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羅江上前求買,人家不同意,他也不會記恨,想著提高價格或者直接不買便是,這本來就是平常的事情。但是程銘卻直接喝罵與他,這足以結下仇恨了。
此時已近傍晚,等天黑也不過轉過一條街道的功夫。
羅江轉了一圈后,直接走向程銘居住的客棧。程銘區區筑基,卻財大氣粗,學著凝丹真人那樣包下一整座客棧。
客棧的管事與侍從都是練氣期,不能為程銘等人的安全提供一層保障。
羅江身上千幻衣變化,成為一個黑色的大斗篷,連腦袋都罩在了里面。黑影閃爍,悄無聲息的進入了客棧,并且上了二樓,來到程銘的房間外。
程銘的房間兩邊,是其手下五名修者的住處,根本就沒有發現羅江的靠近,而此時,他們的注意力也不在防備之上,正注意著程銘的房間,等著看好戲上演哪。
羅江此來目的十分明確,并且猶自氣憤不已,自然沒有觀察房間內情形的心情,確定程銘在房間內后,便是對著墻壁輕輕踢了一腳。
“砰”的一聲響后,房間內立刻有人喝道:“是誰,誰在外面!”
而兩旁房間的程銘手下急忙竄出房間,看到一道黑影從走廊竄過,向著外面逃離。
“竟敢潛伏到本少爺的住處,是活得不耐煩了。”程銘也是從房間內竄出,向著羅江的身形追去,其后面五名修者緊隨而來。
七道身影,一前一后,追逐在外面的街道上。此時街道上空無一人,不過兩旁都是客棧,自然有修者注意到了外面情形,只是都見怪不怪,微微查探之后便收回靈識。
至于雙環島,他們雖然規定不許爭斗,可那是說白天,眾目睽睽之下不得搶奪別人物品。對于晚上發生的不起眼的事情,也就裝作不知道。再說,人家只是追逐,不是沒有爭斗么……
在客棧等建筑區域的西邊三十里,有一座山,夜晚籠罩在黑暗之中,沒有一絲光亮與人跡,羅江的目標便是這里。
“逃到這里是正好,本少爺將你殺了,也不會觸了雙環島的霉頭。”程銘一邊追逐,惡狠狠的道。
羅江表現出的速度,比他們略慢了一絲,是因為早逃了一步才領先,若不是距離遠處的山只有幾十里,不到山前便被追上了。
對程銘來說,如此修為的修者敢摸到他的客棧,想來偷東西,無疑是找死。
不過追逐之人仍舊先一步來到山前,鉆進黑暗之中后,便不見了身影。
程銘與手下五名修者追進去,靈識攤開,查探了方圓幾百丈內的距離,卻一無所獲。
“絕對不能讓他逃了。”
程銘狠聲道,旋即一揮手,“分開探查,將這個人給我揪出來。”
“是。”手下五名修者低喝一聲,然后分別散開。
程銘知道,那名修者一定就躲藏在哪里,用什么手段隱匿了身形,并沒有逃遠,如果是急速飛行,一定瞞不過他們。
不過程銘也不是傻子,他謹慎的祭起了護罩,一件半靈器在身前,這才開始探查周圍。
一道亮光一閃,直奔程銘的背部而去。程銘不禁大驚,半靈器去擋卻已來不及,身上雖有護罩,可是卻如紙糊差不多,這種靈力凝起的護罩,擋下戰斗余波還可以,但是直面攻擊卻起不到阻擋的作用。
他看清了,那道亮光是一個圓潤的彈丸,很小的樣子,不過下一刻千百劍刃從其中輻射而出,竟是充斥了他的整個視線。
他身周護罩果然如紙糊一般被破去,只是下一刻,一頂新的護罩千鈞一發之際從體內撐起,擋在劍刃前,迸發出一粒粒火星。
火星四濺中,程銘的身體不住的后退,可是好歹將劍刃擋了下來。
再看程銘身前,一面充滿靈壓的盾牌出現在那里,剛剛就是它撐起護罩,擋下了致命的一擊。
程銘立刻有恃無恐起來,他看到羅江面容,立刻道:“原來是你。你交易不成,就想來搶……”他突然吼道:“你以為自己誰啊?凝丹嗎?”
“他媽的,敢偷襲本少爺,你死定了。”
不過他卻有些忌憚剛剛的攻擊,那圓球是什么東西,攻擊很強的樣子?
“你死定了。”羅江淡淡的道。
“哈。”
程銘冷笑,拍拍身前盾牌,“我這可是一件靈器,你知道什么是靈器嗎?本少爺承認,你那個圓球攻擊很強,可是想破開靈器,那是做夢!并且不出三個呼吸,我的人就會趕到,死定的人是你。”
“是嗎?”羅江嘴角一撩,屈指在劍丸上一彈,劍丸再次向著程銘激射而去,不過在空中卻是突然爆發出刺目的亮光,化為了一指破空那樣的攻擊,瞬間便到了盾牌祭起的護罩外。
程銘嘴角的嘲諷笑容沒有完全蕩起,卻是僵硬在那里,換成了駭然。靈器盾牌凝起的護罩竟是沒能擋住劍丸的攻擊,被破出了一個洞口,然后下一刻洞穿了程銘的身體。
程銘帶著不可置信的表情,身體漸漸失去了生機。
羅江身形一閃到了程銘身邊,將其腰間儲物袋拿在手中,其身前失去靈力支撐的盾牌掉落下來,也被羅江接住,“靈器本體也許我破不開,可是護罩么,卻擋不下。”
這時,探查到幾百丈外的其他人返回,有兩人已是到了羅江二十丈外,法器祭起,呼嘯著向羅江攻擊過來。
羅江輕輕拋出劍丸,立刻上面劍刃輻射而出,將攻擊來的法器擋住,并且將兩名修者包裹,輕易的便擊殺。
羅江以大圓滿的修為,地階上品的靈力,半步凝丹級別的法術,對付兩名中期修者,自然是手到擒來。
羅江即便是現在離開,重新換了一副樣子,誰也查不到他的身上,可是想了一想,不想連累到馬原身上,決定將剩下三人也是除掉。
如果留下程銘三名手下,一定上報到雙環島那里,首先懷疑的對象,便是傍晚時提出交易被拒的臉色蠟黃修士,雖然羅江可以換了容貌躲過,不過和他一同來的馬原就會惹麻煩上身。羅江不愿有人受到牽連。
其余三名修者,自然不會是羅江對手,在羅江再次輕易擊殺一人后,另外兩人眼見不敵便逃走,不過以羅江的速度,輕易便追上,然后擊殺。
之后羅江化為一道模糊的身影出了那座山,改從另一方向返回居住區。他途中靈識掃盡程銘儲物袋,卻是一驚,“為何沒有雷屬性妖獸材料?……莫非,留在了客棧內?”
羅江只得再次返回程銘居住客棧,不過對如何處置那名女修卻有些犯愁,按理說女修同樣知道臉色蠟黃修士求買材料被拒的事情,也要滅口。
可是,羅江之所以滅口,便是因為不想連累馬原,如果現在做出滅口之舉,豈不是為了不牽連馬原,而連累了另一個不相干的人?
羅江靠近房間,卻是聽到其中女修怨毒的聲音,“這些修者,全都不是好東西,仗著修為高,便虐待本夫人……嘿,你們虐待本夫人,本夫人就虐待那些俗人,手段比你們還要變態……如果讓我有修為高的一天,一定殺盡你們,不,要虐待你們,讓你們做狗,做奴隸……”
不過聽到門外聲響,女修的聲音戛然而止,旋即化為嫵媚與討好,“銘少,你可算回來了,妾身等的都干了……”
她拉開房門,卻是看到一個陌生男修站在門前,“你……”
“不是非要殺你,你與馬原,我選擇保全他。對不住了。”
羅江淡淡一聲,旋即一手拍出,震碎了女修的心脈。至于中間有沒有摸到什么東西,……那都不是重點。
羅江跨進房間,靈識掃過,發現雷屬性骨棒就放在桌上,于是臉上一喜,伸手一招將骨棒拿在手中,悄無聲息的出了客棧。
仍舊以蠟黃面目住進下榻客棧,羅江倒頭睡下,仿佛什么也沒有發生過。
翌日天亮,女修死在房間和程銘一行的失蹤,自然引起了雙環島修士的注意,不久之后便在山中發現了程銘六人的尸體。
六人都是被極為簡單的手段擊殺,可以確認是實力遠遠超出他們之人所為,只是卻對查出兇手是誰半點線索沒有。
這件事情并未引起什么軒然大波,畢竟修真界一直便不是太平天國,每一個都見慣了生死。
雙環島大會仍舊是雙環島大會,該交易的交易,該舉辦交換會的舉辦交換會,一切如常。只是經過這件事情,為一些過度相信雙環島內不允許私斗的單純修者提了醒,仍舊還是要小心的。
……一個怒氣沖天,急速趕來的凝丹后期程家老祖除外。
轉眼便是兩日過去,羅江每一日都參加了交換會,卻是再沒有收獲,不過不是修者手中沒有妖獸材料,而是留在真正的大會上交換的。于是,羅江便將希望放在了今日真正的雙環島盛世上。