫人走到了殿堂的太上老君的神像面前,合手拜了拜,這才牽著張夫人的手回身走出廟殿。
“譚兒怎、怎么能這樣?跟夫君你說好了在這道廟里見面的,他怎么能不來?”張夫人此刻也明白了,她的兒子袁譚根本就不在這山上道廟當中等她,而是正應了在山下之時史阿所擔心的事,這個兒子,可能要謀害劉易。
“呵呵,夫人不用緊張,我們與袁譚相約會面,并沒有提及夫人你,所以,他并不知道要你要與他相認。站在他的立場上,要謀算我亦是正常的。”劉易故作輕松的道。
“唉,是、是我害了夫君,一會,就讓我去喊話,讓譚兒來見我,我看他敢不敢對夫君你不利。”張夫人的神色更加的不好看了,滿心想著來與兒子相認,他居然沒來,還要謀算她這一行人?
史阿是最擅長刺殺、偵察等等手段的,他天生便有一種對危險的感應。他方才巡視了一下道廟,向劉易說了情況之后,他馬上就先一步沖出道廟,觀察山下的情況。
劉易與張夫人等人走出道廟的時候,史阿已經神色凝重的返回來。
“怎么樣?沒有什么情況吧?”急性子典韋搶著問。
“哼!山下已經被袁兵給堵住了,全是身披重甲的袁兵,是袁軍的精銳。山道有樹林擋著,看不清有多少人馬,但估計不少于數千人馬。”史阿沉聲道。
“呵呵,袁譚還真看得起我劉易,下足了本錢啊,數千鐵甲精銳。”劉易拉著張夫人的柔胰道:“夫人,你這個兒子長大了啊,懂得了用計,假意答應與我會面,卻擺了一個空城計,再派兵抽了我們的后路。”
“我、我……”
“呵呵,我并不是要怪責夫人你。走吧,我們到前面去看看。”劉易不以為意的道。
正如劉易早前所說的,就憑劉易及眾將的身手,此刻還真的不用太過懼怕山下堵路的袁兵。當然,直接與這數千鐵甲精兵正面戰斗,劉易是不敢說自己這幾人就可以擊敗他們。可是,在這山上,他們想要殺自己卻也不容易。對于劉易等人來說,就算是一些懸崖峭壁,亦一樣可以下山的。大不了,就一走了之。
“活捉劉易!活捉劉易!”
“殺啊,殺上山去,活捉劉易!”
山下,突然迸發出一陣喊殺之聲,喊著活捉劉易。
一時間,密密麻麻的袁兵,開始往上山的路殺上來。
“主公,殺他一陣?”許諸見袁兵殺上山來,他似比典韋還更加的心急,提刀虎視山下道。
“唉……夫人,我本欲不用流血犧牲,勸降袁譚,可是,現在看來,怕難和他見面相談了。我們這邊若戰上了,事情可能就會一發不可收拾,你要見袁譚,可能就能等戰事完了之后,才再可見到他了。”劉易沒有回應許諸請戰,而是對張夫人道。
“我、我……”張夫人的臉色有點蒼白,輕咬櫻唇道:“夫君,若真要人家選擇,我、我只會選擇夫君,夫君你為了人家的心事,已經盡力了,奈何譚兒不來,這又有什么的辦法?所以,夫君想如何,盡管施為好了,不用顧慮太多,奴家只有一個希望,希望夫君你不管如何,都留著譚兒一命,可好?”
“好,我答應你,不過,夫人,從現在開始,你得要看開一些,不管如何,你還有我,不準你再如此悶悶不樂了。”
劉易說完,扭頭望向元清,對她道:“那就發信號吧!”
“是!”元清憂美的轉身,走到了一個空地上面,拿出了一支竹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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