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的眼光當中,有一股哀莫大于心死的神色,冷冷的看著佩佩而談的鐘繇。去眼快
在這個時候,他不管鐘繇說得天花亂墜,李傕都不想聽了。
他淡淡的打斷了鐘繇的說話道:“今晚,李某便要離開天水城了,從城北城門離開,逃往渭河邊,會有人接應,鐘繇先生,你與李某一起離開么?”
“什么?今晚便逃……便走?走去哪里?”鐘繇吃驚的道。
他真的沒有想過李傕的膽子居然會小到如此的地步,新漢軍一到,他便被嚇得要棄城而逃?這、這也太過夸張了吧?此李傕莫非當真的是膽小如鼠?
“自然是去投奔郭汜這個老伙計了,李某與他,雖然有些許不和,可是,咱與他可是數十年的交情了,李某投奔他,他總不會落井下石吧?”李傕不置可否的道。
“不行!李將軍,你怎么可以這樣不戰而逃?”鐘繇有點急的道。
“不行?呵呵,鐘繇先生,這……你是不是搞錯了?天水城,現在還是我李傕的,現在我不要了,劉易想要,我讓給他不行?難不成,你還想阻攔我不成?何況,也別說得那么難聽,我這是逃么?只是我李傕已經厭倦了再當這個天水城城主,咱現在不想玩了,去與老朋友喝酒談心不成?”李傕沒好氣的道。
“李將軍!你莫忘了,你已經宣勢效忠曹操主上,你已經是曹公的部屬。不管你做出什么樣的決定,這都關乎到曹公的聲譽,鐘某。深受曹公信任,托付鐘某在西涼經營,首要任務,便要阻止新漢朝劉易奪取西涼,其次才是聯系西涼各諸侯給予新漢朝劉易一定的牽制。”鐘繇臉紅脖子粗的站起來對李傕道:“李將軍,天水城絕對不能放棄!否則,便會影響到曹公的大局。你應該亦早知道了。曹公現在已經與荊州劉景升結盟,準備進攻新漢朝……”
“這又如何?曹操進攻新漢朝,與我李傕何干?”李傕不耐煩的打斷了鐘繇的說話道:“沒錯。我李傕前不久的確已經說過投效曹操,可是,沒理由我李傕如此連曹操的面都沒見著,說一句投效曹操。我便要將命都賣給了曹操吧?何況。你所承諾的事,一件都沒有達成,你現在還想叫我李傕在天水城尋死?呵呵,說真的,我李傕這一輩子還沒有活夠呢,我可不想將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交待在這里。我這么說,鐘繇先生,你能明白了么?”
“可笑!天水城城高墻厚。守城物資準備充分,你李傕現在起碼還有數萬精兵。城內亦不缺糧草,爾居然連守上十天半月的膽色都沒有?新漢軍一到,你便要臨陣退縮?”鐘繇被李傕氣得不輕,氣李傕枉為一方勢力,居然連與敵人一戰的膽色氣魄都沒有。
“沒錯,鐘繇先生,你所說的都是事實,可是,你忽略了一個更重要的事實,那便是新漢軍無敵之名你認為那是吹出來的么?如今,新漢軍兵臨天水城下,這便足見他們僅只花了數天的時間,便已經打通了李某花了數年時間精心打造的這一條兩三百里長的防線。從天水到陳倉,兩三百里,當中,有多少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險要關隘?這些,相信鐘先生你亦親眼見過的。但縱是如此,我李某的軍馬,亦難以抵敵,敗得如此徹底,你說說看,以天水城現在的情況,又能如何抵擋新漢軍的攻城?”李傕坦白的道:“鐘繇先生,李某與劉易的軍馬,也不是一次半次的交手了,可是,哪一次,都是李某慘敗告終,你可能還沒有見識過新漢軍的投石機、床弩、弓箭兵的厲害,你亦沒有親自在戰場上見識過像馬超、龐德等等這些大將的厲害,所以,你才認為李某能守住天水城一段時間。嗯,你錯了,新漢軍不進攻則已,一旦進攻,便是雷霆萬鈞,絕對不會再讓人能再喘一口氣,等待的,就只有敗亡。你認為,我李傕愿意從繁華的都城長安逃到這窮山惡水的西涼來?當初李某與郭汜、牛輔、張濟、樊稠等將軍,兵力亦有數十萬人馬,可是,依然不敵還不算是真正強大的新漢軍。被劉易迫得不得不逃進西涼來。如今,新漢軍大勢已成,哪怕其大軍分別在幽州、冀州、荊州洞庭湖、江東等地方攻戰,但現在殺到天水城下的新漢軍,亦不是李某敢輕言以抗的。”
鐘繇聽得默言不語。
對于鐘繇來說,他只能出謀劃策,卻還真的沒有怎么上過戰場親眼見識過。他的確不知道新漢軍到底厲害在哪里。
李傕有點頭痛似的道:“鐘繇先生,也不滿你說,不是李某膽怯無能,而是劉易帳下,猛將如云,如趙云、黃忠、典韋、許諸、太史慈、甘寧、顏良、文丑等等,他們任何一人,都非李某所能對敵的。除了他們之外,還有許多不下于上述的高手,據從河東小城等關逃回來的軍士所言,此刻,連王越大劍師都在為劉易賣命,你想想,不要說兩軍對陣了,就是王越大劍師來了,亦能在千軍萬馬當中取吾首級,當年賀蘭山,王越大劍師便能在千軍萬馬當中取敵酋首級,現在又豈有例外?我李傕此翻若不逃,那么,恐怕就再也逃不了。”
“這……”鐘繇此刻倒也不好再指責李傕什么了,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他李傕雖然已經宣布歸順曹操,可是,他現在的確是什么的好處亦沒有得到,所以,他自然不好過多指責李傕,再說,現在的天水城,的確亦是李傕說了算,他還能再說什么?
“好吧……”鐘繇無奈的搖頭,盡最后的努力道:“不過,李將軍,可否等鐘某將一些話說出來,你再決定是否要棄天水而去?”
“嗯,要走,亦只能天黑之后走,現在還有時間,你且說吧。”李傕見鐘繇沒有再想強行讓自己死守天水,他神色稍緩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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